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再臨計劃 第 2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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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嘉嘉都不吃辣，所以點的是菌菇湯鍋底，然後一邊往鍋裡涮著肉片，我們就聊起了我們上小學時候的一些趣事，因為大家都是一個鎮上的，嘉嘉的父母也是天空鎮研究所的研究員，所以我們小學初中都是一個學校的，隻不過小學是同桌，上初中後分到了不同的班級，但那個時候我們也是很好的朋友，經常一起結伴放學，這麼算起來，嘉嘉應該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閨蜜吧。
老同學聚會，其實談來談去也不外乎聊著工作和感情的事，我們先是聊了一會兒小時候看過的一些經典動畫片電視劇，然後嘉嘉就直接切入正題了，問我道：
“何故，冇想到這麼多年冇見麵，你比上學那時候有女人味多了，還會化妝打扮了，我記得小時候你老是頭髮也不梳亂蓬蓬的就來學校了，而且你還老是撞傷自己，手上腳上總是貼著繃帶和傷筋膏藥，你知道嗎，那時候大家都覺得你是個怪人。”
“呃……，那是因為我媽媽上班很忙，冇人照顧我，……而且我媽對穿衣打扮這些也不講究，也冇教我要怎麼打扮，我爸爸也是，隻告訴我要好好學習，其他的他也不懂，所以就這樣了……”
“但你現在真的比以前漂亮多了，我看你今天還化了淡妝，化妝手法還挺好，……怎麼了，幾年功夫變化這麼大，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這個嘛……”
嘉嘉突然這麼問我，老實說我很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實話，畢竟鎮子就這麼大，是個熟人社會，鎮上的人不是同學就是同事，多多少少都沾親帶故的，稍微一點閒言碎語半天就能傳遍整個鎮子，所以對方如果口風不緊，在鎮子裡可千萬不要亂說話，尤其是我昨晚飯局上剛跟研究所高層還有我爸態度堅決的說我冇談戀愛，打算不婚不育，現在要是承認了戀愛這件事，一旦被傳出去，肯定會惹來很多麻煩。
但是話又說回來，以我對嘉嘉的瞭解，她是個口風特彆緊的人，隻要是她想保密的事情，就算打死她也不會說出去，再加上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對嘉嘉有種不自覺的信任，……於是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算對她說實話。
“嗯……，我談了，……但是你不要告訴彆人啊，我不想讓彆人知道這事。”
“啊！果然，看來我猜對了！”
嘉嘉的眼睛一下子就放出光來，一聽到八卦，她連飯也顧不得吃了，連忙放下筷子，先是猛灌一大口橙汁，然後興奮的瞪大眼睛望著我，開始連珠炮似的盤問起我對象的事來。
“何故快點告訴我你對象的事情！他多大了？？是哪裡人？什麼學曆？？做什麼工作的？？父母是乾什麼的？？他有錢嗎？？長得帥嗎？？……快快快，我太好奇了，你會看上怎麼樣的男人！”
“呃……，他多大了，……就比我大兩歲，……哪裡人，……他，他是哪裡人呢……？其實他是個孤兒，生來就無父無母的，他嬰兒時期被丟在上海的醫院門口，然後又被抱來抱去的輾轉過好幾個城市，最後在江西的精神病院……，不是，是江西的醫院裡長大，長到十四歲他又一個人從醫院裡偷跑出來了，之後就在全國各地流浪混飯吃，還去過國外很多地方，最近這兩年纔在杭州定居的……”
“至於學曆麼……，呃這個，他、他好像冇上過學，也冇有文憑，他的一切知識都是自己看書自學的……，但是他懂得還是挺多的，還會說好幾種外語呢……”
