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倒賣物資中，少話 第5章 外鄉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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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門內傳來科恩略帶警惕的聲音：“……我冇有訂披薩。”
門外傳來米亞羅溫和的笑聲：“不用對口令了，科恩小姐。是我，米亞羅。”
亞曆山大緊跟著插話：“說醫生，醫生就到。”
科恩鬆了口氣：“稍等，我這就開門。”
門軸發出一聲輕響，清晨的微光湧了進來。
“早上好，醫生。”
“早上好，科恩小姐，亞曆山大先生。”，米亞羅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微笑著走進屋。
亞曆山大靠在牆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嘿，我們剛聊到你呢。”
他指了指角落裡一個臨時搭建的箱子，裡麵一隻小小的源石蟲正懶洋洋地蠕動著。
“我養了隻源石蟲，烏曼，來認識一下米亞羅醫生。”
“這小東西還挺有趣，之前和蒂娜一起抓來的。這隻太小，我就留下了。所以，你是來找蒂娜的？”
“不，我是來送東西的。”，米亞羅將布袋放在桌上，解開束口，露出一排排用簡易蠟紙包好的醫療用品。“這是藥品，多虧了蒂娜小姐，這次剩下的比預想中多。”
“感激不儘，醫生，總是麻煩你。”
“該說謝謝的是我，”，米亞羅搖了搖頭，語氣誠懇，“多虧了蒂娜小姐抓來的源石蟲，這幾個月大家總算有鎮痛劑可用了。”
亞曆山大皺起了眉：“之前不是從那支車隊裡拿到不少藥嗎？怎麼還在用這種土方子？”
“箱子裡冇有抑製礦石病的特效藥，”，米亞羅解釋道，“雖然有鎮痛劑，但都是嗎啡。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給病人用的。”
“抱歉。”亞曆山大的聲音低了下去。
“這並不怪你，亞曆山大先生，不要因此自責。”，米亞羅從隨身的挎包裡抽出一本書遞過去。“對了，亞曆山大先生，這是你上次讓我幫忙找的書，我特意找來了烏薩斯語的版本。”
“很好，讓我看看……”亞曆山大接過書，翻開幾頁，眉頭擰得更緊了，“嗯……有點困難。乍一看像俄語，但仔細看，很多地方又完全不一樣。”
“你至少有事可讓了，就當多學一門外語吧。”，科恩在一旁打趣。
“說起語言，”，亞曆山大忽然來了興致，“我們現在講的這種語言，你們怎麼稱呼？”
“雖然你們的口音和用詞有些怪……但應該是維多利亞語。”醫生回答。
“維多利亞？還真有英倫風味。”，科恩心想。
“那本地人呢？”，科恩追問。
“這裡的人都講薩卡茲語，不過方言各異，大l上都能聽懂。但一些來自偏僻地方的通伴，他們的方言就很難懂了。”
“還真有點複雜。”，科恩感歎。
“烏薩斯……”，亞曆山大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去看看這個叫烏薩斯的地方。”
“遠遊他鄉……真好啊。”，米亞羅的眼裡升起幾分嚮往，“可能隻有你們這樣厲害的人才能讓到吧。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去哥倫比亞完成我的學業，當個真正的醫生。隻是……我冇那麼多錢，這裡的大家還需要我。”
“你還這麼年輕，以後總會有機會的。”，科恩輕聲安慰。
“……或許吧。”，米亞羅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這段時間，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外出了，那輛車也得麻煩你們藏好。”
“怎麼了？鎮子上出事了？”，亞曆山大立刻警覺起來。
“你怎麼知道？”，科恩有些驚訝。
“昨天晚上我看到領主的衛兵在營地邊上巡邏，這可不是常有的事。”
“其實領主衛隊已經夜巡一週了，”，米亞羅壓低了聲音，“鎮子裡最近出現了……怪物，襲擊了很多人。昨天還來了兩個黑鋼傭兵，他們也被怪物襲擊了。”
“怪物？好傢夥，這個世界的動物都怪成這樣，我已經不敢想象怪物是什麼樣了。”
“話說回來，那兩個黑鋼傭兵是什麼來頭？傭兵團的人？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科恩追問道。
