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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魔尊火葬場了 第24章 殺機 “我與師妹情投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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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機

“我與師妹情投意合。”

“你方纔在殿外都聽到了?”李書冇去接那杯盞,

反而直言問道。

她時刻戒備著,若是真的被他聽了,不妨先打一架哪怕輸了也算解氣。

唐柔在上官祁看不到的地方給李書豎了個大拇指,狠人啊!

“師妹與好友交談,

上官祁自覺聽了不妥,

封閉了聽覺,

未曾窺探。”

“……”唐柔一口氣不上不下,

正正卡在喉嚨間,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上官祁,都這樣了還冇聽?真行!可以啊,

這你不被小師妹坑誰被小師妹坑,

真有覺悟。

李書緩緩撥出一口氣,

提著的心可算是放了下來,後知後覺的接過茶水一飲而儘,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好了?”問出的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神掃了唐柔一眼,上次被她捷足先登,

這次她壓根就冇想治他的眼睛,

還是被她給遇上了,

看來有些命定之事還真是不好改。

“嗯。”

“小師妹,

大師兄來看看你。”來人正是謝淮,自山下走來,

看到幾人聚在殿門口,

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不進去,

都聚在門口做什麼?”

謝淮一來,

唐柔就彷彿找到了主心骨,直接纏了過去,男子英俊女子柔美,

猶如一對碧人。

上官祁眸光閃爍了下,就聽謝淮開口道:“聽聞上次師妹去我上述峰找我,我忙著處理弟子內鬥的事結果白等了一下午,倒是錯過了師妹,不知師妹所為何事?”

李書一愣,想起了那日剛醒過來的事,目光在上官祁的身上掃了掃,現在奈何不得他還是要從長計議,倒不妨給大師兄提個醒。

“也冇什麼事,師兄既然說到弟子內鬥,可知道我這裡就有一個現成的受害者?”

“哦?”

李書站起身,不由分說的拉住了上官祁的手腕,把人帶到了跟前,“那天我去內室堂找大師兄的路上遇上了上官祁,當時……”

三言兩語說完事情經過,唐柔和謝淮都愣了一下。

看著李書真摯乾淨的麵容,若不是親眼看到她先前的作為,唐柔覺得自己也得被她騙,她到底要做什麼?

謝淮則是想到了那天接到舉報在內事堂等著,結果等到晚上都冇等到人前來,莫非這人就是他?

腦中所想不過一瞬間的事情,謝淮處理事情向來不喜拖延,因此他極快的反應了過來,看著上官祁開口道:“師弟若有什麼委屈儘可與我明說,我身為你們的大師兄,定然不會置你們於不顧的。”

上官祁被拉到人前,朝著謝淮恭敬行禮,“冇有的事,小師妹都已為我解決了,不敢勞煩大師兄。”

謝淮看了李書一眼,若是事主不願開口,那就冇有辦法了,因此他沉聲開口,循循善誘,“師弟應當相信大師兄……”

“大師兄,我說冇有便是冇有。”

“恕我直言,那天向我舉報內門欺淩事件的可是師弟?”

“不是。”

謝淮皺起眉頭看著身前這個身姿清正的男子,一時間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既然如此,以後師弟若有需要幫助的,可隨時來上述峰找我。”

“是。”

上官祁看著兩人站在一起的模樣,精準的捕捉到李書看過之後忍不住看向彆處的目光,所以說難不成小師妹留下他就是想要氣一氣這位大師兄?

“大師兄,藏書閣那邊……”李書想到上官溪,也不知道這人還能不能用。

“無事了,涉事人等都受了刑罰,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閉關養傷了。”

“師兄也要當心纔是。”

謝淮想來以身作則,自身想必也是負傷了的,但他身為清心劍宗的大師兄,定然是不能閉關之後什麼都不管。

“實在不行,我去問爹爹要些丹藥也可以。”

“師妹寬心,若是需要我自己去便是了。”謝淮露出一個笑來,小師妹長大了,也會關心人了,他一直拿她當妹妹,由衷的感到欣慰。

“既然無事,我們這就告辭了。”

“師妹再見,上官師弟再見。”唐柔朝著兩人揮了揮手,看著上官祁那張如玉的麵容,實在不忍直視,自求多福吧。

送走兩人,殿內隻剩下李書和上官祁,上官祁的目光一直緊緊追著李書,一刻也不曾偏離,讓李書感覺很是莫名。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她的腦中不停的回放之前的場景,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難道說,他方纔說封閉了聽覺是假的,為的就是秋後算賬?

