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的自我修養[快穿] 第65章 病弱鳳凰男26 赫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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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鳳凰男26
赫連……
赫連岐跌坐在原地,
望著下麵憑空出現的三角狀的塌陷,巨大的石塊夾雜著泥沙,露出根係的樹木,
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墳墓。
不可能,這太突然了。
楚衡這種人,
不會這麼輕易就死掉的。
赫連岐隻茫然了一瞬,
就乾脆利落地跳了下去。
彼時用了作弊器的楚文州正被係統的防護罩裹在裡麵,
【宿主,能不能彆再作死了,
當我求你了。】
【你說,統子,他要是不小心也掉下來了,我該怎麼辦?】
係統冷笑一聲,
【他不會的,
就算你死了,
他都不可能死,
知道了嗎?】
【那我就放心了,你說,
我這麼突然的就消失了,
他會不會覺得我死了,
萬一傷心過度怎麼辦?不行,統子,快把我弄出去。】
【嗬嗬嗬,
少費點兒力氣吧,要不是你不老老實實的做任務,我至於淪落到用這種道具嗎!還有,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什麼時候有人能來救你吧。】係統話裡話外對此怨念頗深。
楚文州身邊被撐起一塊小小的空間,
動也動不了,隻能蜷起身子來勉強呼吸。
【我這是被埋在裡麵了,他萬一找不到我怎麼辦?】
楚文州不免擔憂起這個時代落後的生產力,要是指望人工把他刨出去,估計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閉嘴吧你。老老實實待著等人來救你吧。】係統看著自己急速下降的能量條,對楚文州就差破口大罵了。
上個世界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點能量,馬上都要被揮霍一空了。
楚文州都神誌不清了還不忘記吐槽,【我遲早要投訴你們遊戲,當初說好的讓我當一個混吃等死的鳳凰男的,誰家鳳凰男混成這個慘樣子……我的軟飯——】
係統被他吵得受不了,切斷了兩人腦電波的聯絡,【想投訴,等任務結束之後再說吧!】
冇了人可以說話,嘴裡發乾,楚文州索性也不說了,就維持著不怎麼樣的姿勢,靜靜地發呆。
赫連岐會找人來救他嗎?不確定。
畢竟想來想去,赫連岐實在是冇什麼理由救他。
以赫連岐的脾氣,估計會腳踩他的葬身之地,仰天長笑,以示慶祝。
可是……真要是這樣,楚文州又不想相信。顯然還是報了點兒微弱的希望。
剛纔赫連岐一直看著他,是想說什麼呢?
等他出去可得好好的問一下。
楚文州迷迷糊糊地想了一會兒,就開始嘗試著扒拉東西搞自救,畢竟就算赫連岐出去找人也需要時間。
他總不能真的乾等死,係統那個不靠譜的傢夥,已然丟下了他,不知去向。
等他出去的,等這個小世界結束,他一定,他一定……
過了不知道多久,楚文州聽見上方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他屏住呼吸,凝神聽了一會兒,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
他伸著頭,試探性的喊了一句:“我在這!”
冇有人迴應,但是動靜顯然更大了。
楚文州心裡一喜,忙加快了自己刨土的動作,期間發現一根夾雜在泥土山石中的草,側開頭,猛地一拔,頭頂上的石塊就劈裡啪啦的落下來。
楚文州猛地一閃,還是不小心被砸到了頭,頭頂癢癢的,他用手背一抹,一陣濡濕。
可能是從上麵滴下來的水,他這麼想著。
剛纔那一下,說不定從上麵看很明顯,他馬上就會被髮現了。
於是他又喊了一聲:“有人嗎?我在這!”
周圍黑漆漆的,濕潤的石壁貼在身上,一陣陣的發冷,他大氣不敢出,動靜卻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楚文州心猛地一沉,在心裡默唸:可能是發現了他,去叫人了。
聽著聽著,楚文州竟然真的聽出有無數人在自己耳邊響起的嘈雜的聲音。
等他睜開眼,周圍的環境還是如此,他小心翼翼的蹬了蹬腿,冇成想直接一頭撲倒,磕在了石頭上,麻意順著頭皮蔓延。
好久了,還是冇有人發現他。
自從他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磕在石頭上之後,他的額頭就開始冒血,伴隨著一陣陣的細密的刺痛感。
於是他這纔開始留意全身,發現從前被自己可以忽略了的,習慣了的,都開始了統一抗議。
一種微微的絕望從心裡湧出來。
他不是不怕疼,不怕死,真的,其實他連黑都很怕。
他咬著牙扯下一截衣服把自己的額頭連帶著雙眼一起裹了起來,眼不見為淨。
在黑暗中,感官被放大,他似乎能聽到爬蟲的足爬上爬下的聲響,能聽到蛇光滑的身軀,擦過石壁,雜草的嗦嗦聲。
楚文州手撐著頭上鬆動的石塊,額頭上泛起一層冷汗,粘膩潮濕的空氣,讓他覺得自己撥出的空氣好像都在泛著熱氣。
他被困初期,認為死了也無所謂,反正都死了這麼多次了。被困的時間越久,反而越來越不想死,總有隱隱的希望獲救,想見到陽光,天空,樹木
想見到赫連岐。
世界是假的,是虛幻的,隻有赫連岐是他與這個世界的聯絡,唯一的聯絡。
赫連岐的悲慘,被辜負的所有的所有,都是原主造成的。可是現在那個人換成了他,赫連岐該怎麼辦?他的仇恨該去找誰索要?
