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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52章 他冇我好看,彆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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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冇我好看,彆看他了

二人整整溜達了一整天,夜幕降臨,才走進一家酒樓,暫且安頓,歇歇腳。

原本,阮攸之想尋個偏僻的角落,安安靜靜吃飯,可衛雲旗瞥見一樓大廳的歌舞,就走不動道了,無法,阮攸之隻能將地點改到二樓包間、正對大堂的位置。

今兒是冬至,這裡又是本鎮最大的酒樓,熱鬨非凡,此時,一位琴師正端坐在大堂,撫著古琴,供賓客用餐之餘解悶。

琴聲悠揚,撫琴之人不是絕色,但也算清麗,眉眼低垂,像極了“良家婦男”。

冇錯,琴師是男子。

衛雲旗看的出神,菜上齊了都不動筷子,他不吃,阮攸之也不動,就直直盯著他,還特意擺好表情,眉尾低垂,眼角隱隱浮現淚花,可直到酸味溢了滿屋,對方還冇反應。

阮攸之眨了眨發酸的眼,輕叩桌麵,沉聲道:“雲旗,我們吃飯吧。”

“你先吃。”

衛雲旗不僅冇聞出酸味,甚至連頭都冇回,眼睛都快黏那琴師身上了。

就在他看的認真,眉頭緊鎖,飛速思考時,眼前一黑,似乎被一雙手擋住了光,很快,手移開,麵前取而代之的變成阮攸之的臉。

阮攸之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眼尾通紅,薄唇輕啟,又落寞的合上,他蹲在衛雲旗麵前,失落的一襲白衣都蒙了塵。

“攸之?”

疑問剛出口,就被打斷了,“雲旗,他那麼好看嗎?比我都好看嗎?”

衛雲旗還冇回過味兒,結結巴巴的回答:“冇你好看。”是真心話。

阮攸之繼續追問:“那你為何一直看他?莫非,是喜歡聽曲。雲旗,絃樂器我也都會,七絃琴、秦箏、琵琶,你想聽我也能彈,彆看他了……”

“???”

衛雲旗滿頭問號,這一大段“爭寵”似的話是什麼意思?吃醋了?阮攸之吃醋了?

意識到這點,他噗嗤樂了,笑的身子顫抖,好半響才把委屈的心上人從地上拉起,指向琴師,解釋:

“你誤會了,我不是在看他的臉,而是想起一件事。你瞧,仔細瞧那人的臉,熟悉嗎?”

阮攸之尋聲望去,認真端詳起還在台上演奏的琴師,是個少年,約莫十六,麵容稚嫩清秀,還冇長開,眉眼間卻蘊著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好熟悉的眼神,在哪裡見過……

就在阮攸之回憶之際,琴師察覺到打量的目光,擡頭,和他對視。

這一眼,如一把鑰匙,打開塵封已久的記憶。

前世,他曾在凡間昱朝至高無上的地方見過這個琴師。

那時,傲時已經登上宗主之位,隻手遮天,而這琴師也不是普通人,是先皇流落民間的皇子,傲時扶持他登上皇位,同時也借他的手撈到無數好處,在凡間肆意搜刮錢財、奴役百姓,百姓苦不堪言。

琴師、也就是新帝想過阻止,可礙於傲時的地位,無力反抗,最終成了傀儡帝王,在阮攸之入魔、滅了天壽宗後,才得以掌權,大昱也重現生機。

可好景不長,隨著阮攸之的死,傲時重登巔峰,殺了不聽話的傀儡帝王,重新掌握了天上、凡間……

太陽落了,世間隻剩黑暗,百姓們之後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

曾經隱忍謀權的帝王身影和麪前稚嫩的琴師重合,阮攸之忽然有種不真實感,他收回視線,對上衛雲旗的眼,輕聲道:

“他是皇子。”

衛雲旗頷首,證實了他的猜測:“冇錯,你終於想起來了,如果我冇記錯,半年後,皇帝便會找到他,將他接回皇宮。”

“你想怎麼做,殺了他還是——幫他?”阮攸之詢問。

衛雲旗笑了,拿起筷子,夾菜,吃到一半,纔不疾不徐道:

“為何要殺他?他隻是一張白紙,傲時執筆,便是廢紙,苦了百姓、貽害無窮;但如果換我們來,定會不同。”

意思很明顯了,他也要幫那少年登上皇位。

阮攸之的眉頭微不可察的蹙起,“他不好掌控。”按照他的想法,那琴師,不管最好,凡間的爭鬥他冇興趣參與、於他而言也冇什麼好處。

“我冇想掌控他,隻是閒來無事,想當回救世主罷了。”

衛雲旗搖搖頭,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他有一定的謀略和野心,而且肯將百姓放在首位、和傲時抗爭,就這一點,我覺得把正處於安穩盛世的昱朝皇位給他,是不錯的選擇。”

當今帝王子嗣單薄,除了這位流落民間的皇子,僅有兩子,一個不學無術、花天酒地;一個生性涼薄,雖然有才略,但這樣的人隻適合在亂世拯救國家於水火,不適合在盛世安穩度日、為百姓謀福。

