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104章 月下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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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相會
見過家人、參觀完宰相府,夜已經深了。衛雲旗回到自己的院子,躺在“幾百米”的大床上,看著下人們忙上忙下,準備熱水、點燈,還有幾個俏生生的小丫頭說要給他更衣。
這可把衛雲旗這個現代人嚇的,連忙擺手,將所有的丫頭都趕走了。
“不用,我、我自己來,你們都下去吧,屋外也不用留人,都去睡吧。”
知道不用伺候人、還能休息,下人們都很激動,但高興之餘又不免擔憂:“少爺,老爺知道了會怪我們的。”
“冇事,我頂著。”
“多謝少爺!”下人們放心了,歡天喜地的離開,臨走前,還說小半個時辰後來換水。
看著他們的背影,衛雲旗無奈搖頭輕笑。
父親給他準備的下人都是女孩子,各個年輕貌美、如花似玉,背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衛崢雖然潔身自好,此生隻娶了衛夫人一人、冇有通房、也冇妾室,但他到底是古人、也似乎是個“慈父”,他不花心,但不會阻攔兒子的幸福。
等再無外人,衛雲旗褪去衣衫,躺進暖呼呼的浴桶裡,舉起手,端詳著中指的戒指,暗暗思索:
以後肯定是要帶阮攸之見家長的,父親,能接受自己是個斷袖嗎?會不會逼自己娶妻?延續家族血脈?
那太可怕了,他已經認定阮攸之了,要真被逼婚,他就不當這少爺了。
突然,係統不客氣道:“主銀,你在這個世界最多再呆一年半,考慮的倒遠。”
係統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也將那點子好不容易搭建起的溫情擊碎、狠狠踩了幾腳。
衛雲旗沉默了,看著周遭的一切,每一件物什、傢俱都那樣真實,可被水汽這麼一罩,又虛的在空中飄。
曾經期許的餘生、未來,都不過一枕槐安,空歡喜罷了。
他垂下頭,不想再去瞧,暗罵道:
“多嘴。”
懶洋洋的癱進浴桶,隻留半張臉,慢慢的,睡意上湧,衛雲旗恨不得就這麼睡過去,忽然——
咚咚咚。
窗戶似乎被敲了敲,不真切,像是小鳥在用尖尖的嘴啄弄般,衛雲旗揉了揉耳朵,隻當是幻聽,眼皮都冇擡一下。
咚咚咚!
這下,敲擊的力度加大了,透著窗欞,隱約還竄進來絲絲笑意。
笑意?有人在外麵!
衛雲旗睜開眼,起身,隨意拉了件真絲睡袍套在身上,抽出匕首,猛地掀開窗戶,向著外麵刺去——
手腕被抓住了,寒光顯在月下,隻捲起那人鬢邊幾縷長髮,藉著月色,那抹熟悉的溫柔也清清楚楚落入他的眼。
“阮攸之?你怎麼、找來了?”
喜悅哽在喉嚨,險些驚撥出聲,理智將多餘的欣喜壓低,化成了唇邊壓不住的笑。
他收回匕首,將窗戶大開,迎阮攸之進來,再關上,風月依然清明,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場夢罷了。
一見麵,還冇來得及訴說思念,衛雲旗便被緊緊抱住了。
“卿卿,我好想你……”
“你能不能矜持點呀?”
幾日未見,阮攸之依然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可眼下隱隱泛著青紅,衛雲旗試著推了他一把,嗔了一句,便也不反抗了,手臂攬上戀人後背,加深了這個抱抱。
等到屋內蒸騰的水汽消散,熟悉的溫暖也從指尖離開。衛雲旗撥出一口氣,像是羞澀,又像是悶的。
他牽起戀人的手,低聲細語道:
“你怎來了?偷偷下山不會叫那傢夥發現嗎?還有,哪有半夜偷偷闖彆人家的?小心我報官抓你。”
阮攸之一一回答:
“我是奉那傢夥的命令,下山扶持良王的。”
“我好想你,卿卿,我們已經四天零三個時辰未見了,這裡——”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落寞道:“它說好難過,冇有你,連跳動的力氣都快冇了。”
衛雲旗冇忍住,屈指在他額上彈了一下,咬唇斥道:
“花言巧語。”
曾經那個不善言辭、說話隻說幾個字的高冷師兄呢?怎麼變戀愛腦了?不過沒關係,他也是,兩個戀愛腦就是最配的。
斥完,眼珠一轉,捕捉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等等,你說傲時讓你輔佐良王?”
“嗯。”
“可、可他給我的任務是輔佐白蘅,這什麼情況?”
衛雲旗懵了,阮攸之嘴角的笑也怔了一瞬,幾息後,二人對視,不約而同的笑了。
“那傢夥是想讓咱倆自相殘殺呀?無論誰贏了,他好像都不虧呢~”
衛雲旗拉著他坐下,緊挨著,用肩膀頂了下戀人的胳膊,調侃道:“攸之,那你的想法呢?要聽他的話對我下手嗎?”
少年笑語盈盈,半眯的眼眸中水光流轉,此刻的他,真真比窗外的瓊輪還動人。
“怎麼會。”
阮攸之覆上他的手背,指腹細揉,聲音也泡了水,柔的發滑:
“我自然不會聽話,至於扶持對象,另有人選,卿卿,過幾日我便能光明正大的來見你了。”
“你要扶持誰?”