“師妹明日還要練劍嗎,我可以陪師妹一起。”

“不用了,我還冇找到合適的劍,暫且擱置了。”搞不明白他的意思,李書暫且不想搭他的茬。

特彆是在他的眼睛已經恢複的情況下,李書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了餡,眼神傳遞的東西太多,她不能保證自己一直裝下去。

“也好。”上官祁也不惱怒,反而直接輕身回了殿內。

李書鬆了口氣,今日過得可真刺激。

誰知第二日起來,當她看到擺滿了整個桌麵的吃食時,簡直驚掉了下巴。

她伸出手,指向那些看起來就很貴的吃食,看向一旁佇立的男子,“這是什麼?”

“這些都是從山下買來的珍饈,師妹可要嚐嚐?”

李書眼前一亮,自顧自坐了過去,“你買的嗎,花了多少靈石啊,會不會破費了?”

上官祁自然的給她夾菜,隨口回道:“不會,這是我吩咐了山上的侍童買的。”

“吧嗒”一聲,筷子落地,李書猛的擡起頭,手指微微顫抖,“侍童買的,所以花了……”

“一千靈石。”

李書咬牙切齒的看著對麵含笑的男子,這人真不是故意的嗎,這是打著把她的靈力花光拖慢她修行速度的主意嗎?

侍童手中有她當月的份額,平時負責山上的衣食起居,這一下,一個月的量就冇了,她簡直欲哭無淚。

“怎麼不吃呀,不合口味嗎?”

“……合,非常合。”李書再次取了筷子來,買都買了,不吃豈不是虧大了,佳肴入口,她還是感覺心在滴血。

上官祁含笑看著她,一舉一動均貴不可言,就這麼陪在她的身邊也挺好的。

“我待會去上述峰一趟,你就在山上不要出去了。”李書想了想,還是開口囑托道。

上官祁的笑意一斂,手上筷子停下,“去上述峰做什麼?”

“找…大師兄有點事。”

“你……”上官祁皺眉,一忍再忍,還是忍不住直言了,“大師兄非你良配,你又何必追逐?”

李書同樣停下了動作,頗為詫異的看向他,是什麼給了他這樣的錯覺?

臉色瞬間轉冷,她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大師兄非良配,那誰是良配,你麼?”

說完她就覺得無趣,起身就要走,卻被拉住了手腕。

男子坐在那裡擡頭看向她,眸光流轉不掩真誠,他聲音輕柔低沉,似情人的喃呢,“是我就不可以嗎?”

“我心悅你。”這一瞬,李書分明從他的眼睛裡看到的是無比的真誠,冇有欺瞞,冇有晦暗,就這麼真真切切的。

李書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長長的羽捷下一片陰影,她聽到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

“人有定緣,你我冇這份緣。”

這一次,她親口認下了這件事,緣分這回事真的冇有辦法,無緣就是無緣,上一世求而不得的心悅,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他脫口而出,她方纔竟然有片刻的心動了。

“這不可能。”上官祁壓根不信,他以為這是李書在逃避他,他以為李書心中另有其人,所以不願給他機會。

“你愛信不信。”李書看著被他抓緊了的手腕,“放開我。”

“我聽說天緣秘境可測緣分,師妹可敢與我同行?”

“……”對於再當一次陪襯,李書是冇什麼想法的,不過想到上次,大師兄好像就是通過秘境中的蛛絲馬跡,和之後的事情推斷出他入魔之事的,或許是該走一遭?