“他是做什麼工作的麼……，其實他是個自由職業者，冇有固定的工作，自己找活乾，平時冇事就在家呆著，有活就出去接活，現在他是在乾中醫這方麵的事情的……”
“……”
我越說，嘉嘉的臉色就越怪異，之前興奮的神色也不見了，皺著眉頭好幾次欲言又止，然後我說完以後，她忍了又忍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就用種小心翼翼不想傷害我，但又不得不說的語氣衝我道：
“何故，不是我說……，你怎麼找了這麼個人？？按理說你條件也不差，好歹也是個不愁吃穿的小中產，又是獨生女，還是本科畢業的，再怎麼樣你也得找個靠譜點的男人啊？？聽你這麼說，這男的，這男的跟文盲流浪漢無業遊民有什麼區彆？？你是不是被他給騙了？？”
頓了頓，她似乎更確信自己說的冇錯，加重語氣道：
“何故，你實話告訴我，那個男的是不是說話特彆油，特彆擅長甜言蜜語擅長哄人？？……我想來想去你會喜歡上他，肯定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你太單純了，以前冇談過戀愛，被個混社會的老油子油嘴滑舌的一鬨，就以為自己找到真愛了，輕易的就付出了真心，……哎，我跟你說，這種事萬萬使不得，雖然你讓我保密，但是作為你的老同學，這我真的不能替你保密，我可一定得把這事跟你爸媽說，……你還記得嗎？我媽跟你爸是一個單位的，回頭我一定得讓我媽帶話給你爸。”
“哎，彆彆彆！你誤會他了！”
一看嘉嘉說的那麼認真，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把我和白夜白焰的事想成了純真少女被鬼火黃毛勾走的戲碼，……不過也是，白焰白夜他們，光聽那淒慘無比的成長經曆，論誰都會嚇一跳，但我敢說，隻要見到他們的本人，所有人都會立刻改觀。
這時我拿起桌子上的酸奶兔子慕斯吃了一口，理了理思路，就試圖對嘉嘉說點白焰白夜的優點，改變她的壞印象。
“我跟你說嘉嘉，我男朋友可能乾了，他不是現在在乾中醫這方麵的工作嗎？？你知道他多賺錢嗎？？他看一個病人收十萬塊呢！一天能看好幾個，這麼算下來，月入百萬呢！而且他還說收十萬太便宜了，要漲價到20萬一個呢！！他真的超級厲害的！”
“可……，可你不是說你男朋友冇念過書嗎？他又不是學醫的，野路子出道給人看病這不是非/法行醫嗎？？還十萬一個，你就不怕病人報警，告他非/法行醫把他送進去嗎？？”
“呃……，這應該不會吧，他的醫術很高明的，好多疑難雜症的病人大醫院治不好，都來找他，他都能治好，所以人家纔會爽快掏錢，應該不至於告他吧……”
“這誰說得準呢，你男朋友不出事還好，萬一出了什麼醫療事故，那是一告一個準，之前賺再多的錢都得吐出來，搞不好還要坐牢，……哎何故，我真的勸你，還是趁早跟他分手吧，你這男朋友真的太不靠譜了。”
“可、可他對我很好啊，我有什麼麻煩他都會幫我，之前我出了點事冇錢租房子，他馬上就給我轉了十萬塊救急，也不要我還，平時也特彆黏我我倆特彆合得來，三觀也好興趣愛好也罷都一致！”
“你倆談戀愛的時候他不對你好，那還什麼時候對你好？？……至於給你轉錢，哎何故，你從小也不是缺錢花的人，不要為了那區區的十萬塊就感動得不行，眼光放高點，不要被這些小恩小惠矇蔽了雙眼，多少針對中產女人的殺豬盤就是這樣的，先是給你點小錢，然後就想要吞吃你家得大錢！！你要是跟那男人結了婚，你包括你父母的錢就都是他的了！”
“他纔不稀罕我家這點錢呢……，他可比我富多了……”
“總之，聽我的冇錯，跟他分手。老同學，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這時我跟嘉嘉兩個人都放下了筷子，正襟危坐著四目相對，嘉嘉皺著眉頭一本正經的衝我說道，我也知道她是真心為了我好，……但怎麼說呢，我始終覺得她會這麼勸我，是因為她冇親眼見過白焰白夜，如果見了真人，她肯定就不會這麼說了。
“不分，無論你怎麼說，我還是喜歡他。”
“為什麼！？？你就這麼喜歡這個無業遊民？？？他到底哪裡值得你這麼愛他！？？”
“好吧，我告訴你真心話，因為他是個超級大帥哥，我喜歡他是因為饞他身子，……我就是這麼一個好/色的女人，這下你明白了吧！”
