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散花誤不相見 11
車門在身後關上。
葉夕夏想離開都不行,隻能謹慎地貼在最外麵坐下,和傅瑾承拉開一段距離。
男人雙腿
交疊,挑起眉梢,問了句:“傅總?這個稱呼未免有些太生分了。我可還記得你當初直呼我名字的時候,像一隻驕傲的孔雀。怎麼?現在打算裝鵪鶉了?”
葉夕夏擡眸從他沒有過多表情的臉上掃過,隨即垂下眸子:“傅總說笑了,當初是我太年輕了,不懂事,如冒犯到您,還請您見諒。”
傅瑾承臉色微微一沉,不動聲色說道:“小夕夏,過去的事情我當初沒有在意,現在更不會在意。你在我麵前,不必如此謹小慎微。”
葉夕夏微微一愣,點點頭。
見她乖順地點頭,傅瑾承心中鬱結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愈發濃厚起來。
她如今的模樣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人相去甚遠。
他在胸口摸了摸,正想拿出一隻煙來消解一下心中莫名的煩躁,卻在看到葉夕夏的臉後頓了頓,最終放了下來。
“葉家是打算來美國發展了?”
傅瑾承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葉夕夏皺了皺眉。
“否則你和你的父母怎麼會想要移民來美國?”
聞言,葉夕夏咬了咬下唇,解釋:“沒有,我爸媽年紀大了,想要找個地方養老,我們一家人隻想安安分分地過日子,絕沒有想要與傅家對抗的意思。”
她戒備的態度和話語像是一桶汽油徑直澆在傅瑾承本就冒火的心頭,轟地一下將他的理智差點燃燒殆儘。
他的手在她視線不可及的地方死死地捏住椅子扶手,力度大到似是要將其捏碎。
“我沒有那個意思,如果你們葉家想要在美國重新開始,我可以幫忙。”
他的話讓葉夕夏驚愕地擡起雙眼,震驚地望著他。
“之前的事,是我和陸聞舟的恩怨。我沒那麼小氣,針對無關的人。”
說到這裡,傅瑾承緩緩放輕了呼吸,假裝不在意地問道:“陸聞舟呢?他也準備來美國發展了?”
再一次從彆人口中聽到他的名字,葉夕夏發現自己的心已經麻木得不會再痛了。
“我和陸聞舟離婚了,這次來美國,隻有我們一家。”
“哢嚓——”
葉夕夏聞聲望過去,隻見傅瑾承徑直將椅子扶手掰了下來,表情錯愕。
傅瑾承麵不改色地將掰下的扶手棄之一旁,隨口回到:“這個扶手質量不好,看來是需要更換了。”
隨後,他側過身體,麵對著她:“既然你和陸聞舟已經不是一路人,那麼巧又來到了美國,碰到了我,要不要考慮來我公司工作?”
他眼中的認真讓葉夕夏心中一緊,她想過很多種傅瑾承攔住她的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過這一種。
“傅總,我相信以傅氏集團的地位,想要名牌大學的高材生輕而易舉。”她小心地組織著措辭,生怕一句不對惹到他,“和他們比起來,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優勢,能夠讓傅總這般認真地爭取我。”
葉夕夏非常明白自己的能耐,她在學校裡法律素養的確出眾,隻是三年間,她滿心滿眼都是陸聞舟,將自己的所有時間投入在他身上。
法律是一門與時俱進的學科,三年時間足夠讓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早已經被時代拋棄了。
“你說的不錯,隻是那些人我都不喜歡。”
說話間,他身形倏地逼近她,目光灼灼盯著她,近到能感受到他打在自己臉頰上的呼吸。
“沒有人像當初的你一樣,給我留下那般深刻的印象。”
“我對自己的眼光很自信,你會讓我驚喜的。”
葉夕夏覺得自己像是被猛獸狠狠盯上,無法逃離。
“我不知道你和陸聞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離婚後,你帶著父母逃離京市來到美國,想必與他分不清乾係,難道你就這麼甘心灰溜溜地從京市離開嗎?”
她本想說出口的拒絕的話停留在喉間。
傅瑾承說的沒錯,為了逃避上輩子的悲慘遭遇,她帶著父母說起來是移民,其實就如同喪家之犬般逃離。
而造成這一切的陸聞舟和楚雲螢,卻能逍遙地活在京市?
葉夕夏眼神漸漸堅定,眸中燃起火焰,擡起長睫對上他的雙眼,一字一句說道:“傅總,你說服我了,我同意你的提議。”
“我隻有一個條件,我必須親手對付陸聞舟!”
傅瑾承微勾唇角,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