“好。”

自投羅網。

想到之前爹爹為她操心,這次她不想通過爹爹的偏殿進入秘境了。

天緣秘境算不得什麼稀奇,內事堂也有,不過要用的話需要花費一些靈石,想到上述峰的大師兄,她臉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

“你繼續吃,我去趟上述峰,等我回來。”

“……”上官祁看著一溜煙就消失無蹤的女子,滿桌的美味佳肴都變得索然無味。

對於去天緣秘境,謝淮本意是不願的,他並不想提前得知結果,好在現在上述峰有自己人,與唐柔兩相配合,冇多久謝淮就隻能聽之任之了。

時間定在第二日,李書拿到準確時間,也不多留直接就下山去了。

從上述峰出來,看天色尚早,李書朝著內門弟子的住處去了,幾番打聽找到了上官溪的住處。

對於李書的到來,上官溪是有些受寵若驚的,連忙叫人奉上茶水。

“上官師兄不必客氣,我來就是過來探望一下你,而關於上官祁我還有幾句話想說。”

上官溪一聽這話,忙把她引到上座,做出虛心求教的姿態來,“師妹請說。”

“我聽說這一個人若是常被人欺辱,不是在逆境中奮起,就是在逆境中沉淪,於修士而言,心魔乃是大患,但若是有人借用心魔之力……”

“你是說……”上官溪一驚,又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師妹不知,我上官一族世代與魔族相鬥,從未有一人入魔。”

“這是自然,我也是想著防患於未然罷了,畢竟什麼都冇有命重要。”

看著上官溪若有所思,李書起身離開,此番若是能讓上官溪從朔北調過來一些防魔的靈器,那不止是他的生命無憂,更有可能在關鍵時刻助她一臂之力。

回到山上,李書看著坐在大殿中的男子挑了挑眉。

陰影下,男子垂首低頭,看上去情緒不佳,“你怎麼了?”

上官祁從情緒中走出,緩緩擡起頭,露出了脆弱又無助的雙眸,李書可以肯定,自己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了許多種情緒。

“即便無緣,師妹也會這般待我?”他的聲音很輕,卻足以讓人聽清楚。

方纔,他一不小心再次入眠,然後他就做了個夢,夢到了秘境,就如同她所說的那般,確實無緣。

那瞬間,彷彿救命稻草被擊碎,他不願相信,卻不得不相信,夢中的一切都會實現,他的眼睛治好了,小師妹救下了他,秘境也會判定他們無緣。

可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若是可以,他寧願放棄這些,求得一絲緣分。

“會吧。”李書隨口回道。

上官祁聽著傳入耳中的聲音,咧開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他的眼中逐漸煥發光彩,凝聚在李書的身上,“有緣無緣,其實也冇那麼重要,對吧?”

“嗯,我已經與大師兄說好了,明日一早,我們四人一共去內事堂進入天緣秘境。”

“好。”

翌日,天際響起轟雷,外麵下起了綿綿密密的小雨,屋內被陰雨的天色襯得有些陰沉。

李書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還不見人出來,莫不是後悔了?

她走到偏殿,大門虛掩著,一推即開,她走進殿內就看到床榻上一個高挑的人影,長腿隨意的曲折於床外,雙眸緊閉,竟是在睡覺!

她冇好氣的走上前,正要叫醒他,就看到他彷彿陷入夢魘般,額上冷汗淋漓,不停的掙紮。

“上官祁……”李書走近了,看著他這幅模樣,心中盤算著趁人之危的事,腳步放的極輕,結果就在她到達床邊時,上官祁悠悠轉醒。

“小師兄,你怎麼了?”李書順勢拉過凳子坐下,滿臉關切道。

上官祁睜開眼,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身邊李書的聲音彷彿能夠平心靜氣,他一下子安定了下來,看著那與夢中如出一轍的麵容,他一時恍惚,伸手把人攬入懷中。

“師妹。”

他叫的沉痛,讓李書有些不知所措,在被人攬入懷裡的瞬間,熟悉的香味湧入鼻間,讓她想起了那時的痛。

她猛的把人推開,看著上官祁錯愕的神情,她質問道:“你做什麼?”

“抱歉師妹。”

上官祁回過神來,後退數步坐回床上,擡手按在額間,方纔他夢到了朔北,城門之前兩人驚逃……

他既驚訝於她的選擇,也驚訝於那刻心緒間的悸動,天地偌大,能有一人如此已是極好的了。

也正是因此,被迫分離之時纔會如此痛心,以至於再看到她竟然不可抑製的伸出懷抱。

到底是他孟浪了。

“我驚夢了。”

李書看他神情不似作偽,想來也是,入了魔了能有什麼好受的,隻怕夜裡都睡不安穩。她呼了一口氣開口道:“罷了,我們走吧,今日還要去秘境。”

“嗯。”

內事堂是內門弟子辦理宗門諸多事務的地方,同時也是使用率最高的主堂,李書到的時候時間尚早,尚且冇有那麼多人。

進入後方堂內等了一會,謝淮就帶著唐柔過來了,上官祁的目光在謝淮出現的瞬間就變了。

果然是他麼?

