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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係擺爛 第6章 探花(大修) 江遠山那高中探花的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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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花(大修)
江遠山那高中探花的表兄……

宋十安閉著眼睛,雙臂交叉靠著,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樣。

周通坐在外麵,語氣親和跟二人搭話:“綿綿姑娘,今年多大了?”

錢淺直白道:“抱歉,我妹妹不喜與生人說話。”

周通訕訕閉嘴。

錢淺見綿綿一直低著頭,情緒很低落,於是輕聲哄道:“綿綿,你猜我給你買什麼好吃的了?”

綿綿搖搖頭。

錢淺:“你最喜歡吃的,猜一猜。”

綿綿聲若蚊蠅,“醬鴨。”

錢淺:“真聰明!還有慶雲樓的肘子和糖醋魚,開不開心?”

綿綿眼神亮了亮,重重點頭。隨即猶豫了一下,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展開給她看。

“這是什麼?”

錢淺疑惑著接過來,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看,忍不住感歎道:“哇,是珍珠?你最近成天往外跑,是來這摸河蚌了?”

綿綿點點頭。

錢淺一臉老母親的感動,誇獎道:“哇!綿綿真好,這是姐姐收到過的最好最好的禮物!姐姐好開心!”

綿綿弱弱地說:“太小了。”

錢淺連忙說:“不小不小,回頭編個戒指帶,大小正合適呢!真漂亮,姐姐真的好喜歡。姐姐向你保證,會時時刻刻帶在身上。謝謝綿綿~”

她將珍珠小心翼翼揣好,又叮囑道:“天氣越來越熱,往後可不能正當午跑出來了。你瞧你這幾日,都曬黑一圈了,下回出來記得帶鬥笠,知道沒?”

綿綿撅起嘴。

小姑娘愛美,不喜歡帶鬥笠,錢淺又哄道:“綿綿乖,還記得姐姐說過嗎?陽光會加速麵板老化的。回頭到了夏日,曬這一下午怕是要掉層皮呢。改日帶你去買個好看的鬥笠,你自己選,好不好?”

綿綿這才高興起來,點頭答應:“好!”

又過一會兒,周通的聲音傳來:“姑孃家住哪?咱們已經進城了。”

錢淺道:“麻煩把我們放到昭德街六如巷衚衕口即可。”

不多時便到了,二人下了車。

“有勞了。”錢淺輕輕頷首,牽著綿綿轉身就走。

周通追問:“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好叫我等登門致謝!”

錢淺沒有回頭,背對著他舉手揮了揮,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真是位有趣的姑娘。”

周通感歎一聲,鑽進馬車問:“公子,是否找間客棧換身衣裳,梳洗一番?”

成年人之間的默契,就是很多話不必說得太清楚,彼此都心知肚明。

周通知道他定不願這一身狼狽相回去,更不敢讓夫人知道他輕生。宋十安自然也知道,周通也不敢讓夫人知道他們跟丟了自己,於是應了一聲。

客棧裡,小二準備好浴桶熱水退出去,周通服侍宋十安沐浴。

二人都十分默契的不再提起方纔的事,好像投河一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宋十安閉著眼睛,薄唇輕啟:“周伯,那姑娘,是個怎樣的人?”

周通略帶愁苦的眼睛突然亮了亮,當即口若懸河地描述起來。

“兩位姑娘啊,年紀都不大。那個叫綿綿的姑娘看著大約十三四歲,小臉圓圓的,眼睛又黑又大,生得玉雪可愛。那姐姐也不過十五六的模樣,看著弱不禁風的,卻頗有力氣。看二人的舉止氣質和穿衣打扮,至少是家有餘慶的。雖是姐妹,長得卻不大像,性格也是天差地彆。”

“我跟孫燁先是在官道上遇見了那個綿綿姑娘。這綿綿姑娘啊,是個極膽小的。我見她拿著您的隨身玉佩把玩,便攔住她想詢問公子的下落。誰想這綿綿姑娘什麼都不肯說,就一直哭。孫燁性子莽撞,以為她是偷了您的玉佩心虛,要扭送她去見官。”

“正鬨著呢,她那姐姐突然就來了。”

“您是不知道,那花朵般嬌美的小女子,暴怒起來卻那般駭人!孫燁一身的好功夫,差點被她一個半大的女娃娃給推倒嘍!也不問緣由,上來對我二人一通大罵,說我們兩個男人不要臉,欺負她妹妹。”

“您是沒見著,那模樣頗有些母雞護崽的架勢,恨不得當場把我倆撕了呐!”

宋十安嘴角揚起,“她確實不大講理。”

周通見他露出笑容,無比驚喜,繼續眉飛色舞講述:“您絕對想不到,那姑娘還有兩幅麵孔呢!那臉變的,比戲台子上的戲子還要快些!”

“她對我二人那是極儘兇殘,猶如夜叉降世,把孫燁唬得大氣兒都不敢出。可轉頭對上妹妹,那叫一個溫柔又耐心。老周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那感覺,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呐!”

“也奇了怪了。我們怎麼問,那綿綿姑娘就是不說話。姐姐哄了幾句,哎!立刻就說了。公子您說,這算不算是一物降一物啊?”

