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105章 做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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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個人吧
到了正堂,祖母、父親、還有那個礙眼的司澈都在,父親身上還穿著官袍,似乎是下了朝急匆匆趕回來的。
見他來,司澈笑著朝他揮手,道:“表哥來晚了呢,不過沒關係,我想,奶奶和衛叔叔不會怪你的。”
衛雲旗皮笑肉不笑的睨他一眼,先拱手向長輩行完禮,才道:“表弟,奶奶和父親還冇說話,你到急著給我定罪呢。”似笑非笑,嘲弄完,才收斂了幾分笑意,對長輩請罪道:
“我是一早便起了,但這衣服屬實難穿,我又不太習慣讓下人們來,這才耽擱了,還望奶奶和父親贖罪。”
其實,他隻來晚了五分鐘不到,算不得什麼大事。
“無妨,旗兒,來祖母這兒,讓祖母好好看看。”祖母樂嗬嗬的開口,招手,示意衛雲旗坐他身邊。
衛雲旗快步上前,丁玲咣噹的動靜在寂靜的大堂格外顯眼,每響一下,司澈的臉就白一分。
在昱朝,同樣是紫色,也有身份區彆。越尊貴,顏色越純粹。
司澈的隻是偏灰的淺紫色,憑什麼,一個剛來的傢夥,能穿比他深這麼多的青蓮色?瞧那寒酸樣,怕是把所有首飾都掛身上吧,冇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司澈不會承認,他在酸,衛叔叔待他也不錯,但就算他把所有的首飾帶上,也不及衛雲旗這身的一半多。
……
衛雲旗聽不到他的碎碎念,也不在乎,他忙著和祖母、還有父親聊天,很會說話,冇兩句的功夫便把二位長輩哄的高高興興,等請安結束,又得到了一箱金子,祖母還派了四個身強體壯的下人給他擡到院子裡去的。
臨走前,祖母還依依不捨的拉住他的手,說很喜歡他、讓他冇事乾常來坐坐。
回到院子,衛雲旗開始數錢,金子、銀票,從昨兒到今日,父親和祖母前前後後送過無數次,他數的手抽筋、眼犯困也冇數清楚。
到了飯點,一大桌子菜剛端上桌,還冒熱氣呢,院裡又來了位“不速之客”。
“父親?您怎麼來了,快坐。”衛雲旗擱下剛拿起的筷子,讓出主位,又令下人加了副新碗筷。
衛崢坐下,笑著拍了拍兒子的手,道:“你我是父子,不用拘束。雲旗,為父來找你是有件事要通知你。”
通知?這可不是什麼好詞。
“您說吧。”衛雲旗抿抿嘴,連吃飯的心思都冇了。
衛崢也不著急說,拿起筷子,主動夾了一筷子肉送兒子碗裡,督促兒子吃完飯,他才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明天下午為父要在相府舉辦個宴會,要請不少世家大族,你是主角,如果能跟那些少爺小姐們打好關係最好不過了,不喜歡他們也沒關係,你怎麼開心怎麼來。”
原來是讓自己社交啊,簡單,他彆的不會,就會交朋友。
衛雲旗笑彎了眼,拍著胸膛,道:“冇問題,父親您放心吧。”
“這是來客名單,你看看。”
“好。”
交出名單後,衛崢便走了,看錶情挺高興的,衛雲旗隨意瞟了一眼,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乖乖,這邀請了多少人?大半個官場都叫過來吧?相府能塞下嗎?再看最上麵,我去!幾位皇子公主也會來?自己的麵子這麼大嗎?
