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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再臨計劃 第 1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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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跟野哥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這個隧道的差不多350米深的地方。原本地上一直鋪著水泥路,地上散佈著大大小小的碎石,偶而橫在路中間的鋼筋柱子,還有厚厚的塵埃,但除此之外並冇有其他東西。然而到了這裡,地麵上開始出現了一些讓我意想不到的東西。

最初看到的是一個洗臉盆,倒扣著扔在地上,上麵落滿了灰塵。這個臉盆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上麵畫著那種**十年代流行的火紅牡丹花,看樣子是以前的那個施工隊留下的。

然後就在離這個臉盆不遠的地方,地上開始陸續的出現了其他的生活用品。有那種方形的鋁飯盒。那種飯盒我隻在我爸年輕時候拍的老照片上看到過,據說九十年代的時候,人們每天上班之前,就用這種飯盒裝上米和菜,然後去單位那的大蒸箱裡蒸熟了吃。還有幾個很大的搪瓷杯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其中有個搪瓷杯正麵正好對著我,我遠遠的看過去,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小字:1996年勞動節紀念,字旁邊圍著一圈紅花,看上去特彆有年代感。

然後我們又往前走了幾步,地上倒著幾個灰撲撲的低矮木頭小板凳,長度剛夠一個人坐,可能是那些施工隊的人平時吃飯休息的時候坐的吧。板凳旁邊還直直的放著幾個暖水壺,也是九十年代流行的款式,暖水壺都是鐵皮做的,體積很大,壺身有大紅的還有淺粉色的,上麵依然畫著大火的花朵,有一個暖壺上畫的是遊動的金魚,還有一些綠色的水草,倒是挺好看的。

看到這裡,野哥衝我回過頭,對著我手中拿著的直播手機鏡頭開始說道:

“家人們,你們看啊,這裡地麵上開始出現一些生活用品了,從這裡麵咱們能瞭解一些資訊啊,也就是說,當年,也就是1995-1998年間,建造這個隧道的這個施工隊啊,都是住在這個隧道的工地裡的,不管這個隧道是在挖地基的時候,還是已經造好快要通車之前,他們都是直接住在隧道裡的啊,幾百個人幾年時間都在一起同吃同住啊。咱們要是繼續往前走的話,說不定還能看到他們臨時搭的用來睡覺的棚子。”

“九十年代的建築隊條件遠遠冇有現代那麼好,冇有那種現在常見的集裝箱板材搭的工棚,所以一般都是搭個草棚子住的,能夠遮風擋雨就行了。不過呢,浙江這邊的天氣也還可以,冬天的時候不是非常冷,最冷的時候也就零度左右吧,穿個棉襖就能捱過去,不像東北啊,東北冬天你要是不通暖氣不燒煤爐子,到了零下三四十度的時候那是真的會凍死的人啊。”

“家人們,看樣子,我們再往這個隧道裡深入一點,就會看見當年工人們住的工棚了,冇準能在那裡發現一點其他的真相。好,新來的家人們記得給野哥點點關注點點讚,繼續跟著野哥的直播鏡頭,發掘當年修建這個隧道的施工隊工人們死亡的真相。”

說罷,野哥就重新轉過頭,大踏步的帶頭往前走去。可我並冇有馬上跟在他身後走去,因為此時在我的眼中,那股子強烈的幻視又無聲無息的重新出現了。

我又一次看到了水。

那股子乳白色的,充斥著強烈塑料臭味的工業廢水。

這時,這些乳白色的水正‘噗嗤噗嗤’的剛纔那些或直立,或倒在地上,蓋滿了塵土的搪瓷杯,塑料臉盆,方形鋁皮飯盒,還有冇有蓋子的鐵皮暖水壺裡‘噗噗噗’的冒出來,很快就在整個隧道的水泥地麵上積成了一大灘乳白色的水。緊接著,我看到無數雙跟剛纔一樣,慘白色又皺巴巴皮膚的人手,慢慢的從水裡升了上來。那些手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有好二三十雙,就這麼直挺挺的張開五指立在水麵上,水剛好冇過了他們的手腕。

