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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情自滅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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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鉉臻長老大步過來將我扶起來,淚流滿麵地說,

孩子,枉費你一腔真心,到現在還不捨得將她所做之事說出。

長老一句話,我便明白他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

也是,紜棠將決幻術**從藏書閣之內拿了出來,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我蒼白著臉搖頭,澀然說,

我隻是......不想再繼續和她有什麼牽扯了。

長老為我運功療傷,暫時保住了我的性命。

掌門和弟子們站在原地,迫切地等待著長老開口。

鉉臻,到底是何人害得我派遭受這樣嚴重屠殺你倒是快點說話啊!

長老扶著我起身,憤憤甩了衣袖。

這種不恥之事我不便說,讓淩華親自告訴你們!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看向了容隱的方向。

他正被紜棠護在身後,囂張地質問我,

難不成你想冤枉我說,是我將符咒放到你衣裳上的!我昨夜都和師姐待著,可冇時間做這種事情!

紜棠心虛地躲了躲和我對視的眼神,冷淡地威脅,

淩華,你想清楚再說話。

那語氣,再明顯不過的威脅了。

或許她還覺得,我會因為腦中那段虛假的記憶而為她說話。

選擇把自己遭受的那些痛苦嚥下去,繼續做那個守護她的傻子。

可惜,不會了。

我冷笑了聲,指著他們兩人控訴,

紜棠為了護容隱的安危,不讓他遭受到任何傷害,將符咒貼在了我身上!

而容隱,他早就知曉了一切,都任由事情發生!

掌門驚訝地看向她們二人,不敢相信地說,

怎麼可能是紜棠,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長老冷哼一聲,皺著眉說,

紜棠,你本是我徒弟,我不想對你這般狠心,可你怎麼能利用淩華的一腔真情我實在是無法坐視不管。

一雙雙尖銳的眼神掃視向紜棠身上,她果斷乾脆地擋在容隱身前承認下來。

是我一人所為,要罰就罰我便好,和容隱冇有關係。

她看向我的眼神,厭惡到了極點。

容隱瞪著我,故意大聲諷刺,

淩華!你還不趕緊為師姐說話!難道你想看著師姐被趕出宗門嗎!倒時你就是求著見師姐一麵,我也不會見你!

我冷笑了聲,對視上紜棠的視線。

她的目光之中,竟然有著些許期待。

我彆開眼,笑容隱可笑,也笑自己這些被紜棠騙得那麼慘!

激動地控訴兩人,情緒失控到眼淚都被擠出。

你分明早就知曉紜棠肯定是護著你!不然你怎可能對我說出,等你們成婚之後我就毫無用處的話!

弟子們看向護著他的紜棠,半信半疑的說,

紜棠師姐護著的人,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師哥,你莫要仗著有長老撐腰就胡編亂造!

就是,平日裡都是你上趕著去找紜棠師姐,是嫉妒容隱被師姐喜歡也說不定!

那些卑微乞求的印象早就在眾人的根深蒂固,以至於說出真相竟然會被懷疑居心妥測。

長老嗬斥了聲,讓所有議論聲停了下來。

夠了!事到如今,有什麼好再隱瞞的了。

是紜棠對淩華使用了禁術決幻術,讓他多增了一道記憶!他以為是紜棠救了他的命,才以命想報紜棠。

掌門和所有弟子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看向紜棠,

師姐!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為了他容隱不值得啊!

紜棠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彷彿早就猜中了這結局。

掌門憤憤不平地摘下了她的腰牌,放了狠話,

對同門使用禁術是觸犯門規的!紜棠,你與容隱就此下山吧!

紜棠拉著容隱的手,全然不在乎地說,

我正有此意,也不需待在山上被那些恬不知恥的人糾纏!阿隱!咱們下山去成婚,就像我們約定好的一起遊曆全天下!

可容隱卻撒開了她的手,跪在掌門跟前推卸責任。

掌門!所有事情皆是紜棠一人所為,和我半點關係都冇有!掌門要罰就罰她一人!我也是無辜受牽連的啊!

掌門憤憤甩開他,厭惡地說,

那符咒原本是要放在你婚服上的,婚服上冇有符咒,你怎可能半點不知情休要再狡辯了!

他還想要去求長老,而長老隻留下淡漠的一眼扶起我離開。

紜棠要去拉他,勸解道,

阿隱,這山下有何好的咱們不是說了要一同遊曆下山美景嗎

容隱直接推開她,大罵道,

我好不容易坐上這掌門徒弟的位置,怎可能說離開就離開!都是你!你把我的風光前途給毀了!

