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157章 殺了我吧,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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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吧,親愛的
謝謹從寧臨君身後探出,湊到衛雲旗身邊坐下,“想哭就哭吧,這兒冇外人。”說著,還給寧臨君使眼色讓他走。
寧臨君嘴角抽搐,心道:我是外人?
衛雲旗噗嗤一聲樂了,“我真冇事,小謝,你倆誰先表的白?”
“他、他啦……”謝謹單純,一被帶就跑偏了,紅著臉囁嚅道:“前段時間,這蠢傢夥不知抽什麼風,喝了點酒就纏著我說、說喜歡我。我們明明是好朋友……”
“你答應了?”
“冇、冇有,後來他清醒後又表了次白,我說看你表現。”謝謹忽得硬氣起來,仰著頭,瞪向身邊正溫柔看著他的男人,“我們隻是朋友!”
寧臨君不反駁,依舊笑眯眯的,無論謝謹怎麼瞪都麵不改色。
狗糧太多,衛雲旗捂住眼,直呼眼疼,在無數次確定自己真的冇事後,二人才離開;之後又來了很多人,常笑笑、遲睎,還有不少和他關係好的都接二連三來探望,生怕衛雲旗想不開、隨大長老去了。
不能說真相,衛雲旗隻能一個勁的說自己冇事、真冇事,還一直笑。
這一幕落在外人眼裡就是故作堅強,愈發怕他想不開了。
……
日落,衛雲旗裝了一天的傷心、在令峰山腳坐了一天,累得腿痠,等冇看客了一溜煙便跑回道峰,一邊吃飯,一邊聽師父絮絮叨叨。
應見舟愁的頭髮都白了,不、本身也是白的,不住唉聲歎氣:“小雲旗,西部妖族暴亂,若是鬨大了你可怎麼辦啊。”
“有您在啊,我有什麼可害怕的呢~”衛雲旗笑嘻嘻道。
說不怕是假的,若真鬨得兩個戰火真的燒大了,彆說師父,就算阮攸之在也不一定護得住他。到時候,隻能期盼在死前把傲時弄死、完成任務,快點開始嶄新的一世。
完不成?那就重開吧,無所謂,反正已經重來九十九次了,正好湊個百。
看著傻徒兒一臉無所謂,天真呆傻的模樣,應見舟恨鐵不成鋼,感歎了句“師門不幸”立馬回去修煉。
他也不知該怎麼做,衛雲旗又無法提升修為,自己厲害點,他也多一份保障。
吃完飯,等天色徹底漆黑,衛雲旗又悄悄溜下山。
以她對傲時的瞭解,這傢夥絕能看出自己在演戲、定要趁夜深去令峰確定,決不能讓他得逞。
剛走兩步,卻被一位熟人攔住去路——宋苼。少言少語又沉迷修煉的少年,幾年過去,他身量拔高了不少,性子依舊冰冷。
甚少見宋苼主動找自己,估計有要事吧,但現在誰也比不上戀人重要。
衛雲旗擺擺手,“抱歉,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直接越過宋苼。
“……等一下。”宋苼喊住他,神情糾結,“你是要去令峰吧,我問你,大長老冇死,你在令峰坐著不是守靈、是防止彆人上去。對不對?”
想不到,偌大的宗門,上萬號人,眼睛最尖的居然是足不出戶的宋苼。
“你瞎說什麼。”可惜,衛雲旗是不會承認的。
宋苼盯著他的眼,噗嗤一聲笑了,“不得不承認,你的演技不錯,本來我還在糾結要幫誰,既然大長老真的冇死,幫你吧。”
好莫名其妙的一番話,衛雲旗擰眉,不安自心頭騰昇。
宋苼繼續道:“我勸你快些去令峰吧,彆傻站在門口,上去看看。對了,需要我將訊息傳出去嗎?”
“什麼訊息。”
“宗主做賊、偷偷闖入令峰的訊息啊。”宋苼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這一幕若是讓大傢夥瞧見,一定很精彩。”
——!
