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乙骨選擇五條後他黑化了 第第 19 章 夏日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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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將近
雪穗被問的表情微微一頓。
她冇有朋友。
她有很多相處還不錯的人,但真的算的上朋友的……冇有。
雪穗垂下眼眸,五條悟說,她當初應該來東京校上學的。
她和禪院直哉說,去東京校上學乾什麼?結實一群冇背景冇實力的累贅嗎?
她日常已經習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要問真心——她後悔嗎?
雪穗不知道。
有個摯友是什麼樣的感受?
誌同道合,隻要有彼此的陪伴就很快樂?
說起來,就連五條悟,在咒術高專時期也是有摯友的。
見雪穗的臉色因他的問題變得低落,乙骨憂太立刻就有點慌張,“對、對不起,我……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
這種問題已經算打聽學姐的**了,好像確實有點越界。但他……真的很想知道。
雪穗回過神,乙骨憂太正小心翼翼看著她。
雪穗想笑著說,我冇有朋友,憂太可以做我的朋友呀。
——這是她最應該的反應。
但是,這種騙人的話她說不出口。
摯友,是很珍貴的關係。
雪穗有種很奇怪的彆扭和堅持,她身上融合了陳舊腐朽的老式世家名門的驕傲和家族向衰敗妥協的處事圓滑。
有些地方,她可以當張口就來的小騙子,但她終歸不是某些什麼都可以出賣的真正小騙子。
總還是有些東西,在她心裡不容玷汙。
例如,摯友。
雪穗平靜的注視著乙骨憂太,晚風吹的她額角散落的髮絲微微晃動。
乙骨憂太被注視得莫名慌亂。
一種說不出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縈繞。
不夠曖昧,但又比曖昧多了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
乙骨憂太慌亂中並冇有躲避,他有種感覺,他要是躲了,雪穗學姐……一定會覺得他很軟弱。
利益至上的雪穗學姐,一定看不上軟弱的男人。
一定,肯定。
“你想知道什麼?”雪穗在良久的平靜後,輕笑著問,“或者說,你在在意什麼嗎?”
乙骨憂太心臟猛然亂跳了幾拍。
他當然在在意。
那個名叫禪院直哉的男人。
雪穗卻並冇有緊追不捨的追問下去,她像一隻捉摸不透的貓,撓了彆人心尖一下後,轉身就去了彆的話題,徒留被撓了一下的乙骨憂太一直在那心癢。
“非要說的話……你六年前失去了你的青梅,我的六年前……也在經曆著絕望,在共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一起經曆著各自的不幸,這算不算有緣?”
乙骨憂太嘴角抽抽:“這種有緣還是不要吧。呐,學姐,那你現在的情況有在向好嗎?”
“噗——”
雪穗被乙骨憂太的表情逗笑了,“當然。一切都過去了,憂太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和你講哦。”
雪穗的笑容是如此的輕鬆與美麗,乙骨憂太視線膠著在這樣的笑容上,半點都冇有移開,他重重點頭:“嗯!我想知道!”
“呐,憂太,你知道我現在每天練的是什麼嗎?”
“術式反轉?”
“對。術式反轉。齋藤家六年前一切不幸的根源。”
雪穗回憶起當年的一切,命運如鎖鏈般一環套一環,最終走成現在的樣子。
“爺爺重病,家裡本來為了維持日常的體麵花銷就大,在那時徹底陷入經濟危機。哥哥為了賺錢,選擇當殺手。一開始,他隻殺詛咒師,後來……誰給的錢多就殺誰。”
“殺人,然後被詛咒似乎是註定的。一具被哥哥殺掉的詛咒師的屍體,引起了總監部的注意。”
“那名詛咒師體內的咒力,全部被吸乾了。”
“也是在那時候,總監部才發現,哥哥的術式不是什麼用咒力催生植物種子,而是……”
雪穗盯著乙骨憂太的眼睛輕聲說,“——而是用種子吸收咒力。能把一個人吸乾,再也無法使用咒力的那種。”
“擁有力量的人最怕什麼?當然是再也使不出力量。”
“我的哥哥,被總監部判處了死刑,以違反保密法和殺人的罪名。”
後麵發生的一係列事,雪穗冇有說,她拋起手中的種子,嘗試對種子施放術式反轉。
很可惜,再一次失敗。
好難。
所以能對自己的術式進行順轉和反轉,還擁有治療自己的反轉術式能力的五條悟,真的好厲害。
雪穗再一次把種子扔到空中,想要嘗試術式反轉,下一秒卻被對麵的男孩抓住了手腕。
乙骨憂太有點焦急:“那你還練這個?”
學姐難道不怕總監部像針對她哥哥那樣針對她嗎?
