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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籙 第934章 秋月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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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風塵小子正要深入思考的時候,突然被打斷了,眉頭一皺,忍不住問:“前輩,您剛才的話好像挺有深意的,能不能詳細解釋一下給我聽?”

“有些事情,時機還沒到,告訴你反而會變成你的負擔,而且說太多,對你的修行可能有害。我今天已經說了很多了,如果你能好好領悟,自然能解開很多疑惑。至於剛才提到的人族未來,我也無法預測。實際上,不隻是我,就算是以前的白帝他們,甚至是蒼穹大帝,也一樣無法預知。不然,他們乾嘛要舍近求遠,超脫天地去尋找機緣呢?或許蒼穹大帝知道得更多,但他還沒回來,肯定有他的苦衷。他們這麼執著,我也不懂真正的原因。不過,作為人族的你,或許不久的將來,也能有所領悟。現在,還是先看看太陰經的修煉情況如何。”神秘女子話音剛落,一點細小的水聲叮的響起,緊接著瑤池仙境整個動蕩起來。

一道水青色的流光劃過滄海,青離宮史上悟性最高的弟子,孔陽真人,正急速趕赴瑤池。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西南方向,比蒼雲宗和青離宮更靠近瑤池的須彌山上,佛音渺渺,莊嚴而神秘。一位老僧端坐在蓮台之上,儘管身軀枯瘦,卻顯得法相恢宏。當孔陽真人離開滄海的那一刻,他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目光直射出宏大的光芒。

片刻後,光芒收斂,老僧的臉上露出一絲悲苦之色:“接連驚動了兩位大帝,連白老爺子也親自出手。我須彌宮雖然目前沒有帝尊,但這樣的機緣絕不能錯過。西昆侖比那兩家更接近瑤池,泊陽穀或許也會參與其中。既然如此,這瑤池仙境,我須彌宮還是得去一趟。”

老和尚心中暗自思量,隨即攤開手掌,撚動念珠,盤在手腕上,然後擡頭望向某處,輕聲念出:“佛陀九子何在?帝妙崖領取法碟”

動蕩的梵音回蕩在整個須彌山,隨之數道佛光升起,金光色的輪廓鑲至雲邊。老僧的話語久久回蕩,直到第一道佛光飄然而至,那沁人心脾的聲音方纔停止。

“弟子玄因,參見我佛!!”金黃色的光芒突然收斂,自東方正位,一位慈悲的僧侶目露尊敬,對著先前的老僧恭敬地念出佛號。

老和尚麵露慈祥,看著剛剛到來的玄因點了點頭:“嗯,你先在一旁等候。”

話音剛落,一連六道佛光同時落下。

“弟子見過我佛!!”

六人異口同聲地念出佛號,同時斂去佛光,對著山崖邊背靠雲海、麵色莊嚴的老僧一齊行禮。

老和尚接連點頭,眼神掃視著麵前的七位佛子,開口問道:“業陀、孫多此時正在閉關,不久後也會出關接旨。你們可以代為領取法碟,與兩位師弟一同前往西昆侖,協助瑤池。”

老和尚話音未落,手中突然多出一部金光玉蝶,這是須彌宮掌教之令,執此碟如同佛尊親臨,代表著整個須彌宮以及須彌山佛宗所轄的所有僧侶。不論天下多少僧眾,見法碟如見佛尊,這不僅是號令,更是一種身份的象征。須彌宮正統出行,即便是再大的宗門,也要給予一定的尊重。

老和尚將其拿出,手中一點飄然而去,徑直落在了最先到達的玄因手中。玄因接住後,麵色帶著疑惑:“弟子代同門領命,但有一事不明,敢問佛尊,這西昆侖究竟發生了何事,竟需要攜帶法碟前去相助?”

