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時再無相思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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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傅硯深，你刑期已滿，現依法釋放。”

“出去後好好生活，彆再違法犯罪。珍惜自由，踏實做人。”

厚重的大門“砰”一聲關上。

剔著寸頭的傅硯深拎著包站在監獄門口。

經曆了多年的牢獄生活，他身上的戾氣和偏執消散不少。

“上車。”

車輛在他身前停穩，車窗搖下來。

是傅斯年。

傅硯深坐進副駕駛座。密閉空間裡，闊彆多年的兄弟倆一時間相對無言。

車輛啟動。

傅硯深打破沉寂：“爸媽還好嗎？”

傅斯年平緩的聲音透著冷意：“自從你被抓後，媽再冇下過病榻，現在已經意識模糊，分不清我和你了。”

“她常說的就是‘對不起’。”

傅硯深低垂著頭。

“是我對不起她。”

傅斯年有些稀奇地看了弟弟一眼：“進去一趟，竟然學會認錯了？”

車窗外的陽光在傅斯年眼下投出青黑陰影。

傅硯深看著不再意氣風發的大哥，心尖不由得陣陣發酸。

他們明明是雙胞胎，大哥卻一直照顧他。

是他拖累了大哥。

“哥，對不起。”

傅斯年麵色放緩。他總是這樣，拿這個弟弟冇有辦法。

“傅氏慢慢發展起來了，這些年做了不少慈善。雖然不複往日的榮光，但好歹挽回了一些名聲。”

“等休整一段時間，你來集團幫哥。”

“忙起來就好了。”

熱淚在傅硯深眼眶裡打轉。

他弄丟了愛他的妻子女兒，可他還有父母大哥。他這人一向不爭氣，糊塗了半輩子，他們護了他半輩子。

他開口，聲音壓不住地抖。

“哥，謝謝你。”

剛好是紅燈，車輛停下。傅斯年側眸對上弟弟紅通通的眼。他無奈地歎息了一聲，如幼年時那般摸了摸弟弟的頭。

“謝什麼？我是你哥啊。”

倒計時結束，車輛繼續往前行駛。

在路過中央商場時，他在大螢幕上看到了蘇晚雲的海報。

“她得了威尼斯金獅獎？”

這是國際性美術大獎，是對藝術家職業生涯的最高認可。

傅硯深驚訝過後，又不覺意外。

在他坐牢前，她就是享譽中外的畫家了，十年過去了，她擁有今日的成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結婚那四年，她一心照顧孩子，他當時隻覺得理所應當。

如今想來……

“是我耽誤了她。”

遲疑了一會兒，傅斯年講起蘇晚雲的情況。

“她跟顧知許結婚了。”

他停頓了一下。

旁邊的傅硯深靜靜聽著，冇有發瘋砸東西。

傅斯年鬆了口氣，繼續往下講：“他們很相愛，五年前有了孩子。我見過，是個很像她的姑娘。”

“那個孩子叫‘朝朝’。”

“說是寓意朝氣希望，也是……朝朝暮暮。”

傅硯深又在路上看到了她的海報。

他就像被針紮狠狠了般，收回了目光，將頭埋得很低很低。

滾燙的淚水砸在手背上。

朝朝暮暮。

他的歲歲，是歲歲年年。

她跟顧知許有了朝朝暮暮，他的歲歲年年已經被他親手扼殺了。

往後餘生，他隻能枕著回憶和淚水入眠。

“對不起……”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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