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120章 為你,走一遍陰曹地府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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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走一遍陰曹地府又如何
衛雲旗沉默了,悻悻的垂下手,良久,走到情緒激動急促呼吸的白蘅身邊,蹲下,拿出繃帶處理傷口。
熟練的包紮完,他才道:
“對不起,白蘅,是我太自私了,我以為所有人都會喜歡那個位置,抱歉,既然你無意,我不會再提了。”
“……沒關係。”白蘅的眼眶有些酸,眨眨眼,偏開頭小聲嘟囔:“我也有錯,你是為我好,我不該吼你的。”
衛雲旗笑著搖搖頭,飲儘杯中茶,起身離開,在推開門前駐足,問道:
“小蘅,我們還是朋友吧?”
“嗯。”
隨著嗯落下的,還有門輕輕推開、關上的聲音,屋外陽光刺眼,灰霧霧的天刮過一縷風,吹掉大半陰霾。
天還是很藍的。
冇再溜達,他回到住所,倒頭就睡,一直到晚膳時間才醒,剛迷迷糊糊坐起身,揉了把亂糟的頭髮,李公公又來了。
“衛公子,陛下和皇後孃娘請您去朝宸殿用膳。”
衛雲旗點點頭,穿好衣服趕去朝宸殿,和帝後共同用膳。這頓飯怎麼說呢,怪不自在的,皇家重規矩,食不言寢不語,想吃什麼還不能自己夾,得等下人佈菜、夾碗裡,再自己吃。
吃一口,等的功夫中肚子都得叫三聲,等帝後吃完,他還冇吃飽,但也不敢動筷子了。
皇帝失笑,指了幾個衛雲旗一直盯著的菜,吩咐道:“這幾個,吩咐禦膳房再做一份,給雲旗送去。”
“謝謝陛下!”
太貼心了,衛雲旗喜笑顏開,拱手謝恩。
皇上似笑非笑道:“叫朕什麼?”
“父皇,多謝父皇!”
這聲父皇驚到了皇後,她目光探究,斟酌許久,才撚起手帕,湊到皇上耳邊小聲道:“陛下,您遺落民間的兒子挺多啊。”
“嘉兒誤會了。”私下相處,皇上也不皇後、皇後的叫了,覆上妻子的手背,解釋道:“朕白日將這小子收為了義子,他自然該叫朕父皇。”
原來如此,皇後撥出一口氣,看向衛雲旗的眼中閃著絲絲縷縷不明顯的光,開口,心也怦怦直跳:
“雲旗,那你是不是該喚本宮……母後?”
皇後似乎很期待,又不知期待什麼,衛雲旗不解,但還是笑著說:“兒臣給母後請安!”
短短一句話,還冇說完,皇後就落淚了,嘴唇翕動,低低呢喃了兩個字:旗兒。像在叫衛雲旗,又不像,聲音微弱比風,淚水淌過麵頰,流到唇邊就消失了。
幾息間,她又變成了那個溫柔端莊的皇後,麵上淚痕殘存,卻在笑:
“雲旗,來母後身邊。”
衛雲旗走過去,乖巧的站在一旁,任由皇後拍著他的手背,淚光閃爍。直到被皇上提醒才鬆開手,柔聲讓衛雲旗回去吃飯了。
殿門外關,藏進了幾聲低低的哭泣。
“陛下,我、臣妾……”剛開口,皇後便說不下去了,啜泣掩埋思念,她靠在皇上肩頭,平日的端莊蕩然無存。
皇上也不好受,但他是皇帝、是男人,是妻子的依靠,再難過也不能哭。
他抱著妻子,輕聲安慰:“嘉兒,你看衛家這孩子如此像我們的齊兒,說不定,他就是齊兒轉世呢。”
“不、不是的,他是齊兒,為何不肯再投胎到臣妾身邊……”這種無稽之談,皇後上了心,她搖著頭,極力掩飾著哭泣。
皇上配合她,牽起妻子的手,苦笑道:“你呀,犯傻了?你當年生毓兒時傷了身子,無法再孕,齊兒無法投胎到你身邊,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離你我最近的宰相府了。”
“嘉兒,雲旗那孩子今年二十,而我們的齊兒正是二十年前逝世的。”
“……”
皇後信了,理智冇信,但感性幫她做出選擇。曾經,她多麼幸福啊,大昱的皇後,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也有夫君的愛,還有一對可愛的兒女,但在七年前,意外橫生。
兒女在禦花園玩,皇後陪同在側,期間走開了幾分鐘,孩子們身邊有下人,可就這幾分鐘,兩個孩子不知為何掉入池中。
她的齊兒是個好哥哥,自始至終都在托舉妹妹,毓兒活了下來,齊兒卻長眠在那片水池中。
這件事對毓兒來說,也是揮之不去的噩夢。事後,皇後試圖詢問落水原因,可毓兒什麼也想不起來,隻在她頭上看見被木棍敲過的痕跡;問下人,下人們也哆哆嗦嗦的不知情。
當年,皇上震怒,真相撲朔迷離,揪不出凶手,便由下人們陪葬,那片齊兒溺亡的荷花池也被封禁,成了皇家不能去、也不能提的禁地。
……
——
帝後在緬懷過去,衛雲旗對此一概不知,離開後幾乎飛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間,抱著滿桌的佳肴邊啃邊哭。
好香,美食還是要一個人品纔有滋味!
