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之丹劍傳奇 第397章 新的征程
丹霄閣頂層，觀星台。
夜色依舊，星輝爛漫，與那日三人小聚時一般無二。隻是氣氛，卻迥然不同。玉桌旁，趙小白負手而立，遙望北方那片在星圖顯得格外深邃、彷彿連星光都能吞噬的黑暗區域，眉頭微蹙，久久不語。
樊妙晴、薑雨桐、蘇沐雨靜立在他身後，她們都已從趙小白凝重的神色中，預感到了什麼。
終於，趙小白緩緩轉身，目光掃過三張傾世容顏，她們眼中有關切，有詢問，更有一種無聲的支援。他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隱瞞。
“我需離開一段時間。”他開門見山，聲音低沉。
三女神色微動，但並未太過驚訝。蘇沐雨挑眉：“去哪？又要去哪個秘境挖寶，還是找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打架？”
趙小白搖了搖頭，目光沉靜：“北冥冰原。”
簡單的四個字，如同冰錐墜地，瞬間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樊妙晴俏臉微變，失聲道：“北冥冰原？那個連化神修士都視為絕地的北冥冰原？”她身為樊家嫡女，對中域各種險惡之地的瞭解遠比常人更深，深知那片冰封世界的恐怖。
薑雨桐溫婉的臉上也第一次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擔憂，她上前一步，下意識地抓住趙小白的衣袖：“小白，那裡太危險了！古籍記載，九幽寒風能凍裂神魂，空間裂縫無處不在，更有上古遺種沉睡……非化神不可深入啊！”
蘇沐雨臉上的灑脫也收斂了，眉頭緊鎖：“怎麼回事？突然要去那種地方？是遇到了什麼非得解決的麻煩，還是……”她目光銳利，想到了趙小白體內那道神秘的殘魂，“與你那位‘老師’有關？”
趙小白看著她們，知道瞞不過，也不想瞞。他點了點頭，沉聲道：“是。師尊魂體已恢複大半，但欲徹底複活，需找到我藥神宗失落的秘境‘藥神界’。而所有線索，最終都指向了北冥冰原。”
他簡要將藥塵的來曆、藥神界的意義以及北冥冰原的凶險說了一遍，末了，補充道：“此行，不僅是為了師尊，也關乎藥神宗傳承，或許……還牽扯到一些上古秘辛。我必須去。”
觀星台上陷入了一片沉寂。隻有夜風嗚咽，彷彿也在為這個決定而感到寒意。
她們都明白“徹底複活”對趙小白意味著什麼，那是他深埋心底，必須完成的夙願。她們更明白“北冥冰原”意味著什麼，那是十死無生的絕境。
樊妙晴咬著下唇，眼中水光氤氳，有擔憂，更有一種無力感。她剛剛掙脫家族的桎梏，以為可以與他長相廝守，卻又要麵臨如此漫長的分離與極致的危險。但她知道，自己攔不住，也不能攔。
薑雨桐緊緊抓著趙小白的衣袖，指節發白，溫婉的眸子裡滿是掙紮。她想說“我陪你一起去”，但深知以自己的修為，去了非但不是助力，反而是累贅。那種明知前路凶險，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愛人獨行的痛苦，幾乎讓她窒息。
蘇沐雨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震動，她看著趙小白，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有幾分把握？”
趙小白苦笑一聲，坦誠道：“若論把握……不足一成。但有些事，明知不可為，亦須為之。”
蘇沐雨沉默了。她瞭解趙小白，一旦他做出決定，尤其是關乎其師尊和道途根本的決定，便絕不會更改。
良久，樊妙晴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用力抹去眼角的濕意，抬起頭，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堅強的笑容：“你去吧。”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堅定，“丹霄閣，有我們。”