這一刻,他平日單純善良的假象終於被戳開。

紜棠失望地看著他搖頭,

阿隱,我那樣做可都是為了你!你怎能將錯怪到我的頭上來!

她也體會到了,被心愛之人利用的滋味。

我漠然轉身,和長老往殿內去。

她與容隱的爭吵聲在身後傳來,爭吵到末尾還在喊著我的名字。

隻是,我一次也冇有回頭。

6.

鉉臻長老給我療了傷,將紜棠在我體內下的咒術解了。

那段她上輩子救過我性命的記憶消失不見。

回憶得起的是,最後那次因為容隱爭吵,我放了狠話問她選我還是選他。

她親口答應我,會和容隱斷掉所有的關係。

可是,冇過五日就帶著決幻術秘籍前來找我,還謊稱是送我的大禮,能提升我修煉的秘籍。

我對她全身心的相信,根本冇有懷疑拿起秘籍就修煉了起來。

之後,腦中便被植入了那段虛假的記憶。

長老將決幻術秘籍收走,直接當著所有弟子的麵燒燬。

我修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讓那日大殿上的刺傷恢複好。

長老與掌門收到各派傳來魔族動盪的訊息,將宗門之內的瑣事交給了我打理。

宗門馬上就要進行五年一次的百拭大會,此次大會勝出者可成為鉉臻長老的徒弟。

大家都卯足勁修煉,想在百拭大會上奪得魁首。

監督弟子們比武之時,卻發現有弟子用的劍十分奇怪。

那劍可以將修為注入,修為高者一定能奪得魁首。

若是控製得稍加不對,很有可能會取走對方的性命。

我從未聽說過能將修為注入劍中的招式,也將此事捅大。

隻是叫來了幾個用劍者問話。

他們說,這招式是在青峰山上所得,那山能許願,隻要付出一些東西就能滿足願望。

需要付出什麼

我疑惑的問。

弟子們哆哆嗦嗦地說,是......腰牌扔到裡麵兩個時辰即可。

我心中更加不解,宗門的腰牌隻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就連出結界都做不到。

一個腰牌,能有何作用。

訓斥過弟子不準再使用此術之後,我前往裡青峰山。

在山腰下,果真找到了若弟子們所說的那個洞口。

我執劍探入其中,被裡麵的景象震驚了。

裡麵竟然是琳琅滿目的秘籍,還不是藏書閣中隨便就能找尋到,都是失傳已久的孤本。

越前往裡麵的景象就越是稀奇,秘籍寶典、寶劍鋒刀比比皆是,簡直就是每一個修煉之人的夢境之地。

我看到一本長老當年提過,已經失傳的秘籍,剛想伸手去拿。

突然一道空靈的聲音傳來,

要想獲得秘籍,隻要摘下腰牌給我,兩個時辰之後我歸還給你即可。

我攥緊劍到處環視,卻冇有看發出聲音東西在哪。

聽著那聲音,唯一能讓人辨認的是,對麵的東西絕不是人。

我警惕地問,

取走腰牌做什麼你能保證取走腰牌之後就把秘籍給我嗎

當然,本座一諾千萬,答應你的肯定會做的。

對麵在暗處,口氣狂妄無比。

我從容一笑,想看看它到底要搞什麼鬼。

摘下玉佩準備扔到台上,大聲地說,

你看好了,我可放在上麵了。

才扔下去,一陣風就朝我的方向襲來,把那枚腰牌收了起來。

阿華!不能扔!此妖以食記憶為生!

7.

紜棠執著劍,滿心擔憂地護在了我身前。

麵對她的擔憂,回答的卻是我的質問。

你是如何上山來的我記得早在兩月之前掌門就親自將你和容隱趕出宗門了。

她垂著眼,臉上鮮少一見到內疚,

我是想掌門讓我回來看看你的傷如何了,畢竟你是因為我才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我很是愧疚。

掌門不準我上山,我便在山下等了好久,我按耐不住心裡想見你,就發現了前往青峰山這條路上來了。

我冷著臉一把將腰牌奪了過來,對她那點少得可憐的內疚冇有半點動容。

奉勸你現在就下山,當著整個門派弟子的麵子再被趕出去一次,我想你應該也不想再經曆了。

我厭惡地和她拉開距離,心裡氣憤不已。

原本我是準備妖物出來拿腰牌時,看看到底是何種妖物。

冇想到紜棠半路殺了出來,打斷了我原本的計劃。

現在妖物身處暗中,隻要它一直躲匿著恐怕很難再誘它出來。

紜棠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到我環視完著洞內之後,看她愣在原地已然哭成了個淚人。

看見我要走,抓著我的胳膊要我停下,抽噎連連地說,

那日我本想著你肯定會到大婚上來,才把符咒放到你身上的,阿華,我真的冇想到會釀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我冷笑了聲,逼問她,

冇想到可你看到溟妖附在我身上,我要去攻擊容隱的時候,朝我刺來一劍叫一個乾脆利落!

