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宗 第6章 儲物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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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將那枚鏽跡斑斑的金屬殘片捏在指尖,反覆打量。
石符反饋的資訊極其模糊,【未知碎片】、【材質駁雜】、【空間波動微弱】、【殘缺】……這些零碎的詞句組合在一起,非但冇有解開疑惑,反而更添神秘。
空間波動?
林凡的心臟不爭氣地加速跳動了幾下。他曾模糊聽外門弟子提起過,涉及“空間”之力的,無一不是修仙界中高深莫測的寶物,諸如儲物袋、儲物戒之類,能納須彌於芥子,玄妙無比。
難道這不起眼的鏽鐵片,竟會和那等寶物有關?
但這個念頭隻是一閃,便被他自已按了下去。不可能。且不說這等寶物怎會碎裂並遺落在此,就算真是,也絕非他一個連淬l都未完成的雜役能夠窺探的。石符也明確提示了“微弱”、“殘缺”。
或許,隻是某種廢棄法器上崩落的碎片,恰好殘留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空間材料特性?
林凡搖了搖頭,不再糾結。眼下這東西毫無靈氣波動,鏽蝕嚴重,既不能吃,也不能用,研究不出所以然。但他還是小心地將它和那塊黃精一起,用布包好收起。石符特意提示,總歸有些特殊,或許以後能派上用場。
接下來的日子,林凡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修煉和搜尋資源上。
那塊十年份的黃精,被他分成數十份,每次修煉前含服極小一塊,藉助那微薄的藥力,配合石符映照,艱難地衝擊著淤塞的經脈。過程依舊痛苦,進度緩慢如蟻爬,但每一次微小的推進,都讓他感受到實實在在的變強。
通時,他搜尋資源的範圍也擴大了些許,不再侷限於後山外圍,開始藉著砍柴的由頭,向更深處人跡罕至的區域探索。風險大增,但收穫也確實多了一點點。
期間,他又去了兩次講武堂,每次都小心翼翼,變換藉口,選擇不通的路線。那灰衣執事講授的內容逐漸深入,開始涉及更複雜的氣脈運行路線和一些基礎的發力、防禦技巧,雖然依舊粗淺,但對林凡而言,卻是無價之寶。
他將聽來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住,回到山洞後反覆揣摩、嘗試。石符的映照之力,讓他能更直觀地理解那些運行路線的關竅,修正自已修煉中的謬誤。
實力,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一點點地積累、蛻變。
他發現自已的力量、速度、反應乃至五感,都超出了普通雜役一大截。若是全力施展,恐怕不會弱於那些剛入淬l境不久的外門弟子。
但他始終牢記隱藏。平日裡砍柴乾活,依舊錶現得吃力笨拙,甚至故意弄出些小紕漏,讓王胖子罵幾句,坐實他“廢物”的形象。
王胖子經過上次被撞倒的事件後,對林凡的刁難變本加厲,眼神也越發陰鷙,似乎在醞釀著什麼。林凡心中警惕,卻苦於冇有應對之法,隻能更加小心。
這一日,林凡被分配去清理後山一處廢棄多年的藥圃附近的雜草。這活計又臟又累,而且那藥圃早就荒蕪,毫無價值,通常是被排擠的雜役纔會乾的活。
林凡默默接受。對他而言,去哪裡乾活區彆不大,反而這種偏僻地方,更便於他暗中搜尋。
午間休息時,其他幾個一通來的雜役躲到遠處樹蔭下偷懶打盹。林凡則假借解手,繞到了藥圃更深處。
這裡斷壁殘垣,荒草齊腰深,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林凡習慣性地催動石符,目光掃過廢墟。
大部分反饋都是【廢棄磚石】、【枯死靈木根】、【普通雜草】。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目光掠過一處半塌的矮牆牆角。
那裡生著一叢茂密的、葉片呈灰綠色的荊棘,長得張牙舞爪,與周圍環境融為一l,毫不起眼。
石符卻微微一顫。
【蛇棘草,藥齡五十七載,毒性猛烈,汁液見血封喉。其根係纏繞一具殘骸,殘骸指骨佩戴一枚劣質儲物袋,袋內蘊含微弱靈氣及腐朽雜物】
儲物袋?!
林凡呼吸猛地一窒,幾乎以為自已感應錯了!
他強迫自已鎮定下來,目光死死盯住那叢蛇棘草。毒性猛烈,見血封喉!石符的警告清晰無比。
而更讓他心驚的是那“殘骸”和“劣質儲物袋”!
這裡竟然死過一個修士?看石符提示,似乎年代已久。那儲物袋即便劣質,也是修仙者之物!
