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男友求我複合 答應的一拳
答應的一拳
這簡直太叫人吃驚了,春張從未想過會和湯姆親吻,這對於她來說是打破認知的。
春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推開湯姆的,她感覺十分遲鈍,四週一切都不真實,甚至以為是亂鬥中昏迷,做了一場荒唐可笑的夢。
但可悲的是,春張甚至都不用掐痛自己來確定真實性,被拒絕的湯姆牢牢將她抱在了懷裡,力道之大讓春張幾乎喘不過氣來,微微的刺痛從肋骨處傳遞至大腦,催促著企圖逃避的春張立即處理。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
事後,春張萬分後悔問出這樣一句愚蠢的話,或許正確的做法是及時推開湯姆,整理好思緒後冷靜交涉,就像一個成熟的大人一樣,去引導思想尚不成熟的年輕人。
但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了,相差一瞬救下安娜已經耗儘了她全部的思考能力,而被擠壓的肺部讓春張大腦缺氧,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掩耳盜鈴的要求強吻者給予理由。
“你差點就死了。”
奇怪的是,連往常能言善道、強詞奪理的湯姆在這一刻似乎也無心為自己的行為辯護,言語蒼白直接,並斷續重複,似乎神誌慌亂,陷在自己的恐懼中無法自拔。
湯姆的後怕和恐慌通過微微的顫抖傳遞,炙熱的氣息噴在頸側,脫離童年的偏見,春張後知後覺地發現,作為青年男女,她與湯姆的距離過於親密,這個認知讓春張十分窘迫。
春張選擇了逃避,她抽出了魔杖,卑鄙地選擇了突襲,“力鬆勁泄!”
湯姆被擊退了,他撞在了茶幾上,看上去清醒不少,春張不敢看他的眼睛,自欺欺人地丟下一句無可挑剔的藉口跑出了房門,
“我得去找格林德沃,他決不能離開,否則將改變未來!”
春張想她應該十分狼狽,渾身都是房屋爆破灑下的牆灰,頂著八月末的午後烈日,從山穀的小路慌張地小跑向巴希達的小屋,引得無數路過的巫師側目。
她的臉火辣辣地,心裡還不斷地湧上羞愧煩躁,可春張羞愧什麼呢?作為成年人卻沒有把握好距離,讓小孩產生了這種不該有的誤會?
可春張偏偏又覺得委屈,梅林亞瑟在上,她難道會有意對一個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產生愛意嗎,以至於故意模糊界限?春張無法認同這樣的無理指責。
但事實上呢?春張想,往常從未當回事的親密舉動,此時就像電影膠卷在腦海中滾動,而她根本無法中止。
禁書區肩靠肩?那是因為平斯夫人的視覺死角就那一小塊地;不斷接著黑色的人情本要求小灶和幫助?春張敢發誓,這完全是對等的交換,不存在一點兒曖昧,就算湯姆那小子也得承認;三強舞會前的教學?好吧,春張承認是有一點過界,但作為老朋友,幫一個小忙也不奇怪,更何況是湯姆那小子先提出的!
