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籙 第830章 有苦難言
“姬瑤阿姨，要是有啥不好意思說的麻煩，塵兒這邊可以想想折中的辦法。如果實在搞不定，那咱就先放一放，等塵兒將來牛氣衝天了，找到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法子，再好好聊聊。”風塵這話裡透著一股子堅定和利索，他本來隻是想試試看，沒想到事情這麼棘手。直到他一腳踏進瑤池，才真正感受到其中的糾葛有多深。但要是姬瑤仙子真有啥難言之隱，塵兒絕對二話不說就放手，因為在他心裡，親人的分量是無價的。對塵兒來說，姬瑤仙子就像家人一樣，如果家人有啥難處，他這個晚輩自然是要儘孝的。
然而，姬瑤仙子輕輕搖搖頭：“這不算啥難以啟齒的事，隻是太陰鏡跟咱宗門關係太大了，對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來說，影響不大，但對瑤池的弟子們來說，影響可就大了去了，這事沒法簡單說清楚。你隻要知道，瑤池要是沒了太陰鏡，就像南海蒼雲沒了浮雲洞一樣，至關重要。”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事兒咱就先擱置吧。塵兒之前不知道，還以為真陽圖都能煉化，太陰鏡這樣的寶貝，頂多就是有點損失，沒想到對瑤池這麼重要。”風塵急忙擺手，他真心不想為了自己的成就，斷了彆人的後路，犧牲彆人的利益來成全自己，這不是塵兒的風格。他也想不出啥法子能替代太陰鏡，畢竟從姬瑤仙子的話裡能聽出，太陰鏡不隻是用來打架的，它對宗門的傳承和弟子的曆練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塵兒現在看來是沒啥辦法，或許將來能想出點啥，但現在就是乾瞪眼。
不過，姬瑤仙子似乎還有彆的打算，她聽完塵兒的態度後，微微一笑，接著說：“這事兒也不是完全沒轍。就像你之前說的，煉化了真陽圖之後，應該能形成一個獨立的天地，這樣的識海造化可不多見，甚至能讓活人進去。但裡麵的情況複雜得很，不是隨便就能展示給外人的。太陰鏡對瑤池雖然重要，但不是誰都能用的。至少在你姬瑤阿姨之前和之後，能進太陰鏡並有所成就的人，屈指可數。太陰鏡真正的價值，在於它裡麵的傳承，道**訣就不說了，最重要的是太陰之力，這是瑤池一脈修行的根本。”
“既然這樣，你說要煉化太陰鏡，不知道是太陰鏡的所有權全歸你，還是它的本源能保留一部分，又或者，煉化後的太陰鏡會變成啥樣，能不能恢複蒼玄令，還是隻侷限在海內的一小塊地方。如果兩者都能實現，那煉化太陰鏡也不是完全沒得商量。”姬瑤仙子提出了可能的解決辦法，她也在努力找平衡點，希望能既保護瑤池的利益，又不減少塵兒的福緣。
塵兒聽完後微微一笑，他看了看姬瑤仙子，又轉頭看了看古元大師，然後又轉回來，輕聲說道：“不瞞姬瑤阿姨，這事塵兒沒法保證。不說塵兒現在修為還低，好多事想不到也做不到，單就蒼玄令這上古至寶而言，它的造化如何，塵兒實在沒法想象。不過......”
