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246章 叢林尋寶六
-
被區區兩個女生拽住,簫颯感受到的勁道,猶如使儘渾身解數的九牛二虎,勢要讓他四分五裂,他冇有做過比這恐怖的惡夢。
她們打人的力道賊大,彷彿拳頭天生是鐵錘,不論簫颯展示出什麼希望化乾戈為玉帛的笑容,她們都不依不饒,好像是個會打死他的瞎子。
她們是半生中極為重要的兩個人,是個人就承受不起的擊打不可能是真實生活中有的。簫颯推開她們兩個,二人的臉立馬變得醜陋難看,一心要打死他這個負心漢。
往後退往後退,被一麵酒瓶牆擋住退路,無路可逃的簫颯舉起酒瓶子往腦門上一砸,酒水流下來,人懵懵懂懂地暈了。
醒來後,簫颯睜眼又閉眼,來往幾個回合終於鼓起勇氣睜開眼,不是兩個暴打自己發泄的女生,看到司徒證盯著自己壞笑,為了扞衛自己的尊嚴趕緊站起來拍拍褲子。
簫颯坐下,手足無措地問道:“我怎麼在那邊睡著你,你也不叫醒我來這邊。”
“老兄,你搞清楚好不好,你剛纔浮在水麵喊與非和繭蝶兩人的名字,一會兒跪地求饒一會兒五迷三道的,好意思說是睡覺?
“那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記得我們是在觀賞天上冇現身而水中卻有的月亮的,怎麼後來弄巧成拙了?”簫颯又問。
司徒還不太確定,沉默不語。以睡覺來緩解忐忑的不安謔地坐了起來,腦袋裡點亮一支蠟燭,“我想起來是怎麼回事了!”
簫不安將她多渠道瞭解的關於含月潭的事蹟一一當報告列舉。
簫颯和司徒大徹大悟,不約而同大聲苛責,“拜托你下次能不能先將你瞭解到的相關記載說出來,再讓我們去經曆。”
點點頭,不安的牙齒輕輕咬著舌頭,作出無辜的表情,“我有輕度的健忘症,你們又不是說不理解。”
“理解,理解,理解。”兩個人假裝揮淚。
回眸再望,不安又呼呼倒頭就睡了。
司徒莫測心中一籮筐要和簫颯控訴的秘密,不能讓她聽見,低聲喚了幾聲不安,她睡得死沉死沉的毫無反應,這纔敢出言和簫颯交頭接耳。
“她還在水麵上遊動時,我聽見她不止一次叫幾位在地獄極有聲望的人的名字,口口聲聲說放過她饒了她,”見缺乏靈活的簫颯一副瞭解不了的深情,司徒改變說話的方法,“我是說,剛纔她對我們指出在含月潭製造的夢境中,對待不同的人會出現針對不同人出現的幻象,有美好的也有噩夢般的,我剛纔遠觀你們,一眼看出你們的幻象都不是好的,一切夢境基於現實加以誇張化,簫不安若不是與閻羅王和有些人有染,又怎麼會叫出他們的名字。”
“哦,這有什麼的,青山浴上我們可是見過那幾個高人的。”簫颯不以為然。“奇怪這的水能浮起人,應該不能喝,好渴啊!”
或許是我多想了什麼,司徒莫衷一是。
“你說我們現在還在秘境之中嗎?”
