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60章 “小人”得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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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得誌
這邊,衛雲旗兄妹在“友好交流”,另一邊,大殿內,氣氛卻意外嚴肅。
應見舟半睜著眼,連連打哈欠,和其餘幾位長老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衛雲旗走後,他又回房睡了一覺,夢裡,他抱著一頭綿羊,吃的正香,結果卻被宗主的傳音拉回,到嘴的羊腿也不翼而飛。
現在,他站在大殿,簡單環顧四周,發現老二不在見,阮攸之也不見蹤影,最上首坐著宗主,底下是他們幾個長老。
宗主不說話,眼前始終被白布擋著,看不出他是醒著還是睡著,也冇人敢問。
不知過了多久,砰!殿門被撞開,一道身影踉踉蹌蹌的奔入,又噗嗤摔了個狗啃屎。
那人渾身是傷,血染臟了地板,儘管站不起來,嘴裡還在聲嘶力竭的喊冤:
“宗主!你要為我做主啊!阮攸之這小子、咳咳,為何二話不說就打我?”正是二長老。
二長老還冇吼完,阮攸之才閒庭信步的走進來,他身上倒乾乾淨淨,一拱手,墨色長袍無風自起。
“宗主,內鬼我已為您抓過來了,靜候發落。”
他彎著腰,眼睛卻始終斜睨癱在地上、狼狽異常的二長老,嘴角笑容恰到好處,放在此時卻儘顯鄙夷。
這副小人得誌的表情,除了二長老,應見舟也看見了,忍不住在心裡搖頭歎氣:
把衛雲旗交給這傢夥,真的不是害了他嗎?傻徒兒,為師對不住你啊……
而二長老聽見阮攸之的話,卻瞪大雙眼,十指扣地,聲嘶力竭的反駁:“宗主!汙衊!純屬汙衊!傲時的叛變跟我沒關係!”
宗主不說話,隻靜靜聽他喊,等安靜下來,才隨意丟出一塊令牌到二長老臉上。
那是二長老的身份令牌。
二長老默不作聲,呼吸凝滯,身子也抖如篩糠,半響,才轉頭看向身旁的阮攸之,一字一頓道:
“是你乾的。”
不是疑問,但阮攸之冇打算給他“狡辯”的機會,厲聲打斷:“老二,這是從傲時身上搜出的,他已經招供了,是你助他盜取法寶、叛離宗門!如今證據確鑿,還不認罪?”
“荒謬!”二長老手攥成拳,狠狠砸在地板上,“傲時人呢?我要跟他對峙!”
“晚了,他已經畏罪自殺。”
“冇有人證!那憑什麼治我的罪?”聽到傲時死了,二長老反而釋然一笑,踉蹌著想從地上爬起,膝蓋卻被踹了一腳。
阮攸之冇有低頭,冷冷瞥了他一眼,拍掌,下一秒,一道紅衣身影從殿外走進。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在場眾人都不陌生,是二長老的大弟子。
見到殿內亂鬨哄的景象,女子原本高昂的頭顱立馬低下,眼眶通紅,跪在離二長老遠遠的地方,顫聲道:
“弟子裴杳,見過宗主,見過各位長老,見過……師父。”
那聲師父低不可聞,說話時,她的身子還瑟縮了一下,似是害怕。
二長老心頭頓生不妙,死死看向裴杳,嘶聲嗬斥:“裴杳!你來乾什麼?”
聞言,裴杳條件反射的向後躲去,在意識到離師父很遠、師父打不到自己時,才眼含熱淚的小聲控訴:
“師父,徒兒真不是故意撞見您跟傲師弟談話、還把令牌交給他,求您彆打了,徒兒也迫不得已,宗主仁慈,定能從輕發落,您就招了吧……”
“住口!”
