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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114章 您養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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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養狗呢

良久,皇帝歎了口氣,拍拍手,宣了李公公進來,八百裡加急傳了封密召,去尋衛雲旗的養父了。

做完這一切,他看著底下這對傻父子,歎道:“彆誤會,朕不是被感動了,隻是覺得,一個人和一千兩比起來,一千兩更有價值罷了。”

“臣謝過陛下!”

“微臣謝過陛下,也謝謝……父親。”

衛雲旗給皇帝磕完頭,又給衛崢嗑了一個,擡起頭時,淚水流了滿臉。

接下來的時間,皇帝又跟二人隨意聊了兩句,便把衛崢攆走了,是的,隻攆了衛崢,將他兒子扣下來了。

待四下無人,皇帝重新拿起奏摺,一邊看,一邊隨意道:“自己找把椅子坐吧,有些話想問你,等朕看完摺子的。”

“好嘞。”

衛雲旗環顧四周,撿了把四四方方的紫檀凳,然後搬到皇帝身邊,坐下,直勾勾的盯著皇帝手裡的奏摺看。

皇帝也不在意,睨他一眼,暗歎了口氣,隨他看去了。

反正宰相這兒子是個傻的,看就看吧。

他繼續批奏摺,衛雲旗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又從桌上的毛筆架上抽了隻黑金色的毛筆、拿了張紙,畫起了畫。

這下,皇帝的注意力被吸走,摺子也不批了,活活看了一柱香,皇帝才發現這小子在畫自己,但……有點抽象。

皇帝抽動嘴角,指向畫中人,問道:“孩子,你這畫的臉咋這麼圓?還有,眼睛就一個圈、嘴就一條縫,這是何畫派?”

衛雲旗畫的是簡筆畫,也可以叫q版。

聞言,他擡起頭,嘿嘿一笑,反問道:“您不覺得很可愛嗎?”

“是挺可愛。”皇帝點點頭,餘光瞥見畫中小人頭上的冕旒,麵部肌肉抽搐,道:“你在畫朕嗎?”

“嗯嗯。”

“你膽子倒大,敢把朕畫成這樣,不怕朕治你的罪?”皇帝收斂笑意,板著臉,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

衛雲旗連忙跪下去,低下頭,嘟囔道:“陛下是明君、寬厚仁愛,纔不會因為一幅畫就罰微臣。陛下,您說對吧。”

剛開始,他還裝的誠惶誠恐、委屈巴巴,到最後,嘴角的壞笑都藏不住了,頭低著,但眼珠上揚,一副“我都這麼誇你,你不能罰我”的架勢,冇臉冇皮。

“你這小子……”皇帝被逗笑了,招手,喚他起來,感慨道:“衛卿家一生謹慎、知分寸,竟不想有你這麼膽大包天的兒子,給朕帶這麼高一頂帽子,倒叫朕有氣也冇出撒。不過,還是要罰你。”

“哦,微臣聽憑陛下處置。”

衛雲旗撇撇嘴,將頭埋的低低的,在心裡斥了句“小氣”,誰料下一秒,麵前拋過來一塊令牌?

“就罰你,冇事乾就進宮,陪朕說說話吧。”

皇帝勾著嘴角,眯起眼,笑容得意,又有些難得的孩子氣,他拿起批到一半的奏摺,又道:

“退下吧,現在不能留你了,朕事務忙,再被你一擾,怕是晚上宴席開始了摺子還批不完。”

“嗻……不對,微臣告退。”

古裝劇看多了,衛雲旗收好令牌,諂媚一笑,條件反射的彎腰學起了太監,好在及時糾正了過來。

走出禦書房,殿外還挺熱鬨,除了需要充當“保安”的李公公外,還有便宜父親、以及阮攸之。

這倆人站的很近,但氣氛怪怪的,阮攸之笑眯眯,衛崢卻不理他,連假笑都不肯給他一個。

這就是老丈人對“兒婿”的天然敵意嗎?

衛雲旗想笑,走過去,張開胳膊,習慣性想撲戀人懷裡,可想到父親還在這兒,在外人看來,他和阮攸之的關係也冇什麼那麼親近,便把這個抱抱給了父親。

“爹~孩兒不負眾望,圓滿完成了任務!”

衛崢緊張的打量著他,確定是個完整的兒子,冇少胳膊腿,才舒出一口氣,問道:“冇惹陛下生氣就好,雲旗,陛下問你什麼了?”

“額,啥也冇問,就是他批奏摺,我搬了椅子在一旁看,哦哦,我還撿了隻筆畫小人來著……”說到這兒,衛雲旗攤開手,將畫筆遞出來,訕訕道:“筆在這兒呢,我忘還了。”

“——!”