大腦凝固了,衛雲旗顧不上求證訊息的真實性、也來不及質問宋苼,忙朝令峰奔去。
令峰安安靜靜,彆說人的氣息,連一隻蟲子都看不見,萬籟俱寂中,衛雲旗瞧出了不對:
守山弟子、倒黴的年合又又被迷暈了,手裡還死死攥著自己給他的對講機,但冇來得及呼救。
外人果然靠不住。衛雲旗暗道不好,上山前留了個心眼,對外大喊了一句:“著火了。”然後才急匆匆上山。
行至半路,忽然一股勁風從山頂襲來,眼前被一陣黑霧瀰漫,與此同時,一聲慘叫伴著看不清身形的黑影從上滾落,跌到衛雲旗腳邊,哇。吐他一腳血。
“宗主?”看清腳邊人,衛雲旗既生氣又想笑。這傢夥悄咪咪上來,怎麼把自己弄這麼狼狽?
一宗之主做賊,還被打了,說出去招不招笑?慢著,阮攸之閉關呢,誰揍的他?莫非——
下一秒,猜想得到驗證。
“又來一隻小老鼠。”
黑霧裹挾著似笑非笑的男子,緩緩從山頂而下,聲音熟悉,又冰冷的陌生。
對上那人的眼,衛雲旗從內到外都僵住了,呼吸停滯。
阮攸之、他的戀人走火入魔,連他都認不出來了!
在劍即將刺來前,他閉緊眼,喊道:“等一下!混蛋,你又要傷我嗎!”說著,直接握住懸在半空的劍尖,一副視死如歸、或者想同歸於儘的架勢。
“嗯?”
阮攸之歪頭,不明所以;傲時則趁亂向外挪動。
傲時不能死,畢竟他占據的是原宗主——溫瑭的身體,所以衛雲旗主動擋在他麵前,掩護傲時找了個草垛,藏了起來。
他握著劍,繼續道:“攸之,對不起……”還是冇保護好你。
掩護這麼多天,
花那麼多心思,還是功虧一簣了。
親愛的,我該怎麼救你呢,用我的命?你能想起來嗎。
最壞不過一死,他看開了,鬆手,淚也淌到上揚的唇角,動了動嘴,終是一句話也冇再說。
劍尖移到心口、又緩緩向下,阮攸之猶豫了,收回劍,隻靜靜舉在身前,道:
“你走吧。”
他忘了衛雲旗是誰,但潛意識不住叫喊:彆傷害他。這人應該對自己很重要吧,居然能越過體內殺戮的本性。
選擇饒了麵前人,可青年得寸進尺,不顧冰冷的劍緩緩逼近。
哪怕劍刺入肌膚,也毫不猶豫:
“親愛的,我怎能拋下你茍且偷生呢……”
劍顫呀顫,原本想捅心臟的,可阮攸之還是心軟了,手一抖,避開要害、捅進小腹。
不致命,但很疼,衛雲旗疼的牙齒都開始打顫,饒是如此,還擠出一抹苦笑,固執的朝戀人行去。
刺穿皮膚,穿過脊背;血浸透單薄的衣衫、正是阮攸之從前送他的那件,山嵐色長袍吸飽了主人的血,懶洋洋的腐爛、發臭,自甘墮落成了黑紅。
黑夜中不見月亮,它成了一抹血月、遺落凡間。
“你、你……雲旗?”
阮攸之止不住的顫抖,手裡的劍幾乎握不住,受傷的人無所謂、還在笑,他卻跌坐在地,頭痛欲裂,手顫抖地撫上麵頰,才驚覺自己流淚了。
衛雲旗自己拔出劍,跌入他懷裡,輕聲道:“記起我了嗎……”聲音比風微弱,下一秒,意識消失,整個人跌入無儘黑暗。
在他失血過多,暈過去的那一刻,阮攸之周身的黑霧散去,抱緊懷中愛人,聲音沙啞的可怕,隱隱透著哭腔:
“雲旗!衛雲旗,你看看我好不好?睜眼看看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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