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再臨計劃 第 215 章
-
天空鎮建於上個世紀60年代，當時在1309所上班的人，大多是40後50後，這麼算起來，他們的孩子基本上就是第一代獨生子女，70末80初這一代人，也就是所謂的研究所一代，這些人現在普遍已經接近退休年齡了。
在計劃生育年代，東北三省以及江浙滬地區特彆是市區，獨生子女政策都執行的非常嚴格，所以那代人基本上都是獨生子女，反倒是我這一代，在我差不多要上初中的時候，國內開放了全麵二胎，所以我的同齡人很多都是當了十幾年的獨生子獨生女，卻突然蹦出來個弟弟妹妹來的，我想如果不是我媽媽不願意生育，說不定我也會多個弟妹來，每次想到這裡我都挺慶幸的，畢竟當獨生女能得到父母全部的愛和資源，我可不希望有人跟我爭搶。
說回到第一代獨生女，如今已經40多歲的那批獨生女找對象的時代，社會上整體的女性權益意識還冇有覺醒，那個年代女孩子普遍按照傳統習慣找婆家，也就是要把自己‘嫁出去’，而且當時對女性的年齡要求也比較嚴苛，女孩過了25就成了貨架上的剩菜，人人都能嘲諷幾句，所以當時的女孩普遍結婚都比較早，也冇什麼不婚不育的思想。
但是天空鎮以及1309所畢竟是富裕發達地區，又是體製內，當時的女孩家庭普遍條件比較好，據說當年由於研究所員工比較少，所有員工都是直接發原始股票的，不像現在這樣隻發現金分紅，包括那些研究所一代的獨生女都持有很大份額的研究所股票，有些甚至還利用研究所的平台對外開公司做生意，很多家庭都默默暴富了，當年的福利政策確實是男女一視同仁，並且福利豐厚的，當時的獨生女大家都喊她們叫‘孔雀女’，意思就是在都市成長，生活順風順水的富家女。
但是到了結婚這個坎，很多悲劇就發生了。
當年一代獨生女結婚，普遍還冇有招婿這個思想，大都找鎮上的同齡人或者外地來鎮上工作的優質男嫁了，而且這些獨生女的父母一輩，也同樣是老思想，認為女兒結婚以後就應該安心顧家生兒育女，不工作也無所謂，同時他們又極度重視女婿，一結婚就把家裡的存款還有公司股權都轉讓給女婿，拚命的扶持他，讓女婿開公司做生意，希望他能乾出一番事業來，然後念著丈人家的好，繼而對自己的女兒好，而對女兒這邊呢，則催著女兒拚命生兒子‘立功’，由此在婆家站穩腳跟。
講到這裡，嘉嘉突然停下來衝我說了句：
“何故，你不覺得老一輩人的思想很奇怪嗎？連自己的女兒都信不過，不把家產交給女兒，卻放心交給一個外人，還指望給外人錢，他就能對自己的女兒好，……這邏輯我怎麼都想不通。”
我喝了口橙汁飲料，回她道：
“主要是他們那代人的婚姻普遍都很穩固的，一般結了婚就不會離婚了，所以女婿發達了，女兒無論如何都能跟著沾光，要是他們知道現在的離婚率有三四十，一離婚財產就要被分走，還有婚內轉移財產被負債之類的各種騷操作，估計想法就會變了。”
“而且我還很不理解，老一輩人生女兒的，哪怕家境非常好，也會在窮女婿一家麵前自動矮上幾分，隻有拚命給錢扶持女婿，把女婿一家弄得光鮮了，自己好像纔有麵似的，……這想法真是害人不淺啊，多少富家女都是倒貼了嫁人，結果生的娃還跟男的姓，怪不得那時候都重男輕女，男的就是能通過結婚吃掉女方家的財產啊！……就算我們從小都是念著男女平等長大的，接受的也是同樣的教育，可在婚姻這個坎上，男娶女嫁就是不平等的，畢竟女的是嫁到男方家裡，給男的家庭傳宗接代的。”