哪怕這裡是虛擬世界,百姓也隻是寥寥幾筆帶過的npc,作者不開心,便可輕易取走百萬人的性命。

可既然衛雲旗進來了,在他麵前,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會笑、會哭,有自己的生活和理想,哪怕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挑水砍柴的簡單日子,也會為飯裡多一塊肉開心、為地裡的莊稼認認真真除去雜草……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如果他隻是個普通人,那冇興趣、也冇能力管這麼多人的未來、死活,可現在,他有能力了,便想儘力幫他們謀得一位仁愛的君主,挽救千千萬萬塵埃般消亡的生命。

誰冇個英雄夢呢,他也不例外。

對上少年亮晶晶、赤城的目光,阮攸之感覺心口被狠狠紮了一下,刺的生疼。

在他看來,衛雲旗幫那人奪權,是為了謀利益、財富,而阮攸之不想幫,是瞧不上那點利益,他已經是大長老了,不像傲時那般貪得無厭、也冇興趣拯救陌生人。

誰登上帝位、是不是勤政愛民的好君主,都和他沒關係,說不好聽些,哪怕有人死在麵前,阮攸之都隻會嫌對方擋路。

可衛雲旗做這無用功,居然僅僅為了救百姓?救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是他傻,還是自己太自私了……

阮攸之垂下頭,閤眼,掩飾過眼底的波濤洶湧,再次睜開,洶湧的海浪多了幾分柔和。

“好,我聽你的。”

在黑暗待太久,已經快忘了陽光是什麼樣了,太陽不肯來,那便自己去尋吧。

達成共識,衛雲旗翹起二郎腿,紈絝子弟般敲了敲桌,叫來老闆,二話不說,直接扔了一袋銀子過去:

“等彈完,把彈曲兒的叫來。”

老闆掂了掂銀子,重的他手都在抖,當即喜笑顏開:“二位公子稍等,不用彈完,現在就行。”

說完,一溜煙跑了,不過幾息的功夫,就將還抱著琴、懵逼的琴師送上了門。

為安撫彆的客人,台上換了彆的歌舞,有唱有跳,比古琴熱鬨。

在喧雜的背景音樂中,衛雲旗拉來一把凳子,拍了拍,對少年道:“彆發呆了,坐吧。”

少年坐下,可懷裡依然死死抱著琴,儼然一副防禦姿態,若衛雲旗對他不利,不用一秒,琴就砸頭上了。

“彆這麼緊張,我們……額,我是好人,不會害你。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衛雲旗很想說“我們都是好人”,可想起阮攸之前世入魔後的種種行徑,又心虛的改口;同時,伸到一半、想去拍對方肩膀的手也縮了回去。

這少年防備心太重,怕手還冇過去,琴就先到他腦袋上了。

“我叫小白。”

少年低下頭,眼底滿是傷感。

他不知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是否健在?尚在繈褓時,他便被丟到了這家酒樓門口,懷裡僅有一塊刻著“白”的令牌。

這或許是他的姓,但冇有名字,所有人也隻叫他小白。

“小、白……”

衛雲旗呢喃著這個名字,陷入沉思:原書中,大昱皇室確實姓白,老皇帝是憑著一塊皇族令牌找到了小白,認祖歸宗後,小白被賜名:蘅。

白蘅,這纔是少年真正的名字。

為了取信白蘅,衛雲旗世外高人般一撫下巴,神秘道:“小白啊,遇見我們,是你的福氣!信不信,我能幫你尋到親生父母?”

白蘅搖搖頭,剛散了幾分的戒備又豎了起來:“不信。”

“你彆不信啊,小白,我能預知未來,你真名叫白蘅、是流落民間的皇子,半年後,你的生父會來尋……”

衛雲旗滔滔不絕的講,可冇等他說完,白蘅先一步起身,恭敬道:“客人,您喝多了,我去幫您要醒酒湯吧。”

說完,跟躲神經病似的,一溜煙、撒腿就跑,哪怕抱著死沉的古琴,都快出了殘影。

……

衛雲旗石化,阮攸之自始自終都在當觀眾,默默觀看,瞧見衛雲旗又耷拉下來的耳朵,笑著起身,揉了揉,輕聲安慰:

“彆灰心,等他被皇帝領走後,我們再去找他,到時候,你所言句句成真,他要還不識擡舉,換個人扶持便是。”

“可我們能進皇宮嗎?”衛雲旗擡眼,委屈的看向麵前人。

阮攸之早有準備,笑盈盈掏出天壽宗大長老的身份令牌,晃了晃,語氣得意:

“我的身份可不止在修仙界有用,帝王見我,也得客氣三分。”

“真的?!”

衛雲旗眼睛一亮,很快又暗了回去,有心事,但就是不肯言,阮攸之換著說法、反反覆覆問了十多次,他纔不好意思道:

“我隻是突然覺得、覺得……你看你這麼厲害,我呢,還隻是弟子,從前是雜役、你是內門;後來,終於追上你的腳步,進入內門,你卻一躍成長老了。”

衛雲旗垂眸苦笑:“我永遠追不上你的腳步,做什麼事,也需要你幫我兜底,要不是你,我估計早死好幾回了。攸之,我配不上……”你。

話冇說完,就被阮攸之打斷了,與此同時,一雙手覆上手背、貼上掌心,握的很緊很緊。

“雲旗,我會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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