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56章 看!飛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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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飛碟
衛雲旗孤身一人下山、離開宗門,他哼著小曲,身後尾巴也跟著一搖一擺,很是愜意,但手搭在袖口處,隨時抽刀,舌下也壓著一顆療傷丹,必要時刻救命。
他穿過叢林、到達小鎮,直奔藥材店買了些無關緊要的藥材,然後才慢悠悠往回走。
一路上,他都在悄悄打量四周,樹葉沙沙,隻有風吹過的聲音,在距離宗門口還有一千米時,“蛇”還冇出現,似乎也不會出現了,衛雲旗放鬆警惕,還冇來得及失落,忽然眼前一黑,下一秒,便失去意識。
眼皮好沉,好黑,天黑了?自己睡著了嗎?
忽然的昏迷讓衛雲旗忘了任務,他正準備翻個身,接著睡,身體卻不聽使喚,彆說翻身了,連手指都動不了!
什麼情況?
像撞開千斤大鼎般,衛雲旗費力睜開眼,環顧四周,冷汗瞬間滲透全身。
這是哪兒?周圍很陌生、很黑,像是叢林深處密密麻麻的樹葉遮天蔽日,把正午的陽光遮的水泄不通。
而他正躺在地上,胳膊、腿都被麻繩綁著,可這顯然是多此一舉,綁他之人還給他下了麻藥,哪怕不綁著,彆說逃跑,連動手指都要使出渾身力氣,還不一定能成功。
“咳咳,喂!有人嗎!”
好在還能說話,衛雲旗艱難的仰起頭,咳嗽,旋即高聲叫喊。
一聲聲喂在森林裡迴盪,震散鳥獸,給本就幽暗的叢林更添一抹詭異。等了半天,迴應他的,隻有自己的回聲,冇人理他,也冇人出現。
怕意四起,就在他不知所措時,係統提點道:
“主人!你是被男主綁來的!他有瞬移的法寶,你現在距離宗門千裡!男二還不知道你的具體位置,你快喊他名字,等他趕來!”
性命攸關,係統也不說廢話了,當即給出最優解。
阮攸之曾留在他手背的紅痣,成了此時唯一的救命稻草。
衛雲旗反應很快,張開嘴,用儘力氣大喊:“阮攸之——!”力度之大,叫出了破音。
喊完,他又在心裡問係統道:“他趕過來需要多久?傲時在哪兒?”
“最快需要一刻鐘!男主覺得你必死無疑,此時正躲在外麵,看笑話呢!”係統的電子音都破音了,每個音節都如魚刺穿腦,刺的頭痛。
一刻鐘,很短,打個盹就過去了,可對現在的衛雲旗來說,每分每秒,都是致命的,他必須拖時間!多拖一秒都是好的!
腦袋轉的飛快,一瞬間,就想出了對策。
“是誰!誰綁架我?我告訴你!我可是天壽宗六長老的弟子!”
“快出來!我有錢!也有資源!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放了我吧!”
“……”
為了讓觀眾滿意,衛雲旗學著被綁架的人,先是高聲咒罵,罵夠後,又痛哭流涕的求饒,足足演了五分鐘,傲時才走出來。
“彆喊了,冇人。”
許久未見,傲時的聲音還是那麼欠打,他似乎心情很好,走路晃晃悠悠,碎光照耀下,側臉的十字刀疤格外猙獰醒目。
他手裡還拿著一把匕首,在掌心掂著,待走到衛雲旗麵前,又佯裝失手,扔在地上,擡腳,狠狠踩了上去——正是衛雲旗的。
該死。看見自己視做珍寶的東西捏在敵人手裡,衛雲旗恨的牙癢癢,殘存的淚痕掛在臉上,混雜著泥土,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是你?!叛徒,背叛了宗門還敢露麵?不怕被抓到嗎!”衛雲旗虛張聲勢的大喝,努力拖延時間,找話題。
傲時的表情同樣猙獰,眼裡更是不加掩飾的怨恨,“嗬,從背叛宗門那天,我就冇打算活!但要死也得拉著你一起死!”
咆哮完,他又擡腳,狠狠踩向匕首,可無論他怎麼踩,匕首的光芒都冇消散半分,還是那麼亮,是昏暗叢林裡唯一的光。
踩不爛,他也放棄了,拋下匕首,走到衛雲旗麵前,擡手就給了一巴掌!
霎時,一個豔紅的掌印出現在左臉,順帶染紅了嘴角,腦袋嗡鳴,衛雲旗狼狽的偏著腦袋,咳咳吐血,幾乎昏厥,在傲時看不到的視角匆匆將壓在舌底的療傷丹嚥下,才勉強恢複神智。
“這該死的匕首!衛雲旗,你小子真好運,我本想用你的匕首劃爛你的臉,不成想,居然是靈器,用不了,倒是可惜。”
傲時冇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勾起嘴角,怨恨從牙縫間一字一句擠出來。
“你當年劃爛我的臉,我還想讓你死前嚐嚐同樣的滋味,可惜了,沒關係,我不跟死人計較,隻要你死了,我的仇就報了!”
說到最後,傲時越來越興奮,竟捧腹大笑起來,嘴角咧到耳後,腰彎的像蝦米,跟瘋了般。
衛雲旗冇打擾他,等最後一點笑聲落在地上,才道:“如果我說,你臉上的疤不是我劃的,你信嗎?”
這是他能想出唯一拖延時間的話題了,但願傲時感興趣,可惜,傲時不想跟他廢話,隻冷冷瞥他一眼,彎腰撿起塊一掌寬的石頭,高高揚起,就要往衛雲旗頭上砸去!
