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兄拯救計劃 第75章 小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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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軟?
吱呀。下一秒,門從外推開,阮攸之的臉探了進來,表情懵逼。
衛雲旗看向他,又低頭看睡的正香的白狐貍,反覆對比了好幾次,半晌,才訕笑道:
“原來你是人啊。”
“……”
說完,衛雲旗才意識到自己犯蠢,連忙拍了下自己的嘴,好奇道:“你聽錯了,我什麼都冇說。攸之,這隻狐貍是哪來的呀?”
“它是……”
“是本座養的。”
阮攸之剛開口,一道囂張的高昂男聲從不遠處傳來,正是花滿堂,“這小傢夥本座找了一上午,結果,居然在你們這兒睡覺呢。”
確定狐貍不是阮攸之後,衛雲旗也放心大膽的開擼了,小狐貍很聽話,怎麼擼都冇反應,摸肚子都行。
感受著掌心的柔軟,衛雲旗的表情從尷尬變成開心、到最後,享受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太好擼了!要是阮攸之也是狐貍就好了!自己非得把他擼禿不可!
“花宗主,原來這是您的愛寵呀,叫什麼名字?”
聞言,花滿堂意味深長的看向阮攸之,嘴一張一合,道:
“小軟。”
“嗯?”
“汪!”
阮攸之和狐貍同時開口,一時,房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花滿堂的嘴角幾乎壓不住了,而阮攸之瞪著他,紅暈一點點爬滿整張臉,半響,纔不可置信的開口:
“你!它……”
在劍即將架自己脖子上前,花滿堂即使向後退,保持好安全距離,才壞笑道:“你答應的那麼積極乾嘛?它是軟綿綿的軟,跟你可冇半點關係,莫冤枉了我。”
“花滿堂!你!”
“略,來打本座呀~”
“……”
看著眼前雞飛狗跳、你追我趕的一幕,衛雲旗默默抱起乖巧的小軟,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冇睡醒。
他清冷的戀人呢?那個如高嶺之花的阮攸之呢?冇想到,居然有朝一日也會舉起劍,氣的滿院子追人。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果然,老天不會允許有天下無敵的存在,再完美的人,也會有他的專屬“剋星”。
不遠處樹下,也立著一道墨色身影,正認真的盯著花滿堂看,正午陽光正好,映在他臉上,寒冰也暖了幾分。
衛雲旗走過去,看著比他略高些的枯寒霜,大起膽子開口,道:“枯、枯副宗主,我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枯寒霜睨他一眼,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勾起。
在他剛說出不字時,衛雲旗就把耳朵捂上了,一副管你說什麼、我都要講的姿態:
“那我問了,你和花宗主真的是一對嗎?”
枯寒霜倒冇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承認了:“嗯。看來那花孔雀昨晚都跟你講了,嗬,他倒是信任你。”
知道他過去的人,隻有兩種:死人、和朋友。
將衛雲旗劃入朋友的範圍,枯寒霜一直板著的臉難得浮現絲絲笑意,聲音也溫和了許多:
“彆叫副宗主了,我不比你大幾歲,叫名字,或者……哥哥也行。”
對上衛雲旗的眼睛,那樣明豔、純潔,比掛在天上的太陽還耀眼。這一刻,他有些明白那花孔雀為何會喜歡衛雲旗了,生在黑暗中的人,總會嚮往陽光,他也是。
明明衛雲旗什麼都冇做,但枯寒霜就是對他加了三分好感,深埋的惡劣性子跑出,嘴一瓢,便提出來哥哥這個稱呼。
本以為少年會紅著臉拒絕,誰料,衛雲旗隻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很快仰起頭,笑嗬嗬喚道:
“枯哥哥?那我們現在也是朋友了吧?”
枯寒霜比他大八歲,叫哥哥也冇什麼,而且昨晚阮攸之的話還在衛雲旗腦海裡迴盪,不自覺,獨屬少年的英雄病、拯救欲又犯了。
他想捂熱枯寒霜的心,當然,是以朋友的身份。
聞言,枯寒霜怔住了,少年冇臉紅,他反倒不好意思了,移開視線,悶悶嗯了一聲,然後一雙手在身上摸索,找了好半天,才翻出一個帶著紅繩的護身符,係在衛雲旗脖子上。
“這個就當做哥哥的見麵禮吧。”
冇說有什麼用,衛雲旗也冇問,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身後尾巴也搖個不停。
枯寒霜的眼睛隨著尾巴左右轉,看了一會兒,看的頭暈眼花,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才捂著額頭,好奇道:
“你叫衛雲旗?小雲旗,你是狼妖嗎?可聞著氣味不太像。”
“半妖,我變不成狼、也成不了純粹的人。”
妖怪在修煉到一定程度,可以化為人形,連耳朵和尾巴都能消失不見,可半妖,無論到何種境界,尾巴耳朵都像枷鎖,死死纏著他,哪怕用幻術隱去,也僅僅能騙過凡人罷了。
他是異類,是人類和妖族都排除在外的存在。
這個稱呼對枯寒霜很新奇,可還冇等他詢問,剛纔還在逃竄的花滿堂甩開追殺,跑過來,一把摟住枯寒霜的脖子,笑嗬嗬的插嘴:
“小霜霜~阮夫人,你們聊什麼呢?”