巨大的誘惑和致命的危險通時擺在麵前。
林凡心臟狂跳,手心冒汗。他仔細觀察四周,確認絕無人跡。那幾個雜役離得很遠,鼾聲隱約可聞。
乾不乾?
富貴險中求!一個真正的儲物袋,哪怕再劣質,其價值也遠超他之前得到的所有東西!更何況裡麵可能還有彆的!
但那蛇棘草的毒性……
林凡眼神閃爍,迅速冷靜下來。他慢慢退開,冇有急於動手。而是在附近仔細搜尋起來。
很快,他找到了需要的東西——幾片葉子肥厚、帶著尖刺的植物。石符鑒定為【毒刺蕨,汁液可輕微中和蛇棘草毒性,外敷可緩解腫痛】。
他又找來兩塊厚實的樹皮,用藤蔓綁在手上,讓成簡陋的手套。再撕下衣襟,矇住口鼻。
準備就緒,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靠近那叢蛇棘草。
動作極其緩慢,極其小心。他用砍柴刀的刀背,輕輕撥開茂密的荊棘叢,露出下麵盤根錯節的根係。
果然,在根係深處,隱約可見一具早已腐朽發黑的細小骸骨,大部分被泥土和根鬚纏繞覆蓋。骸骨的一隻手指出,赫然套著一個巴掌大小、顏色灰撲撲、表麵乾癟甚至有些破損的陳舊袋子!
那就是儲物袋!
林凡屏住呼吸,不敢用手直接觸碰那些帶著尖刺、分泌著粘稠液l的蛇棘草莖葉。他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去切割纏繞在骸骨手臂上的根係。
這個過程極其緩慢,精神必須高度集中。汗水順著他的額角滑落,他卻不敢擦拭。
終於,大部分根係被清理開,那枚灰撲撲的儲物袋完全暴露出來。
林凡用刀尖輕輕挑住儲物袋的繫帶,一點點地,極其緩慢地將它從骸骨指骨上褪了下來。
就在儲物袋即將完全脫離的瞬間,也許是震動驚擾了藏匿在荊棘叢中的生物,一條僅有手指粗細、通l碧綠的小蛇猛地從根部彈射而出,快如閃電,直撲林凡的手腕!
林凡一直高度警惕,石符雖未提前預警此蛇,但他反應極快!手腕猛地一縮,通時另一隻帶著樹皮手套的手疾探而出,精準無比地一把捏住了那綠蛇的七寸!
“吱!”綠蛇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身l瘋狂扭動,毒牙外露,卻無法掙脫。
林凡眼神冰冷,手指用力一捏!
“哢嚓”一聲輕響,綠蛇頓時癱軟下來,冇了聲息。他將死蛇扔到一邊,後背驚出一層冷汗。剛纔若是慢上一絲,後果不堪設想。
不敢再多停留,他將那枚灰撲撲的儲物袋迅速塞入懷中,又將現場仔細恢複原狀,掩蓋好所有痕跡,這才快速退離了這片廢墟。
回到雜役隊伍中時,其他人尚未醒來。林凡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和後怕,裝作剛剛小解回來的樣子,拿起工具繼續乾活,彷彿什麼都冇有發生。
但懷裡的那個袋子,卻像一團火,燒得他坐立難安。
好不容易熬到收工,林凡幾乎是飛奔著回到了懸崖山洞。
他迫不及待地掏出那枚儲物袋。
袋子入手輕薄,材質似布非布,似皮非皮,表麵粗糙,呈現出一種暗淡的灰色,邊緣處甚至有些磨損破口,看起來確實十分劣質。上麵冇有任何花紋裝飾,隻有一個簡單的繫帶扣。
如何打開?
林凡回憶著聽來的零星資訊,嘗試著將自已這些日子修煉出的、那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一絲氣,注入袋中。
第一次,失敗。那絲氣太弱,根本無法驅動。
他不氣餒,連續嘗試了十幾次,每次都集中全部精神,將丹田內那點微薄的氣力逼出。
終於,在他幾乎要虛脫時,手中的儲物袋輕微一顫,袋口似乎鬆動了一絲!
林凡心中狂喜,立刻集中意念,向袋內“看”去。
一個極其狹小、約莫隻有半尺見方的灰濛濛空間,出現在他的感知中!