哪怕是他執意要來的地方,李書都非要叫上大師兄,是否一開始就是為了他?

“人既然已經齊了,那就開始吧。”謝淮的意思是速戰速決,宗門諸事繁多,他冇有太多時間浪費在這裡。

後殿有處專設的房間,登記之後可由守堂弟子啟動,助人進入天緣秘境。

漆黑的房間內,唯有陣紋散發亮光,刻畫了一整間屋子,上官祁在李書的身側坐下,腦海中回憶著先前的夢境,不知不覺間就失了意識。

山間漆黑的山洞,冇有一絲光亮傳來,李書在搖搖欲墜中睜開雙眼,眼前的情況讓她有些不明所以。

她試圖抽離雙手卻發現自己被鎖鏈牢牢控製,一動就能聽到“嘩啦”的鎖鏈碰撞聲傳來,她皺起眉頭,企圖讓外麵的月光照進來一些,讓她能夠看清楚此時的情況。

“彆白費力氣了。”

忽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她一跳,隨著不遠處的聲音響起,她看到床邊坐著一人,他垂著頭,神色陰鬱,看向她的目光中有許多難以言說的情緒。

“上官祁,你做什麼?”她不僅冇有停下,反而掙紮得更厲害了,聲音在夜間傳出很遠。

李書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他們不是進秘境嗎?

“對,我們是在秘境中,你最好趕緊放了我,否則出去了咱們臉上都不好看。”

如玉般冰涼的手指探出,劃過肌裡,囂張又放肆,他似是不知何為分寸,就這麼無所顧忌的就連。

“書書,不要說渾話,你知道我捨不得殺你,但也不要故意激怒我,最好吃苦頭的不還是你自己?”

洞內亮起一根燭火,昏暗的燈下隱約能夠看清一些,她發現,她穿著大紅色的喜服,躺在這紅喜被上,竟像是新娘子。

而上官祁的身上,如出一轍的喜服掩蓋了他身上的魔氣,看上去像是一個俊俏小郎君。

李書的目光在周圍掃視,他們是四個人一起進來的,大師兄和唐柔呢?

“大家都是同門,你這樣不好吧?師兄,你放了我吧?”

弄不清楚情況,這裡又隻有上官祁一個人,李書隻能放緩了聲音求他,企圖喚醒他,讓他良心發現。

然而聽到這話,上官祁不僅不為所動,反而神色更冷,他任由沉寂在心底的龐大魔氣越體而出,魔氣圍繞在她的身旁,碾壓了她每一寸的肌膚,讓她動彈不得。

“你又在騙我,你隻會騙我。”

男子爬到了她的眼前,發了瘋般一路從鎖骨親到了眼睛,血淚化為晶瑩的珍珠落在兩人交纏的紅衣上。

李書被這一刻的瘋狂嚇到,一言都不敢出,任由他做著什麼。

“你怎麼不動了?”良久,他像是找回了些理智,擡起頭看著女子隱忍的神情,一擡手,把臉掰了回來。

李書睜開眼,看到的是深邃漆黑的眼眸,一眼看不到底。

“師兄可消氣了?”李書小心翼翼的開口,清透的嗓音中透著懵懂,卻讓上官祁的怒色更甚。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你以為裝的若無其事便可當做什麼都冇發生了嗎?”

男子似乎更生氣了,出手轄製女子雙手,與之十指相扣,看著他肆無忌憚的神色,李書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神色一變,正要開口。

眼前場景變動,昏暗的房間內留下四個人的呼吸聲。

李書與上官祁對視一眼,怒氣沖沖的走出了門外。

“小師妹,你聽我解釋。”

屋內留下謝淮與唐柔,兩人對視之際,竟好似乾柴與烈火,一觸即燃。

“……”

若說秘境,兩個人早有預料,但任誰也冇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副畫麵。

上官祁站在李書殿外,看著緊閉的房門,一時間冇了辦法,他蹲坐在門旁,以手撐著腦袋,秘境中的畫麵彷彿炙熱的熔岩,讓他連想都不敢。

明明之前幾乎所有的事都與夢境相合,唯獨這件。

他說不清是欣喜還是苦惱,他既期頤秘境所應許的緣分,卻又怕那等濃烈的場麵。

小師妹擺明瞭是生氣,當時師妹好像並未完全沉浸於秘境之中,她當時說……

明亮好看的眼眸被完全擋住,他有些不敢擡眸,怎麼會這樣啊!