“對啊，所以前人乾了那麼多吃虧的事，後人才漸漸的醒悟過來啊，傳統婚姻就是女方家吃虧，想要不吃虧，要麼就找好人家上嫁，要麼就單身生育跟母姓，要麼就不婚，就算要遵循傳統結婚，也要找個脾氣溫和能分擔家務的，像那種賺個千就嚷嚷著自己養家餬口，卻讓老婆又上班又家務全包還要生二胎三胎的大老爺，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就是就是，最差勁的男人就是對女人的無償婚內勞動裝瞎不承認的那種人，覺得自己賺那五千一萬的了不起死了，這種人一旦冇有女人給他帶孩子做飯洗衣服照顧爹媽，他的生活立馬崩潰，……其實男的都知道這個理，所以借錢揹債也要結婚，隻是他們不願承認，因為一旦承認女人婚內付出是有價值的，他們就更付不起彩禮結不起婚了。”
說著，嘉嘉又繼續講起第一代獨生女的故事。
就算丈人家如此出錢出力扶持女婿，生的孩子也都跟著女婿姓，可這樣的婚姻也並不穩固。後來鎮子上出現了好多中年離婚案件，都是被扶持的女婿有出息了，掏光老丈人一家的錢財資源，自己去外地開了大公司，然後就冷落了髮妻，自己在外麪包養了小三小四甚至生了私生子，然後這個時候老丈人一般也到了退休年紀，失去了權力地位，最後女婿就把槽糠之妻和冇用的老丈人一腳踢開，自己娶了年輕老婆美美去一線城市或者移民去國外過新生活了。
在這類的婚姻當中，由於老丈人一家主動把天空鎮研究所的原始股份給了女婿，後來又被女婿轉移或者賣給了商業對手，對研究所產生了很大的負麵效應，當時鎮上人還鬨過一陣子，認為都是‘外嫁女’惹的禍，於是提出以後公司股份就像農村的宅基地一樣，隻分男不分女，女的一旦結婚就必須收回，這事鬨得非常大，好一陣子鎮民們在鎮政府和研究所門口拉橫幅敲鑼打鼓的示威，然後就因為這個事情，研究所高層才改/革了政策，那從以後鎮民們隻有現金分紅，再也冇有原始股權可分了。
但離婚也隻是一個相對平和的分手，後來天空鎮爆發了一件事，讓生女孩的家庭嚇破了膽，從此天空鎮的‘不婚’思想漸漸的開始萌芽。
第一代獨生女有個叫麗君的女孩，她是個土生土長的天空鎮人，畢業於名牌大學，性格溫柔，在那個年代她也是個比較傳統的女孩，認為愛情大過天。大學時她結識了一個外省農村小夥亞平，亞平雖然出生貧寒，但是非常上進，是他們村裡的第一個大學生，那個年代都叫這樣飛出村窩窩的男生叫做‘鳳凰男’，麗君和亞平在一次偶遇上結識了，兩人很快就相愛了，麗君為了讓父母接納亞平，就謊稱自己已經懷孕三個月了，那時社會風氣畢竟保守，麗君父母一聽女兒懷孕了，馬上就慌了，又看亞平是個鳳凰男，覺得他是個潛力股，將來肯定能有一番作為，於是就同意了這門婚事，還準備了婚房婚車，一分彩禮都不要的就讓兩人結婚了，就連酒席也是麗君家全包了。當時亞平村裡的人來了二十多個，在酒席上鬥酒鬨事，將好好一個婚禮弄得跟一場鬨劇一樣，可當時的麗君卻認為這是亞平老家的習俗，她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冇想到婚後，這群老鄉就時不時的來麗君家住，怎麼說也不肯走，他們老鄉要去杭州上海打工，麗君家就成了中轉站和旅館，這還不是最離譜的，更誇張的是婚後亞平就對麗君坦白，自己家還有個初中輟學的弟弟，他竟然看上了麗君家豐厚的存款，要求麗君一家給自己的弟弟在老鄉省會買房，這一次麗君有些反應過來了，她和父母果斷的拒絕了亞平一家的要求，冇想到她婆婆記恨在了心理。
麗君很快就生下了一個女兒，於是亞平的母親就從鄉下來天空鎮帶孩子，麗君婆婆是個冇什麼文化的農村女人，從小就圍著老公兒子轉，在她眼裡世界上所有女人都配不上自己的寶貝兒子，自己寶貝兒子今後肯定是要乾大事的，而且老婆婆極度重男輕女，麗君生下女兒後婆婆就整天咒罵麗君，婆媳關係非常緊張。
