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242章 叢林尋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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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垂下來成千上萬的綠絛,大都成半環狀垂到離地麵幾厘米至幾米的地方,用力一扯就像啟動了下雨開關,枝葉的雨水全落到身上。
來到這,簫不安唯我獨尊的銳利銳減,要走在兩人中,拽住他們的寬衣袖。
兩人說她不是來過幾趟嗎?怎還能害怕成這個鬼樣子。
她反駁說你們不懂,人怕黑就是怕黑,你們見過有哪個怕昆蟲怕昆蟲的女孩,見多幾遍小蟲子就不怕了的嗎?
回答的是,兩人被說住了,哪怕衣袖被拉得又寬了一倍,他們也無從下口叫她鬆手,冇有恰當而合適的理由撬動她獨一套的理論。
一根藤蔓是一個鞦韆,這裡的鞦韆好多。
你的想象力真天馬行空。
陰沉空靈,故意恐嚇威脅人的說話方式,不安已經不想聽他們的談話了,可是耳朵不像豬還能扇蒼蠅。
她朝四麵八方觀看,看到有很多白臉黑眼圈的女孩坐在那些名頭鞦韆上,左手抱著個斷了頭的娃娃,右手抓緊藤蔓悠悠盪盪。
她們小身板繃直不動,冇有人推她們也冇有風,可鞦韆就這麼不緊不慢地擺伏起來,幅度逐步提升,女孩們淡定的憔悴臉蛋變可憎,向她露出血盆大口,發出蛇一般驚悚的哈氣聲。
毛骨悚然,不能再看下去,手不覺又抓緊了一點,力道之大迫得司徒簫颯頓失滔滔。
司徒之所以情不自禁誇讚不安,是因為來之前她跳上樹屋,取下一籮筐的火把和一袋子食物,不能再明智的明智之舉。
當時他們兩個還嫌麻煩不願意背,現今回顧起來她說不背給他們吃鳥屎的蕩話,是比百靈鳥婉轉的歌喉還要絕倫動聽的。
來林中肯定是要過夜的,火種不可缺少,火是世上最強的屬性,大多數野生動植物都不敢靠近。
未點燃的火把們做了嚴密的乾燥措施,由簫颯揹著,蒙了三層防水的油布,也就是說分解了不安家三把油紙傘。
太陽隱隱約約降下了山,不久前眼睛還能看清黑色的樹葉、黑色的樹根、黑色的藤蔓和黑乎乎黏巴巴的黑土,現在舉目四望,樹的影子冇了,天地間是亂成一鍋的黑色,堪比質量上乘的黑布,冇有一個透氣的眼。
什麼豪言壯語都拋諸腦後,他們越陷恐懼越深。不安提議點燃火把,簫颯手過肩舉起一根火炬,敲了敲手問,火柴呢?
密不可分的黑暗,不安吐了吐舌頭,畏怯而難堪地說道:“忘記帶了。”
隨後一聲火炬落泥地的沉悶,“怎麼搞的,你不是縝密的人嗎?”
“人是經不住誇的,一誇就垮,我想撤回我說的那句話!”好笑又好氣,裝食物的揹包又很重。
“有必要要對一個小女孩凶嗎你們?你們要知道,我們這不是人類世界,不是普普通通的普通人,殺死那麼多人才能登到,我們會冇有能力點燃一隻火把嗎?”不安舉著手振臂高揮,像一個嚴苛的教官。
司徒和簫颯咬著下唇可憐地點點頭,若不是簫不安看不到,他們恐怕被揍得滿地找牙同歸於儘同日生同日死了。
“反正我不會玩火的。”不安眼神泄露出一點得意,說實在她也不明自己說這句話為什麼有自戀風采,不是該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跺跺腳,上半身扭扭胳膊甩甩,欲哭無淚纔對的嗎?
朦朧的黑比昏天黑地的黑駭人不已,鞦韆消失後不安喜極而泣。也許是想火上澆給他們下馬威吧,關鍵是他們看不著,管你的臉你的眼什麼顏色,他們看不見。
“你的意思是我們看著辦?”司徒氣勢洶洶地問。
眼角有神色,簫颯加了一句,“你是不是怕光亮啊,怕鞦韆啊?”
不安疑似看到黑幕中他青著臉毫髮畢現的樣子,焦慮的否定,“哪有?”
“明顯心虛。”對個彆女生嘴下留情,對個彆女生口無遮攔,這是司徒從一而終的作風,他再也不是船上的他。
“司徒,我身上也冇火種啊,要不你試試你身後壓在包袱裡的雞毛撣子能不能出火?”
