反派魔尊火葬場了 第21章 重生 “你說我該不該把你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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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你說我該不該把你交出去。”……
“不要,不要!”
汗珠自臉頰兩側滑落,炙熱的日光透過窗戶落在殿內,飛鳥蟲鳴聲不絕於耳,李書從驚夢中睜開眼,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半晌,她從床上起身,雲霞峰的景況落入眼中再過熟悉不過,但她卻平生一股陌生感。
腦海中不停翻閱的書卷合上,再也不能控製分毫,她閉上眼,手指覆於眼前擋住了兩行清淚。
良久,她擡起頭,伸手撫摸脖頸與身體,冇有傷痕,她這是回到了宗門?
垂死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恨意在心中悄然生根,她不怪任何人,她隻怪自己識人不清,誤信他人,癡心枉付。
她不覺得自己還能被救下,那這又是怎麼回事。看著天色,夏日的燥熱迎上心頭,她察覺了不對,哪怕朔北與清心劍宗距離甚遠有一定的天氣差異,但也不應是正值夏日。
這麼一想,她起身就朝著山下走去,她要去問問大師兄。
上述峰,綠樹成蔭,鐘靈毓秀。
“大師兄他不在,估計過會兒才能回來,小師妹不妨坐下喝口茶?”
唐柔坐在一側饒有趣味的看著這找上山來的女子,冷清的眸子中帶著一股急切,一身內門弟子的白袍穿在她的身上,就顯出那麼幾分清逸出塵,也不知所為何事。
“唐柔師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回來的?”李書也不見外,冇有大師兄,唐柔也是一樣的,因此直接走到了她的身邊熟絡詢問道。
“嗯?”唐柔眨了眨眼,不解的看向她。
於她而言,雖然偶爾聽謝淮說小師妹的事情,但是如今兩人第一次見,怎麼也不會熟絡到這個地步吧,這語氣,這聲調,明顯不符合常理。
“師妹認識我?”她出聲道。
李書頓住,看著唐柔不似作假的神情,陌生、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師妹怎麼知道我的?”來清心劍宗一年,除了勾搭謝淮她很少在人前出現,宗門內認識她的人應該是屈指可數纔對。
唐柔看著身前這個麵容精緻的女子,難不成是謝淮提起的?
李書感到一股荒謬,她眸中的試探真真切切,她確實不認識自己,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大師兄去哪了?”她急於弄清楚這一切,追問道。
“有弟子來報,有內門弟子爭端之事,大師兄就去處理了。”
內門,內事堂!
“多謝師姐。”李書瞬間反應了過來,起身就朝著外麵走去,她必須要立刻見到大師兄,弄清楚這一切。
看著風風火火離開的女子,唐柔的眸光閃出興味,這個小師妹好像有點意思。
略一思索,她就起身跟了過去。
落日熔金,天邊氤氳出好看的金黃色,暮雲合璧色彩波瀾,李書走到某處,不自覺停了下來。
“廢什麼話,要打架就來!”
低沉的少年聲傳入耳中,李書看了過去,似乎被一股大力拉扯,一個荒謬的念頭在腦海中生出。
出現在眼前的正是先前對她痛下殺手的男子,不似入魔後的冷厲,說著最柔情的話也透出陰冷的魔物,此時的他猶如一塊未經打磨的璞玉,沉靜溫和。
眼覆白紗,手持樹枝,一身乾淨的白袍,極易讓人產生好感。
對著眼神為難之人,不能視物的少年仿若驚兔,一舉一動都引人發笑。
然而李書卻知道,隱藏在這幅麪皮之下的惡魔有多麼的殘忍嗜血,就像他一刀一刀刮開上官溪的皮肉,就像他一劍刺穿她的身體。
本該燥熱的天氣,李書硬生生感覺到一股涼意,從頭到腳。
就這麼一個天生的魔頭,現在哪怕是寄人籬下,為人欺辱,哪怕未曾登得高位,也有足夠的能力解決這一切。
他隱忍,不是因為能力不足,而是他需要更多的怒氣,他要堆積足夠的不滿,以確保化魔之後能夠擁有最為強橫的力量。
樹枝飛出,帶起一道鮮血,男子更顯沉鬱。
李書就這麼冷眼看著,感覺心頭在滴血,卻不似先前那般氣惱,這次她雙腿彷彿被粘在了地上,一步未動。
就這麼一個心機深沉,無藥可救的魔頭,她究竟是怎麼瞎了眼,竟然為他所騙,竟然相信自己能夠拯救他。
她自嘲的笑了笑,他哪裡需要。
如今的情況再明顯不過了,她竟是回到了一切初始之時。
“小…小師妹!你怎麼過來了?”
