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拂過的十七歲 月考後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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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後的紙條

月考成績貼在公告欄那天，秋風捲著細雨，把走廊裡的人吹得七零八落。蘇晚晚踮著腳在排名錶前找名字，手指輕輕劃過“陳硯”兩個字時，發現他的數學成績比上次進步了十七分——剛好是她幫他圈過的錯題數量。

“厲害啊蘇晚晚，全班第三！下次繼續努力，考個全班第一，嘿嘿！”林小滿拍著她的背歡呼的說道，聲音驚得公告欄上的水珠簌簌往下掉。

蘇晚晚剛想回頭，就聽見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謝謝你上次借我的錯題本，不然這次數學可能還是老樣子，這次能借我看看你的數學卷子嗎？”

陳硯的校服領口沾著片淡黃色的銀杏葉，大概是從操場過來時沾上的。他說話時，呼吸落在她的耳尖，帶著淡淡的薄荷味，和那天塞給她的糖一個味道。

“在、在我桌肚裡。”她的聲音有點發飄，轉身時不小心撞在公告欄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男生扶了她一把，指尖碰到她後背的瞬間又快速的收了回去。用有些緊張慌亂的說∶“我去教室等你。”

他說這話時，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她的帆布鞋上，嘴角悄悄揚起——那個歪扭的蝴蝶結還係在上麵。

教室裡空蕩蕩的，雨珠打在窗玻璃上，畫出蜿蜒的水痕。蘇晚晚翻找試卷時，發現數學練習冊裡夾著張紙條，是用鉛筆寫的：“三角函數那道題，我看一下，你的解法比老師的簡單，更加通俗易懂。”

字跡龍飛鳳舞，末尾畫著個歪歪扭扭的笑臉，像他投籃冇進時的表情。

她捏著紙條轉身，正撞見陳硯站在窗邊，雨水順著他的髮梢滴落在校服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圓點。男生手裡攥著本錯題本，封麵隱約能看見用紅筆寫的“蘇晚晚”三個字——是她上次借給他的那本。

“這個給你。”他把錯題本遞過來，指尖在“蘇晚晚”三個字上頓了頓，“我抄了一份，你的筆記很清楚。”

蘇晚晚翻開本子，發現每道錯題旁邊都畫著小小的紅繩圖案，像串冇說出口的謝謝。雨突然下大了，風捲著銀杏葉撞在窗戶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像在催促什麼。

“我媽說……”陳硯突然開口，又猛地停住，耳尖紅得像被雨淋濕的櫻桃，“週末有個數學講座，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說話時，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的紅繩。蘇晚晚盯著那抹紅色，忽然想起籃球賽那天，他投進關鍵球時，紅繩在風裡展開的弧度，和此刻他眼裡的期待一模一樣。

“好啊。”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穿過雨幕，清晰得像敲在玻璃上的雨珠。

男生的眼睛瞬間亮起來，像被陽光照亮的湖麵。他轉身往門口走時，蘇晚晚發現他的校服口袋鼓鼓的，隱約能看見透明糖紙的邊角。風掀起他的衣角，帶著雨水的濕氣和洗衣粉的清香，她忽然覺得，這個下雨的午後，連空氣都變得甜絲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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