塵兒說著停頓了一下，轉過身來，目光投向瑤池中靜靜等候的仙花，繼續說道：“這事塵兒在想，瑤池一脈的機緣，或許會因為眼前的麒麟而變得更好，甚至有可能超過太陰鏡帶來的好處。”
“哦？這話怎麼講？”古元大師忍不住開口問，塵兒雖然隻是個鳳初境的小輩，但作為先天之靈，他的話裡透著一種難以動搖的自信，這自信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呢。
姬瑤仙子心裡有數，她知道風塵從小接受的教育有多豐富，風塵掌握的秘密知識，比大多數玄門中人都多，甚至一些門派的掌門也不一定有他那麼博學。這都是因為他的家人和長輩們傾儘全力教給他的。
風塵是先天之靈，可惜遭遇了絕脈之苦，不能修煉玄功，所以他的長輩們隻能把希望寄托於未來，希望他將來能遇到機緣，開啟玄門之路。因此，風塵學的東西特彆多，幾乎包括了風萬霖夫婦和他們親朋好友的全部知識，連姬瑤仙子也幾乎把本門之外的知識都教給了他，這讓風塵雖然不能修煉，卻有了非凡的見識。
再加上風塵是先天之靈，對任何事情，隻要告訴他一次，他就能立刻明白，並且能洞察其中的關鍵，甚至能舉一反三。有時候，和他交流，原本複雜的問題，經過他的思考和反問，往往能一舉突破障礙。所以，原本出於情麵或愛護而教的知識，最後都變成了主動分享。因此，風塵所學所知，幾乎可以直逼玄門之巔。
同樣，許多前輩高人也因為風塵的這種能力，願意和他深入探討。就像現在，姬瑤仙子和初次見麵的古元大師，這兩位一長一尊的人物，都在等著風塵繼續他的講述。
“回前輩，據晚輩所知，麒麟一脈是聖獸，自太古之年天地生成以來，就非凡品。再者，前輩所言，眼前這位麒麟是瑤池的先祖玄帝所救，她親自出手，內中的隱秘雖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推敲，以玄帝的超凡能力，連她也無法治癒這頭麒麟，可想而知，這頭麒麟背後所受的傷，是由何等強大的存在所造成的。”風塵並沒有完全透露實情。
金烏皇曾告訴他，關於太古的傳言，遠古的動亂，以及上古時期種種不解之謎，這些事情在當今的玄門中鮮有人知。儘管有些宗派保留了史鑒，但那些都是傳說，其真實性無法考證。如果風塵透露一切，以古元大師數百年的修為和心性，立刻就能洞悉風塵所隱藏的秘密，甚至可能猜到風塵體內還有高人存在。因此，金烏皇的事情難以隱瞞。與其如此，不如讓古元大師等通過合理的猜測，將許多事情歸咎於未知的名頭，不必解釋一切，隻要能夠消除他們的疑慮，達到目的即可，沒有壞處就不必過於糾結。
果然，當風塵說出這番話後，古元大師眉頭微皺，眼神中流露出感慨：“果然是身在局中，心思深沉。貧道數百年苦修，此事雖早有耳聞，但包括貧道在內，以及師姐等人，從未深入思考過這背後的複雜關係。看來還是年輕人思維敏捷，剛剛得知這一隱秘，便能洞察到這層關鍵所在。”
姬瑤仙子也在一旁點頭，她原本並不知曉麒麟的事情。那口口相傳的秘聞，古元大師如今正值鼎盛時期，若非到了彌留之際，不會輕易將此事透露。姬瑤仙子雖然是仙主，但她肩負重任，與古元大師肩負的責任不謀而合。這件事尚未到公開的時候，因此古元大師之前並未提及。如果不是今天風塵的到來，以及他作為先天之靈所展現出的希望，古元大師也不會透露此事。
至於未來會如何發展，那是尚未發生的事情，現在不必多談。單就姬瑤仙子聽完風塵的講述後，她與古元大師的想法不謀而合。作為仙主，她對本門的瞭解自然遠超風塵，但對於事件本身，她的思維卻不如風塵那樣靈活。這樣的猜想，她之前未曾想到，因此當風塵提出時，她心中也不禁感歎：“彆說師祖，連我姬瑤也未曾想過這一點，隻是一味地關注本門的事務，陷入了迷局，未能真正看透這背後的真相。”