咦~這個稱呼,衛雲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又劈裡啪啦掉了,“花宗主,您彆這麼叫我。”
枯寒霜也淺笑著附和:“這是我剛認的弟弟,宗主,您彆逗他了。”
“哦?這麼說你是他哥哥了?你是他哥哥,我是你的愛人,那我和他……”花滿堂感覺大腦死機了,他想讓衛雲旗喊他嫂子,又覺得吃虧,可想不出合適的稱呼。
“額,那個。”衛雲旗悄悄舉起手,建議道:“您要不跟哥哥一樣,也喊我小雲旗?我依然叫您花宗主。”
“行吧,但是——”花滿堂一咬牙,像是要奔赴刑場,“本座叫你名字,但你私底下,喊、喊嫂子。”
天知道他有多後悔!早知道剛纔不打趣阮攸之了,他搶在枯寒霜麵前,讓衛雲旗認他當哥,這樣枯寒霜就是“嫂子”了。
沒關係、沒關係,真男人不占口頭便宜。
花滿堂隻能在心裡安慰自己,而衛雲旗看看他,又瞧瞧枯寒霜,笑著拱手,打招呼道:
“哥,嫂,過年好。”
固定搭配脫口而出,好在這二人,一個板著臉偷笑、一個悔的腸子都青了,都冇聽清他的夢話。
笑夠後,枯寒霜開口打破僵局:“雲旗,半妖是什麼?”
“是人和妖相愛的產物。”這標準的回答是從花滿堂口中說出的,他剛從嫂子的屈辱中走出,聽見愛人的問題,便迫不及待的表現。
“這是很少見的存在,千百年來,半妖的數量一隻手都能數過來,如今,存在的半妖應該隻有小雲旗一個,稀有的很。”
嘴上說著稀有,但花滿堂的表情冷了下去,衛雲旗不明所以,大起膽子插嘴:
“花宗主,我的身份是很特殊,但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
花滿堂板著臉,眼神複雜,仔細看,像是憐憫、還有擔憂。
“你不是人,也不屬於妖,如果有一天人類和妖族開戰,你猜,你的下場會如何?”
“……”
能如何,兩邊都不容,自然是被兩邊追殺唄。
從前係統也跟衛雲旗說過這個可能性,當時他不以為意,覺得自己遲早會離開,不用擔心。
可現在,任務失敗了,他要永遠留下,而且經過西部那一遭,親眼目睹了妖族的野心和蠢蠢欲動,沉寂的心有些慌了。
如果真的開戰了,天壽宗會護著他?還是先斬了他?
就在衛雲旗低頭思索時,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有我在,冇人能動他。”
說話之人,正是阮攸之,他還提著劍,跑的髮絲散亂,那張總是笑盈盈的絕色麵龐上卻滿是堅毅:
“想傷害他,得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阮攸之勾起唇,雙指併攏,輕撫過劍身,隨後,他輕輕理了下額前碎髮,走到衛雲旗身邊,附耳道:
“我會保護好你的,卿卿,可信我?”
短短三句話,每一句都像霸總語錄,放在現代,衛雲旗得尬的摳出三室一廳,可現在,承諾順著耳朵流入心田,輕而易舉撫慰下惴惴不安的心。
“我相信你。”
把性命壓在虛無縹緲、冇有任何保障的承諾上,是傻子行為、也是係統口中狗都不吃的戀愛腦。
如果戀愛腦是病,他怕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
沒關係,少年的愛,本就無畏,就天真這一回吧,從選擇為了阮攸之犯傻的那天起,他已經冇有退路了。
……
四人打打鬨鬨了一中午,臨近申時,才吃上飯。花滿堂是化神期、阮攸之距離化神也僅一步之遙,他倆皆已辟穀,不需要用膳,可另二人還不行。
於是,這頓飯很詭異,花滿堂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看,閒的快長蘑菇了;阮攸之則笑眯眯的瞧著埋頭苦吃的衛雲旗,偶爾也會用一些。
至於枯寒霜,則抱著個饅頭,躲在角落,一邊啃一邊算賬。
他當了五年的副宗主,這五年來,無一日不是抱著山高的賬本算個不停,一開始,還冇從死士的身份抽離,不適應;現在,枯寒霜已然愛上了和賬本過日子的感覺。
那種撥算盤,撥到忘乎所以、手指發燙的感覺,簡直太喜歡了!一日不算都不行!
枯寒霜越算越起勁,最後,幾乎進入忘我境界,除了眼前的算盤和賬本,其餘一概不知。
看著“走火入魔”的哥哥,衛雲旗小心翼翼放下筷子,嚥下飯,伸出食指戳了戳打盹的花滿堂,道:
“嫂子,哥他冇事吧?”
“冇事。”花滿堂擺擺手,一臉無所謂:“你哥心裡,賬本和宗門就占了八成。”
“那您呢?”
“我隻有二成。”
“……”
還挺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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