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萋萋,蘭草依舊 第24頁
聞言,薛景寒氣息驟變。冷淡與疏離重新爬上臉龐,驅散了其餘紛雜的情緒。
“他倒是鼻子靈得很。”薛景寒神色譏嘲,“這個身份在京城隻出現兩月,卞文修就生出了疑心。”
“那,還去蘇府麼?”
“不了。”他冷聲吩咐,“轉道城南,回落霞莊。”
這一晚上,蘇戚睡得很不安穩。
她夢見自己躺在洶湧海麵,時而被拋至高空,時而摔落水中。海浪迎麵砸來,力道跟鐵錘似的,打得她腦殼劇痛。
這種痛感一直延續到法。”
蘇戚順著視線低頭看了看,笑嘻嘻道:“沒找見鞋子嘛。這地方乾淨又漂亮,不打緊的。”
薛景寒的責難,就這麼被蘇戚四兩撥千斤地糊弄過去了。
他想起昨晚拽著人不鬆手的醉鬼,再看看眼前笑容燦爛的小公子,眉心隱隱跳動。蘇戚哪裡知道他的遭遇,疑惑發問:“薛大人?”
薛景寒收斂表情,重新擺出一臉漠然:“蘇公子向來行事不羈,薛某無意置喙。不過,以後還是少喝酒的好,免得醉狠了,躺路邊麻煩彆人撿。”
蘇戚恍然大悟:“這麼說,我是薛相撿回來的?”
她撫摸額頭紅腫,小聲嘟囔道,“怪不得頭上撞了個包,估計是喝醉了摔出來的。”
薛景寒手一鬆,差點兒把過濾用的絹袋扔酒壇子裡。
他不自在地咳嗽了聲,轉而提起彆的事情來:“蘇公子剛才問到穆念青,昨晚我未曾與他見麵。”
隻隔著窗戶看了幾眼,目睹穆念青被五花大綁運送出門。
“也罷。”蘇戚不怎麼擔心穆念青,橫豎沒人敢拿他怎樣。疑惑解決,她乾脆撩起衣擺席地坐下,放鬆身體深吸了一口氣。
“好香。”蘇戚歎息,有些好奇地瞧著薛景寒手裡的絹袋。“薛相會釀酒?”
薛景寒沒出聲,算是預設。他將絹袋放到一邊,握起長勺伸進壇中攪拌,微苦的冷香頓時四溢開來。蘇戚坐在香味裡,總覺得有隻鉤子在勾弄空虛的脾胃。
她很難抵抗一切味道好聞的東西。比如昨晚思夢樓的特製酒,有濃烈的花香。現在薛景寒釀造的酒更誘人,不,簡直脫離了酒的範疇,沒有過度辛辣的刺激感。
真想嘗一嘗。
可惜對方是薛景寒,關係一般,想必不會答應。之前斷荊聽到了自己要和薛相玩斷袖的豪言壯語,本人肯定也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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