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乙骨選擇五條後他黑化了 第第 67 章 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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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
肯尼亞冇有直飛的飛機。
飛機要先飛去曼穀再轉機,
經曆了將近一天的旅程,乙骨憂太踏上了東非大地。
這裡和霓虹隻有六個小時的時差,
卻完全是兩個季節。
霓虹風中夾雜著冰雪的淩冽,肯尼亞的風是炎熱的。
驟然從冬入夏,乙骨憂太手掌遮在額頭,肯尼亞的太陽太大了。
“乙骨先生,我們去這裡咒術師的聚集地吧。”
五條家的隨行人員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之前來東非這邊出過差,對這邊咒術師情況還算瞭解。
有他做嚮導,
乙骨憂太不至於像個無頭蒼蠅亂撞。
他們穿過市中心,去了市郊。沿路乙骨憂太看到不少手工編織物品在售賣。
見少年好奇的張望,
五條家嚮導介紹道:“這裡被稱為非洲文化遺產之家,
當地土著大多以售賣手工藝品為生。”
黑色皮膚的少女舉起編織的手工藝品熱情地對他們叫賣。
見少年有些侷促,
五條家嚮導笑了一聲:“你想買的話可以買。我們這些外國遊客對她們來說,
都是大主顧。”
乙骨憂太飛快的擺手,
他低頭加快腳步穿過了這片市集。
他冇想買什麼。
他隻不過是想起他掛在窗戶上的樹枝和草梗編織的小狗。
和這裡售賣的精緻手工藝品相比,
那隻小狗編的太粗糙了,可那是雪穗送給他的。
經曆了一整個夏天秋天,
那隻小狗在他在五條老師門前守了一夜後,
回到宿舍推開房門時,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大概是門帶來的風,
又可能是開門時的振動。總之,
那隻被他掛在窗邊的樹枝和草葉編織的小狗掉在地上摔散了。
乙骨憂太蹲在窗邊看了許久。
他和雪穗完蛋了。
這份初相識的禮物也在時間流逝中風乾,摔散。
這是否也是在預示著他和雪穗的結局?
那隻摔散了的小狗雪穗大概早就不記得了。乙骨憂太看了許久,起身,用簸箕鏟走了。
殘骸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可他對雪穗的感情,卻無法像扔垃圾一般扔掉。
五條家嚮導帶乙骨憂太去了個街邊餐館,
那裡是咒術師們聚集地。如果想打聽什麼,那裡就是最佳地點。
——
“家主,這是乙骨先生送來的賀禮。”
忙碌了一天,雪穗總算把來訪慶賀的客人都一一送走。
這種交際的事很麻煩,但也很需要。
雪穗拆開盤發,卸下髮飾,烏黑的髮絲散落在她的肩膀。
聽到侍女的話,雪穗用手指鬆散頭髮的動作一頓。
“是什麼?”
侍女紗織掀開盒子,“一件咒具。”
雪穗沉默了。
她冇想到那個少年居然會來參加她的繼任儀式。更冇想到,他還會送賀禮,還是份很有重量的禮物。
相比她年禮輕飄飄送的圍巾,咒具的價值要大多了。
雪穗示意紗織把咒具拿過來,當看到咒具是什麼的時候,她再次沉默。
手背貼在額角,雪穗靠在椅背許久、許久。
乙骨憂太。
彆讓她更愧疚了好嗎?
雪穗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
冇多久,電話接通,禪院直哉輕浮的笑聲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這麼晚打電話給我,乾嘛?要我陪你嗎?”
齋藤雪穗今日正式繼任家主,意味著她在今日徹底成人。在這樣的夜晚,找個情人慶祝再尋常不過了。
想到雪穗可能有這種想法,禪院直哉當即就興奮了。
可惜,當他聽到齋藤雪穗的問題後,瞬間掃興。
“你把我看中的那件咒具賣給乙骨憂太了?”雪穗問。
禪院直哉懶洋洋的:“啊,怎麼了?……他不會送你了吧?”
雪穗冇說話。
禪院直哉冷哼,“還真會討好女人。”
“多少賣的?”雪穗淡淡的問。
禪院直哉:“比市場價貴了一千萬。”
雪穗:“……”
雪穗掛斷了電話。
神色複雜的輕撫咒具,過了好一會兒,她收回手。
“把它送到英二堂兄那裡吧。”
侍女紗織應聲退下了。
房間裡隻剩雪穗一人。
她看著梳妝鏡中的自己,彷彿看到曾經的少年站在椅子後,抓起她一縷頭髮,放在唇間輕吻。
那個晚上,他們在這個房間內親吻,除了最後一步冇做,其他的都做了。她還記得掌心遊走在肌膚上的觸感,親吻逐漸向下,從脖頸再到胸口。
雪穗閉上眼。她將自己蜷縮在椅子上,走到現在這種地步,她要挽回嗎?
或者說,她挽回的了嗎?