“李書師妹,我們這是……”
李書擡起頭,看到正在欺辱他的幾名弟子竟然發現了她的存在。
那眼覆白紗的男子就如同先前那般,隱下傷口於衣袖間,用耳朵辨彆了方向,平靜的朝著她行禮。
這次,因為她未曾出手,上官祁白色的衣袍上已經被劍光留下了痕跡,染紅了顏色。
她默了一下,視線在男子那道白紗上掃過,已經被叫破了身份,若是就此漠視,隻怕要被這人記恨。
僅一瞬,她便開口道:“此事就此作罷,此人我帶走了,勿要再讓我看到你們傷人。”
“可是……”
那人還想多言,李書擡手便製止了。
“若有事,就到我雲霞峰去說。”
這下,幾人都停下了話頭,小師妹的雲霞峰,誰敢去?
李書再次站在了上官祁的麵前,清臒欣長的身形看上去單薄得很,她掩下諸多情緒,伸出手,不容拒絕的拉住了他的手腕。
收緊的手掌因為用力溢位鮮血,李書好似未曾察覺般強硬的拉著他離開。
兩人離開後,唐柔從後麵樹乾後露出身形,不是去找大師兄嗎,那少年又是什麼人?
眼覆白紗,模樣俊俏,倒是生的一副好皮相,一身的傷平白讓人心疼,也不怪小師妹有意。
看著之前欺負那少年,現下準備離開的幾人,唐柔想了想,朝著幾人走去。
“你就住我這裡吧,他們不會找來。”
回到雲霞峰,冇了目的,兩人之間彷彿瞬間降溫,李書清透的嗓音穿過,上官祁一如往昔的冷淡:“多謝。”
眼睛未傷之前,他也曾遠遠的看到過這位被掌門捧在手心,高高在上的小師妹,清冷孤傲猶如彎月,竟也會多管閒事行救人之事。
他不知她意欲何為,本能的以惡意揣度,因此整整一夜,他不曾閤眼。
翌日。
李書從殿中出來,掃了一眼偏殿緊閉的門戶,禁製撤銷後,冇多久上官溪就找了上來。
看著這久違的麵孔再次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李書莫名的生出了些喜色,這一次,她要好好利用他,強強聯手,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冇了所謂的情意,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她應當守護清心劍宗,已知這人以後會是一代魔尊危險至極,為人為己,她都應先下手為強。
隻是不知她究竟能夠改動幾分,能否徹底絕了他的後路,在不影響自己的前提下……
最好不要讓他發現是自己在推動。
“見過師妹,我是上官溪。”上官溪一派世家弟子派頭,身段容貌也就比上官溪略遜一籌而已,風度翩翩,彬彬有禮。
“上官師兄……”不待他繼續開口,李書擡起手製止了他的話頭,一轉身,朝著旁邊殿內一側的角落走去。
一片乾淨的衣角露出,角落處的男子筆直的站立著,耳朵微動,似乎在極力聽著什麼。
忽然,他神情一變,剛要擡步離開,就被人生生推了回去。
“師兄在這裡做什麼?”
李書饒有趣味的看著男子略顯窘迫的神色一瞬間恢複了平靜,她聲音淡漠質詢。
他溫和帶笑,嗓音沉靜略帶詢問的開口,“聽到外麵有聲音,可是他們來了?”
李書眸中溫度降下,反應還真是快,她嘴角勾起,逼迫人於角落處,冷眼看著他的神情變動,如癡如魔。
“是啊,上官溪因為你來找我的麻煩了,你說我該不該把你交出去?”
背靠牆壁,上官祁攢緊了衣袖,清香入鼻,他側開了頭顱,“上官祁不願牽連師妹,師妹把我交出去便是。”
“好。”李書後退一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朗聲離開。
上官祁垂下眼眸,果然不過是一時起意隨時可棄罷了。
從角落陰影中走出來,恰巧落在了外麵的人眼中,“上官祁!你果然在這兒!”
李書伸出手臂攔住了想要上前的上官溪,“跟我來。”
上官溪看著身前的李書,壓下了怒氣再次露出了笑容,“小師妹,這……”
李書擡眸看向他,意思明顯。上官溪適時的停下,看了看不遠處的上官祁,隻能跟著李書離開。
下山的路蜿蜒曲折,李書帶著人朝著山下走去,耳中聽著身旁之人喋喋不休的言語,始終未曾表態。
“小師妹,這上官祁是我上官一族的人,我肯定不能虧待他,你這一聲不吭把人留下,這不合適吧?”
“小師妹若是願意把人交給我,我自有重禮相謝,你不知道,這上官祁呀,是我族王上特意囑咐過的……”
“我這口乾舌燥的說了這麼多,師妹到底有冇有聽呀?”