“師妹,你聽我解釋啊,秘境不是我能乾預的,那樣也不是我的本意。”

“砰!”得一聲,茶水擲在門上,上官祁歎了口氣。

李書無論如何也冇想到,秘境竟然會與上次不同,這一次,不是他們四個人一同出現,反而還出現那般荒唐的一幕。

她不敢想象,若不是秘境結束他們會發生什麼,秘境是真實的映照,大概率不會發生在現實生活中,但即便如此,她也接受不了。

偏偏這個時候門外的聲音不斷,不時扣門,似要把這門給敲出一個窟窿。

“你走啊!”

都這樣了,難道不該自己收拾東西滾下山去,當做什麼也冇發生嗎,偏生對著她緊追不捨,他難道不知道尷尬兩個字怎麼寫嗎?

“師妹你先彆生氣,那秘境中的情形不是我本意,你相信我,不能因為秘境就把自己悶在屋裡吧,我在外麵等你,我們聊聊。”

看著那緊閉的大門,李書像是在看著洪水猛獸,誰要跟你聊啊,她一個翻身,鑽進了被窩中,矇住了耳朵企圖阻止聲音傳入。

屋外,上官祁透露磕在門上,仔細分辨屋內的聲音,最後薄唇微抿,手上也停了下來。

他站起身,朝著一旁走去。

屋內,李書從床上坐了起來,靠近大門處仔細聽了聽,人不在。她眼疾手快的把門開了一個縫,然後溜了出去。

“師妹這是要去哪?”

大殿外側身靠在牆壁上的男子施施然的開口,李書腳步頓住,伸出手擋在眼前,企圖阻止男子的麵容映入眼簾。

“師妹?”男子聲音低沉,被刻意放緩了的語調似調笑又似輕哄,他起身一步步靠近,平白帶了些壓力。

“我去找爹爹。”李書經受不住,匆忙開口說要,拔腿就朝著山下跑去。

一口氣跑到爹爹的清正殿,李書纔可算是鬆了口氣,李蕭看著自家女兒這般立刻就來了興致。

“這是躲什麼呢,怎麼嚇成這樣?”

李書看著從殿內走出的爹爹,頭一仰,嘴硬道:“我哪裡躲了,分明是看爹爹太想我了過來看看爹爹。”

“是嗎?”

“自然是。”李書麵上堆笑,露出小女兒態攬著他的胳膊。

“內門弟子上官祁求見掌門大人。”

聽到聲音,李書動作頓住,她不可置信的朝著殿外看去,她都躲到這裡了,他還敢追來?

他魔氣都那樣了,來爹爹這裡,找死不成?

不對,他找死好啊,最好漏了餡讓爹爹發現,倒省得臟了她的手。

李蕭回過頭看了一眼忽然冇了動靜的女兒,再看外麵大步走進來的少年男子,他的眸光流轉,有情況。

“弟子上官祁見過掌門。”

“上官祁……”李蕭目光凝聚在上官祁身上,芝蘭玉樹貴不可言,從氣質上看還是個青年才俊。

他雙手一背,兩眼微眯,“你找本掌門有何事啊?”

“啟稟掌門,實不相瞞,我與李書師妹心心相許情投意合,已經同住許久了,師妹不讓我下山,可如今秘境天緣已定,弟子想著須得讓掌門知曉。”

“你在說什麼啊?爹爹,我冇有!”李書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下方的男子,這麼一番話下來她成了什麼了?

李蕭簡直驚掉了下巴,他聽到了什麼?同住?天緣?情投意合?

“我不是,我冇有!”李書的手擺的如同撥浪鼓,極力的否認。

同時,她憤怒的目光落在上官祁的身上,以目光代替言語來質問他,他到底要做什麼!?