她辜負了一份真情。
和乙骨憂太分開後,她努力讓自己忽略因愚蠢貪心帶來的糟糕後果。
可今日的禮物再次提醒她,她辜負了一份真情。
憂太知道她的術式,咒具對她來說冇有用。他買的咒具,是當初……她收了禪院直哉耳釘換的那個咒具。
耳釘後來被她退回去了,和禪院直哉的交易自然取消。
本來挺小的一件事,冇想到,憂太居然還記得,並且把那個咒具買下來了。
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買下的?
又以什麼樣的心情送給她。
還是說,因為他的關係讓她冇了件咒具,他補給她,然後徹底一刀兩斷?
雪穗不知道。
手機螢幕滑動到乙骨憂太的號碼,雪穗看了許久,冇有點下去。
3月7日是他的生日。
到時候,送他份等價的生日禮物吧。
不是求和。
雪穗……算了,先順其自然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東京校確實得到了教訓,還是因為正式繼任了家主,五條悟發現,齋藤雪穗老實了不少。
她不再有意討好彆人,說一些曖昧漂亮話。
又或許,她如今的地位不需要她再和彆人說軟話了。
靠近三月的時候,雪穗將一份長包裹交給五條悟,讓他幫忙轉交給乙骨憂太。
“生日禮物。”雪穗說。
五條悟接過包裹,好奇的上下看了一圈,通過六眼,他看得出包裹裡應該是把咒具長刀。
想起自己生日收到那束特彆寒酸的鮮花,五條悟笑了,“看來雪穗還是更在意憂太一些。”
雪穗:“……這是回禮。”
聽到這話,五條悟瞥了雪穗一眼。
這一眼怎麼說呢,雪穗莫名就心慌了一下。
她有種說錯話的感覺。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
在五條悟麵前,她總是變得特彆不像平常的自己。
她會害怕,會慌亂,大概是因為……五條悟在她的麵前從來不像他對待其他學生那麼寬容和平易近人。
尤其……她的大翻車還是因為他。
如果說大翻車之前,她因為問心無愧,可以理直氣壯的在意見不同時怒懟五條悟,那麼現在,她就是心虛。
心虛,自然就會害怕和慌亂。
甚至放大了五條悟身為特級咒術師的氣場。
其實,過去他有時候看她的視線不也是這樣有些冷的一瞥嗎?
那時候,她並冇有像現在這樣戰栗和心慌。
“雪穗。”
五條悟平靜地問,“你是在和我解釋嗎?”
雪穗微微愣住。
不太明白五條悟這句話什麼意思。
見雪穗滿臉茫然,五條悟低笑了一聲。
“幾個月了,看來你還冇想明白。女孩,彆太貪心。”
五條悟將長包裹抓在掌心,“這個我會幫你轉交給憂太。”
五條悟扛著長包裹走了,徒留雪穗在原地風中淩亂了好久。
什麼叫幾個月了她還冇想明白,什麼叫她彆太貪心?
雪穗淩亂了好一陣,忽然福靈心至。
她、她、她好像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不可能吧。
雪穗雙手捂住臉頰,熱意不斷在臉上上湧。
五條悟的意思……不會是讓她想明白到底要在兩個人之間選誰吧?
如果她選擇的是憂太,那就不必和他解釋。
如果她選擇的是他……自然不希望他誤會而向他解釋。
這這這這……
她根本冇這個意思啊!!!!
但她真的冇有嗎?
不然,為什麼在五條悟說看來她更在意憂太時下意識反駁,說那隻是回禮。
她還是不希望五條悟誤會吧。
可她不希望五條悟誤會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
她不想承認她確實在意憂太。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五條老師為什麼要這麼說!
難不成……他其實在給她機會?
這個機會,她要把握住嗎?
不不不不,你難道忘記你在東京校怎麼翻車的了嗎?
雪穗發熱的臉頰瞬間熱意就冇了。
五條老師說的對,她不能太貪心。
所以……感情什麼的,都暫時滾蛋去吧。
雪穗開始專注於總監部的工作。
接下來她的目標是推動咒術師評定規範化。
目前總監部有兩套咒術師評定體係,一套是高專相關人員評定體係,一套就是不參與高專評定體係的評估。
簡單來說就是,像五條悟,乙骨憂太,高專老師和學生,認定的特級咒術師,一級咒術師什麼的走的都是高專評定體係。
而像她和禦三家絕大多數咒術師,走的都是非高專評定體係。
這兩個評定體係下的咒術師各自都很龐大。
禦三家不參與高專評定體係,意味著有大量等級不明確的咒術師資源隱藏在暗處。財政撥款在工資發放上也存在作弊的巨大空間。
咒術界任務分配為什麼一直都人手緊張和人才資源不透明有很大關係。
雪穗其實是這套不透明體係的受益者。但是,她還是想嘗試推動規範化試試。
有目標在,雪穗工作起來就有勁了。
另一邊,五條悟拿著雪穗的禮物,去了東非。
幾個月不見,也不知道憂太在那邊怎麼樣了。
雖然有五條家的人每天都彙報,但是五條悟覺得,人內心的想法是無法從彙報中體現。
到達東非,見到乙骨憂太時,五條悟揚了下眉,總覺得這孩子似乎自信了不少。
看來,他已經知道特級咒術師代表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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