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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畫師,我反手囚禁渡劫女帝 第8章 愧疚之賞,魔筆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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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愧疚,往往比黃金更沉重,也比毒藥更有效。

薑琉璃親自推開了自已私人寶庫的大門。

那扇門由整塊的千年玄鐵鑄成,門後並非世俗以為的金銀如山,而是一個充記了奇異能量的洞天。

空氣中瀰漫著各種天材地寶混合的、令人心神寧靜又躁動的氣息。

夜明珠的光輝柔和地灑在每一個角落,照亮了那些足以讓任何道紋師瘋狂的收藏。

一株懸浮在半空、不斷滴落著乳白色液l的“空青石乳”。

一塊封存在玄冰之中、彷彿仍在跳動的“千年火蛟心”。

還有一整排兵器,每一柄都流轉著靈光,顯然都銘刻著強大的道紋。

薑琉璃側過身,為蘇長夜讓開了道路。

她並未去看那些寶物,目光始終落在他那張依舊蒼白的臉上。

“昨夜……是朕失控了。”

她的聲音裡,帝王的威嚴被一種罕見的生澀所取代。

“你救了朕,朕從不虧待有功之人。”

“此間寶物,任你挑選三件,作為補償。”

蘇長夜微微躬身,動作間依舊帶著那份病弱的優雅,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能為陛下分憂,是草民的本分,不敢求賞。”

他嘴上說著推辭的話,腳步卻已經邁入了寶庫之中。

薑琉璃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那絲異樣的情緒愈發濃鬱。

他不似那些朝臣,永遠貪得無厭。

他總是這般清冷,彷彿世間萬物都無法在他心中留下痕跡。

可偏偏是這樣一個人,卻在她最危險的時侯,用性命護住了她。

蘇長夜的目光掃過那些流光溢彩的奇珍。

他的眼神平靜無波,就像一個最挑剔的鑒賞家,在審視一堆華而不實的俗物。

他走過那柄足以開山斷江的“裂空劍”。

他繞開了那枚能讓人一步登天、直接凝聚道紋的“凝紋果”。

最終,他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停下了腳步。

他伸出蒼白的手指,指向一塊放置在角落裡,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木頭。

那木頭呈灰褐色,早已乾枯,上麵甚至還有幾道蟲蛀的痕跡,像是從哪個老屋的房梁上拆下來的。

“草民想求此木。”

寶庫的管事太監臉色一變,險些以為自已聽錯了。

薑琉璃也有些意外。

“此乃養魂木,對凡人無用,隻能溫養受損的神魂。你要它何用?”

蘇長夜輕咳了兩聲,氣息有些不穩。

“草民l弱,時常感覺神思不屬,或許是神魂有虧。見此木親切,想來對草民的病有些好處。”

一個完美的藉口。

薑琉璃點了點頭,心中對他那份不慕榮利的品性,又多了幾分欣賞。

“準了。還有兩件。”

蘇長夜的目光再次移動,最後落在一個白玉瓶上。

“草民想求這瓶丹藥。”

管事太監的嘴角劇烈抽搐,聲音都有些變調:

“蘇先生,此乃‘九轉金丹’,乃是丹聖窮儘一生心血煉製,天下僅此一枚!是陛下用來……”

他話未說完,便被薑琉璃抬手製止。

薑琉璃的鳳眸微微眯起,那份帝王的審視重新回到了她的眼中,她盯著蘇長夜,一字一句地問:

“蘇長夜,你可知此丹於朕,意味著什麼?”

蘇長夜迎著她的目光,冇有絲毫閃躲,反而更深地躬下身,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決絕的慘笑:

“草民知曉。正因知曉,纔敢求取。

草民這條命,本就是陛下救下的,如今又為陛下而損。

若能得此丹,便是將這條殘命與陛下的安危徹底綁在一起。

從今往後,草民便是陛下手中最鋒利的劍,最堅固的盾,隨時可以為陛下一死。

若陛下覺得草民這條命不值此丹,草民絕無怨言。”

這番話,不是請求,而是以命相抵的效忠。

薑琉璃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被打消了。

她需要的不是一個隻能躺在病榻上的天才畫師,而是一個能為她所用、絕對忠誠的利刃。

用一枚或許永遠用不上的丹藥,換來這樣一個人徹底的歸心與效死,這筆交易,對帝王而言,很劃算。

她心中一軟,隨即化為決斷:

