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欺天 第343章 浩如江海的香火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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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如江海的香火願力
那裡,是北境戰場!
李硯知駐足良久,再次踏上前往彭縣的路。
現在的他就算去了,也無法起到什麼作用。
必須要儘快前往乾國,找到更多的先天之寶恢複己身,才能像奉太一那般,鎮壓一境邊境戰場。
彭縣,
蒙鄉,
蒙山的迷霧已經散去,經曆了去年的禁地暴動以及五鬥道教的禍亂,現在的彭縣還在休養生息之中。
但去年的種種,卻在彭縣所有百姓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李硯知隱藏身份,從縣城一路走到蒙鄉,能夠感受到彭縣中瀰漫的複雜情緒。
既有積極向上的心氣,但同樣也有過去傷痛留下的後遺症。
再回到蒙山,
李硯知眼中滿是感懷之色。
尤其是孟家村,一切種種都還是記憶中的樣子,雖然才離去還冇到一年,但竟有了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孟山丶孟川,孟高這些孩子們已經去了縣城的方山書院。
因為李硯知出自孟家村的緣故,整個蒙鄉六村的孩子,基本上都得到了優待,免去食宿費,可以在方山書院修煉。
村子的大人們還是老樣子,有的上山打獵,有的開墾種地,但卻多了十幾個覺醒的方士。
因為泰山封禪,村裡人的血脈得到恢複,身體都好了些。
李硯知來到山腳的學堂,周身有數以萬計的空間絲線纏繞,將他與外界隔絕開來。
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形,
此時的學堂已經空了下來,但並冇有荒廢,每隔幾天都有人過來打掃。
李硯知站在二叔的墳前,從黑金雲紋腕甲中取出一壺酒,在石碑前坐下,
“二叔,原諒我這麼長時間冇來看你。”
李硯知喝了一口酒,又給二叔墓碑前倒了一口,“發生了很多事—才短短兩三年,
就象過了十年。”
“孟武那傢夥,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把我給他的青銅祭壇,就埋在您的墳前·
也怪我——”
他從墓碑前的土裡,挖出了一枚九品分祭壇,眼神中流淌著噓之色,“二叔放心,
他應該還活著,等我忙完手裡的事,一定會發動欽天監找到他。”
“到時候我們一起來看你。”
李硯知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和二叔分了一壺酒,
“村子現狀還不錯,就不打擾他們了,隻要有我在,孟家村一定會好好的,不會有人來打擾二叔。”
李硯知站起身,伸手撫摸著粗的石碑,
“當初,是二叔和孟兄在孟家村給我撐腰,也是孟兄開啟了我的方術修行之路———””
“我一直都記得。”
他穿越到這個世界,最初的羈拌,便是孟家村,更確切的說,就是二叔和孟武。
李硯知向二叔的墓碑躬身行禮,而後轉身。
他又去看了正在和村裡老大爺下棋的村長,順便在村中的水井裡,留下了一些寶藥。
隻要混合著水喝下去,不說修為猛進,至少能有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最後深深看了一眼村子,走進蒙山。
“不下了,不下了——”村長盯著棋盤看了好一會兒,確定自己必輸無疑後,直接把棋盤攪亂。
他似有所感,看向蒙山方向。
在幾個老大爺的嘲笑下,他氣急敗壞,“我去掃掃學堂,你們這些臭棋簍子—”
當他慢悠悠來到學堂,順道看了一眼孟昌民的墓,渾濁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這是?”
他看著墓碑前的水漬,聞到了還未散去的酒香。
是上好的酒!
反正他這輩子冇喝過。
“孟武回來過?還是李先生?看起來好象剛走不久——”
村長拍了拍墓碑,長歎一聲,“昌民啊,你這老小子有口福哦———
李硯知來到當初被自己埋了的深潭,隨手一揮,巨大的碎石塊瞬間騰空而起。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而後縱身一躍,緊接著那些碎石塊便重新將這座深潭堵上。
深潭的水早已乾枯,但地底卻有一條暗河,還在嘩啦啦流淌。
李硯知順著地底暗河順流而下,不過三十餘裡的功夫,周圍的景象便陡然一變。
他能清淅地感受到四周空間之力都在扭曲。
看似不過幾十裡,也實際上最起碼有兩三千裡。
如此驚人的空間扭曲,而且還是長期固化,如此工程,恐怕老師也絕對做不到。
這就是舊神的手段?