係統吐槽:“人家哪兒是給你麵子,是給你爹,哪怕衛崢撿條狗回來、說是他兒子,也會來道賀。”
確實是撿了條狗回來。
“……”
接下的一天,衛雲旗過上了鹹魚般的生活,吃了睡,睡醒了便去找祖母聊天、增進祖孫感情,等父親忙完工作又去找父親。
總得來說,又悠閒又忙。
到了夜裡,躺在床上,他看著窗戶靜靜發呆,瞧的眼睛都酸了才作罷,不甘心的閉上眼,翻身睡去。
真是的,明明才一日冇見,怎麼就想他了呢……
——翌日。
一大早,請安完連飯都顧不上吃,衛雲旗便被一堆花似的丫頭團團圍住,給他打扮,比昨日還要華麗,腰間除了叮叮噹噹的珠寶外,還多了塊令牌,正是刻著“衛”字,代表他身份的令牌。
到了宴會席,父親許是怕有不長眼的、冒犯了他,特地撥了十幾個侍衛,將他四麵八方護住。
衛雲旗抽了下嘴角,拍了拍領頭侍衛的肩,命令道:“你們下去吧,我不需要保護。”
“不……”
侍衛首領剛想拒絕,卻見少爺又掏出匕首,抵到他脖子上了,速度快到連他都冇反應過來。
走前,侍衛首領冇忍住,誇道:“好嘞,小的們這就走。少爺好身手啊。”
四周終於安靜,衛雲旗慢悠悠的在席間漫步,手一甩,掏出一把嶄新的摺扇,悠哉悠哉的搖了起來。
扇麵樸素,對外,隻有一個字——“閒”。但隻要手腕一轉,露出另一麵才能知曉其意。
另一麵寫著:“做個人”。
這是衛雲旗自己寫的,父親問過意思,他隻笑笑,說要連起來看,意思是“做個閒人。”
但把“閒”單拎出來,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
宴會是在花園舉辦的,地方很大,有桌椅,但多數人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端著點心,賞花交談。
這些世家公子小姐都互相認識,有自己的小圈子,排外,早早便找好相熟者堆在一起了,衛雲旗轉悠了一圈也冇找到縫,便也冇自找冇趣,獨自尋了個座,安心喝茶,等起了目標。
“主銀,你等誰呢?”係統不明所以。
衛雲旗笑笑,眼睛死死盯著大門口,“白蘅,名單上說他也會來。”
白蘅,便是皇帝新尋回的三皇子,前不久剛被封為溫王。半年前,他們在酒樓見過麵;同樣,白蘅也是他此次下凡的目標。
當年,白蘅還叫小白,是個膽小怯懦的琴師,如今當了幾個月的皇子,不知性情有冇有變?還記不記得自己?
一杯茶下肚,冇等到白蘅,卻等來了一個跳到他麵前的小醜。
司澈身為宰相府的養子,從前衛雲旗冇回來前,便是被當宰相公子對待的,多的是來巴結的人,這麼多年來,也積累了不少“人脈”。
此時,他和他的“人脈”們,正站在離衛雲旗不遠不近的地方,悄聲交談:
“阿澈,那就是你的表哥?宰相大人的親兒子?”
“嗯。”
司澈很不想承認,嘴角笑容僵硬,偏開頭,落寞道:“自打表哥回來後,叔叔的注意力都給了他,沒關係,那是叔叔的親兒子,我也很高興,受點委屈冇什麼的……”
聞言,人脈們不乾了,提高音調,義憤填膺道:
“阿澈!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冇有……”
“唉,你就是太善良,彆怕,宰相大人養了你十幾年,情誼差不了,你受委屈了跟宰相大人說,他不會偏心的。實在不行,我去幫你出頭!”
說完,那人擼起袖子,一副想打抱不平的架勢。
說話之人光長了個空腦殼,冇腦子,司澈還冇說什麼呢,他倒好,若不是衛雲旗正巧抽出匕首在空氣中晃了晃,怕真敢來打他呢。
“彆,我真的沒關係……”
司澈象征性的攔了一下,見夥伴真的停下,反倒不知該說什麼了,幾人大眼瞪小眼,看了看衛雲旗,又看了看那把鋥亮的匕首,不約而同的移開視線,繼續小聲交談:
“哎,聽說你表哥是從鄉下來的?怪不得如此粗鄙。”
其他人也幫搶:“嗬嗬,是呀,還學著我們拿把破扇子,上麵寫著什麼……閒?”
“啥意思?”
“不知道。”
“……”
等朋友們笑話的差不多了,司澈才裝模作樣的拉了下其中一人的胳膊,善解人意道:
“你們彆這麼說,表哥那是隨性、灑脫,我很羨慕呢。”
“……”
衛雲旗有要事在身,原本打算大人不記小人過、把這幾個蠢貨當屁放了,結果那幾人因為他慫了,越說越起勁。
在他們說到興頭時,鋥亮的刀身從後麵抵到了最過分那人脖頸上,少年笑眯眯的聲音也一同響起:
“幾位說什麼呢?笑這麼開心,也跟我說說唄。”
聲音溫和,笑容明媚,儼然一副活潑、好相與的模樣,當然,得忽略手背暴起的青筋和默不作聲的匕首。
瞬間,被威脅那人腿就軟了,冇一會兒,衣襬也濕了、一股淡淡的騷味四散——竟是嚇尿了。
衛雲旗嫌棄的收起匕首,掏出摺扇,露出“做個人”那一麵,對司澈道:
“表弟,你也不用羨慕我,你若實在嚮往鄉野生活,我可以跟父親說,把你送鄉下去。”
瞧著司澈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他滿意的離開了,走出好幾米遠還能聽見關節咯吱咯吱作響的聲音。
氣出完,衛雲旗正準備回座位繼續吃東西,一隻手突然拍上他的肩:
“喂,你就是宰相剛找回來的兒子嗎?你剛剛出手的動作我看見了,好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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