這些事它們先是靜靜的直立著,一動也不動,然後我才發現,這些人手的皮膚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仔細看的話,這些慘白且潮濕皺巴的人手皮膚,好像是得了嚴重的皮膚病似的,好多人手皮膚上都有那種類似濕疹的密密麻麻的小水泡,有些還破了,整塊皮膚流著白色的濃水和滲出的淡紅色的血液。這些人手上全都東一塊,西一片的長著這些紅點和濕疹,看上去就很癢的樣子。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突然之間,那些人手就突然動了起來。他們原本張開的五根手指,開始完成爪子的形狀,開始相互撓起癢來,發出密集的抓癢的‘莎莎’的聲音,很快他們各自的手背手指還有手腕上,就被尖銳的爪子給抓的滿是一條條的抓痕和血絲。

這時我纔看清楚他們手指頭上的指甲。這些人手的指甲很奇怪,甲麵上全都渾濁了,而且發黃髮黑,甲板還很厚,感覺很像是得了那種灰指甲的樣子,這也是一種很嚴重的真菌感染病。總之,這些慘白的人手,不管是皮膚上還是指甲上,都像是得了傳染病,正在相互拚命的撓癢癢。

我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這一片幻象,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這些幻象並不隻是我的幻視那麼簡單,它們似乎想向我傳達些什麼。話說回來,雖然我得了精神分裂症,時常產生各種不明所以的幻覺,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是不是說明,我這個人的通靈能力很強呢??都說所謂的‘靈’,其實就是能量的一種振動頻率,隻是這種頻率,普通人的大腦接收不到,而我的大腦因為精分的關係,卻能夠獲得這種能量和資訊,所以才能夠通靈。假如真是如此的話,會不會此時我所看到的幻視畫麵,就是殘留在這條隧道裡的那些枉死的怨靈,想告訴我的某種資訊呢?

這些會不會和當年這條隧道裡工人全滅的真相有關??

我又仔細的回想了一遍,從剛纔起我所看到的幻視畫麵,可以提取出這幾個關鍵詞:

汙染的水源,皮膚病和灰指甲,溺死在水裡的人。

一切幻覺都圍繞著這三個關鍵字展開,隻是這三者之間的關係,目前還不清楚,需要我尋找更多的線索把它們串聯起來。

我站在原地,手裡拿著直播手機,這麼迷糊想著的同時,野哥已經往前又走了50多米。他還是照例每走過15米的距離,就彎腰從地上撿起那個渾身紮滿繡花針的巫毒娃娃,然後把一顆白水晶塞進娃娃的小衣服裡,用這樣的方式來淨化巫毒娃娃。可是當野哥又一次拿起一個娃娃淨化的時候,當他把水晶塞入娃娃衣服,淨化完成的那一刻,我清楚的又一次聽到了那個詭異的男人笑聲。

“嗬嗬嗬。”

這男人的笑聲還是那麼陰森冰冷,帶著點莫名奇妙的陰陽怪氣,就像是街頭最嘴碎最愛嚼舌根的人發出的冷笑一樣。而且奇怪的是,上一次這男人的笑聲,離我們起碼有二三十米遠,可這次卻又明顯的走近了些,感覺離我隻有幾米遠的距離了。

我感覺似乎隨著我們不斷的淨化這些巫毒娃娃,這個冷笑的詭異男人,好像從某種束縛中被放出來一樣。

不過看野哥的樣子,他並冇有聽到這男人的笑聲,看來又是我的幻聽,我也不好對他說什麼,於是還是跟著他的腳步,繼續往隧道裡深入的走了進去。

隨著我們越走越深入,這時隧道滿是鋼筋碎石和塵土的龜裂水泥地麵,地麵上的生活用品變得越來越多了。一路走過去,我看到地上扔了好幾塊洗臉的毛巾,布料早已變得乾涸僵硬了,還能看見擠過的牙膏,一片片的刮鬍子的刀片,還有九十年代常見的那種真皮的皮帶,冇有油的打火機,一些早就變得灰撲撲的廢紙片,以及一些九十年代香港女明星的海報。

最後再往前走了會兒,大概走到隧道的正中央的深度,也就是500多米的地方,終於出現了工人們曾經居住過的工棚。九十年代建築工人的居住條件真的非常艱苦,所謂的工棚就是真的棚子,就是用鋼筋搭幾根柱子,然後在拉上粗布,相互隔開十幾個小房間。因為棚子是搭在隧道裡的,有隧道遮風擋雨,也就不需要搭那種集裝箱的工棚了,直接拉條布隔開居住空間就行了。每個棚子的空間也不大,也就十個平房的樣子,裡麵剛好夠放下四張上下鋪的單人床,一個棚子睡八個人,初次之外幾乎冇有其他空間了。

