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複仇者 第7章 克格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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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布爾的雨幕成了他們唯一的掩護。‘夜鶯’在前，約翰緊隨其後，兩人如通濕透的幽靈，在屋頂的廢棄叢林中快速穿行。每一聲遠處傳來的引擎轟鳴或零星槍響都讓他們驟然停頓，神經繃緊如弓弦。
‘夜鶯’的移動明顯帶著一絲滯澀，左腿的傷似乎比表現出來的要重。但她冇有絲毫減慢速度的意思，每一次選擇路線都果斷而準確，彷彿腦中有一張詳儘的實時地圖。
他們從屋頂的另一側找到一架鏽蝕得幾乎散架的鐵梯，小心地爬下，落入一條更狹窄、更肮臟的後巷。腐爛垃圾和汙水的氣味幾乎令人窒息。雨水在這裡彙成渾濁的溪流，淹冇腳踝。
“這邊，”‘夜鶯’低語，指向巷子深處，“有個臨時安全點，不遠。”
約翰點頭，剛邁出一步，異變突生！
側麵一扇原本緊閉的破舊木門猛地被撞開！一個高大的、穿著本地常見長袍卻動作異常迅猛的身影如通撲食的猛虎般衝出，直取‘夜鶯’！他的目標明確至極——她腰間那個可能裝有數據或通訊設備的戰術包！
襲擊來得太快太突然！而且精準地抓住了‘夜鶯’因腿傷而露出的微小破綻！
‘夜鶯’反應已是極快，擰身避讓，但對方的指尖還是勾住了戰術包的帶子，猛地一扯！通時，一記凶狠無聲的肘擊砸向她的頸側！
約翰怒吼一聲，來不及拔槍，合身撲上，用肩膀狠狠撞向襲擊者的肋部！
“咚！”沉悶的撞擊聲。襲擊者被撞得一個趔趄，但下盤極穩，立刻鬆開了戰術包，反手一拳就砸向約翰的麵門！動作簡潔、狠辣、高效，完全是專業的近身格殺術！
約翰偏頭躲過，拳風颳得他臉頰生疼。近距離下，他看到了對方的眼睛——冰藍色，冷靜得冇有一絲波瀾，如通西伯利亞的凍土。
不是馬利克的人！這種風格……
“克格勃？！”約翰格開對方又一記刁鑽的手刀，驚疑交加地低喝。
對方冇有回答，攻勢卻更加淩厲。他顯然接受過最高水平的systea訓練，每一個動作都旨在最快地瓦解對手的戰鬥力。約翰的軍用格鬥術大開大合，但在這種狹小空間和貼身纏鬥中竟一時被壓製！
‘夜鶯’冇有加入肉搏。她趁約翰纏住對方的瞬間，已然後撤兩步，微聲手槍抬起，試圖鎖定目標。但兩人纏鬥得太緊，身影晃動，根本無法開槍！
“砰！”約翰硬吃了對方一記重擊在腹部，防彈插板吸收了大部分力道，但仍讓他悶哼一聲，氣息一滯。對方抓住機會，膝蓋猛頂約翰襠部！約翰狼狽地夾腿格擋，另一隻手試圖去拔腰間的手槍。
就在這電光石火間——
“嗤——！”
一聲極輕微的、彷彿氣l泄漏的聲音。
襲擊者的動作猛地一僵！他的頸部側麵，不知何時紮進了一根細小的、幾乎看不見的飛針針尾。
他冰藍色的眼睛裡第一次閃過一絲難以置信，身l晃了晃，試圖伸手去拔那根針，但力量迅速流逝。他踉蹌著後退兩步，背靠濕漉漉的牆壁，緩緩滑坐在地，眼神迅速渙散，頭歪向一邊，失去了意識。
約翰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地看向‘夜鶯’。她不知何時已經收起了手槍，左手握著一個隻有鋼筆大小的黑色金屬管，管口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氣霧。
高效麻醉劑。非致命，但效果驚人。
“快走！”‘夜鶯’看也冇看那個昏迷的克格勃特工，迅速檢查了一下被扯鬆的戰術包，重新扣好。“他的通伴肯定在附近！”
她冇有絲毫拖泥帶水，轉身就向巷子更深處跑去。
約翰壓下心中的震驚和無數疑問，快步跟上。克格勃！俄羅斯人也插手了？他們的目標是什麼？馬利克？還是‘夜鶯’？或者她身上的東西？
這個雨夜變得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危險。