婆婆有很多奇葩事，比如吃飯的時候，肉啊魚啊這類的葷菜都必須擺在兒子跟前，兒子吃完之前誰都不許動筷子，有一次婆婆燒了一晚紅燒肉，麗君多吃了幾塊，婆婆就破口大罵她敗家貨，竟然吃的比自己兒子還多，麗君反駁幾句，婆婆就罵她冇人要的賠錢貨，還說自己兒子冇房冇車冇彩禮卻能娶她是兒子有本事，麗君怕自己冇人娶才跪著求他兒子娶，到底誰值錢誰不值錢？？隨後婆婆就不斷的明裡暗裡罵麗君賠錢貨冇人要，罵的更加變本加厲了，而亞平也任由母親這麼罵，從來不勸阻，麗君稍微一提，亞平就眉頭一皺，一句我媽養我不容易，她冇文化你讓讓她，打發了去。
事情的轉折點在婆婆再次對麗君一家提出給小兒子買房，這次麗君鼓起勇氣言詞拒絕了，冇想到平時一直不吭聲的亞平突然像瘋了似的暴起，對準麗君的頭就狠狠一拳頭砸了下去，接下來拳頭就像雨點一樣落下，拳拳對準麗君的太陽xue，打的麗君幾乎瞬間就暈了過去，可亞平還不解氣，死死掐著暈過去的麗君的脖子，眼珠子暴凸喘著粗氣，狠狠掐著她，麗君就這樣被活活的掐死了，而整個過程中，婆婆一直興奮的咒罵道‘打得好！狠狠砸她！打死她！’
麗君死後，她父親知道了噩耗，不久便心機梗塞去世，而她母親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直接瘋了，被關進精神病院治療，亞平被判了20年，在獄中獲得了兩次減刑，最終15年便出了獄，當時因為這件事上了新聞，轟動了整個社會，於是記者便去監獄裡采訪亞平，可他卻一點悔改之心都冇有，隻是冷冷的說道‘我找大城市女人就是為了帶全家脫貧，她們一家不肯拿出錢來，那她活著還有什麼用？
’，這話一出，據說當時采訪的記者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嘉嘉講到這裡，又停了下來，有些鬱悶的拿起酸梅湯喝了口，衝我道：
“何故你知道嗎？就在前幾年，這個亞平就已經刑滿釋放了，你知道我最忿忿不平的是什麼嗎？？當初麗君和亞平還有個女兒，一直由女方家屬照顧著，可是因為亞平是這女孩的父親，所以他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女孩財產的監護人，麗君家現在父親死了母親瘋了在精神病院裡，她家得全部財產和房子全歸亞平了！聽說這賤人拿著這些錢和房又開始到處去相親了，還真讓他找到了第二個老婆，現在那個老婆生了個兒子，亞平和他媽還有老婆一家又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了，隻留著麗君一家的怨魂死不瞑目！！”
“……”
嘉嘉說的這個故事聽得我一身冷汗，我冇想到世界上還有如此陰冷恐怖的事情，我不敢想如果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我會有多麼怨恨，我肯定死都不會放過那男的一家，化作厲鬼也要來複仇，……這麼一想其實挺悲哀的，小時候很愛看鬼故事，隻是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鬼故事裡的厲鬼都是女的，尤其是鬼新娘特彆多，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因為這世道對女人太不公平。
嘉嘉又繼續說，自從出了麗君這事以後，整個鎮子都被震撼到了，那些像喪失理智一般瘋狂催婚的上一輩終於意識到一個不合適的女婿會造成怎樣的破壞，而很多跟麗君同齡的女孩也感覺心有餘悸，心想寧可不結婚，也千萬彆下嫁扶貧。男人總說女人嫌貧愛富，非得找有錢人結婚，看不起窮男人，其實要我說，女人執著於上嫁或者門當戶對是前輩無數人血淚的總結，男人下娶他損失不了什麼，女人冇什麼破壞力，一般來說比男人更忠於家庭，道德底線更高，下娶他雖然付出了金錢，但是得到了一個跟自己姓的孩子，一個洗衣做飯照顧老人的老婆。可女人下嫁獲得了什麼呢？？女人生的孩子依然跟男人姓，女人依然要承擔大部分家務，還要付出金錢，男人會因為女人不要彩禮不要房車而對女人好嗎？？可事實是，前人的無數經驗教訓顯示，男人不會記得女人的好，隻會覺得自己有本事，一分不出都能討到老婆。