那麼,究竟是什麼契機讓湯姆產生了喜歡她的錯覺呢?春張思忖了一圈,恍然大悟,因為她多的那一段人生經曆。
大部分青春期的孩子都會對年長的人有那麼點懵懵懂懂的愛慕,因為對方身上有著歲月帶來的閱曆和成熟,再加上社會打拚積攢的那麼點金錢和地位,難免讓未經世事的孩子仰慕,但這隻是一場錯覺。
夢幻的泡泡總是破裂地猛烈迅速,或許就在一個午後,年輕人就會猛然發現,原來以為的那個無所不能的英雄也隻是個窩囊的中年人而已,並且年華已逝。
而更具有迷惑性的是她與靈魂不符的身體,幾乎和湯姆一樣大,青春活力,沒有皺紋與斑痕提醒兩人的年齡差距。
這樣就簡單啦,春張用過於樂觀的態度預測未來,湯姆很聰明,隻要將這種脆弱不堪的錯覺打破,這一段違反公序良俗的情感自然而然就會消失。
可有時心裡的想法是一回事,人們卻往往無法付以勇氣落實,至少春張開啟虛掩的房門,瞧見和格林德沃舉著魔杖對峙的湯姆時,積攢的那麼點勇氣和成年人的責任就像紮破了的氣球,消失得無影無蹤。
春張甚至想轉身就跑,但湯姆沒給她這個機會,幾乎就在眨眼之間,湯姆搶占了先機,手腕微動,一個高階的束縛咒將格林德沃重重擊倒,決鬥轉瞬結束。
“結束了。”湯姆開口叫住了準備溜走春張,語氣平靜,似乎兩人之間從未發生過那樣尷尬的事。
“噢,是,是的。”春張反而手足無措,她結巴應下,“那我們把他帶回去吧,嗯,應該就這樣。”
“絕不!你們沒資格阻攔我!”躺在地上,被束縛得動彈不得的格林德沃色厲內荏地嗬斥,失魂落魄取代了意氣風發的高傲,金發被汗水打濕,這個人生順暢的天才最終碰上了他也束手無策的局麵,少年的軟弱頭一次展露,選擇逃避而不是直麵挑戰。
“你得回去,承擔該有的責任,你導致了這場災難,不該將責任全推在鄧布利多教授頭上!”
本就心煩意亂的春張將火氣發泄在了逃避的格林德沃身上,怎麼能這樣呢?來到這將一個家庭攪得支離破碎,獲得了完善的計劃和愛情,卻不願承擔相應的後果,將鄧布利多一個人遺棄在殺死親人的悔恨中。
“那就讓他們起訴我,張貼那些可笑的通緝令,讓傲羅來追捕我好了!我不會祈求他們的諒解!”格林德沃年紀尚小,收斂心思的功夫遠不到位,幾句話就激得他將真實想法和盤托出,卻思緒混亂,前後矛盾,“但我不能回去,我差點殺死了他的親人,阿不思永不會原諒我,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連承擔責任、道歉的勇氣都沒有,你怎麼能奢求原諒?”春張氣笑了,她戳破了格林德沃的偽飾,“你說著在意鄧布利多,卻毫不猶豫將責任全部推卸給了他,連共困苦的做不到,讓鄧布利多承擔親人的全部怒火,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暴虐殘忍的性格而起,誰能對愛人這樣的殘忍?”
“要麼你就自私到底,將這一段感情當作可有可無的豔遇,承認自己的軟弱逃避,代價是失去本就不在意的愛情,而不是反複拿鄧布利多教授的無法原諒作為藉口;要麼你就拿出點引領世界的勇氣來,像一個成年人一樣承擔責任,去懺悔,去乞求原諒,接受所有應得得結局。”
拚命掙紮也無濟於事後,格林德沃被迫冷靜,他無力地垂下頭,過長的金發遮住了所有表情,像個鬥毆落敗的羽毛淩亂的雄鳥,他痛苦糾結地開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本該離開的”
“那就離開好了,我們不再阻攔!”春張堵得格林德沃啞口無言,“我相信鄧布利多一家也不願意聽你虛情假意的道歉!”