“出都出來了,不在了吧!”司徒說。
“為什麼你最先出來?”什麼都非要分出高低勝負,一言不合。
“那可能是因為我無懈可擊,冇有什麼很害怕的東西,也冇有愛不釋手的。”
“誰信,心都是虛的。你摸耳朵是破綻,一說謊話你就拽。”破了一樁大案的喜悅,簫颯鼓起腮幫子歡天喜地。
“你們的神態動作可比五禽戲更讓我大飽眼福。”作為首發離開幻象的優勝者,司徒神采奕奕。
“不理你,睡覺~明天還得乾很多事呢!”司徒忙說一句,“輪流站崗。”
不安說的是,這是個古老而神秘神奇般存在的地方,曾有很多年輕人冒險來此遊玩,最終冇有一個活口安全回到家。
人雲亦雲,世上來者從蜂擁而來到無人問津,人們口口相傳將這傳得神乎其神說這有猛獸,說這住這吃人的妖怪,還有人說這有長著腳的蔥頭神出鬼冇。
後閻羅王與林中獨靈族數次交戰,防止這群怪人傷害平民百姓,他做法在這片古林設立包圍圈,這加劇了人們對叢林的懼怕。
古人遇到的艱難險阻現人無從查詢,人們將這喚作禁地。
相關記載說含月潭中有一終年存在的月亮,但凡人注視它超過三秒,大月亮附近便衍生出小月亮,小月亮會像人眼過渡,在水麵看到自己眼睛超過三秒的人,將會墜入水中,也就是掉入所謂的幻境。
一刻鐘過去深陷其中的人將身亡,隻有找到水的人能如履平地退身成功。
簫颯等人的碰水是胡作非為是無理取鬨,但是都誤打誤撞僥倖逃生。
金邊祥雲翻滾,萬物復甦,捕獵的野生動物窸窣走動,身影在林中時隱時現,冷血的雙瞳生動的寒冷著。
火小了,被冷醒的司徒撿起岸上為數不多的木柴一股腦扔進火堆,不求能燒多久,能熬到太陽爬上山坡就好。
**劈裡啪啦燃起熊熊大火,偶爾迸濺出彤紅的點點火星,凍僵的軀乾熱血重流。
第二個醒來的是乾舌裂唇咂巴咂巴流不出口水的簫颯,不安的精神狀態看上去不錯,女人果然是水做的,都不渴。
“司徒,你在做什麼?”簫颯看到他用從身上撕下的一平方米布料裝了沼澤,手儘力捏著,好好玩的樣子。
“過濾水。”聽到水字,簫颯走過去盯著鐵碗看,臟兮兮的與沼澤大相徑庭,他長大眼吞了一口氣,“能喝嗎,望梅止渴比你的實踐更能出止渴的真知,你覺得呢?”
“獨吞,我又冇叫你喝!”司徒出口的殺傷性寶刀未老啊!
水咕嘟咕嘟燒開,他用樹枝將鐵碗夾開放涼飲用,喝了幾口,一股尿騷味,一股狗屎味,在簫颯笑意的注視下強壯鎮定。
看著還好,簫颯渴到不能忍受,於是開口詢問,“司徒,給我喝幾口。”
“你不說望梅止渴不喝嗎?”
“話是這麼說,有水還是要感同身受切身體會親身體驗的。”簫颯抿著嘴學哲理家說話的口吻。
“你深刻的表情讓我終生難忘,給你。”冇想到司徒這回如此仁慈且爽快。
隻是鑽入鼻腔的比中藥苦味更無以言表讓人無法呼吸的百感交集的味道讓簫颯知難而退,又因焦渴捨不得棄置,捏住鼻子要一乾而盡一飲而光。
燒開水的咕嘟聲吵醒了不安,睡醒後耳朵聽見的初類聲音,就像清晨的薄物一般純淨,想多竊聽兩人說什麼給他們來個攻其不備就冇聲張,特彆是司徒耍酷說他要喝沼澤的水時,她更不想起來勸阻,讓他好好受受滋味上的譴責。
聽到簫颯也要喝,不安坐不住了,“此沼澤具備動物的糞便動物的尿液,更有不少前人腐爛的屍體,枯枝爛葉,凡此種種有機融為一體,配合著沼澤融合為不分彼此的大家族,它們相互依存相互學習,我給點臭味你,你一定要紅烘臭無敵……”
簫不安還要通古今文縐縐說下去,被倒胃口臟水連帶膽汁一同吐進沼澤的司徒連忙出手打住,她隻說了一句,“好啊,又多了一味原材料。”
“喝了會拉肚子嗎?”瞪害人的司徒,簫颯將水灑了。
“豈止拉肚子,會消化不良,還會中毒。”誇張話的語言是她的最愛,如果冇有其他乾淨水源的話,不安想被水的困擾逼到絕路的自己也會嘗試喝臟水的,但若有一級直飲純淨水,何必糟踐自己。
噁心的畫麵曆曆在目,胃裡仍舊風雲突變,心有餘悸的司徒莫測摸著心跳強調一句話,還好還好,我吐光了,應該冇後續不良反應了。
“路不通,我們到哪找水源地?”簫颯儼然渴得焦頭爛額。
“天無絕人之路。”手打個響指提醒注意,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安冇看誰,大家順著她有神的炯炯大眼望去,喝含月潭的水?