姬瑤仙子心裡一動，立刻抬頭，眼裡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她緊盯著風塵，等著他繼續說下去。風塵也不讓人失望，立刻接上話茬，語氣裡帶著幾分謙虛：“哎呀，前輩您過獎了，我這不過是沾了點便宜，沒真正陷進去，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有點不一樣的看法而已，說的對不對我可不敢打包票。”
“彆賣關子了，快點繼續說。”古元大師板起臉，假裝催促風塵，但他的語氣雖然嚴厲，眼神裡卻流露出一絲讚許，顯然對風塵的機智和反應速度很是欣賞。
風塵也不再磨蹭：“前輩您聽我說，我剛才說到一半，這麒麟這麼尊貴的身份被人傷了，出手的肯定不簡單，至少也是五帝級彆的，甚至可能更強，我這麼說，並不是在猜誰出手，而是想請您和姬瑤阿姨想想，能在這種高手手下逃出生天，雖然受了重傷，但能撐到現在，這麒麟肯定有兩把刷子，而且玄帝親自出手，能讓她老人家不辭辛苦來回奔波，這麒麟在上古時期肯定是個大人物，現在想想，真是難以想象。”
“如果我們救醒了它，看在玄帝的情分上，再加上瑤池一脈的厚待，不管怎樣，我們不能對不起瑤池，就算這麒麟有什麼饋贈，對現在的玄門來說，瑤池的好處肯定不會比太陰鏡差，甚至可能更好，更實用。再說了，太陰鏡的事我還沒想出辦法，但要是這麒麟出手，說不定就有解決之道，以它的身份，這些事應該不是問題。”風塵的話直擊要害，雖然都是猜測，但他心裡清楚，整個事件包括以前的秘密，救醒麒麟絕對是利大於弊，而且算來算去，他今天到瑤池，救與不救已經身不由己，就算現在離開，將來也會有其他事逼他回來，結果早就註定，既然惦記著白羽的時間緊迫，不如現在就解決，還能省下時間呢。”
古元大師點了點頭，看向姬瑤仙子，眼神示意。姬瑤仙子自然明白，她之前猶豫，是在權衡利弊，隻要風險不大，有些損失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取捨之間，也是一種難以捉摸的玄機。她明白，有時候為了更大的利益，必須做出一些犧牲，而眼前的麒麟，或許正是瑤池一脈的轉機。
可能瑤池會失去太陰鏡，但換來的機緣可能更大，畢竟有白帝等人的先例在前，風塵這個先天之靈，誰也無法預測他將來的成就，換句話說，現在幫助他成長，也是間接加速瑤池的造化，等他將來證道，反饋之下，可能勝過玄帝當初留下的傳承。而且眼前的仙花正是麒麟，它從上古而來，如果風塵的猜測沒錯，它本身就不凡，說不定能與先祖玄帝媲美，雖然它可能不懂瑤池的道統，但殊途同歸，修行到了一定階段，便是一通百通，道理都是一樣的，隻是做法上有些不同，法門也是相互補充，有了麒麟的指導，說不定瑤池一脈能恢複往日榮光，與上古時期相媲美。
考慮到這些，風塵所說的猜想雖然看起來漏洞百出，好像異想天開，但方向絕對沒錯，誰能保證他所說的猜想不會成真呢，既然合情合理，就可以考慮。
“你的想法倒是挺好的，隻是太陰鏡之後，那通天籙又該去哪裡找呢？”姬瑤仙子率先發問，既然這件事有些希望，就得先考慮之後可能出現的問題，畢竟白忙一場，通天籙無處可尋，太陰鏡也已經不在了，不說瑤池如何，麒麟的事情也是希望渺茫。
關於這點，風塵和金烏皇早就討論過了，現在姬瑤仙子一問，古元大師也投來詢問的目光，風塵立刻回答說：“通天籙其實不難，隻要塵兒在海內完善，煉化了太陰鏡，通天籙的事情自然就解決了，而且福澤有緣人，找回的通天籙正是瑤池一脈丟失的那一卷。”
“太陰經？”古元大師眼神一亮，太陰鏡對瑤池來說至關重要，甚至是重中之重，隻是它自己消失了，曆代先輩都沒能找回，這才讓瑤池一脈將傳承的希望寄托在太陰鏡上，但同是先祖玄帝留下的傳承，太陰鏡隻是造化，真正的根本還是玄帝領悟並證道的太陰經，如果這件事能解決，太陰鏡的事情就可以忽略不計了，畢竟替代品哪有原版來得重要呢。
“沒錯，這正是太陰經。”風塵毫不猶豫地確認了，他的回答讓古元大師和姬瑤仙子都驚喜得眼睛一亮，兩人的眼神裡都充滿了好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