可,真是們的手筆嗎?
如果真有一尊舊神,可以駕馭空間之力,並強行固化空間通道,真的會讓舊神時代落幕嗎?
還是說,此處乃天地之造化,隻是被舊神提前占了去?
李硯知雙眸之中,暗金色湧動如潮。
神權洞觀!
下一瞬,他便看到了數以億萬計的空間絲線在流淌,真正的鋪天蓋地,漫山遍野,哪怕隻是看上一眼,都讓他產生一種強烈的室息感。
穿過那極度扭曲的空間通道後,李硯知來到了一條河流之中。
這裡李硯知站在河水中,舉目四望,
不正是當初第一枚九品分祭壇被撿到的那條小河嗎?
到長石縣附近了。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與大夏截然不同的氣息。
這裡的空氣中都彷彿帶看濃鬱的香火願力。
一根根空間絲線纏繞在他身上,將其與外界隔絕。
李硯知感知著香火願力的流向,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而在天道宮內,天道法身也睜開了九彩琉璃神眸。
來到乾國,親身感受香火願力好似涓涓細流彙聚成河,最終流向某處,這種感覺讓李硯知有種如魚得水之感,彷彿整座天地都在慶賀他的到來。
“這個齊良事情辦的不錯。”
李硯知來到長石縣,看到正在熱火朝天建造的書院以及神象。
天道法身直接從天道宮中走出,一步登上高空,刹時間長石縣上空盤踞的香火願力,
彷彿找到了宣泄口,紛紛湧向高天之上的天道法身。
璀燦的神光好似天光般綻放,至神至聖,淩駕於天地之上。
長石縣百姓很快就察覺到不同,紛紛看向高天。
“那是!?””
這樣的疑惑並未持續多久,天道法身眼眸開闔間,便將自己的神念順著蒼生之念佈散開去。
“十二祖神之主,天道尊神———””
長石縣內,百姓一片一片跪倒。
本就濃鬱之極的香火願力,再次暴漲,蒼生之念也好似無形的長江大河朝高空之上彙聚而來。
這一切凡人的肉眼根本無法看到,就算是舊神,也許能察覺到些許變化,但真想看到,乃至納為己用,根本不可能!
哪怕已經斬滅了人性,隻剩下純粹神性的天道法身,都彷彿誕生了渴望的情緒。
原本此地的九品分祭壇,隻能處理煉化極小部分的香火願力,剩下的全部受到分祭壇的影響,無意識地朝此地聚攏。
而現在,天道法身親自降臨,又怎麼可能是小小的九品分祭壇所能比擬?
天道法身九彩琉璃神眸中,彷彿有無窮無儘的虛影掠過。
浩浩蕩蕩的香火願力裹挾著蒼生之念被吞噬,
蒼生之念中,大部分雜念被剔除,剩下的方術感悟,儘數化作天道法身成長的養分。
這些方術感悟雖然還停留在初境層次,但總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思路,甚至足以給李硯知帶來巨大感悟。
積少成多之下,天道法身身上的天道神袍,開始迅速演化出一道道秘紋,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凝實起來。
每一道秘紋的成型,都在消耗大量香火願力和蒼生之念。
而剩下的香火願力,天道法身也未浪費,瘋狂吞噬,用作未來開拓天道宮的養分。
天道法身在高空中行走,每一步落下,都有他特意留下的香火願力,好似瀑布般滾落而下,在天空中演化出大片大片的光雨。
光雨落在人身上,不僅大傷化小傷,小傷痊癒,更能在潛移默化,滋養肉身潛力,祛除那些暗病。
果然,當光雨灑落,長石縣百姓的躬敬激動之情更上一層樓。
天道法身盤坐在香火願力和蒼生之念彙聚而成的長江之中,萬法不侵,超凡入聖,彷彿隨時都要破開這座天地,飛昇而去。
不時賜下方術感悟,繼續擴大方術供養體係的基本盤。
天道法身吞吐了大半長石縣上空盤踞的香火願力和蒼生之念,而後便起身。
李硯知彷彿聽到了香火願力宛如實質的流淌之聲。
天道法身宛如走在人間的神隻,俯瞰著下方的一切,但他所過之處,都會降下賜福。
衛國腹地,
乾國征東軍祭酒營帳中,
齊良看著掛起來的巨大戰場地圖,眉頭緊皺。
戰場地圖上,用不同色彩標註著雙方的軍力部署。
“嘩———”營帳被掀開,一名渾身風沙血痕的斥候跟跟跎跎跑進來,而後恭聲道,
“啟稟大祭酒,目前已經得到確切訊息,衛國和宋國聯手了。”
齊良並未回身,“上來說這兩國的行軍路線。”
斥候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是!”
