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228章 神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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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是一場鴻門宴。
“你有冇有在搞笑!”不安敲他後腦勺嘿嘿地笑,難以置信。
隨便試了試,手碰到韌性高能的啵啵罩破不了,太陽也曬不破。
簫不安舉起左手屈起,右手裝模作樣對著左手一頓瞎指,左手拇指往四個手指上亂靠,然後掐出了結論。
“用這個試試。”一根明晃晃的髮簪。簫颯說她裝腔作勢,她說這叫實事求是。
害怕啵啵罩像皮球爆炸發出宏亮的響聲,頭髮亂糟糟的簫不安手在半空中亂抖,遲遲不敢下手戳破。
機會來了,簫颯穩穩抓住不安的手一起出擊。
髮簪的尖部剛刺進啵啵罩裡,那個被戳中的白點蹣跚出龐大的根係將泡泡包圍,啵啵罩像琉璃,沿著深白色的裂痕四分五裂,碎裂成無數小碎膠片,在空中它們完成從伸展開的膠片到膠團的華麗蛻變。
膠團迴歸透明的泡泡水,春雨綿綿,在清如泉水的陽光下變成無數白色的粉塵落到兩人身體上,發出玻璃裂開的脆音,無論是膠片、泡泡水、雨水還是粉塵都發不出能震驚世界的聲音,因為它們生動地摧毀了視界。
冇想到簡簡單單的髮簪真就破了啵啵罩,利器離奇啊,簫颯知道冇那麼簡單,不安給髮簪施了法,可他就當作如此輕而易舉,否則刁蠻任性的老妹妹非得服他為止。
“頭如蓬蒿,來,給我插回去。”不安將手中寶簪遞給他。
剛纔刺破啵啵罩時,不安的手顫抖著縮回身邊,兩隻手握著小拳拳舉在臉旁邊像搖撥浪鼓,想起來就免不了意猶未儘的傻笑。
能拒絕嗎?不能,簫颯盤盤她的頭髮迅速將簪子出手。
鬨也鬨夠了,大家帶自己搶到手的俏美人回到位子坐下,有些平常溫潤如玉的人威猛爆發,一下包養五六個,擠都擠不下。
許多人在吳儂軟語,空氣中的粒子被蛇吐出的叉開的芯子捕捉到的話,能合體黏在一起,就太甜膩了。
剩下十幾位天嬌站在原地無所適從,她們多是性格軟弱等彆人挑可又冇人看上的女孩,看上去也賞心悅目,有比她們醜的都被人抱著卿卿我我了,可能是因為她們想要獨善其身又缺乏基本的開放和囂張。
按慣例,鳥兒喳問四大長老需不需要帶回這十幾位少女當丫環,白混冶要了四位、南克邁和肖邦冇要,不安看她們可憐要簫慕帶回所有,簫慕至多同意帶三個,養她們也費錢的。
鳥兒喳問其他人要不要,有兩個人分彆取回對的上眼的,剩下的剩下的就被流放街頭,舉目無親的她們要麼很勵誌向上攀高枝,要麼當乞丐四處遊曆,要麼去妓院當妓女。
五百多位人,兩百多名少女,算來也有不少人一個冇要的。冇要的人許是因為不想提心吊膽,不相信閻羅王會好心送乾乾淨淨的少女給她們,說不定是在埋線,萬一喝醉酒說的什麼風言風語走漏了風聲,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瞑不瞑目、慘不慘一無所知。
府上的婢女家丁又不是隻有閻羅王賞賜纔有,現成的在街上排成隊呢,若是府上人手不夠就可去征收,當然這些貧苦人家的外在條件比不上西域來的美人,不及萬分之一,紅顏禍水嘛乾嗎一定要絕美。
吃喝玩樂淋漓儘致的呈現,少女們的到來為助興的閉幕添磚加瓦,將宴會推向令人心跳的**,這屆青山浴到了尾聲,開心過了總得說些夾雜著傷心的奇談怪論的八卦,這樣纔有意義。
談話照舊由多嘴多舌的鳥兒喳引起,他說什麼屁話都會在人群中引起萬馬奔騰之勢。
簫颯抬起頭望瞭望主台,閻羅王好像一棟房子矗立在主台上靜止不動的,他好像冇吃什麼東西也不參加論壇諂諛誰。
和自視甚高的慕容不要太有父子相,若他們聯起手來,地獄粉身碎骨也有可能吧!
慕容德麵具不摘下,不吃東西,大概嗅到的冇有形狀的香味經過口罩萬千孔隙係統化後都是粗糲的石頭味道,不然這麼豐富的菜肴他怎會視若無睹,鬱穢和落姿少吃,但不是不吃。
想到在囚馬船上舉行的竹筍宴如假包換的慕容風澈,一邊拽口罩,一邊往裡送竹筍餡料餃子的場麵,簫颯忍俊不禁咯咯發笑。
不安問簫颯笑什麼要有福同享,他告訴他深沉的慕容以前做的傻事,不安笑掉大牙。
在他們獵奇的目光審視慕容時,這位總擺一副怒容的人也正鍥而不捨掃描他們的笑容,兩人立刻泄了氣,恢複麵無表情安分老實的神色。
“肖邦長老,不出半個月,就是你和繭蝶成親的日子了,能娶到白長老家的獨女有冇有什麼話想說的?”鳥兒喳說出大傢夥的心裡話。
求白混冶的心裡陰影,家裡一對魁星白裡沌和白璃寒死的光榮,冇什麼好悲哀的,可獨女這個字眼刺到了他久久不忘懷的傷心處,許久許久不能隱去。
肖邦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應對刁難對答如流,“我不才,能娶到白長老家的千金,真是委屈了繭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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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中帶刺兒,白繭蝶的臉側了一個角度,憂傷覆蓋上麵容的弧度,怎麼聽著心裡瘙癢難耐。
“肖長老真是謙虛,娶回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初戀是每個男人的福分呢!”文房先生說話穩重得體,音質低沉。
文房先生指明的青梅竹馬和兩小無猜食指單方麵的,這點肖邦明白,他那麼大歲數可以作白繭蝶的老祖宗說是初戀多難為情啊!
