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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地獄 第245章 叢林尋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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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星無月,周圍靜得連蟲鳴鳥叫聲都聽不見,百米開外的樅樹沿沼澤錯落生長。

眼前個玉盤似月亮輪廓,比自己臉還大的眼,自己的眼,不安訝異往後一坐,那個叫她訝異的大眼睛轉瞬即逝。

餘留的幻象卻使她仍處於震驚之中,有些東西消失了,人依然會覺得東西還在那,看不見摸不著,可內心無比堅定無比確認東西就是在那,好像消失後是再也不會消失的。

左邊的司徒莫測不見,右邊的哥哥簫颯消失不見,簫不安呆坐在潭邊絞儘腦汁也想不明白,兩個大男人怎麼不說一句憑空飛走,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漆黑水潭,茂密深林,孤家寡人,形單影隻。想著想著大顆大顆滾燙的淚珠就落了下來,像一柄重錘砸在手上,恐懼和憤怒一時間難分難解。

為什麼提前離開這也不告訴自己一聲?剛纔不還在一起燒樹根的嗎?不是都透過水麪看折射水中剔透的月亮的嗎?怎麼就走了,怎麼就走了呢,怎麼留下她一個小女孩在這孤苦無依。

是不是去采摘漿果了,走之前又何必不招呼自己一聲?人生地不熟,他們又不是不知道綠色水麵那個大眼睛瞪著人有多可怕,她剛反應過來人就說走了,徒留她一人在此。

從來不這麼叫人的,簫不安扳開大嗓門歇斯底裡地叫二人名字,一下司徒莫測一下哥、簫颯你給我滾回來,不然我讓你們好看,可是都冇有迴應,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了,無影無蹤。

對的,還有火,他們走了,起碼火留下了吧,不安意亂神迷地盯著草地上的火把和篝火,滅了都滅了,嫋嫋的煙迷了眼,最後持有的明芒也這麼糊裡糊塗的瞎了。

無依無靠的簫不安哭得更加猛烈,哭聲是狂風,淚水是暴雨,狂風暴雨嗚嗚傾盆。

一轉眼,自己的大眼睛不在潭水,司徒急切地想弄清這個怪潭是怎麼回事,想用手去夠到潭中央的月亮,可是手不夠長。

手一碰到潭水便有股強大的反彈力將他的手彈走,試了幾次後,手掌顫巍的司徒連碰水的勇氣都冇有了。

想起該問問不安和司徒怎麼樣了,可一抬頭髮現岸上僅有他一人,司徒的心撲通亂跳。

去哪了,他們兩兄妹怎麼了,是不是看月亮看傻想猴子撈月然後鑽進月亮等於入水了,意識始終如一這不會是真的,他們還冇傻到家,難道這含月潭另有所指,能謀害人嗎?

火把熄滅了,司徒抓緊雞毛撣子沿著岸邊走,並隨時往四方掃去招數,以隔絕不必要的傷害,並測驗所見真實或虛偽。

以招術穿過沼澤向樹林沖去驚擾到一群飛鳥這點,可推斷他站的地方還是遠處,可是熄滅的火走開的人又該作何解釋,冇藉助任何物品他們是用什麼妙計逃離沼澤的,會飛不成。

簫颯是個講義氣的人,不安不要帶上自己他也一定要的,司徒想至多是他丟下簫颯獨自跑了,不可能出現反轉。

來的時候最喜出望外吵著要尋寶的中流砥柱是簫颯,兩人差不多都是被他推著走的,都走到這一步了,誰有力量退縮連夜趕路回家?

他們剛剛用火把逼退樹根,打贏勝仗,痛快淋漓笑得那叫一個驚悚,不可能突然掉鏈子逃之夭夭。

既然不是人的問題,那板上釘釘是含月潭在搞怪,深林有個深潭已足夠稀奇,潭邊有專門抵禦一定層麵的人過不了的泥沼,還有路上千姿百態的食人花以及睡夢中偷襲人的樹根,這不更說明含月潭有鬼而且是大鬼嗎?照這樣發展下去,正是說明這裡真的藏有寶藏。

近不了微光潭麵,唯有從其他方麵推定,司徒在想是不是彼此近在身邊卻相互看不見聽不見因此錯過,因為一個人顛沛流離,實則同伴近在身邊。

反應慢半拍但結果和他們不相上下的簫颯也在為獨自守在潭邊而苦愁鬱悶,他以為兩人真得離他而去了,冇大費周章深思熟慮,坐定司徒和不安兩人背叛他的事實。

他倒冇有很害怕,坐在岸邊下巴頂著膝蓋私生氣,斷定兩個人趁月亮和眼睛迷惑他的時候擅作主張跑了。

簫颯想越過沼澤回家,可是離對岸兩百米左右的距離真的太遠了,即使他會飛也續航不了這麼久,坐在地上生悶氣。

遠遠的對麵,視線旋轉一圈,不安又看見了那些用力懷抱布偶憑空捏造的小女孩,坐在藤蔓上盪來盪去,發出的笑聲合在一起並冇什麼好覺得動聽的。

她們的眼圈黑黑的,整張臉白白的,這種對比即使一個深度近視的人在兩百米外的地方也能夠看清,一模一樣的她們的牙齒虎的獠牙一樣銳利,天生有巨大的咬合力。

女孩們出現那一刻簫不安天崩地裂,抱著頭蹲在地上鬼哭狼嚎,要大聲叫,叫到自己的聲音順利掩蓋天真無邪且身份可痛可恨的笑聲,世上再無比這動聽且難聽的聲音。

不安受驚嚇過度捂著耳朵臉微微紅的,心事是微微酸的,不停止的聲音是微弱的,女孩們的笑聲讓天空成為一襲被子,大概蓋住了整個塵世,不讓一粒灰塵脫粒。

不知什麼時候眼前誕生一道通往彆的地方的敞開的大門,簫不安咬咬牙,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害怕的,冇動腦筋想想人就進去了。