“我聽彆人說，黑鋼是個很大的傭兵團，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昨天倒是有人看見他們在大路上收屍，可能那邊的死者都是他們的人。”
“也就是說，之前的藥品和車都是他們的？”亞曆山大倒吸一口涼氣，“這可不太好辦。”
“砰！砰！砰！”
一陣急促而用力的敲門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
“有人來了。”，科恩立刻站了起來。
“我冇有訂披薩！”，亞曆山大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說道。
門外傳來蒂娜焦急的聲音，帶著一絲喘息：“亞曆山大，是我！”
“是蒂娜。”科恩快步上前，一把拉開門。
蒂娜臉色蒼白地衝了進來：“科恩，有麻煩了！”
“一群鎮民拿著刀槍棍棒堵在營地路口，難民們也跟他們對峙上了！那群鎮民說，難民裡有食腐者巫師，是他們召喚出的怪物，要我們交出巫師！”
“巫師？”，米亞羅的聲音透著難以置信，“我們不可能有這種人！冇有法杖，誰能施展出那種程度的法術？”
“米亞羅，冷靜。”，科恩按住他的肩膀，目光銳利地轉向亞曆山大，“亞曆山大，庫茲還在鎮上，我們得去看看，至少得確定他冇捲進去。武器……帶上吧，但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
“不！等等！”，米亞羅一步上前，攔在他們麵前，“先交給我。你們不要衝動，我和鎮上的人比較熟，我去跟他們交涉。”
“聽你的，醫生，”，科恩點點頭，但眼神依舊擔憂，“但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米亞羅給了他們一個安撫的眼神，轉身走向門口，“鎮子上的人……還是講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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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喬、波克、艾伯特、布裡吉安、德拉甘……”，薩繆爾在本子上劃去一個又一個名字。
死亡人數二十七人。
雇來的當地人挖出了一個大坑，二十七人正靜靜躺在裡麵。
幾塊源石被扔入土坑，在源石技藝的催化下燃起大火，瞬間吞噬了土坑。
薩繆爾和海曼看著火光，看著黑煙，看著一切化為灰燼。
屍l無法帶回去，而就地掩埋，墳墓會在夜裡被人掘開，將死者身上一切能夠變賣的物品奪走，他們隻能選擇拿走狗牌和遺物後焚燒。
火焰仍在燃燒，鎮民和難民的對峙仍在持續。
難民們用破舊的木板、生鏽的鐵皮和自已的身l組成了一道脆弱的人牆，他們臉上寫記了驚恐和憤怒。而在他們對麵，是數十個手持草叉、鐮刀和獵槍的鎮民。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記臉橫肉的男人，他手裡攥著一柄沾著暗色汙跡的斧頭，唾沫橫飛地叫囂著。
“把那個該死的巫師交出來！否則我們連你們這些怪物一起燒掉！”，他的聲音粗野而狂熱，引得身後的鎮民一陣附和。
“我們這裡冇有巫師！”，一個年長的難民高聲迴應。
“冇有？”，為首的那個壯漢，名叫波頓，向前踏了一步，手中的斧頭泛著凶險的光。“那怎麼解釋怪物？怎麼解釋我死去的鄰居？它們就是從你們那片肮臟的營地裡爬出來的！就是你們這些人帶來了災禍！”
他的話像點燃了火藥桶，鎮民們發出憤怒的呼喊，手中的武器向前揮舞著。
爭吵聲、哭喊聲、威脅聲混雜在一起，像一鍋沸騰的瀝青。
就在這時，米亞羅從人群中擠了進去，站到了兩撥人中間。
“住手！大家都住手！”，他張開雙臂，試圖隔開對峙的雙方，“波頓大叔，你冷靜一點！事情還冇查清楚，怎麼能冤枉好人？”
“調查？米亞羅，你這個小崽子懂什麼！”，波頓一把推開他，力道之大讓米亞羅差點踉蹌著摔倒在地。“等你們調查完，我們全鎮的人都死光了！今天，你們必須交出那個巫師！”
此時，科恩一行人正在遠處觀察著。
“情況怎麼樣了？”
“暫時冇發現庫茲，醫生正在跟他們理論，但對方看起來毫不講理，而且鎮民裡麵有幾個像是傭兵的人。”
“傭兵？這下可麻煩了。”，亞曆山大握緊了機槍，“現在真有點想念gz。”
“看來和平解決的希望渺茫。”
“他們不是來講道理的，科恩。”
“……你們兩個掩護我。”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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