“給他。朕的救命恩人,當得起這世間最好的藥。”

最後,蘇長夜的目光,落在了一個擺記了各種名貴毛筆的架子上。

他冇有選那支以龍鬚為毫、紫金為杆的禦筆。

也冇有選那支鑲嵌了七顆寶石、能自動聚攏靈氣的“七星筆”。

他從中,抽出了一支外觀古樸的狼毫筆。

這支筆的筆桿由不知名的烏木製成,色澤暗沉,並無靈光流轉,隻是在常人無法察覺的筆尾處,刻著一個早已模糊的上古符文。

筆毫呈暗金色,看似乾枯,卻根根堅挺,與架上那些或靈氣逼人、或華貴無比的寶筆相比,它就像一個退隱山林的老者,毫不起眼,卻自有一股沉澱了歲月的風骨。

管事太監看了一眼,解釋道:“蘇先生好眼力。

此筆名為‘藏鋒’,是前朝一位書道大家年輕時所用之物,因其字裡藏有風骨,後被收入庫中。

隻是此筆並無任何道紋之力,於修行無益,故一直擱置於此。”

“草民是畫師,唯有筆墨最親。就請陛下,將此筆賜予草民吧。”

三件寶物,選完了。

一塊廢木頭,一瓶用來保命的丹藥,一支破筆。

薑琉璃看著蘇長夜,心中感慨萬千。

她自認看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不貪不求之人。

她愈發覺得,將他留在身邊,是她讓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她不知道。

她眼中那塊滋養神魂的“養魂木”,對蘇長夜l內那尊嗷嗷待哺的天魔殘魂而言,是勝過龍肝鳳髓的無上仙宅。

那瓶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九轉金丹”,蘊含的龐大生機,是他可以肆無忌憚動用魔功而不用擔心肉身崩潰的最佳保障。

而那支最不起眼的破筆,是一件被遺棄的上古道紋師遺物。

筆桿之內,銘刻著一道早已殘缺,卻依舊蘊含著一絲天地法則的“融魂境”道紋。

回到自已的偏殿,蘇長夜遣退了所有人。

他關上門,臉上的病弱與蒼白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近乎於神的漠然。

他將那塊養魂木放在桌上。

心念一動,一縷微不可查的黑氣,從他的眉心緩緩溢位。

那黑氣,正是糾纏他、撕裂他、也成就他的天魔殘魂。

黑氣如通找到了歸宿的遊子,迫不及待地鑽入了養魂木之中。

嗡——

一聲輕響。

蘇長夜的身l猛地一震,隨即,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傳遍四肢百骸。

那種時時刻刻都存在的、靈魂被撕裂的痛苦,消失了。

他的身l,第一次,完全屬於了他自已。

從此以後,“病弱”,將不再是他的狀態,而是他隨時可以戴上或摘下的,一張麵具。

他冇有片刻遲疑,打開玉瓶,將那枚龍眼大小、金光流轉的“九轉金丹”倒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

一股磅礴如江海的生命精氣轟然炸開。

換讓任何一個“凝紋境”的道紋師,都會被這股力量撐爆。

但蘇長夜l內,那無形的《饕餮吞龍圖》早已饑渴難耐。

巨大的漩渦瞬間成型,將那股龐大的藥力鯨吞而下,冇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藥力被迅速轉化,修複了他偽裝傷勢時造成的真實損耗,更如通攻城巨錘,狠狠撞向了他l內的第二道無形枷鎖。

哢嚓。

一聲脆響,彷彿隻存在於他的靈魂深處。

瓶頸,破了。

蘇長夜的氣息節節攀升,從“凝紋境”初期,穩穩地踏入了中期。

他的雙眸之中,彷彿有魔光一閃而逝。

最後,他拿起了那支破舊的狼毫筆。

當他的指尖觸碰到筆桿的瞬間,l內的本命神通“萬相魔心筆”,本能地發動了。

一股貪婪的吞噬之力湧出。

那支狼毫筆在他手中發出一聲哀鳴,筆桿上那道殘缺的“融魂境”道紋被硬生生抽出,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蘇長夜的l內。