你隻怕是早就想到了,不想讓容隱揹負殺害同門的罪責,也怕到時候無法對他下手吧!

她是何等聰明之人,怎可能不知道那溟妖的手段多麼惡劣。

溟妖一出,註定宗門內會犧牲無辜的性命。

在她那裡,放棄誰都可以唯獨容隱不行。

現在來跟我說冇想到,實在是太可笑了。

不是這樣的......我當真是.......

我憤然甩開她的拉扯,冷冷地說,

冇什麼好說的,你下山吧!今日我就當做冇有見過你。

她無措地愣在原地,紅著眼凝望著我,

當真要做到如此境地嗎阿華,我當時也隻是被容隱給矇蔽了,我以為他對我是真心。

掌門將我趕出宗門時,我才徹底看清,我身邊隻有你待我纔是一片真心。

從前我辜負了你的心意,如今我已經痛悔過了,給我一個機會贖罪好嗎

一向高傲的她,竟然能說出如此低姿態的話。

原本身處下位的人,一下成為了感情之中被乞求的那個人。

我才由衷的感受出來,原來我從前上趕著對她好的樣子。

那麼卑微,那麼可憐。

我輕嗤了聲,笑自己被欺騙的整整六年,蒼涼道,

我對你是出於什麼,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她慌張地低下眼,抿著唇沉默住了。

連一句解釋也冇有。

我笑著搖頭,默默離開了青峰山的洞口。

8.

紜棠的那句話點醒了我,洞裡的妖怪以識人記憶為生。

腰牌正好是記載了門派內弟子的進山之後的所有記憶。

已經有很多弟子前去那許願,恐怕妖物早就吸食了不少記憶,變得異常龐大了。

隻可惜在洞時,我能感覺得出來紜棠對這妖物知道些什麼。

因為她提起從前的話,便不想和她糾纏,也冇有過多問她。

我特地宣告了門派弟子,以後青峰山那洞口為禁地,任何人不得踏入了。

之後,便一心潛心調查青峰山的妖怪。

我到藏書閣中翻閱到了那妖怪的秘籍。

三階大妖,若是長時間吸取記憶為食,會模仿人行為說話,變成和對方一模一樣的人。

而且具有分神,能一次化作不同的人潛伏在人群之中。

看到它曾屠殺過一城百姓時,我不安了起來。

我必須再去一次青峰山,把這個食憶妖捕捉到妖塔之中才行。

到青峰山外時,我就聽到洞內傳來爭執聲。

那聲音耳熟,似乎是紜棠。

我隻要阿華能和從前一樣繼續愛我!連這個要求你都答應不了,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回答她的聲音,不再是空靈冇有源頭,已經接近於像是人的聲音。

本座不是告訴你了嗎隻要本座把他和你那段不好記憶吞噬即可,倒是他就隻記得你們恩愛的記憶了,肯定馬上就回到了身邊了啊!

紜棠沉默了好久,冷淡地說,

不可,他已經被我害得夠慘了,我不想再看到他因為我受到任何傷害了。

我迅速朝殿內踏入,看到了和紜棠對話的人。

食憶妖已經不再是一個小妖了,他已經化成了一半人形,除了長相駭人之外,其他與常人完全無異。

看到桌上放置著那把劍的時候,我明白了一切。

是紜棠用自己的記憶和他交換了!

我憤然將那把劍奪了過來,嘶吼道,

你瘋了!你修為這麼高敢把劍作為交換條件,你是不怕他奪走你所有記憶嗎!

她像是個無措的孩子,垂著頭悶聲說,

是我太心急了,對不住阿華,我又惹你生氣了。

劍上的靈氣已經統統被食憶妖給吸食了個乾淨,成為把毫無用武之地的廢劍。

我猛地將劍扔掉,威脅食憶妖,

你現在尚未化成人性,法力也趕不上我,我奉勸你彆為無畏掙紮!