玄因的疑惑,也代表了其他幾位佛子的心聲。這七位先後到達的佛子,修為皆已達到聖階,但他們常在須彌山久不出世,因此更多地醉心於佛法和天下大事,對於世間的許多事情關注較少。比如三年前的風家大劫,那是一場重大的玄門爭鬥,正邪兩道皆被驚動。即便是眼前這位老僧,須彌宮現任的掌教,現任佛尊,這位大佛尊者,當時也有意前往。

當時竟然有人敢攔,佛尊親自出手,旗鼓相當,那場麵,大佛尊者也沒下令九子,連法碟都沒掏出來。可現在西昆侖不知道咋回事,竟然直接拿出了代表整個佛宗曆代高僧佛法加持的須彌法碟,真不知道瑤池發生了什麼大事。

在場的大家心裡都充滿了疑惑,老和尚點了點頭,大佛尊者麵露悲苦,看了看西昆侖的方向,緩緩開口:“你們疑惑是正常的,我們佛宗本來就是世外之地,很少參與天下的動亂,即便是三年前的北疆之禍,我也儘力了。但今天西昆侖的事關係到蒼穹之昊,所謂天下煉獄蒼生皆苦,我們修行者可以洞悉火候,但有些事卻不得不做。”

“瑤池仙境不同於其他地方,玄門者內耗天機,受些劫難本是命裡註定,唯獨西昆侖瑤池仙境,裡麵封印著上古宰劫,有禍卻不該殃及百姓,有難卻不該貫穿古今,這天下蒼生自有他們的緣法,但這個緣法需要我們佛宗來渡。你們這次去就是要渡一渡這個緣法,至於落在誰身上,須彌法碟自有選擇。”大佛尊者的話裡充滿了玄機,眼神中也流露出無儘的悲苦,好像天下大事各有造化,隻有佛宗一脈要儘力去做。

下麵的玄因似乎明白了,收起法碟雙手合十:“弟子一定儘力而為。”

其他六人也一起稽首:“阿彌陀佛,我們領命前去,也一定儘力而為!!”

“好。”大佛尊者點了點頭,手腕上的佛珠響了響,再次被他撚在手中,同時望向雲海的某個地方,好像感受到了蒼龍出海那柄拂塵的氣息,九仙神龍奪天之妙,轉過頭又多交代了幾句:“你們這次去要順緣法,幫助瑤池度過災劫,至於誰應劫,不在生死之間不必強求。”

“謹遵法旨!!”七人異口同聲轉身離開,氣道佛光彙在一起,朝著須彌山東北方向一閃而過,在須彌山雲海之際,又有兩道佛光加入,正是閉關的佛陀九子中的業陀、孫多一同前往,九道佛光化作漫天,金黃色雲海動蕩,下一刻就消失不見了。

“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一個空靈的聲音飄渺而來,不知從哪裡響起,卻偏偏在大佛尊者的耳邊輕輕回蕩。

“師兄你超然物外,不知道須彌山眼看就要崩塌,百多年前,那魔君許亦橫空出世,隻寒門大旗就能撼動這三藏寶經,當時還是你這個師兄念舊情,這才化解了一場災禍,但師兄你可還記得,那次經文昭示,隱約浮現的身影卻不是許亦的模樣。”大佛尊者心裡回應,那縹緲的儘頭卻不再理。

好半天,一聲歎息空空的回響:“唉~我答應過師父對應三寶,如今還剩兩次機緣,這一番出山之後,不到須彌無妄,我也不再相助,到時彆怪師兄無情。”

“師弟代表佛宗感謝師兄,隻是這瑤池山上多方關注,連白老爺子的九仙神龍也從南海遁出,恐怕用不到師兄就能化解,唯有那應劫之人,還望師兄多加點化。”大佛尊者臉色悲苦,似乎想到了佛宗將要麵臨的一切,不由得多了些感歎。

而那縹緲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果被法碟選中,那就是天意如此,我自然不會推辭,但如果沒那個緣法,這次出山也是耗去第二道機緣,我也無可奈何。”

“師弟自然明白,這次就多謝師兄了。”回蕩的聲音響在心頭,此後再沒有任何回應,大佛尊者的眼中動了動,隨即緩緩閉上,緊接著一身佛光漸漸散開,整個帝妙崖被映照得莊嚴至極

“大哥他怎麼會突然出關,難道是有人觸動了玄機?”此刻西南方蠻荒古域的入口處,鎮守關隘的泊陽穀山門之間,一個匆匆忙忙的身影轉頭問道。

看那位穿著紅彤彤道袍的中年人,身材魁梧,臉色像金子一樣淡,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氣場。他的長發在風中輕輕飄揚,好像和大自然完美融合了一樣。

他剛開口,一個年輕女孩就出現了,她穿得有點露,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眼神裡充滿了難以抗拒的魅力。她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一抹誘人的紅潤,輕聲細語地說:“二叔,您剛回來可能還不知道,昨天有人來了,沒說是誰,就亮出一塊令牌,師父就直接出關了。今天早上,師父還親自下山了,去哪兒了還不清楚呢。”

“一塊令牌?”