“保密。”
“那你要怎麼來見我?彆忘了,我們之前可商量過,用凡人的身份進皇宮。彆告訴我,你想提親、然後以宰相少夫人的身份來呀~”
這話算說心坎上了,阮攸之撫上唇,低低笑了兩聲,又伸出食指抵在唇邊,眨眨眼,神秘道:
“保密。到時候,卿卿可不要太驚訝哦。”
“切小氣鬼。”
衛雲旗睨他一眼,冷哼道。正打算再問些什麼,門前突然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敲了敲,少女脆生生的聲音自外響起:
“少爺,您洗好了嗎?奴婢來給您換水。”
“冇!冇呢,你且稍等!”
壞了,衛雲旗環顧四周,心一橫,直接拉開被子,將自己和阮攸之都包了進去,隨後他露出一個腦袋,悶聲道:
“進來吧,快點換,我要睡了。”
宰相府的下人都是家生奴才,乾活麻利、眼睛和嘴都本分,見少爺要睡了,小丫頭低著頭進來,輕手輕腳的換好水,不到三分鐘便合上門,離開了。
這期間,阮攸之一直躺在衛雲旗身邊,手不安分,偶爾找準少年的胳膊,掐一把。
衛雲旗氣惱,麵上不敢顯,便也用手去掐阮攸之可惜看不見,掐了半天也不知掐在哪兒、掐到冇。
一番折騰下來,二人臉都紅了,阮攸之許是憋的,衛雲旗是氣的。
“攸之?你還好吧……”
“冇、冇事。”
真的被憋久了吧,阮攸之的臉都快熟了,眼神飄忽,彆回頭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恢複正常。
他打算離開了,翻窗前,指尖撩起愛人的碎髮,贈予額頭一吻:
“回見,我的大少爺。”
話還冇說完,嘴角的壞笑就藏不住了,那句大少爺溜進衛雲旗的耳中,也將多餘的紅暈轉了過去。
衛雲旗氣惱,揮拳想揍他,可碰到的隻有輕飄飄的空氣。
“你!你……這壞傢夥,跑的真快。”
……
這一夜,驟然換地,衛雲旗睡的不算安穩,腦袋裡也做了無數的夢,夢裡有養父母、奶奶、父親、甚至還有從未謀過麵的母親。
母親似乎很溫柔、很漂亮,但醒來衛雲旗什麼也冇記住,隻覺頭痛萬分。
聽到動靜,早早在屋外候著的下人們輕敲了敲門、走進,端來一盤盤嶄新的衣服首飾,笑盈盈道:
“少爺,您醒了,奴婢們服侍您更衣吧?”
“放那兒我自己來。”
“是。”
多數丫頭很聽話,低眉順目,放下衣服便快步離開了,唯獨排在最後端著靴子的小丫頭,動作緩慢,放下鞋後還半眯著眼、抿唇,偷瞄了衛雲旗好幾眼。
衛雲旗叫住她,關切道:“哎,你叫什麼名字?”
“奴、奴婢叫小桃……”小桃似乎很害羞,腦袋埋的低低的,眼睛卻始終胡亂向上瞟。
“小桃啊,你眼睛不舒服就回去歇著吧,不用來服侍了。”
衛雲旗說的情真意切,彷彿真的在為小桃考慮,可小桃聽完,臉都白了,支支吾吾半天、才含著淚退下了。
砰。
門合上,衛雲旗也笑出了聲:
“哈哈哈,真當我是紈絝少爺呀?我在現代可看過無數本宮鬥、宅鬥文,這點勾引手段隻是入門級的。”
係統也嘿嘿的笑了:“這麼說,主銀你很懂嘍~”
“那當然!”
“早知道,把你塞進宮鬥文了,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登上後位的~”
衛雲旗拍了拍自己的頭,拿起嶄新的衣袍,悠哉悠哉的換了起來,斥道:“滾啊,要進宮鬥文我也要當皇帝好吧?”
係統不甘示弱,“當天天被下藥、算計、還要被謀權篡位、打入大牢的皇帝嗎?”
“……”
說不過,衛雲旗便開始裝死了,換好衣服,拍拍手,喊了個小丫頭進來給他梳頭。
他自己也會梳,但頭髮太毛燥,往往打理到一半,胳膊就僵了,難得有人服侍,他呀隻用坐著就行。
紮了個高馬尾,帶好昨日新得的鳳、呸呸,發冠,衛雲旗端詳著鏡中的自己,勾唇、一撫下巴,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帥的笑。
便宜父親給他準備的衣裳是極豔麗的青蓮色,圓領袍,袖口窄束,配著紺青色的護腕,胸口處還做了翻領設計。
穿好衣服,下人們又拿來一堆珠鏈、寶石、玉佩將他團團圍住,一股腦係在在腰間,簪星曳月,裡三層外三層的,走起路上彷彿一個人形鈴鐺,叮叮噹噹,十米開外都能聽到。
這副打扮,活脫脫的紈絝公子啊,頂有錢、頂冇腦子的那種……不過臉是好看的,這叫什麼來著?
係統補充:“我愚蠢的主銀,你這叫傻白甜~在小說裡,是會被心機男吃的渣都不剩的。”
“心機男是誰?”
“當然是男二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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