宋十安語氣略帶責備:“還不是你們行事魯莽嚇到了人家小姑娘。她身為姐姐,自是要護著妹妹的。”

“是是是,都是我們唐突了。”

周通滿臉堆笑,又繼續感歎:“這姑娘是真不錯,人聰明,品性也好。走的時候我纔看見,其實有一條小路通到河邊,想來她們平時是走那的,可當時為了節省時間,她趟著灌木荊棘就往河邊跑,那手上全是血道子,衣裳也被刮的不成樣子。”

“我問其姓名,那姑娘連頭都沒回,就隻是揮了揮手。老周我年過半百,還是頭回在一小女子身上見到這股子雲淡風輕的氣度。未能交個朋友,老周頗感遺憾呐!”

宋十安撩水洗洗肩頸,水珠從健壯有力的肱二頭肌滑落,青色的血管都像是刻畫在上麵的線條,極具觀賞。

似乎想到什麼,他動作頓了一頓,說:“今日,是她生辰。”

“啊?”周通吃驚,隨即眼睛骨碌一轉,痛心疾首地說:“那咱們豈不是打攪了人家的好日子?嘖嘖,這可太不該了!好好的日子,因咱們咱們弄得如此狼狽,衣裳都破了,那人累的,連路走不穩呢!”

他觀宋十安的神情有所鬆動,趁熱打鐵繼續:“公子,這錢袋、玉佩人家都沒要。咱們攪了人家的生辰,是否要上門道個謝、賠桌酒席?”

宋十安停下洗澡的動作,表情彆扭地說:“名字都不知道,如何上門?”

周通明白他這就是想去,語氣輕快道:“今日不是送她們到了昭德街六如巷子嘛!知道地址,跟周圍的街坊鄰居打聽一下就是了。”

宋十安神色有些不自在,“人家不願留下姓名地址,就是不想被打擾。咱們貿然行事,豈非白白惹人生厭?”

周通抑製不住欣喜,卻刻意壓製語氣,擺出說教的口吻:“人姑娘做好事不圖回報,是人家品性高潔。但終究是咱們的不是,嚇哭了綿綿姑娘,又攪了人家的生辰,於情於理都該上門致歉。公子自幼熟讀聖賢書,該懂得這個道理。”

“再說吧!先回江府,母親要記掛了。”

宋十安從浴桶站起身,“更衣。”

馬車停到江遠山家門口。

周通扶著宋十安去見了夫人江書韻,宋十安語氣淡然地說了今日去了城郊四處逛逛,散了散心。周通、孫燁很自覺地低著頭,誰也不敢說彆的。

兒子今日主動說了不少話,江書韻很開心,覺得這趟青州城算是來對了。

江遠山口中,十八歲高中探花的表兄正是宋十安。

宋十安的母親江書韻,懷遠侯夫人,是江遠山父親的親姐姐、江遠山的親姑母,更是江家在京都城的依仗。

江遠山父輩並無有出息的,靠祖輩產業蔭蔽,勉強還算得上是青州城的大戶人家。隨著洛家的買賣越做越大,江家維持的也越發吃力。

多虧江書韻與武將世家出身的宋乾結了親,後宋乾靠戰功封了侯爵,江書韻一躍成為侯爵夫人,江家才得以保住岌岌可危的青州第一世家地位。

江書韻育有兩子,一個比一個有出息。

長子宋十晏,年紀輕輕便立下戰功,封了將軍,又與一巾幗女將成了婚。次子宋十安自小在太學與皇子皇女們一同跟太傅聽學,十五歲便隨父兄出征取得軍功,科考更是一路順利,竟在十八歲一舉拿下探花郎。

要知道科舉考試不限次數、不限年齡,要在不同年齡、不同閱曆的萬萬考生中脫穎而出,更是難上加難。

宋十安需在十六歲參加鄉試時名列前茅,次年會試拿下前三甲,才夠資格參加殿試。

十八歲探花,大瀚從未有之,偏他還文武雙全。如此少年英才實屬罕見,前程不可限量。

可這樣的少年英才,卻在兩月前為救人摔下馬,醒來後就雙目失明瞭。

宮中太醫輪番看診,民間名醫也請了無數,各式湯藥像水一下往下灌,卻絲毫不見成效。

侯府氣氛壓抑,宋十安精神一日比一日頹唐低落,江書韻便以探親為由帶他出來散心。

她一生好強最重臉麵,又是江家這一輩的頂梁柱,不願彆人看笑話或是憐憫她,就沒跟弟弟提起次子失明的事。此行亦十分低調,並不打算張揚,隻是想帶兒子換個環境散散心。

可在弟弟看來,侯爵夫人的長姐帶探花郎的侄兒回鄉探親,必須趁機造勢給江家壯大聲勢。江家上下滿心歡喜,熱烈相迎,直到見到蒙著眼睛的宋十安,才徹底傻了眼。

無奈弟弟一家已然宣揚了出去,訪客絡繹不久。

江書韻即便情緒再不佳,也要為了母家的臉麵,同弟弟弟媳應付各式前來拜見的官員與地方豪紳。隻能讓照顧服侍宋十安長大的周通和侍衛孫燁,陪著他到處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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