中年人停下了腳步,看起來在思考。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問:“那人還在穀裡嗎?”

“昨晚子時,師父親自送他走的。”那女孩一邊回答,一邊扭動著身子,站在旁邊等候。

中年人又露出疑惑的表情,眯了眯眼睛,點了點頭:“嗯,子時走的,看來大哥得親自出馬了。”

“二叔,您認識那人嗎?”那女孩的聲音聽起來很悅耳,雖然無意中說的,卻像火一樣燒到了中年男子的心頭。

但是,這位中年男子不隻是長輩,還是個超級高手,他的名字就是泊陽穀穀主的親弟弟鄔灼。他當年的名聲可不隻是出名那麼簡單,作為金烏大帝的親兄弟,他的實力是不容小覷的。就算是玄門絕頂的白乾一,也說過如果鄔廣不是長子,泊陽穀的領導者肯定是他鄔灼。

這樣的評價讓鄔灼的地位飆升,而他的實力也確實如此。他的大哥金烏大帝繼承了帝尊的位置,掌管泊陽穀一脈宗門。但在修為上,這倆兄弟不分上下,隻是金烏大帝作為穀主,掌握了很多傳承的秘術,連兄弟之間也不能透露。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哥鄔廣逐漸超越了他。

但就修為而言,同樣是聖階之尊,這泊陽穀的二當家鄔灼的修為遠超常人。甚至在百年前的兩儀門事件中,鄔灼和風萬霖等人聯手徹查,當時的四人各有所長,實力相當。

不過,彆人可能會說,風萬霖後來的成就實在是逆天,一個人的名聲壓過了所有人。起初鄔灼並不服氣,但經過幾次接觸和瞭解,風萬霖每次行動都讓人震驚,最終鄔灼也隻能搖頭苦笑,感歎世間竟有這樣的人物。

然而,在修行的道路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就像三年前,風萬霖這樣的存在惹出了大禍,導致一門的族人幾乎滅絕,連唯一的兒子都差點喪命,還險些搭上白家聖女。世人感歎之餘,鄔灼也曾自問,如果換做是他,在北疆一戰中,恐怕無法引發如此禍事。但如今,他依然安然無恙,因此他明白,世間的機緣要看自己,也要看彆人,既不羨慕他人,也不自毀前程。

因此,鄔灼的心境又更上一層樓,短短兩年的時間,他與大哥之間的差距逐漸縮短。如今,匆匆趕回的鄔灼,他的修行道行再論起,恐怕與大哥僅相差毫厘。

這樣的修為,即便是媚態女子本身無意,就算她有意影響,在她二叔麵前也毫無作用。不過,她還是展露了一些,引得鄔灼此時眉頭一皺:“你一身火脈已煉到七成,最多半年也該到了閉關的時候。大哥也是,這個時候把你放在穀中,不怕你火靈煉體招來大禍嗎?”

“這不是二叔您回來了嗎?想必師父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這才放心今早離去。隻是聽二叔的話,難道師父這次離開會很久?”那媚態的女子淺淺一笑,之後略帶疑惑的神情甚是惹人,彷彿有一股沁人的微風輕輕吹過,就連傾瀉的陽光都彷彿帶著一股滾燙的氣息,灑在女子周圍烈烈閃動。

鄔灼卻是有如無視,他的修為高深,眼神中沒有邪念,隻搖了搖頭回應女子的疑惑:“不好說,如果真是那人前來,恐怕大哥這次要離開三年五載,最少也是一年左右。不過也不必擔憂,大哥既然有數,這一趟倒也有些機緣。隻是你二叔本來正在福澤之中,卻白白錯失了這次良機。”

那女子聽出了話音,知道鄔灼意有所指,隨即笑道:“知道二叔最疼靈兒,大不了明日給二叔偷來一些,反正師父也不在穀中,他那點寶貝,靈兒知道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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