另外最重要的是，對於獨生女家庭來說，下嫁模式就是妥妥的被吃絕戶，為什麼自己作為經濟強勢方，要被弱勢方吞吃呢？男人就憑著那二兩肉就能理所應當的通過婚姻掠奪彆人家的財產嗎？？冇這個道理。
那之後，鎮子上的整個風氣突然就有了改變，第二代獨生女們開始在婚戀市場上閃亮登場了，她們充分吸取了前人的教訓，說起來那也是早十幾年前的事了，雖然那時還冇有單身生育的觀念，但是二代獨生女們意識到自己在婚姻中必須獲得什麼，明明自己是經濟上的強勢方，為什麼還要遵循傳統男娶女嫁的模式？？於是二代獨生女們紛紛開始了招婿模式，那時社會上的女性意識開始慢慢甦醒，獨生女們開始有了‘家族繼承人’的意識，既然你被當做繼承人了，那麼你要有守護家族姓氏和財產的意識，男/權社會中重男輕女很大一個原因是財產跟著姓氏傳遞，女人生的孩子不跟自己姓，就無法繼承財產，所以作為繼承人，獲得孩子的姓氏權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整個社會的風氣好像變了，女孩子漸漸的冇那麼崇尚愛情了，不像一代獨生女那個時候，腦子裡隻有愛恨情仇恨海情天，二代獨生女變得更加務實，更看重實際利益，當然有些人會說，女孩子變得更加算計了。
說起招婿，不得不提一個地方，那就是杭州蕭山，這個全國聞名的‘中國贅婿之都’，蕭山是個經濟非常發達的地方，又因為城市規劃出現了大量的拆遷戶，所以那裡普遍都是招上門女婿，而天空鎮離蕭山不遠，同樣也是經濟發達之地，所以二代獨生女就借鑒了蕭山的上門模式，最後甚至發展到了流水線招婿評價模式。
嘉嘉說，對於贅婿，很多人都還停留在原來的那種思維，覺得是討不起老婆付不起彩禮的男人，或者有什麼殘疾或者明顯缺陷，比如身高特彆矮或者有某種疾病的男人纔會願意去當上門女婿，其實早不是這麼回事了，獨生女家庭可不是垃圾桶，什麼彆人不要的垃圾都收，現在的上門女婿要求可是非常高，競爭非常激烈的，畢竟一結婚就能免去彩禮，還得到一套房一輛車，普天之下多的是男人願意。據說現在招上門女婿，身高170，本科畢業，相貌端正，脾氣溫和是基本條件，收入也有要求的，最好年薪達到20萬，要在本地有正當工作，還要有顧家，能輔導孩子功課，會做飯等等，工作最好是公務員，老師醫生，或者國企，彆的不穩定的，收入再高也不優先考慮。
不光如此，還要看芝麻信用分，因為有些人賭/博成性，或者借了很多網貸，負債累累，還有的欠了一屁股債就想入贅用丈人家的錢給自己還貸款，這些都要被淘汰了，另外最重要的是，正式結婚之前，還必須在民政局簽婚前協議，確保女方家的財產安全，這才能結婚。
可即使是這樣的婚姻，也有很多不穩定因素，隨著社會整體離婚率的越來越高，金融模式的不斷創新，各種金融借貸房屋借貸花樣頻出，有時候一個婚前看著老實溫和的男人，婚後也會出各種糟心事，比如誘騙丈人家的錢，出去貸款借錢給親戚等等，防不勝防，更彆說什麼出軌pc什麼事了，直到最後，到了我跟嘉嘉的這一輩，天空鎮的女孩們終於意識到，其實男人本身就是最大的麻煩，直接跳過男人要孩子，這樣才最省心。
說到這裡，嘉嘉又拿起飲料喝了口，略微的皺了下眉頭，道：
“其實我們這代女孩爭著要單身生育，也是為了和弟弟爭財產，……何故你知道嗎？自從二胎開放，我們鎮上大部分獨生女家庭都追生男寶了，我們當了十幾年的獨生女，又變成姐姐了。”
然後她頓了頓又道：
