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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材也成仙 第23章 十萬人城,一夜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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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浩尊袖袍一拂,腳下靈光騰起,一道青色飛劍“嗡”的一聲破開空氣,將他與薑嫵煙托起。

下一瞬,兩人便離地數丈、掛在風雪之上。

薑嫵煙瞳孔一縮——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真正的——

飛天。

風聲從耳畔如刀刮過,她本能地抱住自己,卻仍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冥浩尊。

築基……他竟然是築基強者。

薑嫵煙在大雲國雖見慣權貴,卻從沒見過這樣俯瞰天地的人物。

在這等人手中,她性命不過是一口氣——

一口不值錢的氣。

薑嫵煙心裡猛地一沉,又悄悄升起另一種火苗似的念頭。

能飛天、能隔空捏死溫徹的男人,若能護她一命……

那她便能在北漠這荒天血地裡活下去。

薑嫵煙出身青樓,最懂一個道理——

在強者麵前,膽怯不換命,美色有時能。

她從來不把“靠誰”當羞恥。

薑嫵煙在青樓時靠的是笑、靠的是眼波、靠的是柔情。

被趙仲軒看上後,她靠的是寵愛、靠的是順從。

而現在,她靠的——便是眼前這位修仙者。

在薑嫵煙心裡,冥浩尊與當初青樓裡的“貴客”並無不同:

隻是下一位能讓她活下去的男人。

飛劍忽然加速,風勢變得像刀一樣切臉。

薑嫵煙立刻裝作被嚇住,嬌軀一顫,整個人順勢貼在冥浩尊背後,雙手環住他的腰。

呼吸若有似無地落在他的肩後。

若換了尋常男人,被這樣一位絕色美人緊緊抱住,恐怕魂都要飛了。

但冥浩尊的聲音,卻連一絲溫度也沒有:“鬆手。”

薑嫵煙的手指微頓,但下一瞬仍維持著伏在他背後的姿勢,聲音柔得像雨滴落在綢緞:

“國師大人……嫵煙……怕……”

她發抖的語氣,無助的姿態,帶著青樓女子最擅長的“無聲求活”。

換了旁人,這一幕十之**會心軟,但冥浩尊隻淡淡吐出兩個字:

“蠢念。”

冥浩尊沒有回頭,卻像能看穿薑嫵煙所有心思。

他的聲音在風中冷冷散開:

“你若以為用這點手段便能保命——”

“那你未免太看輕修仙者,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薑嫵煙心中一驚,臉上一秒間浮現羞、懼、怒三種情緒,但很快被她收回,換上一副若有若無的可憐模樣。

冥浩尊繼續道:“我救你,不是貪你的色。”

薑嫵煙臉上驚恐未褪,心底卻生出一絲驚駭——

這個男人,與那些玩弄她的凡俗權貴不同。

冥浩尊聲音冷如霜鋒:

“我留你一命,隻因為你對覆滅大雲……或許還有些價值。”

“至於你能不能活到明日。”

他看都不看薑嫵煙一眼:

“看你的造化。不是看你的臉。”

薑嫵煙怔住,指尖發冷。

冥浩尊最後一句話,像刀鋒輕輕劃過:

“我把你帶回去,是交給可汗涅赫發落。”

薑嫵煙緊攥著衣角,聲音細弱:

“那……奴家能活嗎……?”

冥浩尊淡淡答:

“能不能活,看你值不值得。”

“可汗若覺得你有用,你便活。”

“若無用——我第一時間便會殺你。”

薑嫵煙雙唇微顫,終於明白自己不過是一枚被撿起的棋子,而不是能左右棋盤的人。

她抱著冥浩尊的手,悄然鬆了鬆,但眼中那一點暗藏的求生欲,卻比風更堅硬。

為了活下去,她會把自己變成任何需要的模樣。

戰鼓止息後,碎霜城的哀嚎聲卻遠比戰鼓更響。

北漠人自古逐水草、崇尚武力,在戰馬之上尚懂紀律,一旦入城,便如脫韁之狼。

碎霜城從戰場變成了人間煉獄。

街巷間,被推倒的民房像亂石堆,無數百姓從廢瓦後逃出,卻被一刀斬翻在地。

北漠士兵揮著染血長刀,笑聲嘶啞、步履狂野,彷彿剛從荒原上放出來的野狼。

有人張口乞命,還未跪下,刀已砍下了他的頭。

鮮血順著雪融的泥漿蜿蜒流去,彷彿想逃,也逃不掉。

士兵踢開木門,拖出躲藏的女子,屋梁被撞斷,木屑與哭聲一齊掉落。

有母親緊抱幼女,卻在強力撕扯下跌倒在地,指甲抓破石灰,仍被拖行而去。

北漠人有的粗聲道:“活的都帶走。”

但下一瞬,又有人大笑:“好看的留下,不好看的殺掉。”

碎霜城每條巷子都回蕩著同一種聲音——

掙紮、哀求、慘叫。

那些聲音比刀劍更刺耳,比火焰更灼心。

孩童被嚇得爬進破牆,隻露一雙眼睛,可還沒跑出三步,就被亂兵拖住腳腕,拎起如拖牲口;

有商販跪在自家門前,雙手高舉,隻求保命,卻被踢倒在血水裡,再無聲息;

更遠處,有年輕女子被拖往破廟,哭喊聲跌跌撞撞地傳出,又被粗暴地壓回。

壯丁被綁成一串,鐵鏈拉著往城外拖行。

誰跌倒,便是一鞭抽下,若不再起身,就被拖死在地。

年輕的女子被挑選出來,以一根紅繩係在腰間,那紅繩象征她們已被“歸屬”。

北漠士兵圍著她們吵嚷、賭博、分配,彷彿挑牲畜。

老人被推到一邊,不必拖走,隻需一刀解決。

那些白發的身影倒下得安靜,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

北漠軍士兵在城中大肆搜刮:金銀、布匹、糧倉、牲口……無所不搶。

更殘忍的,是那些隨手殺戮的冷漠眼神。

一個大雲士兵被拖到街心,北漠將領懶散地說:“問不出什麼,殺了。”

刀起血濺,那一刻甚至都沒有人在意他叫什麼名字。

屠城……

在北漠看來,隻是“戰後的清理”。

有些北漠士兵索性扔掉盔甲,在廢墟中追逐逃散的百姓,笑聲粗野,毫無人性;

有些劃開酒壇,自顧自地坐在橫屍之間,邊喝邊撕扯死者的衣物,彷彿這是場慶典。

甚至還有士兵縱火焚屋,隻因“火亮些,找人方便”。

烈火躥上屋梁,一棟連著一棟,整片街市變成了燃燒的火海。

風聲卷著火聲,火聲淹沒哭聲。

碎霜城曾經百業繁盛,如今街巷殘破,滿地屍骸。

十萬人城,轉瞬化作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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