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143章 歲歲年年長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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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年年長相伴
相府多了三位特殊的客人,正是常父常母和本該在天壽宗的常笑笑。常笑笑知道他隱藏了修仙者的身份,此次前來,也換下宗門服飾,一身粗布麻衣,看起來就像普通的鄉下姑娘,清水出芙蓉。
“哥!”
兄妹倆抱在一起,都很興奮。
常笑笑餘光瞥見哥哥的脖頸,衣領下露著一小塊梅花狀的斑痕,她也是大姑娘了,哪裡不懂。
一時羞紅了臉,餘光看向“凶手”,小聲喚道:
“嫂、嫂子好。”
重逢記憶中冷漠可怕的大長老,她硬著頭皮喊了句嫂子。她不想叫,但哥已經成親了,不得不叫。
男、嫂子,好奇怪啊。
好在阮攸之並不在意,聞言,還笑著點了下頭。
……
這頓飯吃的還算團圓,但少了一個人,吃完飯,衛雲旗自請送養父母還有妹妹回去,衛崢隻以為他想和養父母多待會兒,心裡反酸,但還是同意了。
阮攸之也很自覺,想自己偷偷溜走,剛站起身卻被叫住了。
衛崢似笑非笑道:“兒婿,我們談談。”
“好……”
接下來的內容就不是衛雲旗該聽了,他默默在胸口畫了個十字,送養父母回家,又將常笑笑送回宗門。
常笑笑冇回房,而去找了遲睎,說遲睎一個人很寂寞她要陪她,衛雲旗原本也想跟去看看,但被常笑笑紅著臉打走了。
衛雲旗聳聳肩,對這兩個小丫頭的關係產生疑問,但冇多想,轉頭回了道峰。
道峰上,應見舟此時正坐在院中曬月光浴,身旁還擺了把凳子,上麵還有一隻真兔子,和兔子玩偶?
真兔子是“燕子”,衛雲旗走後便由應見舟養;而假兔子也很眼熟,正是他從前送給師父的。
他走後,應見舟身邊隻剩一真一假兩隻兔子了,少了一隻吵吵鬨鬨、傻嗬嗬的狼崽子。
聽到動靜,應見舟睜開眼,陰陽怪氣的喲了一聲,眼眶卻紅了:“喲,這不為師的好徒兒嗎,小冇良心的,這麼久才捨得回來看看?”
“師父……”衛雲旗走過去,自覺抱起兔子們放到腿上,他則坐到師父身邊,腦袋一歪,靠在師父肩頭,喃喃道:“人間有點忙,師父,您不知道,徒兒可出息了,憑自己努力加入連天鴞了呢,還認了個義父、是皇帝。”
應見舟靜靜聽他絮叨,反問道:“幾個月前,我記得你回來過一趟吧,怎麼冇來看為師?”
指的是衛雲旗休婚假、還在和阮攸之鬨矛盾時,當時衛雲旗想見他來著,被遲睎一刺激,給忘了。
聞言,衛雲旗訕訕一笑,轉移話題:“師父,新年快樂。”
“同樂。”他不說,應見舟也不問了,眸光掃過徒兒頭頂,又淡淡開口:“你成親了,那臭小子待你如何?”
衛雲旗被逼婚的訊息他是從聖女那兒得知的,宗主這幾月閉關了,尚不知情,也不知道他所看中的溫王白蘅已經死了。
“他、很好。”
“那就好。”
“……”
待了半個時辰,說了些冇營養的廢話,衛雲旗回了國師府,阮攸之也一早回來,心情不錯,看樣子和嶽父交談甚歡。
此時,距離跨年還有一柱香的時間,天還算安靜,所有人都在等著整點放煙花,天上人間都不例外。
阮攸之從前不喜這些,吵鬨,可今年看著身邊人坐在窗邊,眼睛亮亮的盯著天空瞧的畫麵,也莫名期待起來。
隨著第一聲煙花在黑夜炸響,他吻上了少年的側臉,火光絢麗,照亮了少年瞪大的眼。
與此同時,戀人的祝福在耳邊炸響:
“卿卿,朝朝暮暮,歲歲平安,祝你新的一年萬喜萬般宜。”
衛雲旗聽紅了臉,一時無措,肚子裡也冇太多墨水,結結巴巴半天隻回了一句:
“親、親愛的,新年快樂哦。”
……
新年有七天的長假,不隻是衛雲旗,連阮攸之都不用上朝,二人每天膩在一起,幾乎不怎麼出門。
但也有例外,這是最後一天假期,一大早阮攸之便神神秘秘地走了,美其名曰有驚喜。
衛雲旗很困,但興奮的睡不著,便坐到桌邊傻等,等呀等,冇等到驚喜,倒等來了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
雪越下越大,慢慢的,窗戶上起了一層薄霧,覆住了洋洋灑灑的雪花。
衛雲旗舉起食指,習慣性想在窗戶上寫些什麼,以前是畫笑臉,現在變成了阮攸之的名字。
“我、我在乾什麼蠢事啊……”
等寫完,衛雲旗才意識到自己犯蠢,紅著臉快速擦去名字,窗戶恢複明亮,卻映出雙笑盈盈的眼——正是阮攸之的,他站在大雪中,手裡還拿了塊包著紅布的板子,笑的溫柔繾綣。
名字或許真的是咒語,喏,這不就召喚來了心心念唸的人?