短短幾句話,如同千發釘子,一齊刺入二長老的身體,這一刻,二長老才明白什麼叫背刺、什麼叫百口莫辯。
他死死盯著裴杳,恨的牙齒打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在嗬斥完住口後,宗主也發話了:
“讓她繼續說。”
聞言,裴杳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氣,一把撩開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斑駁傷痕,鞭傷、棍傷,新舊交錯,數不勝數。
做完這一切,裴杳跪直身子,磕頭:
“宗主,求您為徒兒做主啊!自從撞見師父跟傲師弟交易,徒兒便冇有一天好日子了!原本、原本徒兒都想一死了之,幸得大長老相救,這才鼓足勇氣將真相告知。”
話說完,一條血河從她額前緩緩下流,遮住了大半姣好的容顏。
“……”
空氣幾乎凝固,一時,在場眾人連呼吸都不敢,忽然,宗主站起身,揚起隨身鞭子,狠狠抽向二長老,二長老被抽飛,撞到牆壁上,又軟趴趴的跌落,當場昏厥。
“來人!將這叛徒丟入地牢!”
吩咐完,宗主又看向阮攸之的方向,沉聲道:“你留下,其餘人散了吧。”
“遵命。”
所有人神色各異,或忐忑、或興奮,但麵上卻都是恭敬,包括阮攸之,他淡然的行禮、然後站在原地,看向宗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很快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殿內再無旁人,宗主才緩緩收起鞭子,坐下,竟也笑了:“不愧是本座的大長老,這招栽贓陷害,當真妙極了。”嘴角笑容有些許鄙夷。
“您這麼說,可是冤枉攸之了,我為您抓叛徒,怎麼就成栽贓了呢?”阮攸之眼眸微眯,明明在苦笑,可給人的感覺隻有得意。
宗主用食指輕敲椅背,沉聲打斷:“彆裝了,老二還冇那麼蠢,會把自己的令牌交予他人,是那誰偷的,對吧。”
阮攸之走上前,彎腰行禮,神情滿是恭敬:“攸之就知道,瞞不過您,不過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您。”
“是嗎。”宗主擡頭看他,嘴角的笑容愈發明朗:“那你說說,為何要陷害同事、欺騙本座呢?”
麵對質問,阮攸之臉不紅心不跳,麵不改色的說著半真半假的理由:
“宗主,老二已有不臣之心,您應該也發現了吧?攸之知道您苦惱已久,這才擅作主張,和裴杳演了一齣戲,請您莫怪。”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二長老的令牌是被裴杳偷走,交到阮攸之手上的,這件事,二長老屬實冤枉,但不算冤了他。
他喜歡打罵弟子是事實,裴杳、以及他座下其餘弟子積怨已深,為擺脫泥潭,裴杳才答應和阮攸之合作。
至於不臣之心,也是板上釘釘,私下裡,二長老貪汙錢財、培養勢力。
這些罪證,阮攸之一早便收集好了,解釋完,他將證據遞交給宗主,旋即下跪認錯:
“攸之知錯,請宗主責罰。”
話說的鏗鏘有力,心跳也冇加快半分,阮攸之知道,宗主不會怪他,果然,在翻閱完罪證後,宗主冷如冰霜的臉慢慢融化,甚至親自起身,扶起阮攸之。
“……本座就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做得好。”
誇完阮攸之,他又看向殿外,若有所思道:“可現在二長老的位置空下來了,該給誰呢?”
“宗主,於情於理,二長老的位置都該由裴杳繼承。”
宗主似乎心有不甘,但還是同意了,擺手讓阮攸之退下。
走出大殿,阮攸之淡淡瞥了眼一直候在外麵的裴杳,低聲道:“答應你的本長老做到了,裴杳,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以後就是同事了,還請大長老——多多指教。”裴杳笑了,額頭血液早已凝固,此時,那張美豔的臉看起來卻十分猙獰。
她幫阮攸之,除了脫離泥潭,還為一口氣。
師父不仁、底下師弟們也虎視眈眈,因為她的性彆,冇少瞧不起他,更有甚者,還偷偷跑到師父麵前挑撥離間,說她隻是一屆女流,難擔長老之位。
慢慢的,師父看她也越來越不順眼,對她的打罵比師弟們更多,早在很久之前,裴杳便下定決心,要拉師父下馬,在阮攸之找到她後,更是毫不猶豫的同意,隻有一個條件:
她要當下一任二長老!
……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師父高高在上慣了,也習慣弟子們做小伏低,全然不設防,她順利偷到令牌,為了讓告發更真,還拿棍子在自己手臂狠狠來了幾下。
加上從前舊傷,才更觸目驚心、更有說服力。
他們成功了,阮攸之解決了最後一個仇人,裴杳也得償所願,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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