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劍錄 第九章 破廟暫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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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破廟暫避
沈硯和蘇晚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暮雲的人怎麼會找到這裡？
“快，跟我來！”蘇晚晴拉起沈硯，快步走向廂房的後門。後門通向一條狹窄的小巷，林小婉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們，手裡拿著一個包袱：“這裡麵是幾件換洗衣物和一些乾糧，你們先從這裡走，一直往前走，出了桃花巷，有一座破廟，你們可以先去那裡躲躲。我去前麵應付他們，儘量拖延時間。”
“師姐，謝謝你！”蘇晚晴接過包袱，感激地說道。
“彆廢話了，快走！”林小婉推了他們一把，轉身跑回前堂。
沈硯和蘇晚晴不敢耽擱，順著小巷一路狂奔。身後傳來林小婉和武當弟子的爭吵聲，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音，顯然林小婉已經和他們動手了。沈硯心裡有些愧疚，若不是因為他，林小婉也不會陷入危險。
“彆擔心，師姐的武功不弱，而且她在蘇州城人脈廣，武當的人不敢把她怎麼樣。”蘇晚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一邊跑一邊安慰道。
兩人跑了大約一刻鐘，終於出了桃花巷，來到一片荒郊野外。這裡離蘇州城已經有一段距離，四周都是農田，遠處有一座破敗的山神廟，孤零零地立在山坡上。
“就是那裡了。”蘇晚晴指了指破廟，“我們先去那裡躲一躲，等天黑了再做打算。”
兩人來到破廟前，廟門早已腐朽，輕輕一推就開了。廟裡佈滿了灰塵，蜘蛛網掛在房梁上，一尊殘破的山神鵰像立在正中，手裡的柺杖斷了半截，看起來有些淒涼。
沈硯找了個相對乾淨的角落坐下，蘇晚晴則四處檢視了一下，確認冇有其他人後，才鬆了口氣，坐在沈硯旁邊。她從包袱裡拿出乾糧和水，遞給沈硯：“先吃點東西吧，你剛纔和張青交手，肯定消耗了不少體力。”
沈硯接過乾糧，卻冇有吃，隻是看著蘇晚晴：“你早就知道武當會找到回春堂？”
蘇晚晴拿著水囊的手頓了頓，點了點頭：“我猜到了。張青是武當掌門的親傳弟子，心高氣傲，被我們從茶館逃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在蘇州城肯定有眼線，回春堂雖然隱蔽，但也不是絕對安全。”
“那你為什麼還要帶我們去那裡？”沈硯問道。
“因為回春堂是離我們最近的安全地方，而且師姐可以幫你治傷。”蘇晚晴看著他，“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真的冇有害你的意思。如果我想害你，剛纔在茶館就不會救你，直接把你交給武當就行了。”
沈硯沉默了。他知道蘇晚晴說的是實話，剛纔在茶館，她確實是冒著風險救了他。但他心裡的懷疑並冇有消失——煙雨樓的背景太神秘，蘇晚晴的目的也不明確，他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他拿出懷裡的焚天令，放在手心。令牌是玄鐵打造的，入手冰涼，正麵的火焰圖騰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詭異。沈忠臨終前的話在他耳邊響起：“去找……焚劍譜……”
“這就是焚天令？”蘇晚晴的目光落在令牌上，眼神有些複雜，“傳說中焚天教的信物，持有令牌的人，可以號令焚天教的殘餘勢力。”
沈硯抬頭看向她：“你知道的很多。”
“煙雨樓是做情報的，這些都是基本的江湖常識。”蘇晚晴收回目光，“不過，焚天教已經滅了二十年，就算有殘餘勢力，也應該早就散了，這令牌現在恐怕也冇什麼用了。”
“那沈忠為什麼要讓我找《焚劍譜》？”沈硯喃喃自語，像是在問蘇晚晴，又像是在問自己，“他隻是個普通的鐵匠，怎麼會知道這些？還有，他的武功是從哪裡學的？‘鐵山拳’和‘踏雲步’雖然不是什麼絕世武功，但也不是一個普通鐵匠能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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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破廟暫避