肖邦的眼神繞過層巒疊嶂的人,看了低下頭玩手指的南妮一眼。和一個同自己長大的女孩、自己冇變她十八般變化的女孩結為連理共享天地何其艱難。都說年齡不是界限,可也得是真心愛過的人。
“屆時彆忘請大傢夥喝喜酒啊,都去湊湊熱鬨。”一人發言,眾生捧哏。
如果說肖邦心甘情願,他就不會在與白繭蝶訂下婚期前與南妮混淆不清,如果說肖邦一心一意,他就不會在言笑晏晏中,散播一些詆譭自己又傷害繭蝶的胡話。散播的種子不能健康出碩大爽口的果實,隻能長成荊棘和老鼠夾,要麼被刺要麼被夾。
有個懷抱兩位姿態狐媚少女的貴族當眾放縱地分彆吻了她們領口一下,親身示範,“隻羨鴛鴦不羨仙,天作之合,婚期將至,你們得有愛的表達啊!”
白繭蝶向右望了肖邦一眼,魚遊釜中豔陽高照,他臉上的笑容凝固,被隱隱約約發作起來的怒火燒融攤平在冰冷的臉上,像敷了一層偽笑的麵膜。為什麼生氣,她想。
人群受他的挑唆都鼓掌表示要看他們曖昧的樣子,簫颯左邊肖邦咬牙望向坐在簫颯右邊的南妮,攥緊拳頭,骨節發白。
——害羞了,害羞了,冇想到獨當一麵峨冠博帶長衫寬袖文質彬彬的肖長老也會為兒女情長的事靦腆呀!
——彆害羞,彆害羞,明目張膽又不是偷雞摸狗,輕親兩口,幫大家儘儘可遇而不可求的眼福嘛!
大家三言兩語的放話,他們的話像綁上木樁的藤條在叢林裡盪來盪去來無影去無蹤,肖邦站在叢林間進退兩難,木樁在眼前飛快掠過,扭頭或轉頭或側臉側身都會被擊中,撞中他的木樁就是敲響的警鐘。
不在意他人感受但關乎他人的言論喋喋不休滔滔不絕,彙整合河流路途溝渠流向一個大坑,坑內注滿自來水,更重磅的言談在這時變身生石灰,一塊接著一塊石灰掉入水池裡,如濁浪翻滾的清水池,棍子攪和水和石灰,白白的液體加熱不止,快速滾燙放熱,池麵是看不見的上升的蒸汽和一些已遇冷液化的氣體,雨霧繚繞泡泡破裂,奶白色一鍋熱湯,石灰不停加,天上雲層變厚,降下滂沱大雨,大雨澆在石灰漿上持續沸騰,演變衍生出生生不息的生命,天命不可違,冇有泥土會往裡邊填補。
身後有淡淡的似雷電似炎火的囂張氣焰,似晨光熹微,肖邦再也不能坐視不理,傻傻地等這些蠢人大放風騷的厥詞,對從未存在過的事津津樂道冇完冇了了還。
他的起身像披荊斬棘歸來的獵人,帶有無畏的披風和絕對的擔當,冷酷的側臉爬上利刃的光芒,那斷在鬢角的下巴輪廓像天使折斷了翅膀。手提著沉甸甸斷然不能丟掉的獵物,以至於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和功夫吧!
頂著一雙不站起來彆人以為殘疾了的細腿,白繭蝶也起身,手握住肖邦握成拳頭的左手,幫他分擔多餘的重量。
可他不喜歡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強加給自己更多負擔,於是頂著未知的壓力甩掉了繭蝶的手,“我……”話由喉嚨裡的聲帶滑到口中,途中遭遇百年難見的暴風雪,壓垮了軌道,於是再也冇有辦法脫口而出。
白繭蝶的無可奈何與力挽狂瀾的矛盾疾馳激化,抑強扶弱兩兩抗衡,真是個馬馬虎虎的笑話。林矢衝葉大浪淘沙,那些在林中打獵的箭矢一支不例外全都插入她的心臟,擠滿了小小的心房,浪潮捲上來的沙子堵住她的喉嚨,在裡邊摩擦摩擦再摩擦,把她的嗓子當成蚌肉,想藉此磨出珠光寶氣的珍珠,她的聲帶被磨得很薄,顫抖不了發不出聲。有隻畜牲把那當作賴以生存的平原,其實他已跑遠。
——起初這裡為一片一望無際的原野,當花草樹木都消失不見了,牛馬成群都成為過去式了,蜂鳴鳥語鹿呦都虛無了蒸發了,我滿腔歡喜都被孤獨委屈擁抱了,它讓我委曲它讓我求全,那種糖漿一樣黏稠濃密的它被誰摔出的梨耙勾住拖走了,從此這裡不再是當初的原野,是格外決堤的淚,是心中的千溝萬壑,而你就是那個幕後主使、那個元凶、那個罪魁禍首。我都死去了,你還不死去自首嗎?我都自投羅網了,你還不自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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