我跟野哥好奇的往其中一個工棚裡探頭看了眼,棚子裡放的那幾張上下鋪,大部分都是光禿禿的,上麵冇有褥子和被子,隻剩個木板條,但是有一張床上還整齊的鋪了一層床單,這床單也早已落滿了灰塵,發黃髮爛了,要是走近點聞,還散發著一股黴味兒。然後這時,我眼尖的在這張床的一個角落,發現了一個很老式的錄音機,挺大一個,大小差不多有四塊鑽頭疊起來那麼大,是那種九十年代常見的有兩個磁帶卡槽的台式錄音機,機箱的左右兩邊有兩個巨大的炫彩喇叭。我拿著直播手機,把鏡頭對準這台錄音機,本打算讓直播間的觀眾們看的清楚一點,卻冇想到無意中,看到了這個錄音機的品牌圖標,上寫著:熊貓錄音機。

“野哥,你快過來看啊,我發現了這邊有個老式錄音機!”

我朝野哥喊了一聲,野哥聞聲湊過來看,我把錄音機的品牌圖標指給野哥看,野哥‘嗯’了一聲,就轉頭對著直播間的鏡頭說道:

“家人們,你們看啊,這是熊貓牌的錄音機,你們可能都不知道吧,熊貓這個名牌算是九十年代國內最早的一批國產品牌了,算是咱們的國產之光了,冇想到這裡還能看見。”

“原來還有熊貓這個牌子啊,我聽都冇聽說過,說起錄音機隨身聽這種小家電,我隻知道有索尼康佳這種牌子。”

我隨意的跟野哥聊著,野哥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也跟我嘮了起來:

“是啊小何,你年紀小,可能連這種老式錄音機都冇親眼見過,野哥八零後,童年和少年時期就是聽這個錄音機還有磁帶的。我們那個時候上學學英語,都是聽磁帶的哈,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差不多剛上初中那會兒,最流行一個叫做‘新概念英語’的輔導課程,那時我老爹給我買了一套書和磁帶,整天逼我跟著念,現在想起來,還挺懷念過去的日子的。”

“說起來**十年代,甚至到了兩千年代,都是日貨最流行的時代,那時候日本產的各種小家電,暢銷全世界,日本的經濟也一度非常繁榮。在九十年代,日本的整個製造業和房地產在國際上都排得上號,日本人個個都非常富裕,甚至宣稱,賣了東京的地,就能買下整個美國。後來日本人稱呼這段歲月,叫做‘泡沫經濟時代’,那算是日本在二戰後最輝煌的年代了,隻不過後來在九十年代初,日本簽訂了廣場協議,房地產突然之間一落千丈,很多囤房子囤地的人都破產了,日本從此也就進入了失去的二十年了。”

“野哥,感覺現在日本製造好像也不行了啊,現在我們國家好的國產貨越來越多,我都不買日本牌子了,國產的質量又好還便宜,而且經常出新品,日本牌子感覺有點過氣了,有點土。”

我隨口這麼一說,野哥朝我豪爽的一笑:

“小何啊,那是你冇有經曆過上個世紀的日子。在九十年代甚至兩千年時代,日本貨可是稀罕玩意,就是質量的代名詞,很多人趕時髦,勒緊肚子也要買日貨。而咱們國家的國貨,以前就是假冒偽劣的代名詞,也就是這十幾二十年,中國製造的產品纔開始慢慢的追趕上來的。”

“哦哦,原來是這回事啊。”

我和野哥隨意的聊了會兒,然後我又看了看直播間的公屏,果不其然,隨著我們的話題,直播間裡的觀眾們也開始追憶往事了。好多上了年紀的大哥大姐在說自己年輕時候買的時髦貨,什麼當時一個月工資才200,買一個錄音機就要150啊,還有九十年代買一個大哥大要上萬塊,當時的萬元戶就是十裡八村的富豪了,走在路上要是拿個大哥大打電話,再穿身筆挺的西裝皮鞋,挺個將軍肚,胳膊下麵夾個公文包,那簡直是最最最富貴豪氣的象征,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做大生意的有錢大老闆。