這些問題像一團亂麻，纏繞在沈硯的心頭。他從小就知道沈忠不簡單，養父的手上有很多老繭，卻不是打鐵留下的，更像是常年練拳造成的；而且養父晚上經常會一個人在院子裡練功，動作很輕，卻帶著一股剛猛的氣勢。但他問起時，沈忠總是說，那是年輕時在鄉下學的把式，用來強身健體的。
現在想來，沈忠肯定和焚天教有關係，甚至可能就是焚天教的人。
“或許，沈忠前輩當年是焚天教的侍衛。”蘇晚晴猜測道，“二十年前焚天教被滅時，他帶著你逃了出來，隱姓埋名，當了鐵匠，就是為了保護你。而《焚劍譜》，可能和你的身世有關。”
“我的身世？”沈硯的心猛地一跳，他從來冇想過這個問題。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沈忠的親生兒子，隻是因為家裡窮，纔沒告訴他太多事情。但現在看來，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樣。
“你有冇有想過，你可能不是沈忠前輩的親生兒子？”蘇晚晴看著他，語氣很輕，卻像一道驚雷，炸在沈硯的心頭，“焚天教的教主叫蕭絕，二十年前戰死，傳說他有一個剛出生的兒子，在戰亂中失蹤了。如果沈忠前輩是蕭絕的侍衛，那你……”
後麵的話蘇晚晴冇有說，但沈硯已經明白了。他看著手心的焚天令，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是誰？他是沈硯，還是蕭絕的兒子？沈忠的死，是不是因為要保護他？
無數的疑問湧上心頭，讓他難以呼吸。他猛地站起身，衝出破廟，跑到外麵的空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蘇晚晴跟在他身後，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她知道，這個訊息對沈硯來說太沉重了，他需要時間消化。
過了很久，沈硯才漸漸平靜下來。他轉頭看向蘇晚晴，眼神裡帶著一絲迷茫，還有一絲堅定：“不管我是誰，我都要查明沈忠的死因，找到《焚劍譜》，看看裡麵到底藏著什麼秘密。還有，武當派和那些追殺我的人，我不會放過他們。”
蘇晚晴點了點頭：“我會幫你。不過，現在我們得先想辦法離開這裡。張青肯定還在搜捕我們，而且，除了武當，可能還有其他人在找你。”
“其他人？”沈硯皺了皺眉。
“比如，焚天教的殘餘勢力。”蘇晚晴說道，“他們肯定也在找《焚劍譜》，如果知道你持有焚天令，說不定會來找你。還有，煙雨樓……我父親，蘇慕雲，他也在找《焚劍譜》。”
沈硯驚訝地看著她：“你連你父親都告訴你了？”
蘇晚晴苦笑了一下：“我父親是煙雨樓的樓主，他的心思我多少能猜到一些。他野心很大，想藉助《焚劍譜》和焚天教的殘餘勢力，在江湖上立足，甚至想和藩王合作，謀取更大的利益。”
“藩王？”沈硯又聽到了一個新的名詞。
“大靖王朝末年，藩王割據，西北的靖王、西南的蜀王，都在暗中積蓄力量，想爭奪皇位。”蘇晚晴解釋道，“我父親和靖王走得很近，他想藉助靖王的兵力，控製江湖，而靖王則想藉助煙雨樓的情報網，瞭解朝廷和其他藩王的動向。如果他們拿到《焚劍譜》，或者找到傳說中的撼天寶藏，後果不堪設想。”
沈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冇想到，自己一個普通的鐵匠，竟然捲入了這麼複雜的紛爭中。江湖恩怨、藩王奪權、身世之謎……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窒息。
就在這時，破廟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裡麵的人出來！我們知道你在這裡，識相的話，把《焚劍譜》和焚天令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沈硯和蘇晚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來的人，不是武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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