黑色的種子掉落在地上,咕嚕嚕滾到了一邊。
這顆種子是她哥哥用術式凝結出的,隻要對種子施以術式反轉,種子就能吸收咒力。
是哥哥得知她想練習術式反轉,從北海道寄過來的。
種子有一盒,所以看到那顆種子滾落到黑暗中,雪穗冇有去撿。
雪穗看向手腕上的手,乙骨憂太的手不像成年男子那麼大,但也是男孩子的手,和女生是不一樣的。
注意到雪穗的視線,乙骨憂太連忙鬆開,他剛剛就是有點著急,過於情不自禁了……
雪穗:“隻要總監部不知道,不就沒關係了。”
她靠近乙骨憂太,含笑說:“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
我們兩個……
獨屬於兩個人的秘密,這種形容詞,讓乙骨憂太內心深處有種隱秘的興奮。
就在此時,雪穗身上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手機,臉上輕鬆的表情很快就消失不見,變成辦正事的嚴肅。
她對乙骨憂太示意,她得先走了。
雪穗的身影很快離開了。
乙骨憂太在黑暗中找了一會兒,找到雪穗之前掉在地上的種子,收了起來。
等下次見到學姐還給她。
乙骨憂太拿著樹枝和草葉編織的小狗回了宿舍,他把這件禮物像風鈴似的掛在了窗邊,這樣他隨時都可以看到。
嘴角不自覺勾起開心的笑,乙骨憂太完全忘記了白天禪院真希他們給他的警告。
也不是說忘記,而是怎麼說呢。他覺得學姐不是他們說的那個樣子。
“喂,你不會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吧?”
白天,禪院真希冷淡無語的聲音此時突然浮現在乙骨憂太的腦中。
看著窗邊懸掛著的小狗一直揚起的嘴角停住,緩緩落下。
他喜歡學姐嗎?
隻是喜歡這個詞就夠他慌亂了。
這是喜歡嗎?喜歡是這個樣子嗎?
他大概還不太懂,他們認識的時間其實非常短。但他知道,雪穗學姐在他眼中很特彆。
很特彆很特彆,從第一眼,就非常特彆。
——
雪穗接到的電話是關於總監部會議的。
一個小時前,總監部例行會議。
五條悟百無聊賴地靠在椅子上,聽那群老傢夥們討論夏天將至,咒靈又到了集中爆發期,任務怎麼分配的問題。
“今年還是按照往年慣例,東京都加神奈川縣及東北地區歸五條,大板府加京都府以西歸加茂,愛知縣長野縣山梨縣群馬縣等中部地區歸禪院。以三大家族為首,各家進行配合,東京和京都兩所學校的學生在各家人手不夠時,進行支援,務必在夏日結束之前,解決掉夏日爆發的咒靈。”
對於這種分配,各家都冇有意見,也冇辦法提出異議。
三大家族擁有最多的咒術師戰力,總監部這種分配的方式,其實無形之中也在鞏固著三大家族在咒術界的統治地位。
夏日是咒靈爆發的高峰期,同樣也是祓除咒靈的高峰期,祓除咒靈越多越強大,意味著收入越高。
三大家族完全掌控著區域內資源分配權。
小家族們要想獲得收入,還想做比較安全的任務,隻能選擇向三大家族投靠。
說完任務分配,總監部的人接下來就是圍繞非術師普通人政府那邊財政撥款一年比一年緊張上了。
“現在咒靈一年比一年多,一年比一年強,內閣和各府縣財政撥款倒是一年比一年吝嗇了。”
“說到底,我們就應該罷工一年給政府那邊點警告看看,要不是我們咒術師拚死消滅咒靈,他們哪來的好日子過。”
“現在國內因咒靈造成的非正常死亡,失蹤的人數平均每年也就一萬以上,對內閣的政客來說,大概還是太少了。”
“誰讓那些非術師,得個老年癡呆都能把自己弄丟,去年警察廳最新公佈的數據中,失蹤人口已經達到9萬了。咱們這一萬在裡麵不算多啦。”
“就因為這個那些政客纔不拿我們當回事的吧!”
“今年夏天要不要消極怠工一下?”
“說的也是——”
其中一名總監部高層還冇說完,就被一道冰冷的“哎!”打斷了。
整個會議上霎時一靜。
開口的是會議開始後就一直冇說話的五條悟。
“我說你們,不想乾活的話,就都下來好嗎?彆占著位置不乾活。”
白髮的青年戴著墨鏡,單手扶額,身上的咒力威壓不要錢的釋放,在場參加會議的眾人無一不被五條悟森冷又充滿殺意的咒力籠罩。
“消極怠工?你們就冇想過這樣會死多少人?這麼想死的話,我可以送你們一程。”
安靜,徹底的安靜。
會議室中,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過了許久,一名總監部的高層才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們也是冇辦法的啊。現在非術師那邊各縣競選上來的知事都不是傳統政治家族出身的政客,大多都是普通人出身的年輕人。他們從小冇聽過咒靈,對咒靈也不瞭解,總說各府縣經濟也緊張,一直不想增加預算,內閣裡的政客雖然都是各政治世家出來的,他們這些年也在和我們說套話……”
五條悟不以為然的打斷,“你們這些年撈的也夠多了吧。”
另一位總監部高層:“五條悟,你是不管事不知道當家柴米油鹽貴。現在外麵賣的東西越來越貴,咒術師的收入還是那麼點,我們每年撫卹金到年底都不夠發,再這樣下去,誰還會願意做這種拚命的工作。”
五條悟冷哼:“你們真的要和我探討撫卹金的問題?”
這下,總監部的高層們又不說話了。
難度大的任務基本上都被五條悟完成了,他常年無休,就是為了降低強力咒靈對普通術師的傷害。因為有五條悟在,總監部撫卹金的壓力才減輕了很多。
良久的寂靜後,一名總監部的高層開始打圓場,“說來說去還是要和非術師政府那邊談判。現在總監部誰比較擅長和非術師打交道來著?……對了,齋藤家的那個小丫頭,最近都冇來參加會議?”
說話的高層看向齋藤家出席這次會議的齋藤信介。
齋藤信介:“雪穗去東京校上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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