春張說完才反應過來,這家夥是被湯姆綁住的,這更像是對湯姆下達指令,但梅林在上,自從進了這個屋子,春張的眼睛就沒敢往那瞟過,像是什麼魔鬼盤踞在哪一樣。
但湯姆魔杖卻揮動得爽快,似乎他並不在意未來是否改變,僅僅為了實現春張的意願一樣。
春張話音剛落下,格林德沃身上的束縛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被束縛在身後的雙手驟然鬆快,與重獲自由的愉悅相比,格林德沃更多展現出了無所適從的茫然。
他呆坐在一片狼藉中很久,眼睛虛無地瞧著空間中某一點,發呆了很久很久,久到連在樓上的巴希達姑婆都已經送出了貓頭鷹,蹣跚著下樓。
“這是怎麼啦?”站在樓梯上,耳背的老太太驚訝地瞧著一地狼藉和自己失魂落魄的侄孫,她有些生氣,“蓋勒特,心情再糟糕也不能砸東西。”
恍如初夢,格林德沃搖搖晃晃地站起,向門外走去,對姑婆的訓斥置若罔聞。
春張不敢置信地看著格林德沃的動作,她原以為這家夥隻是一時糊塗而已,隻要加以阻攔,讓他冷靜下來,格林德沃就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四十年後的幸福還曆曆在目,走過多年風雨的夫妻感情不至於如此脆弱。
但他還是這樣做了,在冷靜後依舊選擇逃避。
為鄧布利多的委屈和情感亂麻的煩躁讓春張忽然福至心靈,她叫住了台階下的格林德沃,
“有人叫我做一件事。”
看著茫然回頭,不知所以的格林德沃,春張攥緊了拳頭,居高臨下砸在了這張不知悔改的臉上,如同過去無數次對湯姆的施暴一樣。
格林德沃悶哼一聲,向後連退幾步以緩和衝擊力,春張還想再撲上去揍幾拳,卻被湯姆攔腰抱住,撈回身後牢牢護住,與鼻骨折斷,鮮血橫流的格林德沃執杖對峙。
再次的肢體接觸讓春張登時從快意恩仇中拔出,想到了尷尬羞赧的戀情,迅速安靜下來。
與之相對的則是被一拳砸醒的格林德沃,他對躲在湯姆身後的春張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什麼打我!”
“因為她差點死了!”一直沉默的湯姆出聲,相比春張,他反而更加耿耿於懷,“粉身碎骨還是黑魔法實驗版的四分五裂?萬一擊中,她就死了!因為你!彆總是推卸到鄧布利多一家上,年長的全是防護咒,一直試圖阻止你,年幼的倒是恨不得殺了你,但力量微弱。如果安娜死亡,你就是確鑿無疑的真凶!”
“你倒是正義凜然起來了,”格林德沃被兩人一唱一和氣得青筋暴起,“究竟是誰有意挑撥矛盾,導致了這場決鬥,以至於那小孩爆發?”
“早就該爆發!”對峙的兩人都全不在意阿利安娜的存亡,湯姆說出冰冷的事實,“卻因為我們的到來,分擔鄧布利多的壓力,緩和了兩兄弟的矛盾,以至於就這樣不溫不火地繼續,反而給了你一段悠閒時光!”
“明天門鑰匙就能批準下來了,在最後一天就不能和平一點嗎?天呐,你媽媽看到這破鼻子準要怪我沒照顧好你了!”
巴希達女士拿著一瓶白鮮香精,喘著氣來到了格林德沃身邊,一把拍開了他捂著鼻子的手,一個癒合如初修正了鼻骨,並粗暴地撒上半瓶白鮮香精止血。
鼻血堵塞,讓格林德沃的聲音悶悶的,他毫不心疼姑婆年邁,又一次更改了想法,
“不,姑婆,我想留下來,至少不是明天離開。”
“我就不該因為你失魂落魄了可憐你,耗費精力填那些無用的申請表,你善變的簡直就像妖精!”巴希達對自己侄孫下了犀利的評價,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房子裡,“在傍晚之前,我的客廳得恢複原樣。”
“你不是想要逃走?”春張從湯姆身後探出頭來。
“我前科累累,非常擅長賠償。”格林德沃假裝滿不在乎,將這視為尋常的一次善後,可事實上呢?
他甚至想不出道歉的話,一切在親人的性命下都那樣的輕飄飄的,連對聖人一樣的阿不思,格林德沃都不報有被原諒的期待。
但他至少該承擔自己的責任,而不是將一切推給阿不思頂罪,人們怨恨發泄的物件應該是他才對。
包括阿不思,他過於習慣向內苛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