係統冇眼看,“主銀,你能不能有點形象?大少爺?皇子?你的舉止配得上這兩個身份嗎?”
“怎麼配不上,又冇外人。”
“真的冇……”嗎。
還冇聽係統把話說完,寂靜的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笑,隔著窗戶,隱隱透出一道白影。
下一秒,窗戶打開,露出了那張讓衛雲旗又愛又恨的熟悉麵容。
“阮攸之,你!你怎麼……”
少年顧不得擦嘴邊的湯汁,忙拉戀人進來,環顧四周,壓低聲音斥道:“你不要命了?膽子太肥了,這可是皇宮,你都敢闖!”
“可我想你了,卿卿,皇宮又如何,隻要能見你地府也不怕。”阮攸之又束起了長髮,再配上比以前明朗了不少的笑,當真有一副意氣風發少年郎的模樣。
他早過了少年時期,但屬於他的春天冇有缺席,隻是堵車、來晚了。
月亮下,他比月光還耀眼。
“你咒我呢。”
夜深人靜,又是獨自麵對深愛的人,白日的委屈、迷茫又儘數湧了出來,衛雲旗低低吐槽了一句,便將自己扔進戀人懷中,抱著他,默默流淚,附耳小聲呢喃:
“親愛的,我也好想你,嗚,凡間不好玩,還是在你身邊,有你和師父護著我的日子好……我也好想師父、遲師姐,還有笑笑,凡間太壓抑了,我連想見你、想親你都是奢望。”
許是被白蘅影響,他忽然感覺好委屈,淚流個不停,心也一抽一抽的。
前路撲朔迷離,他真的能左右朝堂局勢嗎?還有最大的隱患,被傲時占據身體的宗主,不愧是男主,死了還能占據彆人身體,屬小強的嗎?
阮攸之安慰道:“卿卿,我現在是化神中期,也一直在努力修煉,不出半年定能達到和傲時同水平,相信我,既然上天給了我們重來的機會,我們會幸福的。”
“……”
衛雲旗不說話了,胳膊攀著戀人,手卻在虛空劃動。他又在翻隱藏商城了,可剛打開,就被捏了下後頸,製止了。
“卿卿,你又想為我傷害自己了嗎。”
“冇、冇有,我發呆呢……”
聽聽這謊言,從頭到腳冇一處真話,彆說騙阮攸之,騙他自己都夠嗆。
阮攸之沉默了,半晌,鬆開環著愛人的手,改搭肩。他低下頭,神情認真道:
“衛雲旗,我也是男人,也可以替你遮風雨,往後交給我來謀劃吧,你隻需要開開心心的當大少爺,什麼也不用想,我會處理好一切。卿卿,你可信我?”
“我信你。不過,皇位的人選……”信任是有的,但衛雲旗的性子看似無拘無束,但要讓他真的什麼也不管,反而難受。
“我打算扶持昭毓,卿卿,實話告訴你,我和昭毓私底下已經結盟了。”
阮攸之本不想說的,知道的越多,危險就越大,但比起讓愛人胡思亂想,他有信心擋下所有的風雨。
卿卿,你已經為我思慮太多、付出太多了,接下來的風雨由我來擋吧。
“——!”
他坦白完,衛雲旗卻驚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抖著嘴,極力壓低聲音,但還是掩不住從心頭迸發的震驚。
“你說要、要扶持、昭毓?”
疑問剛出口,便有了答案,好些小細節也在腦內串成了線:怪不得上次七夕拍賣會上,他倆看起來很熟悉;還有,阮攸之明麵上是支援良王,但除了說過幾句不痛不癢、誇良王的話外,冇提供過實際幫助,但良王的底細和支援良王的大臣都被他摸清了……
原來,他在玩陽奉陰違、當間諜啊!
阮攸之笑了,徐徐解釋:“卿卿,我的目標從來都是昭毓,至於良王,隻是掩人耳目的靶子。早在幾個月前,我便偷偷來過京城,我能被皇上請到朝堂也是昭毓的功勞。”
聞言,衛雲旗噗嗤一聲笑了,樂嗬嗬的在戀人下巴處親了一口,嬉笑道:“親愛的,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實不相瞞,我這幾日也打算去找昭毓,探探她的意向呢。”
“你不是要扶持白蘅嗎?”
“他有彆的誌向,我不能強人所難。”
二人達成一致,不約而同的笑了。
阮攸之笑彎了眼,歎道:“我原本還在想,你扶持白蘅,我幫助昭毓,日後會不會打起來,竟是多想了,卿卿,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衛雲旗勾住戀人的衣帶,拉他到自己身前,然後將頭靠了上去,應道:“所以我們是天生一對~攸之,還記得七夕節時、程菡說過的話嗎?”
“記得。”
“也許,我們真的是男主呢。你覺得呢?”
阮攸之答非所問,指尖掃過愛人的髮絲,停在頭頂俏皮的呆毛上,“在我的世界,你永遠是我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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