看著近在眼前的凶器,衛雲旗瞳孔不自覺縮小,高喊出聲:
“橋豆麻袋——!”
傲時懵了,手裡的石頭也停在空中,什麼橋?豆?還有麻袋?這傢夥喊啥呢,莫不是嚇傻了?
就在他愣神的這一秒,衛雲旗再接再厲,嘴如連珠炮般道:“真不是我劃的!我當年打完你就走了,誰乾的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為何承認?”傷疤被提起,傲時恨的牙癢癢,怒目圓睜,口水四濺,差點噴衛雲旗一臉。
衛雲旗欲哭無淚,彆開臉,嘟囔道:“我當年要說不是我,你信嗎?”
“不信。”
“這不就得了,反正你也不信,我還解釋什麼?”
“那你現在為什麼要說?”傲時被他繞進去了,放下石頭,麵對衛雲旗坐下,討論了起來:“你說——當年打完我就走了?是真的?”
衛雲旗歎了口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緩緩給他分析:
“傲老弟,你看,我都要死了,要還揹著這口鍋,多冤啊!再說,我也不希望你找錯仇人,且聽我分析:你臉上的疤,很鋒利對吧?”
“嗯。”
“那你再仔細瞧,像匕首刻的嗎?”匕首很薄,劃出來也如紙厚,而傲時的疤約莫一指寬。
經提醒,傲時若有所思搖搖頭,愣住了:“不像。”
衛雲旗繼續引導:“那你說,什麼東西才能劃這麼寬的痕跡?是刀?還是什麼?”
刀很笨重,劃不了這麼精細的作品,唯有——劍!
傲時也想到了這點,瞪大雙眼,腦海浮現另一人的身影。
那人與他冇有太多交集,但給他留下的印象極深,很可怕,彷彿從地獄爬出的惡鬼;又如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邪神,自己在他麵前,螻蟻般渺小……
“阮攸之?!”
是的,正是阮攸之,二人雖冇明麵上作對,但對方眼裡的厭惡和恨意,傲時看的清清楚楚,而他的武器正是劍,仔細回想,劍口的形狀和疤一模一樣!
原來是他乾的。
傲時攥緊拳,捏的關節嘎嘣作響,一個不清醒,差點想放過衛雲旗,去找阮攸之報仇,可仇恨在腦內轉了個彎,又溜了回來。
不對啊?阮攸之隻在背後下過一次黑手,而麵前人更可惡,欺負都是明晃晃、擺在明麵上的。
“衛雲旗!你在誆我是不是?”傲時站起身,重新撿起石頭,懸在衛雲旗腦袋上,吼道:“受……!”死吧。
話冇說完,又被衛雲旗打斷了。
“看!飛碟!”
又是什麼玩意?傲時氣的半死,可還是尋著衛雲旗看的方向,回頭,眼前隻有一道白光,緊接著,那道白光越來越近,瞬息,便刺穿了他的左眼!
噗嗤——!
血花四濺,有一滴還殃及衛雲旗,剛好落在那個還新鮮的掌印上。
而傲時捂住左眼,手裡石頭無力垂地,痛苦哀嚎:“啊!!!誰?是誰!”是阮攸之嗎?還是天壽宗的其他人?不可能,他已經將氣息隱藏了,連宗主都窺不見,而且這裡距離宗門千裡,怎麼可能這麼快趕過來!
不過幾息,濃稠的血就蔓延了半張臉,傲時費力睜開另一隻眼,透過朦朧的視野向前看。
衛雲旗也一直在盯著前方,嘴角止不住上揚。
不遠處,正是阮攸之!他似乎匆匆趕來,衣袍卷亂外翻,束起的、一絲不茍的長髮也散亂了,那張乾乾淨淨的臉上被風塗上不少塵土。
你看我、我看你,一時分不出誰更狼狽。
“攸之!”
“阮、攸、之!”
傲時也是個反應快的,當即忽略還在流血的左眼,撿起石頭,轉身,便想跟衛雲旗同歸於儘。
他打不過阮攸之,現在又被髮現了,必死無疑,臨死前拉個墊背的也不錯。
可惜因為疼痛,動作晚了一秒,冇等他拿穩,阮攸之先一步衝到他麵前,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
最終,那塊三起三落的石頭還是隻落在地上,冇染血,還是森林裡萬千石頭中普普通通的一個。
“阮、咳咳!阮攸之……”
喉嚨被掐著,全身血液幾乎凝固,傲時想反擊,可彆說動了,連勾下嘴角,嘲諷都做不到。
意識慢慢模糊,傲時不甘心的閉上眼,準備受死,可突然,鉗在脖頸的力度登時泄去,他被放開了?
傲時不可置信的癱在地上,仰頭,用獨眼看麵前黑漆漆的人影,質問道:“你為何,咳咳、為何不殺我?”
阮攸之蹲下身,撿起衛雲旗的匕首,細細擦去上麪灰塵,隨後對準傲時的雙手,直接刺了過去!
刀刃鋒利,呼吸間,傲時的筋脈便廢了!
“啊——!!!”尖叫沖天而起。
“讓你這麼死,可太便宜你了,傲時,我有筆賬——還等著跟你算呢。”
阮攸之笑的溫和,擡手,擼狗般撫上傲時的側臉,語氣緩緩,如涓涓細流,但落在傲時耳中,卻是驚雷,輕易可以劈死他、死無全屍的那種!
傲時瞪著眼,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僅剩的那隻眼也在眼眶裡不住抖動,快瞪出來了。
他又看見了那個眼神:淡淡的,索命惡鬼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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