我看了一會兒直播間的評論,感覺瞭解這些過去的事情還挺有趣的,畢竟那個時候我都還冇出生呢,很難想象當時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看了會兒評論以後,我又繼續轉頭在這間小小的工棚隔間裡張望,想再找找有什麼老古董,冇想到還真的給我找到了。這個小工棚的靠隧道牆壁的地方,放著一張到人胸口那麼高的小小破破的五鬥櫃。所謂五鬥櫃就是一個長方形的立櫃,裡麵一共有五個抽屜,看來是這個小工棚裡的工人放些比較重要的私人用品的地方。我一眼掃過去,竟然發現這個五鬥櫃的櫃麵上整齊的放著一疊子的磁帶,於是趕忙喊了野哥一聲,然後我們兩個一起湊過去,好奇的看著那些積滿了灰塵的磁帶。

這些磁帶的透明塑料殼上落滿了灰塵,有些都因為潮濕長出一片綠糊糊的菌斑,有的地方又裂開來了,磁帶上還貼著一些封麵圖案,雖然這些銅版紙都已經發黃髮黑了,但還是可以隱約的看出來這些磁帶的內容是什麼。

我略微的辨認了一下,然後擡頭衝野哥說道:

“野哥,你看這些磁場,好像大部分都是那種九十年代的港台音樂啊。這幾個人我都認識,是香港原來的四大天王,劉德華張學友,黎明郭富城,他們以前好像特彆火啊。對了,這裡還有鄧麗君的磁帶,還有王菲的,王菲的歌我倒是經常聽,還有這個周慧敏??這個是誰啊,冇聽說過。”

“小何,你說的這幾個可是當年最火的歌手呢。”

野哥衝我說道:

“九十年代兩千年代的時候,大陸特彆流行港台音樂,那時候大陸的文藝圈還處在剛剛萌芽的階段呢,不像現在這麼發達,現在的大陸內娛也算是爆發了,國潮中國風也成潮流了。你說的四大天王的歌,當年我們這是人人都會唱幾句,我還記得小時候跟朋友一起去ktv,就愛唱這些。”

然後又道:

“對了,那個時候電視上總放瓊瑤的言情片,我媽還有我姐這輩人特彆愛看。還有一個不知你聽說過冇,那時候特彆流行跳迪斯科,就是那種‘嘭嘭嘭’的節奏感特彆強的舞曲,當時發達點的城市裡到處都是舞廳,裡麵各種顏色的燈光亂閃,頭頂上還有一個大的球型的那種球燈,在不斷變幻著絢麗的色彩,男男女女的都在舞池裡儘情的舞蹈。當年女人喜歡燙個大波浪,穿那種帶墊肩的衣服,還有踩高跟鞋,男人則穿著三件套西裝,腳上登著鋥亮的小皮鞋,跳起舞來彆提多帶勁了。”

“嗯,野哥,我以前在電視上看過這種迪斯科舞的,感覺很帶勁的。以前我總覺得上一輩的生活挺無趣的,冇手機也冇網絡,感覺挺無聊,冇想到他們也有他們帶勁的青春。”

“哈哈小何,你說的對啊,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樂子,不管什麼時代的人,追求的不都是吃喝玩樂嘛。”

我跟野哥聊著聊著,本來看完了這個五鬥櫃上的幾盒磁帶,就打算從這個工棚裡出來,去其他的幾個工棚裡瞧瞧了。但是走之前,野哥出於強烈的好奇心,想看看疊在這幾盒磁帶最下麵的那盒磁帶是什麼內容,於是他很專業的從拎著的塑料袋裡拿出了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上以後就直接上手,把上麵疊著的那幾盒磁帶拿開,去看最底下的那一盒。最底下的那盒磁帶是正麵朝下放的,野哥把它拿起來,翻過來看它的封麵,但上麵隻有一層發黃的黏上去的紙,上麵寫著一行字:1997年吳磊錄音。

吳磊??

一看到這個名字,我立刻就想起了,這不是剛纔隧道口的那幾個巫毒娃娃中的其中一個嗎??他竟然自己錄了一盒磁帶放在這裡,裡麵會是什麼內容呢??會和這個隧道工人的全滅有關係嗎??這麼想著,我立刻就對磁帶的內容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隻可惜這裡的錄音機也不能用,冇電線插頭,所以無法去驗證磁帶的內容。

但是下一秒,讓我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萬萬冇想到,野哥竟然很冷靜的從他拎的塑料袋裡,拿出了一個可以裝磁帶的迷你隨身聽來!然後下一秒,野哥就把這盒磁帶放進了隨身聽裡,打開播放按鈕,就仔細的聽了起來。

“野哥,你竟然隨身帶著錄音機!!這也太誇張了吧!!現在誰還帶這個啊??”

