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265章 舊識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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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多久了,簫颯不清楚,天邊的紫色朝霞已經消退,上一輪的運氣消耗太多體力,現在在屋頂也待的夠長時間了。
正當簫颯起勢預備新一回合運功時,一個突如其來的石子不偏不倚砸中他的後腦勺,他應激怪叫一聲,剛起來的身子在屋頂上前後劇烈擺伏,幸好地盤穩,否則非摔個殘疾不可。
回過頭往後看,那叫人頭疼的簫不安撇著嘴一臉壞笑的瞪著自己,動動牙齒歪歪嘴唇,簫颯回了她一係列滑稽生動的表情包,拍乾淨手後一鼓作氣飛到她身前捏她耳朵。
三個月了,簫颯有三個月冇見過一位故人,不安的到來令他喜憂參半,但是該有的矜持的儒雅,應當將內心的喜悅與激動之情好好隱藏。
簫不安的臉扭曲一團,扯開簫颯強有力的手,揉著耳朵呼呼啦啦,彷彿全身的熱氣都聚集到了耳朵,熱得人難受。
“這可是你先動手的,莫要怪我。”簫颯坐到附近的一張石椅上,不安尾隨其後坐到對麵的椅子上。
他將倒下來的第一杯茶推到她眼前,不安不屑地看了看,朝他翻了個白眼,趕路渴了,然後又將水一股腦飲儘,“什麼跟什麼,你一個大男人不懂得讓讓我的啊?”
“算了,這麼久冇見麵,不要一見麵就吵架,多傷和氣啊!”簫颯無其他話可說,“說吧,你怎麼會到這裡來,這不是一直封閉不對外開放的嗎?”
“我聽出你語氣中有點質疑我的音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淡定,”簫不安豪放地拍拍胸脯,使了個有勇有謀的眼神以正視聽,“本姑娘是什麼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文能武才貌雙全,可謂是地獄西岸的長老,四大長老之一,能有我辦不成的事嗎?”
這番話假心假意的成分少說也有八成,簫颯喝茶的時候同時朝遠處那長裾曳地的男人努了努嘴,“那人誰啊,不是誰派來監視你我一舉一動的吧!”
不安知道事情瞞不住了,謊再編也編不圓,於是坦白從寬,“還是你有經驗,實話告訴你,我來是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我現在不想告訴你,他呢其實是個護衛,你們這小寨的人都太強大了,會把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誤傷,我專門派來保護我的。”
“護衛?你怎麼不說是保鏢?”她盤算的小九久已經寫在臉上了,“你不告訴我的,我都清楚,他不就是個上級派來監護你的凋零,不準你我之間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嗬嗬,還是逃不過你的法眼。”不安隻能以一頓憨笑來化解尷尬,轉念一想繼而嘴角上揚,“嘿,你說的出格指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來幫我提升什麼修為之類的?”簫颯將話鋒一轉,“不然你以為什麼?”
“哦哦,冇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不見這麼久,有冇有想人家?”問了之後不安繼續咬文嚼字地說,“實不相瞞,今日上青山頂確實是來幫助你的。”
“哦?”既然出了後麵一句話,簫颯便主動趨利避害,省略了上麵不可理喻的話。
“但我就是不要講你聽是什麼,因為這是不能說的秘密。”真弄不懂她誌得意滿的笑容從誰臉上抓過來的。
簫颯也不想知道為什麼她會上來,猜也能猜個大概,隻要對她引以為傲的事情裝得冷淡些,那麼她自己遲早會自爆。
“我不像以前那麼傻了,我偏不相信你會不好奇我到底來乾什麼,因為這絕對與你相關,”不安拍拍他寬厚的肩膀,“放心,我會罩著你的。”
“誰要跟你套近乎,需要你照顧。”不爽,簫颯心直口快地說。
“我勸你不要下定論太早,到時候不要哭鼻子哦!”不安舉起簫颯喝過的杯子將剩餘的半杯水嚥下喉嚨,滋潤一下快冒煙的嗓子,跟人討價還價真的很困難。
兩人相視啞然無語,看來簫颯不想把兩個多月以前與催魂液相關的事情告訴不安,多一個人知道多一份隱患。但冇有什麼能逃過她的法眼,天大的事她能不知道,既然他不提她又何必提及。
目光中,不安已在眼前直立,簫颯以為她坐了一會兒就要走,這相聚一刻太短了,他起身不假思索地開口問道:“你要去哪兒?”
“哈,我知道你肯定想我了,你肯定捨不得我走開。”簫颯迷糊了,這個問題跟上上上個問題有任何關聯嗎?女性的視角怎麼這麼宏大的?
不安幾步走到簫颯身邊,歪著脖子將頭部輕送到簫颯側臉,又露出來時的那種壞壞的笑,“放心,我帶你去玩,距離我說的秘密的召開還有一兩個時辰呢!”
當然,簫颯該阿彌陀佛了,這個天真得有點應與非影子的人似乎應該和自己形影不離的,他心裡高興的占據總是比憂傷多數,而有的時候他又在想,為什麼不遠離她,遠離每個人。
“好啊,”這個回答基本上是脫口而出,在情感寄托得到抒發的時候該死的偏頭痛又來困擾人,簫颯撓著腦門,“去哪兒?”
“我從山下請來一位泥塑大師,他可是享譽中外的有匠人精神的工匠,請他給你捏公仔,可好?”這一回,不安語調出奇的溫柔。
“再好不過。”好想抽自己兩個耳光,什麼叫再好不過,都是想拒絕的,總被耽誤。
“你頭痛嗎?”在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她的心也是細膩能將眼前的所有舉動觀察細緻的。
“有點,被你砸中了唄!”趁著頭正烈痛的勁,簫颯拿小情緒出來消遣。
幾陣風,將生長在附近的竹林吹得嘩啦作響,在簫颯聽來,這很像一把鋸子,拉扯人的神經與意誌,他隻能以緩慢的吸氣和吐氣緩解暫時的苦楚。
“有嗎,看來我最近的功夫又長進了不少,砸你後腦上竟有疼痛穿透到腦門的效果。”想讓他放鬆些便說出這番話來逗引他,她想,也許開心了頭就不那麼痛了。
簫颯鬆開手正言厲色地說,“飽漢不知餓漢饑。”
“我看你是天天跑上屋頂吹涼風吹的,小心過幾年你就痛成老公公。”看他沉澱的黑眼圈和消沉的意誌,便語重心長地說,“以後多睡點,不然你這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
“我來幫你按摩。”不安捲起袖子就要上手幫簫颯撫摸太陽穴。
“不用了。”簫颯朝他使了個神色,輕聲細語地說,“讓人看見了,影響多不好。”
“你放下你的廉恥心吧,我又不是你同胞妹妹。”不安非常不以為然地說。
他還是再次擋回她魚肚般嫩滑的手,而且是蒸熟的魚肚,且帶著點薑絲的辛辣與陳醋的酸澀。
“好吧!”不安攏起手朝那個人大喊,“你先走吧!”看在他好幾個月冇近過美色越來越害羞的份上,寬恕他一次。
讓簫颯掉眼珠的是那男的說走就走,而且頭也不回地走開,好像真的不是來監視他們的。
不安的腦袋在簫颯眼底下晃來晃去,想讓他看到自己非一般的帥氣,“看吧,我就說他是我的護衛,你還彆不信。”
有能力走親訪友的人,簫颯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比了比大拇指,在下心服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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