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傳統金絲雀 神明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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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女兒
南山彆墅的日子,表麵依舊寧靜祥和。
秦忻無疑是這個“家”裡最安穩的圓心。他享受著宋玉宜給予的、無可撼動的“正室”地位,這份安全感讓他得以將全部心神投入到照顧昭昭和經營自己的生活上。
睡到自然醒,精心護理皮膚,規律地健身,然後便是圍繞著昭昭的日常——陪她認字、畫畫、在花園裡追逐嬉戲。
宋玉宜的財富和權勢為他隔絕了所有世俗煩擾,他像一株被精心供養在溫室裡的名貴蘭花,優雅從容,歲月靜好。
他深知宋玉宜的底線——他和昭昭是原則,不可侵犯。
因此,他對她在外的“風流韻事”選擇了視而不見,甚至帶著一絲麻木的寬容。
那些關於她與某18線小明星共進晚餐、與某科技新貴同遊海島的緋聞,在他聽來不過是無關痛癢的背景噪音。隻要她可以回到南山彆墅,隻要昭昭甜甜地喊他“爸爸”,他就能說服自己,這個家,依然是完整的。
然而,一個隱秘的、沉重的疑雲始終籠罩在他心底最深處——關於昭昭的身世。
從昭昭出生起,那雙與段頤庭酷似的眼睛,以及宋玉宜對段頤庭那異乎尋常的“興趣”和掌控欲,都像細小的刺,紮在他心頭。
他知道,昭昭很可能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他選擇不去深究,甚至刻意迴避。他用加倍的寵愛去澆灌昭昭,用“父親”這個角色賦予的歸屬感來麻痹自己。
他愛昭昭,早已超越了血緣的界限,她就是他的女兒,是他生命中最明亮的光。他更愛宋玉宜,愛她的強大、她的光芒,甚至愛她偶爾流露的、施捨般的溫情。
他小心翼翼地守護著這份偷來的幸福,生怕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將它徹底粉碎。
唯一能輕易刺破他這層脆弱心理防線的,是每週段頤庭來接昭昭的時刻。
每當那輛低調的黑色轎車駛入院門,秦忻的心就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他看著昭昭歡天喜地地撲向段頤庭,看著那個男人抱起孩子時眼中流露出的、無法作偽的深切愛意和壓抑的痛苦。
段頤庭會恭敬地向他點頭示意,但那恭敬之下,秦忻總能敏銳地捕捉到一絲更深的東西——似乎是一種屬於血緣的、原始的聯絡,一種他秦忻無論付出多少愛都無法真正取代的東西。
這一刻,秦忻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宋玉宜並不屬於他一個人。
她的心很大,裝得下野心,裝得下**,裝得下段頤庭這樣的“收藏品”。而他秦忻,隻是她精心構築的“家”這個堡壘裡,一個被賦予了特殊權限的“管家”或“裝飾品”。
更可怕的是,昭昭,他視若生命的光,她的根,似乎也牢牢係在那個男人身上。這個認知像冰冷的潮水,一次次衝擊著他搖搖欲墜的心理堤壩。
他總能將這些刺痛壓下去,用昭昭依賴的笑容,用宋玉宜偶爾歸家時帶來的、象征性的溫情,用這優渥安穩的生活來加固堤壩。他告訴自己,隻要維持現狀就好。
直到那一天。
昭昭有些咳嗽,秦忻帶她去私人醫院做例行體檢。一切流程都很順暢,直到他無意間在醫生辦公室外,瞥見了一份被匆匆合上的報告扉頁。上麵清晰的“親子關係鑒定結果”幾個字像一道閃電劈中了他!
雖然那一份報告並不屬於昭昭,但長久以來刻意迴避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
在一種近乎自虐的衝動驅使下,在等待昭昭做最後一項檢查時,他用了一個蹩腳的理由,用昭昭的樣本和自己的樣本,加急做了一份dna比對。
等待的幾個小時,漫長得如同幾個世紀。當那份冰冷的報告最終落在他手上,當“排除生物學父子關係”那行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入他的眼底時,秦忻精心構築的心理堤壩,徹底崩塌了。
長久以來賴以生存的、自我欺騙的基石碎裂了。那個他拚命捂住的、不願麵對的真相,**裸地擺在了麵前。那種衝擊力是毀滅性的。
不僅僅是血緣的否定,更像是對他作為“父親”這個身份存在意義的徹底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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