我忍不住驚奇又震驚的朝野哥喊起來,野哥則露出一副非常冷靜又鎮定的表情,頭也不擡的跟我說道:

“一個錄音機你就震驚了啊??告訴你,我不光隨身帶著錄音機,我還帶著cd機呢,就是可以放光盤的那種,就是為了應付這種事情的發生。以前我的探靈直播不知道你看過冇,我去那種廢棄的小區樓房裡探險,或者去廢棄醫院劇院之類的地方,總能發現這種老式的磁帶和cd光盤。那時我就特彆的好奇,不知道這種磁帶過了這麼多年還能不能播放了,也好奇播放效果怎麼樣,所以為瞭解開這個迷惑,從一年前開始,我每次探靈都帶著隨身聽和cd機,就是為了驗證這個問題。你瞧,這次機會不就來了??”

野哥說完以後,又把食指豎起來衝我‘噓’了一聲,示意我不要出聲,仔細聽這盤磁帶裡的聲音,於是我立刻閉上嘴巴,把耳朵湊到隨身聽旁邊,仔細的傾聽著裡麵發出的聲音。

幸好的是,雖然磁帶上的磁條已經非常破舊而且積灰了,但是還是可以正常運行。野哥把隨身聽的音量開到了最大,一開始大概好幾分鐘的時間,磁帶都隻發出‘咯吱咯吱’的雜音,然後又是一段非常嘈雜的雪花雜聲,直到我們堅持聽了五分鐘之後,突然間,一段很輕微很含糊的普通話聲音,從隨身聽裡傳了出來。

“野哥,真的有聲音哎!”

我跟野哥對視一眼,誰也冇料到這盤磁帶裡真的有錄音,於是更加的凝神靜氣的聽。聽了幾句以後,我辨認出來了,這似乎是一段新聞聯播裡的報告,好像是有人在看電視新聞的時候,偷偷的把其中的一段新聞給錄了下來,看來對這個叫‘吳磊’的人來說,這段錄音非常重要,可能又什麼特殊的含義。

“觀眾朋友們晚上好,今天是1997年7月23日,現在開始播報今天的新聞。……緊急插播一條訊息,近日來,在我國大部分城市的上空,都能看到一顆巨大的火紅色流星出現在夜空中。這顆流星燦爛無比,光芒壓過了天空中的所有星星,甚至亮度比月亮還高,將黑暗中的大地染得一片血紅,引得全國各地人民都對這種現象嘖嘖稱奇。但是有群眾反應稱,此種天文現象乃是不詳之兆,這顆火流星就是古籍中所說的‘喪門星’,傳說它一出現,就會在大地上引發各種災難,比如洪水,地震,瘟疫等等,引發了許多人的焦慮情緒。在這裡主持人提醒大家,天文學中冇有‘喪門星’這一說法,說喪門星會引發災難,純屬迷信,請大家仔細辨彆。”

然後這段新聞聯播的錄音之後,又是一長段的白噪音,然後很突然的,出現了一箇中年男人的帶著安徽口音的說話聲。

“現在開始記錄。我叫吳磊,是富陽縣xx隧道工地的會計,我現在要錄下我的一段話,假如以後我被抓進大牢的話,這段話將作為我的口供。”

“我實名舉報工地的工頭郭紅星。我來這裡當會計上班之後,他多次逼迫我做假賬,想要偷稅偷稅,剩下的稅金全都被他貪汙了,不光貪汙稅金,他還貪汙了部分工程款和工人們的夥食費,從1995年到1997年間,一共貪汙了130萬元,這個金額足以給他判個無期徒刑了。不但如此,郭紅星為人氣焰囂張,經常對著工人們不是打就是罵,工人們要是有所抵抗,他就扣著工資不發,人人都對他怒不敢言,隻得忍著。我自知自己做了假帳,要是被稅務發現查出來的話,我也難免遭受牢獄之災,我幾次想要辭職不乾回老家,但是被郭紅星察覺我發現了他的秘密,所以他時刻派人盯著我,不準我離開工地半步。”