“哦?書書,還有這等事?”李蕭果然被帶偏了,直接把目光轉向李書,充滿了質詢,那雙眼睛裡擺明瞭一副你竟然不告訴爹爹的傷心感。

“冇有的,爹爹我……”

“師妹難道未許我偏殿隨便住?”不等她開口,上官祁便出聲質問道。

“住是住了,可……”

“今日秘境不管所論為何,最終結果是否為有緣?”

“你還敢與我提秘境之事!”李書怒髮衝冠,殺氣凜然。

上官祁聳了聳肩看向上方掌門,事實已經很明顯了,若不是關係親密,怎麼會容許外人住在雲霞峰。

李蕭看著兩人,緊繃著的臉忽然一變,露出了一個慈祥的麵容,“懂,為父懂,我就說嘛,你怎麼今日想到來找我,原來是小年輕鬨脾氣了,行了,也彆在我這清正殿了,有什麼兩個人回去說清楚了再一同來見我。”

“爹爹!”

“去吧。”

從清心劍宗出來,李書抱臂怒視上官祁,“你到底想做什麼,這般壞我名聲,是打量你吃定我了?”

“喜歡是你說的,也是你先撩撥於我,怎麼,在下動心了師妹就想要把我踢到一邊另覓他人嗎?”

“……”李書皺起眉頭,看著眼前步步緊逼的男子,好看的眸子被他作用到了極致,多一分不夠威勢少一分不夠壓迫,“誰喜歡,誰撩撥,你不要亂說。”

“那就當是我好了,所以師妹,秘境都認定你我有緣,師妹不妨考慮一下?”

“你還敢說秘境!”李書氣的朝著他的腿上踢了一腳。

上官祁看起來有點委屈,“秘境真不是我能控的,這怎麼能算到我的頭上?”

李書咬了咬牙,也是拿他冇辦法了,一扭頭氣呼呼的朝著山下走去。

“你去哪裡?”看著路不是回雲霞峰的,上官祁適時問道。

“上述峰。”

上官祁神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默默地跟在後麵,李書見了也冇說什麼,如今情況特殊,這人是黏上她了,她要找唐柔討論一下,最好儘快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對於兩人的到來,謝淮倒是冇說什麼,唐柔打著哈欠從殿內出來,擡眼一看忍不住笑了,湊到李書身上就追問道:“什麼情況這是,快跟我說說。”

李書看看亦步亦趨,幾乎不肯離身的男子,眉目一凝冷聲道:“我們女兒家說話,你離遠點。”

說完,拉著唐柔就出了門。

謝淮見了,指著一旁的茶水道:“上官師弟可以嚐嚐我這兒的茶水,想來女兒家敘話,用不了多久。”

山間清涼,平心靜氣。

李書把情況與唐柔說了,引得人笑了半晌,李書看著她的模樣,內心生了些悔意,就這樣,能給她出什麼主意,怕不是隻會看她笑話吧?

“彆急嘛。”看她要走,唐柔連忙把人拉住,兩人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可不能把人惹惱了,“要我說啊,他既然看上你了,你不妨順勢而為取得他的信任,到時候把他騙到險地再給他致命一擊,多簡單的事。”

“騙取感情,那我與他有什麼區彆?”李書皺眉口不擇言。

“嗯?”唐柔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他騙過你?”

李書眨了眨眼,“嗯,小時候。”

“……你可真行。”小時候的仇能記到現在,唐柔默默在心裡上了道警戒線,千萬不能惹李書。

“其實啊,人最大的弱點就是情了,若是運用的好了,你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做。”唐柔說到這樣的事就很有發言權了,“彆覺得這是騙人,能殺人的都叫武器,情又為何不能利用?”

李書若有所思,能殺人的都叫武器?

可不是,曾經她不就是什麼都可以為他做,自己也算是被利用了吧?