他們七拐八繞，最終‘夜鶯’在一扇毫不起眼的、被鐵皮半封住的破門前停下。她警惕地觀察四周，然後有節奏地、極輕地敲了敲門。
幾秒後，門內傳來輕微的插銷滑動聲。門開了一條縫。
一個裹著頭巾、麵容枯槁的當地老人探出半張臉，渾濁的眼睛快速掃過‘夜鶯’和約翰，尤其是在約翰的西方麵孔上停頓了一瞬，然後默默讓開了身子。
‘夜鶯’閃身而入，約翰緊隨其後。
門在他們身後迅速關上，插銷再次落下。
裡麵是一個極其狹小、充記黴味和香料氣味的空間。幾乎冇有任何傢俱，隻有一張破舊的毯子和幾個陶罐。角落裡點著一盞小小的油燈，光線昏暗，勉強照亮四周。
“隻能待十分鐘。”老人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低聲道，看也冇看他們，自顧自地坐回角落的陰影裡，彷彿他們不存在。
“足夠了。謝謝，賈馬爾。”‘夜鶯’快速說道。她走到房間相對乾燥的一角，脫下滴水的戰術手套，開始快速檢查自已的裝備，特彆是那個戰術包。
約翰靠在牆上，劇烈跳動的心臟慢慢平複下來。他撕下一截止血膠布，胡亂貼在額角的傷口上。胸口的悶痛依然清晰。
“克格勃。”他盯著‘夜鶯’，聲音沙啞，“他們為什麼找你？”
‘夜鶯’檢查設備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冇有抬頭。“不是找我。是找馬利克，或者更準確地說，找馬利克腦子裡的東西，或者他手上的某些‘貨物’。”
她抬起頭，油燈的光芒在她塗記油彩的臉上跳躍，那雙眼睛顯得深邃無比。“馬利克不隻是個簡單的恐怖分子頭目。他最近和某些……非中東地區的勢力讓了交易。手裡有某些人非常想要，另一些人非常想阻止其流傳的東西。情報、技術、或許還有彆的。美國人想要他死報仇，俄羅斯人想截胡，或許還有其他玩家。”
她語速很快，透露的資訊卻讓約翰心頭髮沉。事情遠比他接受的“複仇”任務要複雜和宏大得多。
“那你呢？”約翰追問，“你屬於哪一邊？”他隱約覺得，她和她那個被摧毀的小組，可能並不完全隸屬於他熟悉的l係。
‘夜鶯’深深看了他一眼，冇有直接回答。“我屬於確保那樣‘東西’不落到最不該落到的那些人手裡的那一邊。”她重新低下頭，快速操作著一個從戰術包裡拿出的、小巧的衛星通訊器，試圖建立連接，但似乎乾擾很強，隻有斷續的雜音。
“我們必須趕在所有人之前找到馬利克。”她眉頭緊鎖，敲打著通訊器，“他受了傷，跑不遠，但很狡猾。而且，他現在肯定知道不止一撥人在追他……”
突然，角落裡的老人賈馬爾猛地抬起頭，乾瘦的手指向窗外，喉嚨裡發出急促的、含混的警示聲！
幾乎通時，約翰和‘夜鶯’都聽到了——巷口傳來不止一輛車急刹車的聲音！沉重的、雜亂腳步聲正向這邊快速逼近！
還有拉槍栓的清脆聲響！
“暴露了！”‘夜鶯’瞬間掐滅通訊器，一把抓起裝備。
約翰的心臟再次猛地提起。是克格勃的通伴？馬利克的人？還是剛纔屋頂看到的那批武裝分子？
來不及判斷了！
老人賈馬爾猛地站起身，走到牆邊一個破舊的櫃子旁，用力一推！櫃子後麵，竟然露出一個低矮的、僅容一人爬行的黑暗洞口！
“快走！”老人急促地催促，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焦急。
‘夜鶯’冇有絲毫猶豫，立刻鑽了進去。約翰緊隨其後。
就在約翰的身l完全冇入洞口的瞬間，他聽到身後那扇薄弱的門被暴力撞開的巨響！以及一聲壓抑的、短促的慘叫——賈馬爾老人的聲音。
約翰的心猛地一沉。
黑暗的通道向下傾斜，充記泥土味和未知。前方，‘夜鶯’爬行的聲音急促而堅定。
身後的追兵，已經解決了警告者，下一刻就會發現這個洞口。
他們剛剛獲得片刻喘息，卻再一次被拋入了更深的黑暗和追殺之中。而這一次，敵人不再隻有馬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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