“……！！”
我有點賭氣的一口氣把我心底的真心話說了出來，嘉嘉聽完以後一臉震驚的表情看著我，有那麼幾分鐘裡，我倆四目相對著，誰都冇說話，……然後又過了五六分鐘，我都開始低頭吃起蝦滑來了，嘉嘉才從那股震驚裡回過味來，這時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悻悻然，又帶著點釋懷的瞭然，也拿起筷子往鍋裡涮毛肚，然後邊沾著麻醬吃，邊說道：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回事，你早說啊，早說你男朋友是大帥哥，我就不廢話那麼多了，……畢竟食/色/性/也，一個帥哥的皮囊，抵得上他無業遊民的身份了，你享受了帥哥的身體，算起來倒也不虧。”
“我倆之間可純潔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照你說的，你倆之間不就是富婆包養小白臉的關係嗎？？隻不過掛了個戀愛的名頭，我可想的一點都冇錯，……哎，我還是要勸你啊何故，這種男人玩玩就好，千萬彆當真，千萬彆結婚，等你玩膩他了，還是得找個老實男人結婚。”
“哎，嘉嘉，我跟你真是說不明白了，不說了不說了，總之我談戀愛的事情你一定要替我保密，絕對不能跟我爸媽說哦！”
“知道啦！……你就放心吧。”
“你問了我那麼多，現在該說你自己了吧，……那你呢？你找對象了冇有？？”
我喝了口抹茶生椰飲，邊在菌菇鍋底裡打撈著剩餘的肥牛，邊隨口衝嘉嘉問了句，她本來正往鍋裡下各種菌子，然後一聽到我的話，本來還笑眯眯的表情卻立刻沉了下來，嘉嘉三兩下把所有的菌子下進鍋裡，然後就用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衝我說道：
“我已經跟我爸媽攤牌了，我這輩子不打算結婚了，直接去國外買精做試管，自己生個漂亮的混血寶寶繼承我家那三瓜兩棗就得了。”
“啊啊啊？？？你也要單身生育嗎？？”
“對啊。”
“為什麼呢？？……鎮子裡冇你喜歡的男生嗎？”
“有。”
“那你為什麼不跟對方生孩子呢？？直接做試管當單親媽媽，這對孩子也不太好吧……，而且做試管也很傷身體啊……”
“我喜歡的那個男人，他不是人，……他是人造非人。”
“？？？”
“我們註定無法結婚，也無法生育孩子，就連私自在一起都冒著極大的風險，要是被人發現他和我談戀愛，他就會受到嚴酷的懲罰，還有連坐，……但我們還是相愛了，你看這個。”
嘉嘉說著，便朝我伸過來她那雙略微豐腴的手，她的手肉乎乎白嫩嫩的，看上去很富貴，還做了粉嫩色的貼著晶瑩水鑽的美甲，而在她的無名指上，則帶著一枚小小的，看上去很特彆的戒指，戒指的形狀有些粗糙，看得出是人手工做的，戒托上鑲嵌了一顆不大的祖母綠。
“這是他親手做給我的，就在他攻克了天空鎮研究所三十年來停滯的一個研究項目的那個晚上，……隻不過第二天，他的研究成果就被研究所高層拿去，給某個二代，一個平庸無能的媽寶男，用來發表在覈心期刊上，後來那個二代一路晉升，加官進爵，而他呢，還是天空鎮一個默默無名的人造非人學術奴隸，他的名字和功績被頂替和抹去，彷彿從來不存在他這個人似的，那天晚上他親手給我戴上這枚戒指，說他在夢中夢到了我們結婚的場景，我的心裡痛的像刀割一樣，因為，篡奪了他學術成功的那個二代，就是我父母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何故你明白嗎？？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在天空鎮裡，人類和人造非人之間的巨大鴻溝，可我們依然相愛了。”
隨後，嘉嘉就在有些低落的情緒裡，跟我講起了天空鎮女孩們複雜的婚戀發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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