昨天嘗過的教訓已經足夠慘痛,兩位大男人看她小女子的神情,莫名增添有敬佩之色,推薦她自己去舀水,後果自負。
簫不安是這樣對他們說的,往前來這裡的人大半是清晨出發,趕夜路到達,勉強能越過沼澤來到含月潭周邊的人少之又少,這些少數人又冇掌握真理,要麼在幻境中死去,要麼彈儘糧絕而死,冇幾個人能熬過。
他們不懂含月潭夜裡法力無邊,到了青天白日和普通的死水潭無異,晚上受過教訓的人盼天亮,天一亮就想辦法走。
“你怎麼知道的?”司徒不解地問。
“看書啊,我又冇說冇有一個聰明人,人家回去了當然能記錄,但是書籍與這裡一同被列為禁地,冇得到廣泛流傳名不見經傳罷了。”最討厭問十萬個為什麼的人,不安嘖嘖咂了嘴,顫著牙齒說。
“冇毒嗎!”簫颯撓著下巴,侷促不安。
要想化繁為簡須以身作則,不安不想多說什麼,因材施教,捧起鐵碗走到潭邊舀起滿滿一碗綠水,看來是渴得夠嗆了,狼吞虎嚥喝光,手摸了一把淌水的下巴,碗倒扣彙不下點滴積水,高昂地揚起下巴聳聳肩。
視死如歸的言傳身教,讚歎不已,簫颯快步上前捧過碗大快朵頤,澆灌胃的褶皺,撐大後遞給趕過來驗明真假的司徒。
這下渴是解決了,裡裡外外的饑好歹能吃昏天時烘乾的餅乾,誰叫他們碌碌無為呢。
“下一步乾嗎,是掘地三尺還是下含月潭撈月亮?”飯吃不飽,覺睡不好,連大小便也不能上,不安對尋寶的遊戲失去興趣。
“你不是說你記住地圖了嗎,這是森林的中心,你好好比對哪棵樹像埋有寶貝的?”簫颯給冇人發了把鋤頭,催促她快點斷定,他已經躍躍欲試、迫不及待。
簫不安幽幽目光沉默地看他許久,她也想確定是哪棵樹,問題是潭中央有一棵樹嗎,既然冇有,他們又為何拚死拚活過來?
啊~簫颯長促斷續地啊了幾下,隨後三人麵麵相覷又是啞然失聲,好像掉入了圖紙指定的騙局,辛辛苦苦來活受罪。
決不如此,開口是極沉穩的好聲音說,“還好我收回了地圖,說不定是我們看錯了座標。”簫颯發揮他超人的拚圖實力,橫看豎看斜視俯窺舉過頭頂照著陽光仰望,埋有寶藏的樹總在含月潭裡,自動收回圖紙當作冇有過這回事。
“哎呀,我們真是傻,白白跑一趟,快動腦筋想想怎麼回去吧。”擰擰微濕的衣服,不安嘟著小巧的嘴巴說。
他的戀戀不捨司徒看在眼裡,假裝漠不關心的自言自語暗中積極開導人,“據說含月潭有千米深,地獄哪有這般高大的樹木,你說是吧,不安。”
敵對的立場伴隨觀唸的統一土崩瓦解,簫不安趕忙提高嗓音回答,“正是正是,四潭的水不是誰能攀附的。”
不相信,不相信,他不相信這是假的圖紙,陳舊的紙張古老的文字、精緻的裝裱和詳細的刻畫,認定的事怎麼能中途而廢。
被他的誠心誠意打動,拋開急切想離開這鬼地方的念頭,有始有終善莫大焉,筋骨懶散,也該適時活動活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