還好,那個世界不是黑暗的,冇有長得像鞦韆的藤蔓,更冇有抱著娃娃尖牙利嘴笑得比哭還難聽的女孩們,似乎能處變不驚的格局正悄然改觀。

打得不安措手不及的麻煩像吹上小島沙灘的一波一波浪潮接踵而至,一浪青出於藍高過一浪,漫過腳背的清亮直至令人窒息的淒冷,沙子壓倒了人。

那是誰,是簫慕,那是誰,是明折岸,那是誰,是凋零,那是誰,閻羅王,那又是誰,竟是一言九鼎。

這些叱吒上層風雲的人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不是拯救人的最後一棵稻草猖狂而來,快將她的理智席捲一空。

比起這些人言可畏的人無端端責罵自己毆打自己,女孩們的笑聲算什麼,這簡直比她們放大了十倍的笑聲更加淒然悚懼而天方夜譚。

一切悄悄然毫無變化,出現了一道門司徒便義無反顧衝了進去,冇什麼害怕冇什麼驚喜冇什麼意外。

沿岸種滿楊柳的河岸,微風和煦,景物都驚奇的美得正好,卻有一個大刀闊斧將心血都花在砍樹上麵而忘記在優美背景下陪伴愛人的人。

走近一看,這伐木工人不是慕容風澈嗎?還有那個向著西來東逝的河水愁眉苦臉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不是何落姿嗎?

他們怎麼會在這?司徒試圖儘可能接近他們,幾米之遙,他看到何落姿為何哭泣,她懷抱中那個男孩麵無血色,好像已經死去。

再往前走想去安慰人,可是進一步的時候何落姿和孩子便不見了人影,扭過頭看慕容風澈,他正舉著斧頭向自己劈過來,躲藏不夠及時被砍掉一隻耳朵,血流不止。

心軟的詞彙不是能用在慕容風澈做為上的,他的斧頭砍啊砍,司徒透過眼神看到自己是棵朽木,大吃一驚。

慕容風澈的人影也不見了,一把騰空打的斧頭橫劈豎劈鐵了心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司徒寧願溺死也不要活生生被砍死,是死也不能無助的死,他跑到河邊跳下水。

入水後眼前的情景又急速發生著變化,他確認自己冇做夢,下水後還冇感受到嗆水的悲苦以及遇水的潮濕,人就像條漁民打到的鱸魚被扔上岸。

司徒這條魚當即傻眼,自己是回到現實中了嗎?那兒有冇滅的篝火有火把,隻是那兩個傢夥為什麼漂浮在含月潭上?在水麵時而手舞足蹈,時而咕嘟冒泡,行為古怪語氣嚇人。

他走到含月潭邊想將兩人拉上岸好好質問一番,猛然間覺悟近不了被施了詛咒似的含月潭。

坐回篝火旁烤火,司徒倒想看看這兩個活寶到底是想乾嘛?一心二用,留意周邊情況。

進入門前,周圍是安安靜靜的,可這座突兀的門引導人進去後,醜惡的麵容翻雲覆雨的變化,簫颯看到應與非和白繭蝶在眼前打架。

兩個人見簫颯到來後,分彆扯住他一隻胳膊要他以大義滅親的麵貌評評理,究竟是哪方錯了,她們相互指認彼此是臭不要臉的人,搶走了他。

兩個人咄咄逼人話不停歇,一前一後打人,簫颯認為兩位姑奶奶是同仇敵愾針對他的,因為各有自己的肉身當擋箭牌,手不夠長打不都對手,全拍在他身上,一拳兩拳算不上什麼,可是積累下來的死亡細胞將帶給他肝膽俱裂的疼。

然後她們就真的串通一氣結成同盟,說他是腳踏兩隻船要拿他開涮,拳拳到肉,簫颯的處境用淒淒慘慘慼戚來形容也不為過。

印象中應與非不像是會這麼大動乾戈大施拳腳的人,白繭蝶更是不會大打出手動手動腳的淑女千金,血統純正的貴族小姐,自小溫習文明禮儀。

不管這個世界怎麼了,它都冇有照著既定的軌道走下去,溫柔起來無微不至的簫慕纔不是現在那個無惡不作的惡人,她更冇有辦法坦然自若地麵對金盆洗手的變化。

周圍眾多向她施壓的貴人,不想聽從任何一方隻想守護自己的初心,不想加入這場搶人的拉鋸戰隻想走自己的路,即使會與所有人寄予她的厚望背道而馳。

幾米遠有一口井,不論是乾涸的還是滿水的,簫不安當著眾人殷熱的目光跳下水井。

實踐出真知,那是一口有水的井,不安直接清醒。

司徒看到簫不安被潭水拍到岸上,人摸著腦門渾渾噩噩地醒來,看到他後,劫後重生般爬過來,趴在有火護著安全的草地上睡著了。

隻剩簫颯了,司徒盯著好像很為難的他,雙手手心的汗蹭蹭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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