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她成了港區大佬心尖寵 088
港島有雨(48)
窗外是碧空如洗的睛朗,天色蔚藍澄淨,微風吹動院子裡那幾叢山茶花的枝椏,綠葉搖晃。
海浪拍打礁石,發出有節奏的轟響,此刻卻像是擂在蘇荔心口的鼓。
一聲聲,一下下,催得人心慌。
女孩子蜜桃似的小臉點上了海棠初綻枝頭的片片紅暈,脊背繃緊,指尖用力地揪住他的西裝外套,留下幾道細微的褶皺。
顯然緊張又害怕。
人性是軟弱的,理性是有限的。
天知道賀霽舟有多想直接抱著人往床上帶。
可他低頭分明瞧見。
她嬌怯的眸子裡,有將就,有勉強。
或許半推半就之下,她也是願意的。
可那總歸委屈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這麼些天處下來,他也算摸到了蘇荔的脾性。
雖然性子看上去軟軟糯糯的,但凡事都想得很明白。
兩人關係都還沒定下來,若是就這麼把人睡了,指不定就把他當成見色起意的登徒浪子。
況且這種事應該是情投意合的順其自然,而不是恃強淩弱的趁火打劫。
賀霽舟指尖穿過她的發絲,輕輕碰了下臉頰。
沒準愛真能讓人違背天性,忤逆本能,抑製陰暗呢?
他很淡地笑了下,把人放到沙發上。
鼻息間清冽的檀香味驟然遠去,蘇荔往下提了提肩帶,懵懵地仰起頭。
啥意思,這就放過她了?
臨陣脫逃不符合科學常識呀。
該不是他不行吧?
她疑惑不解的神色落入賀霽舟眼裡,他無奈地蕩出一抹笑容。
不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了。
“我還沒瞎呢,你那副質疑的表情可以收一收了。”
他伸出食指,彈了下蘇荔的額頭。
她當即清醒過來,摸著腦門委屈巴巴的,小聲嘟囔道:
“我記得我不久前才和你說過要輕點。”
賀霽舟眯起眼:
“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男人眼神暗了暗,漆邃的目光籠罩過來。
大有一副如果她敢點頭,馬上帶她進房間驗證的意思。
蘇荔求生欲極強地搖搖頭,豎起三根手指:“絕對不是。”
似乎怕他不信,還特地強調一句:
“我對您很有信心,各個方麵都是。”
賀霽舟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唇角掠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痕,懶著腔說:
“你該慶幸我下午還有個會要開,不然…”
後麵的話省略,說到這裡威脅的意味就不言而喻。
蘇荔立即get到他的意思,正襟危坐,說得無比真誠:
“感謝賀老闆的大恩大德!”
賀霽舟微妙地牽了下唇,整理好領帶,徑直闊步出門。
此時距離他告訴雲逸的五分鐘,已經過去了五倍還多。
雲逸坐在車裡望眼欲穿,幾度想要下車去尋,想想還是算了。
萬一撞上點什麼活色生香的場景,他還不得被老闆千刀萬剮。
懷著生命的敬畏之心,雲逸老老實實等著。
他下巴抵著方向盤,百無聊賴地抬頭看天,等了五分鐘又五分鐘,視線裡終於出現一抹熟悉身影。
腦子適時響起那首BGM:
“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他立即下車迎接,接過賀霽舟手裡的大衣,恭敬開啟車門:
“先生早上好。”
賀霽舟連眼風都沒給他,冷漠糾正:
“現在不早了。”
雲逸笑嘻嘻,拿出打工人的唯命是從:
“先生說得對。”
賀霽舟長腿一邁,坐進邁巴赫後座,闔上雙目休息。
前座響起雲逸的彙報:
“先生,下午的月度例會在三十八層會議室進行,市場部主管出差還沒回來,由副主管代替,其他部門主管都會準時參加。”
賀霽舟靠著椅背,淡淡嗯了一聲。
月度例會是公司的慣例,定在每月月初舉行,主要是總結上月的經營情況,並明確下月的戰略目標,起到一個承上啟下的指導作用。
由於他一月份行程比較滿,所以這個月的例會推遲到中旬。
另外這次會議也比較特殊,因為是乙巳年第一場主管級例會,再過不久就是春節。
除了交代工作安排,還要回顧上年度的利潤情況,以及準備企業年會。
議程很多,估計得開到晚上了。
思及此,賀霽舟捏了捏眉心,莫名有些煩躁。
他明明是個自省到嚴苛的人,甚至被圈內人稱之為工作狂。
近期卻無端端的,屢屢在蘇荔的事上失控。
破天荒遲到就罷了,一想到小姑娘在家裡等著,便覺得上班無聊透頂。
賀霽舟信手扯鬆了領帶,可也不過匆匆片刻,又回到往日那副清霜如雪的漠然模樣。
車窗外高樓林立,邁巴赫疾馳在繁華的皇後大道。
雲逸從啟動發動機開始,就時不時偷瞄兩眼後視鏡。
看到老闆閉目養神後,打量的目光就更放肆了。
跟著賀霽舟身邊這麼些年,連除夕夜都照常上班,從沒見過他像今天這樣不守時。
總覺得有大新聞。
雲逸嘴角上揚,吃瓜的心思昭然若揭。
“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賀霽舟眼皮都沒抬,冷冷丟擲一句。
雲逸嚇得屏住呼吸,立馬收起八卦的心,目不轉睛專心開車。
不是,boss難不成有透視眼技能嗎。
他操控方向盤,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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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暖融融地鋪滿客廳,簾外海風徐徐,山茶花枝葉貼著玻璃窗,隨風輕晃。
天氣舒服得讓人不想動彈,蘇荔心安理得當了會躺屍,窩在沙發裡幾乎要睡過去。
短暫放空大腦後,多年勤學苦讀養成的好學生思維,很快讓她從躺平的狀態裡清醒過來。
蘇荔開始思考現狀。
她來港區是為了陪陸嶼出差,現在也沒這個必要了。
那她留在這兒的原因是什麼呢…
為了賀霽舟嗎?
以什麼名義呢,朋友還是女朋友?
他那種身份,一生中或許會有數不清的女伴,但至於女朋友,或者遠了說,將來名正言順的賀太太。
是她這樣的人能夠肖想的嗎?
越想下去,蘇荔隻覺得五臟六腑都疼起來,頓時覺得自己傻透了。
連陸嶼都招呼不起,竟然又惹上他這般權勢滔天的大佬。
她心亂如麻,不管怎麼說,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跟陸嶼做個了斷。
蘇荔迅速起身洗漱,開啟行李箱,挑了件得體的針織連衣裙,走進衛生間。
出來時,她已穿戴整齊,盯著茶幾上那份檔案,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遲早有一天會和陸嶼分手,卻沒想過是以這種方式。
青澀的校園戀愛最終歸於一場卑劣交易。
她自嘲一笑,摸出手機給陸嶼打電話。
對麵很快接聽,蘇荔沒興趣跟他兜圈子,開宗明義:
“兩點,銅鑼灣希慎廣場9樓Not
Special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