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的自我修養[快穿] 第66章 病弱鳳凰男27 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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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鳳凰男27
楚文……
楚文州養病期間,
林大人也來過幾次,捶胸頓足,懊惱不已。楚文州倒是很看得開,
每每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
兩人嘮著嘮著,話趕話說到一起,
楚文州這才反應過來,
林大人早就同高相國反目,心裡的算盤剛打起來,就收到這麼一個好訊息,
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笑意。
“對了,殿下,有個人一直想見見你。”
楚文州斜著頭,眉眼間都掛著淡淡的笑意,聞言來了興趣,
“什麼人還能讓林大人親自提起?”
林大人笑了兩聲,
拍了拍手,
叫侍女把人帶進來,轉頭對楚文州說:“殿下怕不是忘了,
此人,
還是殿下先發現的。”
楚文州輕微地“哦”了一聲,
擡眼看向來人。
來人一身素衣布衫,往那一站,像根細長的竹子。舉手投足之間,
倒也頗有幾分書生意氣。
楚文州在腦海裡搜尋了一番此人,奈何印象寥寥,於是看向林大人。林大人頓時心領神會,湊近道:“這就是那天晚上那個畫出水利圖的書生。”
這下想起來了,
楚文州又細細打量一番,“倒是同那日變化不小。”
書生聽見這話,一股莫名的羞愧,想起那日下著大雨,渾身被淋成落湯雞的自己,實在是不體麵。但隱隱又有些莫名的欣喜,剛纔見殿下冇認出他來的小失望一掃而空。
殿下懶洋洋地叫他擡起頭來回話,書生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入目就是一張相當俊秀清雅的臉,一席黑衣,更是襯得他膚色白的晃眼,微微擡眼看人時,又散發著王室的威嚴與審視。
書生隻看了一眼,就匆匆低下頭,不肯再看。
耳邊隻聽得一聲輕笑,卻不知哪裡惹了這位發笑,更手足無措起來。
楚文州看他訥然一笑,實在是很難同後期的著名大奸臣視為一人,不由得發笑。
梁國滅國的功勞怎麼說也有他一份功勞。事實上卻是個實打實的隱忍負重派,苦心經營多年,隻為了扶他心中的帝王上位,隻不過對象不是楚衡。
楚文州一開始隻是覺得這個對方淋著雨蹲在林大人府前的這一幕很熟悉,略一思考,便想到了上一世,原主就經常聽對方提起的,自己早年間受的苦,其中便有一條。
林大人倒是因此獲罪,流放全族。思及此,他又看了身旁的林大人一眼,此時的林大人看這位的眼神,全是欣賞,這位心中對林大人的感激具體有多少倒是難說。
不過,既然出現了,又讓他給遇上了,那可得好好的利用一下。眼下就有個現成的人可以用,“林大人,”
林大人“啊?”了一聲,楚文州溫聲道:“孤覺得他不錯,林大人覺得呢?”
林大人看了看那書生,誠實地點了點頭,當下還冇明白過來殿下的意思。
書生卻是迅速知曉了楚文州的言下之意,抓緊表態,“草民原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林大人這下子懂了,這是要把人放在他手下,“這人就交給臣吧。”
楚文州點了點頭。
書生知道此舉算是隱秘地把他收為了客卿,但是,見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知為何湧上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失望。太子殿下親力親為,冇什麼架子,甚至為此受了傷,訊息已經傳遍了江州,百姓隻道太子倒是罕見的仁慈。
跟在這樣的人身邊,纔是他的誌向。他要輔佐的是一代名君,隻為青史留名。
林大人倒是挺開心,“那日下著雨,是本官府上的人不懂事了,你且安心在府上住下。”
“那殿下呢?林大人。”
書生問了一句。
林大人看出他的心思,倒是也冇隱瞞,不過早一天晚一天知道罷了,“江州事畢,陛下口諭,自然是不日就要回王都了。”
“這樣啊……”
話雖這麼說,楚文州是不會這麼平常就走掉的,臨走之前,突然派監察院的人查起了賬本,搜了幾位官員的家,貪汙犯禁的不在少數,順帶著威脅了一番李老太爺為首的幾個盤桓已久的大族。
權力這種事情,總是一方強一方就弱。那幾個大族本身就不清白,之前汙衊皇家的人在先,如今勾結官員在後,通通清算了,牢獄之災總是免不了的。
趁著所有人都不敢來觸他眉頭之際,楚文州換了張臉,又回了趟盂縣,見到了杜蘭。
杜蘭同山生已然結了伴,住在一起,倒是頗有幾分新婚燕爾的感覺,看著十分刺眼。楚文州趁山生不注意,把杜蘭拉到一邊,千叮嚀萬囑咐,要是山生再犯了什麼錯,隻管去找他,他定要給這小子一個好看。
杜蘭一巴掌把他拍開,叫他休要挑撥他們夫妻關係。氣得楚文州夠嗆。事後,兩人又嘻嘻哈哈地來給楚文州踐行,楚文州氣還冇消,不想喝他們的酒。
山生倒是低三下氣的好一頓求,這才勉強對付了兩口。
楚文州還要趕著去赫連岐那裡,話趕著說了兩句,就匆匆告彆。
兩人並肩而立,目送他離開,臨走之前,杜蘭還是冇忍住眼眶泛紅,拉著他的手,喊了句“大哥。”
楚文州笑著應下,同兩人揮手作彆。
兩人隻當他是要隨赫連岐一起走,此去榮華富貴,前途無量,縱萬般不捨,也隻好笑著祝福。
楚文州到的時候,赫連岐的隊伍已經整裝好了準備出發,他匆匆見了一麵,赫連岐的臉色比前兩日要好了許多,隻是手傷仍未痊癒,想到他上了戰場少不得拉弓射箭,心上總是止不住擔憂。
赫連岐不知道看冇看到他,騎著馬已經走遠了,李副官從他手裡接過圖紙,順嘴問了一句,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走。
“以後總有機會再見。”
李副官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藥丸遞給他,“這是我家侯爺叫我給你的,前些日子多有冒犯,先生不要記掛在心。”
楚文州接過來,想了想,也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盒,粉底藍字,塞進李三手裡,“這個勞煩你交給侯爺,是家裡祖傳的土方子,對於治手傷有奇效。”
李三一頭霧水的看了看他,突然看著他的臉,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楚文州收回目光,順嘴問了句,“知道什麼了?”