薑雨桐也鬆開了緊抓著他衣袖的手，輕輕為他理了理並不存在的褶皺，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溫柔，卻多了一份沉靜的力量：“我們會守好這裡，等你回來。家裡，一切有我。”
蘇沐雨重重拍了拍趙小白的肩膀，颯爽一笑，隻是笑容裡多了幾分沉重：“放心，外麵那些牛鬼蛇神，有我在，翻不起浪。你隻管去闖，家裡交給我們。不過……”她頓了頓，眼神銳利如刀，“給老孃活著回來！少一根頭發，我都跟你沒完！”
沒有哭哭啼啼的挽留，沒有失去理智的阻攔。有的，是理解，是支援，是將所有擔憂與不捨化為堅守後方的決心。
趙小白看著她們，心中暖流洶湧，又夾雜著深深的愧疚與憐惜。他伸出雙臂，將樊妙晴和薑雨桐輕輕攬入懷中，又對蘇沐雨投去感激的目光。
“對不起，又要讓你們擔心了。”他低聲道，聲音有些沙啞。
“說什麼傻話。”樊妙晴將臉埋在他胸前，悶聲道。
“我們是一體的。”薑雨桐輕聲回應。
蘇沐雨彆過頭，哼了一聲，眼眶卻也有些發紅。
相擁片刻，趙小白輕輕鬆開她們，神色恢複冷靜：“我離開後，丹霄閣便托付給你們了。”
他看向樊妙晴：“妙晴，你掌全域性，決策果斷，我放心。但需謹記，穩字當頭，在我回來之前，暫緩大規模擴張，以鞏固現有基業、深化與樊家、藥王穀、散修聯盟的合作關係為主。”
“我明白。”樊妙晴鄭重點頭。
他又看向薑雨桐：“雨桐，內務丹房，是你的領域。培養煉丹師之事可循序漸進，確保核心丹藥的品質與供應是重中之重。若有難以決斷的丹道難題，可去請教藥王穀的墨淵長老，我已與他打過招呼。”
“嗯，我會的。”薑雨桐柔聲應下。
最後，他看向蘇沐雨：“沐雨，外聯貿易與情報，非你莫屬。繼續開拓商路，但要更加謹慎，北冥冰原之事，絕不可泄露半分。情報網路需加速建設，不僅要關注中域，也要留意北冥冰原邊緣區域的任何風吹草動。”
“包在我身上。”蘇沐雨拍著胸脯保證，隨即又皺眉道，“你打算一個人去？不帶蠻山或者其他護衛？”
趙小白搖頭：“北冥冰原環境特殊，人多反而累贅。而且，閣內需要蠻山坐鎮。我一人，目標小，行動更方便。況且……”他頓了頓，“我自有保命的手段。”
他並未細說，但三女都知他身懷秘密，見他心意已決，便不再多勸。
“何時動身？”樊妙晴問。
“三日後。”趙小白道，“我需要時間準備一些抵禦奇寒和應對空間裂縫的特殊丹藥與法器，也要將狀態調整至巔峰。”
接下來的三日，趙小白幾乎足不出戶，在丹房與煉器室之間忙碌。而三女也彷彿達成了某種默契，並未過多打擾他，隻是各自更加忙碌地處理著閣內事務，將離彆的愁緒壓在心底，用行動為他構築一個穩定的大後方。
第三日，黃昏。
丹霄閣後山，一處僻靜的傳送陣旁。這座小型傳送陣，並非通往北冥冰原——那裡沒有固定的傳送點，而是通往距離北冥冰原最近的一個前沿據點“雪狼城”。
趙小白一身利落的青色勁裝，外罩一件看似普通、實則內蘊玄奧陣紋的禦寒鬥篷。他最後檢查了一遍儲物鐲中的物資：各種高階丹藥、陣盤、符籙，以及那件得自拍賣會的古寶“玄黃傘”。
樊妙晴、薑雨桐、蘇沐雨並肩而立，為他送行。蠻山帶著一隊精銳護衛，肅立在遠處警戒。
沒有過多的言語，千言萬語，儘在彼此的眼神交彙之中。
“保重。”樊妙晴上前，為他整了整衣領，聲音微顫。
“萬事小心。”薑雨桐將一枚親手繡製的、散發著寧神清心氣息的香囊，塞入他手中。
“活著回來。”蘇沐雨依舊言簡意賅，卻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臂。
趙小白深深地看著她們，彷彿要將這三張容顏刻入靈魂深處。他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丹霄閣在夕陽下熠熠生輝的樓閣，那裡是他新的起點，也是他必須歸來的港灣。
“等我回來。”
說完這三個字，他毅然轉身，一步踏入了閃爍著幽藍光芒的傳送陣中。
光芒大盛，空間之力波動，他的身影瞬間模糊，繼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