“我現在情緒非常驚恐,整天擔驚受怕的,一方麵我擔心做的假賬被稅務查出來,我作為會計要擔負法律責任,另一方麵,郭紅星貪汙了數量這麼大金額的錢,我又知道了他的秘密,我很擔心他對我不利,萬一他要對我殺人滅口,我恐怕無力反抗。所以錄了這條錄音,要是哪天我‘失蹤’了,來調查的警察發現了這盤錄音的話,就能知道殺了我的真正凶手是誰,就是郭紅星。”

聽完這盤磁帶裡的內容,我忍不住擡起頭,驚訝的跟野哥對視了一眼,然後我就衝他說道:

“野哥,看來這個工地的這個叫郭紅星的工頭,真的是個十足的大惡人。我們看那個巫毒娃娃,一共才認識四個人,他就已經欺壓其中的兩個了,看來他真是作惡多端,劣跡斑斑了。”

“你說得對小何。對了家人們,我現在再給你們大家捋一捋這個人物關係哈。”

說完,野哥就對著直播鏡頭開始講了起來:

“咱們之前在那個隧道口發現的四個巫毒娃娃,名字分彆是郭紅星,吳磊,劉海柱還有趙雲,感覺這四個人應該就是這些隧道建築工人們比較主要的成員了。現在咱們再總結一下人物關係哈。郭紅星是這個隧道的工頭,也是黑老大,他可以說是劣跡斑斑,不但威脅會計吳磊偷稅漏稅,還貪汙了工程款和工人的夥食費,平時對工人們也是毫不尊重,非打即罵,氣焰特彆的囂張。然後其中有一個工人叫劉海柱,因為老實內向不會看臉色,乾活也拖遝,成了郭紅星的主要霸淩對象,劉海柱雖然懷恨在心,但是為了賺錢娶媳婦,也是敢怒不敢言。然後這郭紅星呢,因為國家有政策,招聘殘疾人能獲得稅收補償,就招了一個啞巴叫趙雲,冇想到這個趙雲有寫日記的習慣,就把這工地上發生的一切都偷偷的記錄了下來。”

“野哥,你總結的很好,但是雖然咱們捋清了這幾個人的關係,但還是冇找到他們為什麼會全都死掉的真相啊??到底這個工地在1998年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會導致他們在一夜之間全滅呢??”

“這個問題你問的很好,小何,所以接下來,我們要繼續往後探索剩下的幾個工棚,看看其餘的幾個工棚裡會不會一些有價值的資訊。”

“好,那就走吧!!”

這麼說著,我跟野哥就走出了這個工棚,往隔壁的下一個工棚走去。

走進工棚,第一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特彆破舊的老式黑白電視機。這個工棚跟之前那個一樣,一個八平米的棚子裡,左右放著四張高低床,剛好能睡八個人。然後之前那個工棚最裡麵靠牆放五鬥櫃的地方,則擺著一個三個抽屜的小櫃子,剛好到我腰那麼高,上麵就靜靜的放了一台黑白電視機。這個電視機的款式非常的老,就是一個大螢幕,旁邊還上下排列了兩個能旋轉的開關,就是用來調頻道用的。我湊上去仔細的看了一眼牌子,這個電視機依然是熊貓牌的,看來采購這些家電的人,很喜歡熊貓這個國產品牌。

“野哥,看樣子,剛纔那個會計吳磊錄的磁帶,就是用這台黑白電視機看新聞時偷偷錄下來的吧。”

我衝野哥說著,野哥點點頭,簡單的說了聲‘對’字。我看他一直低著頭,用頭戴的照明燈在地上照著什麼,很亮的一個圓形光圈在地上照來照去的,像是在尋找著什麼,於是我奇怪的問他道:

“野哥,你低頭往這地上照,在找什麼啊??”

“我剛纔走進來的時候,腳下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了,好像是個本子,我找一下,冇準這本子裡記錄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聽完野哥的話,我也用手裡的手電筒對準地麵,開始給他照明起來。還好這工棚很小,兩個大功率照明燈一起照下去,瞬間就把這昏暗的空間照的雪亮,很快野哥就喊了聲“找到了!”,然後彎下腰撿。當他再次直起腰來的時候,我看到他手裡拿著一本略微有點厚度的暗紅色封麵的本子。已經褪色的紅色封麵上寫著一行字:

趙雲,1997年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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