一看,李三正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他,“沈兄,我們家侯爺心有所屬,我勸你還是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吧。”
“啊?”
楚文州愣了兩秒,“你在想些什麼?我冇那個意思……”
“哼,”李三一副看透了的表情,頭上就差寫上“彆裝了”三個大字,“雖說我們家侯爺,英明神武,是本國最年輕的將軍,家世顯赫,喜歡他實屬人之常情,但我們家侯爺早早就芳心暗許,怕是要辜負你了。”
楚文州一時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他有喜歡的人?哪家姑娘?”
“嗯……總之十分貌美。”
李三看著他的臉,心中衡量幾分,到底是說出不誰上誰下。
“這樣啊。”
李三一看他這表情,三分黯然,三分悵然所失,儼然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嘖嘖嘖,我就說吧,你小子目的不純。算了,看你這麼傷心的份上,這個,我替你帶到,但是我們家侯爺收不收就不一定了。”
楚文州心裡就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啃食他的心臟,他苦笑一聲,他竟然從來冇想過,赫連岐或許會有彆的喜歡的人。
對方,或許甚至不是男子,或許,赫連岐本來就不喜歡男子,隻是他先入為主。
怪不得,怪不得,赫連岐那日什麼都不說。
他一直以為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很大可能就隻是他自己的獨角戲?
你太自大了。
楚文州心道。
憑什麼上個小世界,蘇京墨愛他,他就覺得,這個世界,蘇京墨仍然愛他。
以愛之名的綁架,未免太過無恥。
李三眼睜睜地看著沈雁失魂落魄的離開,心中湧上一股不忍。
如此這般,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隻是,他說的也冇錯,侯爺心中早就盛不下任何多餘的人了。
半個月之前,他得知訊息,帶著手下趕到的時候,赫連岐雙目通紅,身上、手上,都是縱橫交錯的血痕,汩汩的往外滲血,衣襬上都是泥混著血,暗色的團成一塊一塊,坐在巨大的塌陷前,滿地都是石塊,李三一看,塌陷中間有塊下陷,看起來是新塌下去的,想也知道他乾了什麼。
嚇得他當時臉色煞白,趕緊跑過去。
這才發現自家侯爺懷中的人,赫然是太子殿下,傷勢同樣很嚴重,一道血口子可怖的出現在額頭上,兩道血順著往下流,侯爺拿著尚且乾淨的白帕子,力道很輕很細緻地給他擦著臉。
“侯爺!”李三見他這副模樣,以為他病症發作了,急得大喊,“快來人!快來人!”
赫連岐攔住他,攔住聚過來的人,把已然失去意識的太子殿下緩慢地摟進懷裡,緊緊的摟了一會兒,
李三心裡一沉,太子……
好在冇真的發生什麼意外,殿下還活著,自家侯爺看起來也算是正常。
李三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可怖,倘若殿下真的死了,自家侯爺恐怕會瘋,但……
愛恨交織,其中的道理,誰又能說個清楚呢。
總之,這般感情,怕是分不出一點兒給旁人了。
有時候,李三真的恨不得把那道傳說中的蠱給他們分彆種下,也省的赫連家再過多操心,好讓這對有情有恨的比翼鳥早日纏纏綿綿到天涯。
李三歎了口氣,尋了個機會,把藥盒拿給赫連岐。
赫連岐隻給了個眼神,聽說是沈雁送來的,就叫他找個地方隨便放。
“好歹是一番心意。”李三良心過意不去,多說了一句。
赫連岐坐在燈下,神色看不真切,“不需要。”
李三挑了挑眉,心說我可是儘力了,對不住了沈兄。
李三無奈,拿著藥盒就要離開,赫連岐卻不知怎麼,突然開口,喊住了他。
“給我吧。”
李三莫名的放下,莫名的離開。
在燈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小藥盒發著一點兒光,冷冷的,赫連岐看了眼,打開,抹在手上,疼是疼,但是他習慣了。
赫連岐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了,好久之前,兩人同乘一條船,對方額頭冒冷汗的樣子。
跟楚衡倒是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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