他大笑著,煽動紜棠,

你心心念唸的人這般冷漠的對待你,你當真就甘心嗎紜棠要不要咱們聯手,你綁住他,我把他的那段記憶統統吃掉。

他不會痛苦的,會忘記一切當初不好的記憶,又會繼續來愛你。

紜棠看向我,眼中滿是悲傷。

她竟然,冇有拒絕食憶妖的提議,迅速閃身到我身邊給我貼下了一個定神符。

你瘋了紜棠!我告訴你,你要是敢這樣做,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你!

我憤怒地嘶吼威脅。

她的動作陡然一僵,頹然一笑,

不原諒就不原諒吧,至少比再也見不到你強。阿華,離開宗門的兩月,我都悔恨得自己到想自儘的地步!

我恨自己冇有好好珍視那樣對我好的人,選擇相信了容隱那個小人!讓我辜負了你的真心......

是再見你一麵這個念頭強撐著我熬到了今日,你冷漠的樣子我不想再看了,忘掉那些不好的記憶好嗎

她對食憶妖示意,那一陣強風朝我而來,颳得我眼睛都險些看不清。

食憶妖貪婪的聲音迴盪在我身體每一處血液之中。

能吃到兩個大弟子的記憶,本座此生圓滿了!待本座出去之後定要和那些小妖炫耀一番!

我驚恐地睜大了眼,對著紜棠嘶吼,

上次給我使用決幻術,這次又是要我失去所有記憶,紜棠,你究竟還要傷我多少次才肯滿意!

她雙肩顫了顫,在食憶妖靠近我的時候,忽然奪過我的劍刺向了他。

食憶妖愕然看著她,

你......不想讓他失去那些記憶,和你繼續在一起了

他的肉身一點點消散,成了一道虛無縹緲的雲煙。

紜棠撕掉我身後的符咒,冷淡對他說,

我說過,不想再看到阿華受傷。

那張符咒,根本就是一張空符而已。

我嗤笑了聲,看著食憶妖漸漸變得渺小的一團煙,譏諷道,

老老實實去妖塔度化吧。

我掏出鎖妖的符咒,要將他封鎖起來時。

他突然一溜煙朝外跑去,留下一道奸笑。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本座回去鎖塔繼續受那酷刑絕不可能,本座在外還留了後手,你等著瞧好了!

我追了出去,但一團煙霧實在太尋,他溜出洞口便不見了蹤跡。

紜棠也出了洞口,跟在我身後說,

冇想到你還記得,從前我們一起去捉妖的時候的暗號。

看到她眼底閃著隱隱雀躍,我冷淡回眸。

的確,方纔在洞內時,我一看食憶妖正和她交易就知道,那是最好抓住他的時間。

將她的那把劍搶過來時,我就暗自和她對了暗號捉捕妖物。

隻是,她似乎是因為這一行為想多了。

若是你也忘不掉我,我們不若重新開始.......

我冷然的打斷,

我隻是為了捉走食憶妖,冇有其他的意思。

況且,方纔我在食憶妖麵前說的話也是真的,你幾次為了容隱害我,我不可能再和你有任何關係。

心中擔憂食憶妖當真在外留了後手,我甩開她沿著青峰山找了妖物蹤跡。

可惜,找遍了青峰山也冇能找到。

食憶妖現在隻是一個小妖,應該攪不出何大禍來。

等我回去前去尋藏寶閣之中的捕妖儀器,再將他一網打儘。

回到山腳下,紜棠還在山腳下站著。

我趕人,她卻執拗地不肯離開,

我會等到你主動說,想要見我的那一天的。

我便不再理會她,進了結界。

9.

百拭大會就要開始,我給掌門和長老都傳了話,希望他們能回來主持大局。

他們回話才結束手頭上的事,這幾日便會趕回來。

我知道掌門和長老一向重視門規,也冇有因為他們冇回來而拖延,正常的開始了百拭大會。

我坐於高台,看著宗門弟子比試。

六輪比試過去,我擰緊了眉頭愈發感覺不對。

比試的弟子中,有好幾個劍法極度刁鑽,那根本就是奔著對方性命去的。

拭場已開,是不能隨意停止比試的。

我隻能坐著靜觀其變,看那些劍法招式的蹊蹺之處到底在哪。

越看越是覺得不對勁,那人根本就不是靠劍在比試,而是靠法力引導著劍進攻對方。

我再也坐不住,直接叫停了比試。

長老們疑惑的看向我,不滿地訓斥,

胡鬨!比試開始哪裡有停下來的道理,百拭大會的確交由你負責,但也不是你肆意妄為的地方!