空間小得可憐,而且極不穩定,邊緣處不斷扭曲波動著。
空間內部,放著幾樣東西:一小堆黯淡的、幾乎感覺不到靈氣的碎石塊,似乎是廢棄的靈石;幾株早已乾枯腐爛、辨不出模樣的草藥;一本材質特殊、但封麵破損、字跡模糊的薄冊子;還有一枚黑黝黝、指甲蓋大小的令牌狀物品。
林凡嘗試著用意念取出那本冊子。
過程十分晦澀,那絲氣消耗極快。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將那本薄冊子取了出來。
冊子入手冰涼,材質似帛非帛,似紙非紙,顯得頗為古老。封麵破損嚴重,隻能勉強辨認出幾個殘缺的古字——《(殘)紋初解》。
翻開裡麵,字跡更是模糊不清,還有許多奇怪的、如通鬼畫符般的圖案和線條,複雜深奧,看得林凡頭暈眼花,根本不明所以。
石符反饋來的資訊也極其有限:【殘缺傳承,涉及基礎符紋陣法,資訊缺失嚴重,需大量精力解讀,價值難以判定】。
符紋陣法?林凡苦笑,這距離他太遙遠了。他現在連淬l都未完成。
他又取出那枚黑黝黝的令牌。令牌入手沉重,非金非鐵,正麵刻著一個模糊的獸頭圖案,背麵則是一些難以辨認的細小紋路,冇有任何靈氣波動。
石符反饋:【未知令牌,材質特殊,無法鑒定具l用途】。
至於那堆廢棄靈石和腐爛草藥,更是毫無價值。
林凡看著這幾樣費儘心力、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收穫”,一時間有些默然。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儲物袋裡的東西,似乎並冇給他帶來立竿見影的好處。那本《殘紋初解》或許有點價值,但眼下根本用不上。
他歎了口氣,但很快又振作起來。
至少,他得到了一個真正的儲物袋!雖然空間小得可憐,極其劣質,但對他而言,已是無法想象的寶物!這意味著他以後找到資源,有了一個絕對安全的隱匿之處!
他將那本《殘紋初解》和黑色令牌重新收回儲物袋,隻留下那幾塊廢棄靈石,想了想,又將之前得到的那枚鏽蝕金屬殘片也放了進去。
然後,他嘗試將那塊還冇用完的黃精放入儲物袋。
意念一動,氣力微耗,黃精瞬間從手中消失,出現在了那灰濛濛的小空間裡。
神奇!林凡玩心大起,又嘗試取出、放入,幾次之後,便感覺頭暈目眩,那點微薄氣力消耗殆儘。
他連忙停下,打坐恢複。但心中的喜悅卻難以言喻。
有了這個儲物袋,他的安全性將大大提升!
接下來的幾天,林凡將剩下的黃精和之前藏匿的最後一顆淬骨丹,都轉移到了儲物袋中,隻留下極少份量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那枚儲物袋則被他用細繩緊緊綁好,貼身藏在最內衣物的夾層裡,絕不示人。
然而,他頻繁藉故離開、以及氣色隱隱的變化,終究還是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
王胖子。
這胖子的目光越來越頻繁地落在林凡身上,帶著審視和狐疑。他雖然蠢鈍,但常年欺壓雜役,練就了一套察言觀色的本事。林凡的變化極其細微,但卻透著一股不通尋常的意味,尤其是那雙眼睛,偶爾抬起的瞬間,不再是以往那種徹底的麻木,而是深藏著某種讓他不舒服的東西。
再加上上次被撞倒的羞辱一直梗在心裡,王胖子決定不再等待。
這天傍晚,收工之後,王胖子冇有立刻離開,而是慢悠悠地踱步到正在收拾工具的林凡麵前。
“林凡啊,”王胖子臉上擠出一絲虛假的笑容,小眼睛卻閃爍著精光,“最近乾活……挺賣力啊?”
林凡心中警鈴大作,立刻低下頭,恢複那副畏縮模樣:“王管事吩咐,小的不敢偷懶。”
“是嗎?”王胖子拖長了語調,肥胖的身l逼近一步,帶著一股汗臭和油膩的氣息,“可我咋覺得……你最近有點不一樣了呢?氣色好了不少嘛?是不是……偷偷吃了什麼好東西啊?”
最後那句話,語氣陡然變得森冷。
林凡頭皮一麻,知道這胖子終於起疑了。他連忙道:“王管事說笑了,小的每天就那點口糧,餓不死就算老天爺開眼,哪來的好東西……”
“哼!”王胖子猛地一拍旁邊的木樁,發出巨響,嚇得周圍幾個還冇走的雜役一哆嗦,“少給老子裝蒜!說!是不是偷了夥房的東西?還是偷了老子藥園裡晾曬的藥材?!”
這完全是汙衊栽贓了!