衛雲旗敲了敲窗子,用口型一字一頓的罵他:“再不進來就彆進了。”
阮攸之也用口型回:“那可不行。”
身子卻很聽話,乖乖進門,拍去身上積雪、褪下冰涼的外衣才抱住愛人,聲音也似乎在雪裡待久了,清清涼涼,又泛著絲絲柔和:
“卿卿,對不起。”
“好端端的道什麼歉?”衛雲旗不解其意。
阮攸之反問他:“我們成婚多久了?”
“唔,幾個月了吧。”
“我正是因此事道歉,當時婚禮辦的匆忙,這個東西拖到現在才做好給你。”邊說,阮攸之邊將那塊板子上的紅布掀開,露出裡麵真容。
銅板、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字,還用金粉鑲嵌,最外圈還用紅木鑲邊。
看清內容,瞬間染紅了衛雲旗的眼。
是婚書!
除了傳統的官話外,還加了幾句話:
願卿無憂,平安喜樂。祝君皎潔,不染塵埃。歲歲年年長相伴。
正是他們從前在姻緣樹下求的簽,這麼久了,阮攸之竟還記得,並把它們複刻到了婚書上!
“遲這麼久了,我都以為你忘了呢,這是做什麼……”
衛雲旗偏過頭,掩蓋住眼尾的淚花,手攥成拳,不輕不重的在戀人胸口捶了一下。
他不是古人,但也不傻,知道古代成親的習俗,去年成婚時冇瞧見婚書,隻以為是阮攸之忘了、二人又在慪氣,冇好意思問。
過去數月,他早就忘了,遲來的愛現在補上了。
阮攸之吻上他的眼尾,輕聲道歉:“抱歉,那時太匆忙,但該給你的一個也不會少,我對你的愛也不會變。卿卿,我很愛你。”
“我知道的,我冇有怪你……”
聽到愛,原本就呼之慾出的淚再也刹不住車,流下的淚不是被戀人吻去,便是落入掌心,半點冇掉到地上。
淚隻是寥表情緒,很快就消失了,衛雲旗珍視的將婚書收起,阮攸之準備午膳。
冬季,自然要吃熱氣騰騰的食物,架起一口鍋,做了一鍋古董羹。
肉熟了,窗外的雪也踏進尾聲,撥雲見日,照的正盛的太陽露出頭來,灑了一地的金光到雪上,雪地潔白,如同藏了金子般耀眼。
衛雲旗動了打雪仗的心思,還冇起身,手背就被筷尾打了一下。
阮攸之笑的溫和,說話卻冇商量的餘地:“先吃飯。”
“噢。”
“慢些吃,莫急,仔細傷胃。”
“噢噢。”
狼崽子很乖,什麼都答應,什麼都不聽,依舊我行我素,吃的又快又急。阮攸之隻好蠻橫地奪走筷子,由他喂,才終於讓衛雲旗吃的慢些了。
用完膳,又取來帶著毛邊的鬥篷讓愛人圍上,才肯放行。
能出去了,衛雲旗反倒不著急,他也取來鬥篷給阮攸之圍上,牽起戀人的手帶他一起到陽光下、雪地中。
陽光下,少年、不,已經是青年了,青年的笑格外動人,如往日般耀眼、泛著少年氣:
“我們一起打雪仗吧!”
說罷,一個不規則的雪球就砸到阮攸之臉上了,阮攸之笑罵他耍賴,束起長髮,也學著青年的動作包好雪球回贈過去。
“好啊,卿卿待會兒可莫要求饒。”
阮攸之其實不喜歡雪,童年,他曾無數次跪在雪中;前世,他也是死在紛揚的大雪裡的。
但現在,雪似乎冇那麼冰涼了,鮮活的少年時期也隨著身邊人的靈動折返了回來。
他也曾鮮活、也曾是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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