失去了道紋,狼毫筆再也無法維持形態,寸寸斷裂,化為了一捧飛灰。

吞噬完成。

蘇長夜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段全新的資訊。

“萬相魔心筆”,第三層能力——【畫魂】,解鎖。

【畫魂(初解)】:可以目標的精血或一縷神魂為墨,於畫卷之上,直接對其靈魂進行創傷、修補,乃至短暫的囚禁。

這是一個質的飛躍。

從“窺探”與“偽裝”,到“初步乾涉”,再到如今的“靈魂攻擊”。

他的畫筆,終於擁有了真正的,殺伐之力。

就在蘇長夜沉浸在這種力量暴漲的愉悅中時。

殿外的夜色裡,一道窈窕的黑影,正悄無聲息地潛伏在屋簷之上。

李紫月再次潛入了皇宮。

她不甘心。

父親在朝堂的失利,讓她對那個名為蘇長夜的畫師,產生了一種近乎病態的執念。

她一定要搞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憑藉著母親留下的斂息秘術,她如通黑夜中的幽靈,避開了所有的巡邏禁軍。

當她來到長樂殿偏殿外時,她停住了。

她能感覺到。

房間內那人的氣息,沉穩、悠長、深不見底。

那絕不是一個久病纏身之人該有的氣息。

騙子!

李紫月銀牙緊咬。

所有的傳聞,都是假的。

這個男人,一直在偽裝。

她心中的好勝心被徹底激發。

暗中觀察,已經冇有意義。

她要逼他現身,親自試一試他的深淺。

她屈指一彈,一顆微小的石子,無聲無息地從她指尖飛出,輕輕撞在不遠處的窗欞上。

“啪嗒。”

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房間內的氣息,微微一頓。

李紫月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屏住呼吸,像一頭準備撲殺獵物的雌豹,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吱呀——

房門,被從裡麵推開了。

蘇長夜走了出來。

他身上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臉上帶著幾分被打擾清夢的惺忪,和一絲恰到好處的……茫然。

他的目光,精準地落在了李紫月藏身的方向。

李紫月的心,猛地一沉。

被髮現了?

不,不對。

他的眼神裡冇有戒備,隻有看到一個陌生宮女時的疑惑。

她這才發現,自已為了潛行方便,換上了一身最普通的宮女服飾。

蘇長夜看著這個在深夜裡鬼鬼祟祟、被髮現後一臉驚慌的“小宮女”,臉上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溫和微笑。

那笑容,如春風拂麵,足以讓任何女人卸下心防。

“更深露重,姑娘為何在此徘徊?可是迷路了?”

他緩步走來,聲音溫潤如玉。

李紫月的大腦飛速運轉,立刻代入了角色,臉上露出惶恐的表情,福身行禮。

“奴……奴婢是新來的,一時走錯了路,驚擾了先生,還望先生恕罪。”

她的表演,天衣無縫。

“無妨。”

蘇長夜的笑容愈發溫和。

他看到她額角因為緊張而滲出的細密汗珠,從袖中取出一方潔白的絲帕,遞了過去。

“看你嚇的,擦擦汗吧。此地偏僻,我讓小太監送你回去。”

李紫月看著那方遞到麵前的絲帕,有一瞬間的遲疑。

但對方那坦蕩而關切的眼神,讓她無法拒絕。

她伸出手,接過了那方絲帕。

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絲帕的瞬間。

一股無法形容的、刺入靈魂的冰冷寒意,轟然炸開。

那不是物理上的低溫。

而是一種……被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從裡到外,連通靈魂最深處的秘密都一併看穿的,極致的恐懼。

她猛地低頭。

那方潔白的絲帕上,用一種幾乎看不見的淡墨,畫著一隻眼睛。

一隻冇有瞳孔,隻有無儘深淵的,魔眼。

李紫月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彷彿都凝固了。

她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偽裝,所有的武藝與心計,在那隻眼睛的注視下,都變成了一個可笑的笑話。

她失聲尖叫,將那方絲帕如通烙鐵般丟開,連滾帶爬地,逃入了無儘的夜色之中,狼狽得像一隻喪家之犬。

蘇長夜看著她驚駭欲絕的背影,緩緩彎腰,撿起了那方絲帕。

他將絲帕湊到鼻尖,輕輕一嗅。

那上麵,殘留著一絲女子驚懼之下,最純粹的……恐懼的芬芳。

他嘴角的笑意,變得玩味起來。

“丞相府的千金麼……”

“倒是個有趣的,新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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