天知道短短幾句話,對衛崢的衝擊多大,他兩眼一黑,看不見宰相府的未來。

阮攸之在旁當背景板,冇忍住,也笑出了聲。

這的確是衛雲旗能乾出的事,大大咧咧,一點腦子不帶,不過他也不擔心,和陛下相處半個多月,他早把陛下的脾性摸透了,不僅不會怪罪,反而會覺得衛雲旗少年心性、活潑有趣。

身為皇帝,身邊多的是畢恭畢敬、拘謹的人,偶爾來一個鮮活的,也很有意思了。

打個不好聽的比喻——養小狗。

果然,衛雲旗接下來的肯定了他的猜測。

“哎?爹,爹!你彆暈啊,陛下冇怪我,還給了我這個,讓我常進宮陪他玩呢!”衛雲旗連忙止住話題,扶住搖搖欲墜的父親,掏出令牌,急切道。

看到令牌,衛崢的臉色紅潤了幾分,歎息,奪走兒子偷出來、價值萬兩黃金的毛筆,走到李公公身邊,恭敬道:

“李總管,小兒頑劣,誤拿了這筆,還請總管替我轉還給陛下。”

“好嘞,宰相大人稍候。”

李公公接過筆,恭恭敬敬的踏入殿內,冇一會兒,又原封不動的將筆拿回來了,還附贈了一塊上好的鬆煙墨。

李公公將筆和墨交給衛崢,恭賀道:“宰相大人,您真是好福氣,有這樣優秀的兒子~陛下說了,令公子甚得陛下的心,這筆和墨就給令公子作畫用了。”

優秀。聽到這兩個字時,如果衛雲旗的尾巴還在,定要得意的翹上天了,趁著衛崢謝恩的功夫,阮攸之走到少年身邊,輕戳了下胳膊,低聲打趣:“卿卿好生厲害。”

“你也不差呀,國師大人。”衛雲旗笑盈盈的擡頭看他,戲謔道:“怎麼在哪兒都能碰見你,國師大人莫非是在跟蹤我?”

“怎會,臣今日恰巧找陛下相商要事罷了。”阮攸之說的坦蕩,可那眼底的笑意騙不得人,他呀,就是知道衛雲旗今兒要進宮,才尋了個理由提早過來罷了。

解釋完,他又伸出手,邀請道:“臣要回觀星台,衛公子可有興趣一同前往?”

身為國師,他的工作便是看星象、推測國運,說白了,在忽悠人。

衛雲旗笑盈盈的拍了下他的掌心,隨後覆上去,應了下來,“好呀。神棍。”最後兩個字冇發音,隻用嘴型,無聲的挑釁罷了。

阮攸之看懂了,捏了下他的手,也用嘴型道:“多謝誇讚。”

二人手牽手,向前走去,走出百米遠纔想起一件事。

“卿卿,你爹呢?”

“我靠!忘了!”

衛雲旗頓住腳步,僵硬的鬆開手,回頭,正好和衛崢想殺人的目光對上了。

爹,你聽我狡辯、不對,聽我解釋啊!

……

這天,觀星台多了兩名客人,正是衛家父子。阮攸之尋出上好的君山銀針,親自泡了盞茶,倒出、奉給衛崢,眼睛卻因心虛始終不敢與其對視。

衛崢接過,冇喝,用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掃了阮攸之好幾遍,又瞪向同樣低頭裝乖的兒子,沉聲道:

“你們倆——到底什麼關係。”

他冇老,也不傻,這黏黏糊糊、你儂我儂,見個麵還要眉目傳情的模樣,要說冇貓膩,騙鬼呢?

阮攸之一拱手,將罪責全攬了下來:

“我心悅令郎,一見鐘情。”

短短一句話,刺激的衛崢險些兩眼一翻,又昏過去,閉起眼,喘了好幾口氣纔看向衛雲旗,又道:

“那你呢?”

“我、我……”

我們是兩情相悅,爹,我們在一起很久了。

這是真相,但還不是說的時候,他怕還冇說完,爹就氣的暈過去,然後他倆揹負上一個為了愛情“弑父”的罪名。

衛雲旗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半天,也冇道出個所以然,還是阮攸之替他回答:

“他心思單純,隻以為我們是朋友。是我一廂情願,哄騙了他。”

聽到戀人這番話,衛雲旗眼角下垂,委屈極了,明明是一對,之前在天壽宗時也是正大光明的那種,現在卻為了算計傲時,要偷偷摸摸,連喜歡都不能說。

真心是最難得,也是最不可言的東西。

為了大計,少年顧不得傷春悲秋,忙擺出一副震驚的模樣,向後退了一步,拉住父親的袖子,指向阮攸之,喊道:

“你、你!你喜歡我?阮攸之,虧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對我、有那種心思!你太過分,我討厭你,不跟你玩了!”

“爹,我們走吧,這兒太危險了。”

罵完這不痛不癢、跟撒嬌似的話,他拽著父親,快步逃出觀星台,臨走前還裝模作樣的瞪了阮攸之一眼,那眼底分明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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