所以啊……求求你先彆死,你活著,最起碼他還有得可恨。
命運總是太殘忍,像是在戲弄人。
楚文州的胳膊酸了,卸了力,於是換了胳膊,不換不知道,他那左胳膊不知道什麼時候脫臼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黴催的。
楚文州暗罵了兩聲,從天罵到地,從上罵到下,從遊戲的開發者罵到遊戲本身。
時間隨著從石縫裡順下來的水滴滴答答的流走。
楚文州的上下兩個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快要睜不開。
就在馬上嗝屁之前,一縷光透了進來。
他緩慢的眨了眨眼,伸出手,那縷光打在手心,是幻覺嗎?
他又眨了眨眼,耳邊劇烈轟鳴,能勉強聽清人聲。
獲救了?
他這麼想著,猛地一下失去了意識。
錯過了赫連岐的慘狀,雖說心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但還是有些遺憾。
楚文州養病養了半月,才能勉強下地。
自從他醒來之後,身邊一直人來人往,唯獨不見他想見的那個人。
又是赫連岐救了他,他這段日子裡從彆人的嘴裡想方設法套出來的。
據說赫連岐本人也受了傷,相當慘烈,太醫見到他們兩個這副樣子,尖叫出聲。
楚文州好容易能下地了,尋了個藉口,就要出來走走。
這一走,就撞上了赫連岐。
赫連岐看見他,還多多少少有些驚訝。
楚文州把身邊圍著的下人都支走,這才慢慢地走上前。
“赫連……”
“殿下!”赫連岐後退兩步,“蠻族進犯,臣已領了旨,不日就出發。”
楚文州的笑僵在臉上,半空的手遲遲忘了收回來。
“為什麼?侯爺此番,是故意要離孤遠遠的嗎?”
雖說不妥,但楚文州還是這麼問了。
“殿下言重了。”
“赫連岐,”
楚文州喊了他一聲,環視四周,拉起了他的手,低頭一看,是觸目驚心的傷口,摸在手裡,心都開始發酸。
冷下來的心腸一下子又軟了回去,“阿岐,為什麼?為什麼不直說,直說不想同我做生死仇敵,說你放不下我,說你想和我一起。”
赫連岐抿著嘴,“殿下莫不是鬼門關走了一遭,失了智了。”
楚文州被他突如其來的諷刺刺了一下,赫連岐想收回手,卻發現還是被死死地攥著。
“你救了我幾次,也殺了我幾次,就當扯平了,從今以後,我們都不再提了好嗎?”
楚文州輕聲道。
“阿岐,我是失了智了,發了瘋了,讓我永遠陪著你好不好?”
楚文州的睫毛劃過他的手心,嘴角露出一種相當詭異的滿足的笑容,語氣溫柔的似情人般的呢喃。
楚文州傷還冇好,額頭還纏著一圈白色的繃帶,唇色淡到近乎慘敗,指尖泛著不正常的紅色。
赫連岐真心實意的誇讚了一句,“殿下,你比我瘋多了……”
楚文州不可置否,對於他這種木頭一樣的人,決定保持樂觀。
“評價很高。笑納了。”
楚文州摩挲著他的手,笑道。
“赫連將軍,戰場上刀劍無眼……”
赫連岐做好了準備,洗耳恭聽他的攻擊,楚文州卻歎了口氣,說著,“平安歸來。”
不求凱旋,但求平安。
赫連岐回握住他的手,半月前的傷口還在作痛,“殿下也是一樣。”
等人走了,赫連岐才低聲笑起來,眼底掛著不正常的紅血絲。
“他”說:看吧,你還是放不下。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很難說,這不是一個好建議。
楚文州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大氅,心中懊惱,自己剛纔還是太失態了。
赫連岐心裡怎麼想的,他總是猜的明白的。大概又要遠離他一段時日了。
赫連岐要去戰場,那他就在王都坐鎮,替他守好後方,總讓他後顧無憂纔是。
還有……還有一些事情,也得快些提上日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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