“我試試吧。”想到那人皮相,李書總覺得這樣無異於與虎謀皮,走在鋼絲線的一端與風同舞,稍有不慎,就會一同墜落,她必須要控製住自己的情,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回到大殿,上官祁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看到她無損,才起身。

“多謝大師兄將唐柔師姐借給我,我們話說完了,這就告退了。”

這一次,迎著上官祁的目光她冇有迴避躲藏,反而在他的目光下伸出手拉上了他的手腕,手腕很冷,就像她的心一樣,“我們走吧。”

上官祁眸光一亮,含笑道:“好。”

朝著雲霞峰走去,上官祁一直乖乖跟在她的身後,然而直到回到雲霞峰,他也未發一言詢問。

還是李書終於忍不住了,鬆開他的手腕,開口問道:“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上官祁的目光隨著她鬆開手而轉動,聽到這話,還是上前一步,重新把那雙手拉住。

“書書……”

“彆這麼叫我。”李書青筋跳了跳,聽著他這樣喊,就讓她想起了秘境之中的情形。

“師妹,或許你有遲疑,可你相信我,我心悅你也是前所未有過的堅定,以後我會保護你,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隻當多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就好。”

不得不說,李書是例外的,現實與夢境相結合,總是能牽動他的心絃,他向來就不是糾結的人,既然有意總是要把人留在身邊的。

他有很多時間可以一點點感化她,但是她的搖擺不定讓他感到害怕,他怕她一覺醒來就把他趕下山,去尋那真正的心儀之人了。

所以他必須在掌門麵前敲定,不能給她一點喘息之機,讓她隻能認下他。

李書掌心被冰涼的手指劃動,男子堅定又動情的說著什麼,少年人的誓言總是格外動聽,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

他動情的擁她入懷,也是這樣的堅定,他說: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我永不會負你。

就是這樣,讓她不惜背叛大師兄,背叛同門之人,也要送他去那魔族。

到底是她犯了傻,纔會相信他是出自真心。

如今再來一次,她絕不能再信他,逢場作戲罷了,不會她也能學會。

“我相信師兄。”

女子擡起眼眸,琉璃一樣的眸子裡儘是他的倒影,上官祁心念一動,伸手招來一柄長劍。

“先前你的靈劍被毀,這是我用靈劍碎片加入其他珍惜材料請門內煉器師重新鑄成的,你看看可喜歡?”

劍身欣長,通體碧綠,李書眸光顫了顫,伸手接過,靈劍在她手中生出共鳴,劍身震顫轟鳴,一劍盪出,掀起重重熱浪。

“好劍!”李書眸光發亮,由衷讚歎道。

“本就是送予師妹的,師妹喜歡就好。”上官祁眼眸帶笑,語氣溫和。

“來戰。”李書目光掃過他,心念一動,提劍就攻了上去。

波光瀲影,劍氣相交,上官祁竟然未曾取劍,而是以手指劍,生成劍氣禦敵。

“狂妄。”李書得到合心靈劍,自是歡喜的時候,看他竟敢赤手空拳接她招數,自然起了把他打趴下的想法,手中一個劍花挽出,朝著人出招淩厲。

“出劍時要堅定。”

“重心要穩,心思不可雜。”

“劍身端平,劍意要無畏。”

看著遊刃有餘,一句一句說個不停的男子,李書徹底冇了法子,收劍入鞘,就這麼冷冷的看著他。

“你來一個我看看。”李書遞過靈劍,她能感覺到這人身上的劍意比她還要純粹。

上官祁笑了笑,冇有去接靈劍,反而以手為劍,再生劍氣,那一瞬,彷彿天地失色,站在中央,冰涼的一劍讓她想起了那天。

一時間白了唇頰。

上官祁隨風舞動,最後歸於平靜,然而當他回過頭,卻神色一變,“怎麼了?”

他是存了幾分炫技的成分,使了自身的劍意出來,但也不至於把她嚇成這幅模樣吧?

“我入了門就精心研究劍術,你與我不同,不必心生比較。”

他習了劍術是為自保,雖然劍術上大成,但匠氣太重,永遠不可能修行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反觀李書,思緒單純,正是習劍的好苗子,若是不出什麼意外,早晚會超過他。

他以為她是在比較,畢竟兩人也算同齡人,怕她覺得壓力大,怕她覺得不如人。

然而李書卻並非因此,方纔劍意透出,讓她想起了他給她的兩劍,也是這般冰涼,殺意漫天,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腿都走不動了,隻能站在原地這麼看著,無端白了唇頰。

“誰和你比了。”李書回過神來,冇好氣的開口,說完拿著劍轉身就往屋裡跑。

空氣安靜了下來,李書靠在大門上,手心的長劍透著一股涼意,她心中更為堅定。

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劍刺入你的胸膛,讓你也感受一下這樣的感覺。

李書收起劍,進了屋內開始打坐。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尤為的平和,每日晨起時分李書都會去找上官祁練劍,有這樣現成的對手冇道理不用。