若不是因為這李書是掌門之女,上官溪可不會如此低聲下氣的求和,可如今自己說了這麼多,她毫無所動,也是讓他頗為惱火。
“師兄啊,你說的我都懂,隻是那天我撞見幾個人對著上官祁百般欺辱,我身為清心劍宗弟子,既然撞到了我的麵前,我又如何能做事不管呢?”
李書停下腳步,含笑看向他,語氣幽深凝重,飽含示意。
上官溪頓住,看著李書的神情半晌,才試探開口:“師妹的意思是……”
“咱們都是同個宗門的,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次被我看到了我自然要管到底,若是師出有名或是……”
上官溪眸光一亮,朝著李書行禮感謝道:“多謝師妹。”
從山上離開,上官眸中閃過厲色,看來這次撞上小師妹是意外,師妹的意思是,隻要不撞到她的麵前她就不會管。
這就好辦多了。
原以為是上官祁那小子使了什麼手段攀上了李書,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一時起意而已。
“師兄,咱們這就走了?”身旁跟著的人不解的問。
“無妨,派人盯著雲霞峰,上官祁踏出一步立刻稟告給我。”上官溪冇有解釋,眸中殺意一起,冷聲吩咐道。
既然招惹了小師妹的注意,看來他得加快速度了,絕不能讓他有逃生之機。
回到殿內,上官祁衣冠整齊垂眸站在大殿中央,聽到聲音後回頭,“我是否可以下山了。”
李書的視線掃過他被遮擋的眼睛,思索了一瞬,走到他的身前,塞給他一塊符牌道:“師兄放心,我不會棄你於不顧的,你就安心在我這裡住下,至於下山,你隨時可以自由出入。”
上官祁手指微動,手中符牌清晰的刻畫於心,這是雲霞峰的禁製。
“多謝師妹……”他頓了頓,語氣放慢帶這些遲疑。
在雲霞峰於他而言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那些人找來都有李書給擋回去,讓他不解的是,清心劍宗弟子許多,為何偏偏對他另眼相待。
不過到底冇有問出聲,他回到了偏殿,靈力探路看起來絲毫不像一個失明的人,他坐到床上開始修行恢複傷勢。
以他如今的情況若要下山他纔會擔心,畢竟經此一遭那些人可不會如此溫和了。
他的下頜緊繃,透出些許鋒芒。
接下來的幾天,雲霞峰外上官溪的人守衛森嚴,上官祁卻幾日未出房門,李書看著,暗暗咬牙。
“師妹找我何事?”經過幾日的修養,上官祁的麵色明顯好了很多,幾日未開口,聲音略顯低沉。
“我請玄明長老為我煉製了幾爐丹藥,外麵太陽太毒了,隻遣侍從去取未免不恭敬,不知上官師兄可願幫我走一趟?”
李書說著,就招手過來一人,這是雲霞峰的侍從,她開口繼續道:“你放心,我派侍從與你同往,他知道地方的。”
上官祁抿了抿嘴,本想一鼓作氣把傷勢療好,如今下山境況不妙,他耳朵微動,試圖從女子的聲音中辨彆她的意圖,但聽來聽去,也隻聽出了真誠祈求,似乎真的是怕熱而已。
人在屋簷下,又有侍從跟隨,不過是一件小事,也不好推拒。
他開口道:“自然願為師妹效勞。”
李書唇角揚起,朗聲道:“那就多謝小師兄了,等你回來我有好東西送你,包你喜歡。”
女子聲音歡快,清透的嗓音中透出些喜色,傳入耳中,上官祁也不由得放鬆下來。
已經過去幾日了,且他一直在雲霞峰未出,說不得上官溪已經鬆懈了,隻要快去快回即可。
且說唐柔自那日小師妹把人帶回去,她就暗戳戳的守在山下,結果就碰到了上官溪的人同樣守著,之後她就鬆懈了,隔一陣過來看一眼。
這天她再次過來,發現守著的人全都離開了,她察覺到有情況,就守在山下,果然冇過多久就看到一個侍從著急忙慌的往山上跑去。
趁著禁製開著,她連忙跟了上去。
“主人,上官仙師在路上被人攔下了,那些人……”
李書挑了挑眉,看著侍從慌亂的模樣,開口安撫道:“我知道了,此時你不用管了,下去吧。”
“那些人來者不善,我看上官仙師他……”
李書製止了他的話頭,笑著道:“我知道。”
這話一出,不止這個侍從,就連跟上山來的唐柔都驚了一瞬,看著殿內眉眼含笑的女子,她驚道:“這是個白切黑啊。”
表麵對那小師弟施以援手,結果卻是個黑心的,幕後操控這一切,對那小師弟的痛苦漠視到這種地步,她暗暗搖頭,那上官祁危矣!
眼看著那侍從退了出去就著急忙慌的下山,她連忙朝著山下走去,想著那小師弟,她琢磨了一下,跟著小侍從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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