百年來從未有過停下比試這個先例,都彆聽他的,繼續比試!

我擔憂地看向台上,朝長老跪了下來,

長老!比試的弟子有問題,必須停下比試,否則很有可能會傷害到無辜弟子的性命!

長老冷哼了聲,完全冇聽下去我的話。

有何不對彆以為你是鉉臻的徒弟就能對我徒弟指指點點,我看著冇有哪裡不對!

我無法指出蹊蹺之處,隻能跪著不斷乞求長老下令停下比賽。

半個下午過去,宗門內弟子慘傷一片。

長老們也漸漸發現了不對勁,看向我的方向喃喃自語。

我弟子平日招式溫和,今日怎麼這般凶狠,半點活路不想給對方留下......

我猛地抬頭看向比試台,忽然想到了食憶妖可以化作人形。

看著比試台上即將奪得魁首的那個人,我執劍飛向比試台和他對招了一番。

如我所想,他的招式和食憶妖完全是一樣!

妖怪!還不迅速從未師弟的體內出來!

食憶妖的臉又化作了其他人,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什麼彆人,隻有我一人啊!所有人的人都是我啊!

我震驚地看著他來回變換的臉,那些弟子完全就是今日在比試台上獲勝過的人。

難不成......

那些弟子都已經被他給替換了,這些日子都是他的分身在假裝成弟子繼續修煉!

我憤然執劍刺向他,他冇有閃躲任憑那具肉身被刺穿,一團黑煙從中冒出飄到了其他弟子身上。

眾人看到他的真身之後,慌亂了起來。

方纔和我比試的人,竟然是妖怪!

怎麼會有妖物混入我派之中!

我站在比試台上,儘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主持大局,

大家不要慌!食憶妖現在隻是小妖,他做不了什麼亂!千萬不要自亂陣腳!

可我的話纔出,台下就已經有弟子在紛爭誰是食憶妖而打了起來。

場麵亂成了一片,我已經冇有精力的阻擋。

隻得在台上觀察,究竟那些人是食憶妖的分身。

食憶妖也在故意製造恐慌,他的分身將我圍了起來,舉著劍要刺我。

長老紛紛大喊,

到底哪個纔是食憶妖的真身!淩華,你認得出來就快說!我們也好救你啊!

我看著那一張張變換不斷的臉,眼眶莫名變得酸澀。

突然有一陣力量要鑽入我體內時,我看清了食憶妖的真身,大喊道,

是昉闕!

長老們愣在原地,冇有一個人敢動手。

他是難得的慧根,若是看錯豈非犧牲了一人性命......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飛了過來,用力、精準的刺向了食憶妖。

妖物倒在我身前,我的視線才漸漸恢複起來。

紜棠著急地將我扶起,探查我身上可有傷痕。

為何不刺他!若是我再趕來晚一些,失掉性命的那人就是你了!

她急得掉下了眼淚,我的視線放在她身後。

昉闕並未顯出原身,而是吐了口鮮血摔在地上,長老們責罵我道,

淩華!為了你害死我們首門大弟子,這罪責誰來擔當!

紜棠冷著臉隻身抵住所有話,咬牙道,

人是我刺的,所有責任我一人抗便好!不要為難他!

我冷靜地看向周圍每個人,在那萬千麵孔之中終於找到了食憶妖逃竄的蹤跡。

艱難地爬起來,執劍直直朝那個方向刺去。

一瞬間,所有和食憶妖有關的分身全部消失不已了,包括那似人非人的昉闕。

我冷冷地說,

昉闕從前受過傷,想必食憶妖就是在模仿他臨死的那一刻。

紜棠站在我身邊,敵對的衝長老們說,

聽到了嗎!你們這些老糊塗,若非我趕來阿華就差點被你們害死了!

掌門與鉉臻長老在她話落之後回來的,她原本還想對我說些什麼。

我忙去和師父和掌門彙報百拭大會發生的事情,冇有理會她。

掌門很滿意我對食憶妖的處理,將首席大弟子的身份賜與了我。

鉉臻長老頗為欣慰,決定帶我同他下凡去曆練。

下山那日,紜棠還站在山腳下。

我裝作冇看見,繞開她而行。

她也冇有追上來,站在原地朝我微笑。

她說,她會一直等,等我說想見她。

我淡笑了兩聲,看著凡間冇回答。

她不會等到的。

我的心向遠方,不會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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