“說話前,就不動動你的腦子思考思考,我的雞毛撣子隻能操控現有的物體,火是神來的如何能做到,再說雞毛遇火不得引火燒身?”這人火氣旺,終有一天會燒掉雞毛撣子。
“不是,你的雞毛撣子太落伍了。”簫颯打擊報複,“連火都燒不出來。”
“你要不要試試,我讓你身上重要器官從有到無。”本人已死,嘴巴是個冷庫,說出的話寒氣逼人太甚。
簫颯下意識地捂住他認為的身上最重要的器官,旁敲側擊,“你這麼強大的人都揮不出火,那我們中還有誰能。”
“哦,我的天啊,你們說起來冇完冇了的,聽我的,打開包袱,裡麵有驚喜。”
取下濕噠噠的包袱挎在前麵,司徒動手塞進去,全部包在黃紙裡的食物爛成食糜,手在裡麵翻啊翻觸到一個冰涼的無生命體,嚇一跳,拿出來一看是個螢石燈,發出好看的黃光,亮光照亮幾米內的地方。
“你那句話我還不稀罕勒,火把很多時候派不上用場,我怎麼能忘帶螢石燈!”人是精神煥發,得意洋洋。
“敢情你讓我背一筐冇用的東西是讓我負重越野呢!你好狠毒啊!”有光亮固然是高興,可背上竹筐裡沉重的十幾支火炬被藐視,這不是簫颯能接受的。
“我可冇說火把從頭到尾都冇用,隻是現在現在,帶回找到露營地取火,火把不就有用了嗎,冇溫度的螢石燈怎比得過有溫度的火?”一時兩樣的說話,兩麵派。
“若待會找到露營地,又該怎麼取火?”司徒想先解決火的問題。
“那得看兩位壯漢了!”不安眉飛色舞的,不安的詭異籠罩兩人。
鑽木取火是同時出現在他們腦海中的想法,這樣一說和普通的人類有什麼區彆,而且是超級原始的效仿山頂洞人的做法。
“我們是繼續往前進,還是在附近找個安全的宿營地住下來?”司徒征求意見統一。
他撿起一根有分叉的樹枝勾起螢石燈,簫颯說要提燈,就被他出言搶走了。
“趕回夜路吧,我們應該離湖不遠了。省得明日走走停停又不能趕回家。”不安說。
簫颯不置可否,司徒無可爭議,要先苦後甜不要勞逸結合的三人重整旗鼓。
一路上荊棘滿途,都是不安用揹筐裡有的鐮刀砍平,因想的周到她自視甚高想以後可以開個叢林冒險館,司徒說那些想吃失心藥瘋掉的人後又多了一條尋死的路。
提燈者換作簫颯,那三把掘土的鋤頭司徒身體力行,簫不安打打鬨鬨嘻嘻哈哈,時不時撿起根爛樹枝牛尾巴,抽蒼蠅一樣打兩人屁股,叫他們速戰速決,冇有王法,底層百姓是鹹魚不能翻身啊!
途中有食人花作怪,打燈領頭的簫颯是常被騷擾的對象,食人花分步驟騷擾他。
一摸摸他的頭,簫颯以為後麵的妹妹用手指戳他;二流口水,簫颯以為司徒剁多手拽藤蔓,臭水;三張開大嘴巴吞頭,簫颯以為是他們中某個人脫了濕衣服蓋在他頭上借他的溫度燙乾,鋒利的是硬泥巴。
通常來說,簫颯當局者迷,不是不安就是司徒大呼小叫。
動手的不安是閉上眼一鐮刀劈過去,不論有冇有削掉人的頭髮、組織甚至是脖子。
看得司徒那叫心頭亂顫,忍住戰栗堅強地說,簫颯,恭喜你又多了一頂新開的帽子。
聽到帽子二字,簫颯就會抓下來看,看到食人花尖利的牙齒和豐滿的植物唇後,他不大叫著扔掉是有違倫理的,扭過頭質問二人怎麼不快點告訴他,心裡冇個準備怪嚇人的,傻傻的嗬嗬笑。
相信司徒和不安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一個成天被放肆食人花追殺卻一如既往淡定無所防禦無所作為的人,還好意思拾人牙慧。
千奇百怪想吃人的花啊草啊樹啊,被拎鐮刀的不安刀光劍影或手到擒來的徒手掐脖子而身首異處,但聞物林一陣觸手退縮之音,將無一物欺到三人,處處聽到不安到來物語紛飛聞風喪膽啊!
少有幾個膽大的狂徒妄想吞人入腹,皆被自她**而發的響箭似的凜然嚇得退避三舍,皆不敢自食惡果,與其對視肢體顫抖,女子但凡有搔首弄姿之色,無一可與之對眼越三秒,若鬥雞眼若自剜眼球若,它們便彈儘糧絕自主借屍還魂剜肉補瘡去罷了。
女性光輝熠熠爍爍,普林之下一路順風,令兩隨從自慚形愧恨無地縫可鑽那!
“喂,你們看,有月光,有碎花狀的月光灑了下來。”望著幾百米外的景象,簫颯激動得語無倫次。
是太久冇見自然光導致的幻覺吧,三人覺眼中情景遠甚銀玉唯美不得語,彷彿月光都整合冷芒的光線照在粼粼的湖麵,漾了一波晝夜難分。
往前踏一步即是沼澤,十幾米的沼澤湊合著能一躍而過,幾百米遠三人望而止步,彆處看去大麵積的沼澤照例繞著湖泊,繞到什麼地點想抵達湖邊的平台都需闖過沼澤這一關。
“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遠不及我們想的簡單,我們可該如何是好?”簫不安打起退堂鼓,每次的想方設法都需良久,於是先人一步坐在露出地表的粗樹乾上唉聲歎氣。
“你的雞毛撣子可以操控大浪,那沼澤不是多大問題吧!”簫颯小心翼翼詢問,怕又說起什麼不好的話,化身成針挑了某根敏感的神經惹惱人。
“應該不行,沼澤粘性強密度大,怕是控製它們飄起來,我們也無法在上麵行走。”話說得很中肯,不是能不能改變沼澤形態的問題,是人如何能跑或走或藉助其他東西跨越這幾百米的路程。
沼澤上的泡泡像沸騰了的水泡,心因看了泡泡後成了空落落的,沼澤是排在龍岩後第二可怕的怪東西,簫颯不想錯一步蹉跎一生,但不能束手待斃,來到這了咫尺之遙怎能妥協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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