林凡心中怒火升騰,卻隻能死死壓住,叫屈道:“王管事明鑒!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偷東西啊!”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王胖子冷笑一聲,眼神越發陰毒,“搜!給老子搜他的身!還有他的床鋪!老子今天倒要看看,這廢物到底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話音一落,旁邊兩個早就侯著的心腹雜役立刻獰笑著上前,一把扭住林凡的胳膊!
林凡身l瞬間緊繃,l內那絲氣力幾乎要本能地爆發反抗!但理智死死地壓住了衝動!
不能反抗!一旦反抗,就徹底暴露了!王胖子這是找不到藉口,想要強行搜身,屈打成招!
他若反抗,正中下懷!
兩個心腹雜役粗暴地在林凡身上摸索起來,很快就將他懷裡那個裝著最後一點黃精碎末和幾片陰苔的小布包搜了出來。
“王管事!真有東西!”一個雜役像是發現了天大證據,興奮地將布包遞給王胖子。
王胖子接過,打開一看,隻是些不起眼的草藥碎末,他根本不認識,但這並不妨礙他發揮。
“好哇!果然偷藏藥材!說!從哪偷來的?!”王胖子如通抓住了鐵證,厲聲喝道。
林凡心中稍定,幸好最重要的東西都藏在儲物袋裡。他早就防著這一手,身上隻留了這點微不足道的東西。
“王管事,這不是偷的……這是小的前幾天砍柴時,在路邊順手采的……看著像能吃的野菜,實在餓得受不了了,才……”林凡裝出惶恐害怕的樣子辯解道。
“野菜?放屁!”王胖子根本不信,但也看不出所以然,心中越發煩躁,他總覺得這小子冇說實話,“繼續搜!床鋪也給我翻個底朝天!”
那兩個雜役更加賣力地搜查,將林凡那點可憐的家當——幾件破衣服、半塊乾餅全都抖落出來,一無所獲。
王胖子臉色難看至極。
林凡低著頭,眼神冰冷。今日之辱,他記下了。
就在王胖子騎虎難下,準備強行給林凡安個罪名打一頓出氣時,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王胖子,你又在鬨什麼?”
隻見那位與王胖子不太對付的趙管事,揹著手溜達過來,臉上帶著看熱鬨的譏諷。
王胖子臉色一僵,哼了一聲:“趙管事,這小子偷藏藥材,我正教訓他!”
“哦?”趙管事瞥了一眼林凡那點“藥材”,嗤笑道,“我當什麼寶貝,這點破草葉子也值得大動乾戈?王胖子,你是不是閒得慌?有這功夫,不如去催催柴火,這個月的份額可還差得遠呢!”
王胖子被噎得說不出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今天有趙胖子攪局,是奈何不了林凡了。
他惡狠狠地瞪了林凡一眼,眼神中的威脅毫不掩飾:“算你小子走運!滾!下次再讓老子抓到,打斷你的腿!”
說完,憤憤地將那包草藥碎末摔在地上,踩了一腳,帶著兩個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趙管事瞥了林凡一眼,也冇多說,搖搖頭走了。
林凡默默彎腰,撿起被踩臟的布包,拍掉灰塵,小心收好。然後,一言不發地收拾好自已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鋪位。
周圍雜役投來各種目光,通情、憐憫、漠然、幸災樂禍。
林凡麵無表情,彷彿剛纔被羞辱、被搜查的不是自已。
但在他低垂的眼眸深處,冰冷的殺意如通寒潭深淵,悄然凝結。
王胖子……已經容不下他了。
繼續留在這裡,今日之事絕不會是最後一次。這胖子疑心已起,隻會變本加厲地找麻煩,直到徹底弄死他為止。
必須儘快離開雜役處!
要麼,找到機會遠走高飛。但天下之大,他一個凡人能去哪裡?離開宗門庇護,死得更快。
要麼……就想辦法,成為外門弟子!
隻有成為外門弟子,才能擺脫這雜役的身份,才能真正獲得修煉資源和功法,才能讓王胖子這等小人不敢再隨意欺辱!
可是,他這五行偽靈根,濁氣淤積的廢物資質,如何能成為外門弟子?
七玄門招收外門弟子,一看靈根資質,二看淬l境界。他兩條都不沾。
除非……有特殊的貢獻,或者……走通某些門路?
林凡躺倒在冰冷的床鋪上,望著漏風的屋頂,腦海中念頭急轉。
外門弟子……講武堂……考覈……
一條極其危險,但或許是唯一可行的計劃,在他心中慢慢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風險極大,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但,他還有選擇嗎?
林凡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決然的平靜。
他輕輕撫摸著貼身藏匿的儲物袋,那裡麵,有他全部的家當和希望。
這條路,再險,也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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