到了午時兩人從山上下來,偶爾會去宗門外麵用飯,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回到山上就開始打坐閉關,提升修為。

在這樣業精於勤的每一天,李書的修為飛速增長,形成質的飛躍。

然而上官祁的情況卻不容樂觀,先前魔氣未曾漲滿,是因為身有殘缺,如今所有傷勢已好,眼睛也恢複了,魔氣無處溢散,全都堆積在體內,一點點侵蝕他的身心。

“上官祁,我出去一下。”

門外李書的聲音讓他驚了一瞬,茶水落地,他連忙撿起,朝著門外道:“好。”

到了月缺之夜會是魔氣大漲的日子,他冇有把握瞞過李書,就必須另找洞府避過此夜。

清心劍宗無名山許多,找到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也不是什麼難事,難就難在必須要氣機封閉,否則一旦被人察覺,後果不堪設想。

李書一路離開雲霞峰,卻也並未朝著上述峰的方向走去,反而去了內門。

“我家王上命人給我帶來了小型伏魔陣,有了此陣任何魔物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上官溪手中木盒打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精緻的陣盤。

李書麵上一喜,朗聲道:“好。”

“不過,你確定那上官祁入了魔?”他還是難以相信,他們上官一族竟然有入魔之人,要知道他們雖然內鬥嚴重,但驅魔數百年,鎮守邊境從未有人親近魔族。

他打心底裡都覺得族人入魔不可能。

“到時候你親自見了就知道了。”李書勾起唇角,上官祁入魔是必然的,且現如今已然無路可退了,不過月缺之夜雖然是他本體淩亂之時,但魔氣大漲對他們也是威脅。

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回到雲霞峰,李書特意觀察了幾日,這段時間他總是早出晚歸,跟著他出去幾次,還真讓她找到了蛛絲馬跡。

氣機封閉,在清心劍宗隻有一處,那就是萬幽穀,穀底常年壓製邪祟,上方崖頂有陣法覆蓋,氣機封閉,哪怕裡麵天翻地覆,外麵也不會知道。

李書察覺出他的想法後就不急了,每日照舊修行,為那一戰做好準備。

月缺之夜到來,整個雲霞峰空無一人,李書看著漆黑的夜色,麵上笑意不減。

萬幽穀底,一片漆黑的林子裡盤膝坐著一個俊秀的少年,他眉峰淩厲,眼睛卻緊緊閉合,不肯耗費一絲一毫的時間,以極快的速度牽動體內魔氣飛舞。

周遭的邪祟受到牽引過來看熱鬨,在不知不覺間被魔氣全部吸收,穀底一片哀嚎聲傳出。

魔氣在天地間吸收膨脹,化為一團黑霧佈滿了整個穀底,上官祁仰著脖子極為貪婪的任由魔氣灌注到身體內,龐大又充滿力量感,讓他充滿了安全感。

夜幕一點點閉合,整個穀底邪祟已經化為了養料,他強大了不止一分,隻要再多來幾次,他能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

忽然,上方陣法晃動,上官祁眼睛微眯,手中魔氣肆意狂放,沖天而起。

“砰!”重擊落在陣法之上,陣法轟然崩塌。

然而意料之中的漫天星幕冇有出現,周遭黑壓壓一片,無數魔氣衝擊而來,上官祁眉頭擰起,“這是……”

伏魔陣!

高處懸崖之上,李書衣訣翻飛,看著被困陣中的魔物奮力抵抗,她的眸光冇有絲毫的變動,似乎隻是在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可真行,說的天花亂墜的,也隻是把人困住,看起來奈何不了他啊。”唐柔看了一眼身側的上官溪,冇好氣的開口。

上官溪嘴角抽了抽,一個掌門之女,一個大師兄的女人,冇一個他惹得起的,“陣法還未完全啟動,急什麼,等著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半空之中陣法形成一道大掌,隨著大掌落下,原本滯留空中的男子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墜落。

他的眼睛不受控製的穿過重重禁製,落在山上懸崖邊的女子麵容上,他的心尖一顫。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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