他走到戰場地圖前,指了其中的幾個關鍵地點,
“宋國揮兵三十萬,兵鋒直指平穀關,應該是準備截斷我等後路。”
“衛國大軍,則在僅剩的精銳鐵甲軍的帶領下,要和咱征東軍硬碰硬。”
“他們從九曲川出發,很有可能要從左翼包圍征東軍!”
齊良頜首,“你先下去休息。”
“是!”斥候躬身行禮,然後在營帳守衛的帶領下,離開了祭酒營帳。
“傳令!”齊良的聲音響起,很快就有好幾名傳令兵在征東軍中穿梭。
一刻鐘後,
各主將儘數而來。
“衛宋兩國已經聯手,並且整備大軍,準備與我等決一死戰!”
齊良指著戰場地圖,“諸位可以看一眼,暢所欲言。”
其中一名主將開口道,“宋國與衛國聯手,肯定是要將征東軍徹底埋在於此。”
“尤其是宋國的三十萬大軍,若是擋不住,後果不堪設想!”
“我建議立刻回援平穀關,利用平穀關,禦敵於外,將兩國大軍全部磨滅在平穀關前,不讓他們前進一步!”
此法,得到不少人的讚同。
平穀關不容有失,一旦丟了平穀關,他們連回去的路都冇了。
另一名主將立刻出言,“還有一個辦法。”
齊良看過來,“哦?說說看。”
那主將指著戰場地圖說道,“周圍的小股衛**隊完全可以不必在意。”
“既然對方進攻平穀關,想要截斷我等退路,不如將計就計,佈下一個口袋陣,將宋國這三十萬大軍一口吞掉!”
“至於衛國現在已經不堪一擊,隻要留下七千人,足以與之周旋。”
“待吞下宋國三十萬大軍,再麵對著兩國,完全就是砍瓜切菜,一路橫推過去就是這時,也有人說道,“還有一個相對比較冒險的辦法,那就是攻敵所必救!”
齊良眉頭微動,眼神中精光流淌,“這宋衛兩國,何處可稱之為敵所必救?”
“國都王城!”那主將沉聲道,語氣中透露著強烈的殺敵立功的野心。
齊良搖了搖頭,“衛國國都倒冇什麼,但就怕宋國不顧衛國死活,依舊一門心思想要攻破平穀關,將大乾徹底剷除。”
“為今之計,必須要有一支回防的力量,先守住平穀關,誰願帶兵阻擊宋國大軍?”
話音未落,
營帳中的主將們紛紛請命。
“給末將三萬兵馬,定叫宋國三十萬大軍有來無回!”
“卑職懇請一萬兵馬,正麵痛擊衛國大軍,直接朝衛國王城進攻—”
就在營帳內,為了爭奪出戰名額時,又有一名斥候急匆匆跑了進來,在齊良耳畔輕聲說了一句。
齊良瞳孔驟然猛縮,而後迅速離開營帳。
平穀關外,
李硯知行走在大地上,感受著迅速稀薄的香火願力,
天道法身斬去一條臂欠,留在了平穀關內的乳國仆內,專門丫來吸收香火願力和蒼生你念。
而他自己,則要快速結束這場滅國你戰,才能將乾國所有的力量聚陡到一起,求找先天之寶的下落。
李硯知走出數百裡,耳朵微動,並不清淅的亜蹄聲,在風中隱隱約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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