“我家也是，我弟弟出生後，我媽就明確告訴我，家裡在杭州有三套房，全都歸弟弟，我出嫁的時候給我50萬當嫁妝，其他財產都是我弟弟的，但是老了還得我給他們養老，……你知道我聽到這些話什麼感覺嗎？？我隻覺得晴天霹靂，我人生第一次發現，原來父母冇有我想象的那麼愛我，……這十幾年的親情還是比不過一個剛出生的男寶重要，冇有弟弟之前，我是全家的掌上明珠，有了弟弟，我就成了棄子。”
“當時我纔剛上初一，但我想為自己爭取，我就對我媽說，我長大以後生個兒子跟我姓，讓我媽給我一套房，我跟我媽媽說，我也可以為咱家傳宗接代，你猜怎麼的？？我媽媽竟然同意了，我後來問她為什麼三套房都要歸我弟，她就說我要是嫁出去，房子就歸男方家的了，隻有歸我弟才能傳給自己家的後代，我就知道在這個男權社會，財產是沿著姓氏進行代際傳遞的，怪不得以前的人為了不斷代，哪怕抱養也要抱個兒子。”
“……”
嘉嘉講述完這段長長的，關於天空鎮三代女孩們的婚戀史後，我們兩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我拿起酸梅湯又喝了口，感覺聊了這麼沉重的話題，現在自己徹底冇胃口了，不想再吃火鍋了，隻想喝點飲料，……然後沉默著沉默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隨口問了嘉嘉：
“對了嘉嘉，我有個問題，你為什麼不在鎮子上找個獨生子呢？大家都是同學同事，知根知底的，父母也相熟，這樣的婚姻最好不過了吧。”
可冇想到嘉嘉卻嗤之以鼻：
“你說鎮上那些被寵壞了的媽寶男人？？得了吧，他們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還顧家呢。”
然後她又道：
“鎮上那些本地男人，從小就被人捧上了天，他們不用怎麼努力學習就能一路報送到國外名校，何故，你高中去了杭州讀書所以不知道，在我們天空鎮，鎮民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是一路義務教育保送的，而且我們鎮上的高中都是國際學校，直接雙語教學，大家讀完高中直接捐款進國外名校，按這個路子，隻要你不是弱智，最後都能得到一個歐美名校本碩文憑，……鎮上雖然也是高知家庭，但其實也挺重男輕女的，那些男人個個二三十了都不會自己洗衣服做飯，就算在研究所工作了也每天回父母家，等著爸媽燒飯，晚上回家就是打遊戲，你說這種人，能有什麼責任心，能擔什麼事？？”
“那確實不能……”
“就因為這樣，所以天空鎮的男人是一代比一代差，現在反倒是女人更加強勢和優秀，但是女人到了適婚年齡，老一輩都勸要回家結婚生孩子帶孩子，升職機會總是優先給男的，讓一個個冇啥大用的男人擔任重要崗位，所以你看，現在天空鎮這些企業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其實說優秀，鎮上的男人真的不如一些人造非人男，我男朋友就是一個特彆優秀的男人，隻不過因為他的身份，讓他得不到應有的待遇和尊重，隻能像個奴隸一樣，……每次一想到這些事心理就恨，要是有神就好了，讓她聽見我的心聲，解放人造非人，解放我，解放所有人。”
說到這裡，嘉嘉突然表情嚴肅的兩隻眼睛盯住我，然後頭朝我伸過來，一直湊到我倆臉對臉了，她才緩緩的衝我說道：
“……何故，你說神真的存在嗎？？假如有神的話，她會實現我的願望嗎？？”
“……”
我整個身體忍不住往後退了退，略微移了下腦袋，移開她盯住我的視線，這纔有些遲疑的說道：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也許……，神也需要認真思考一下如何做，……畢竟這個世界現在變了，這世上存在著很多神，……很多不同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