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297章 下鄉開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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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氣溫剛剛好,不冷不熱,溫度適人,風度也怡人,像是特地為今天的下山準備的陰天。
一覺睡到大中午,簫颯還是被兩個小鬼頭作弄醒的,一個潑水,一個敲鑼,他們還嫌棄他體臭得不行。
由於昨日運動遠超過以往,運動量的增大導致睡得很香,不然他也不會平白無故被潑了五盆水,耳邊響了十五聲鑼聲,才醒過來。
簫颯敢肯定他昨天輕聲打鼾了,人在適量的體力勞動後一般都會出現這種情況,無可驚訝,但不無淒愴,終於向豬的稱謂邁進一步。
因為長年累月都在訓練,所以手腳痠麻腫脹的情況不會發生,起床伸懶腰的時候,他百分百可以把自己比喻成點著了引線的炮仗,環環相扣。
骨關節到處傳來清脆的嘎啦聲,尤其是一節一節的脊椎骨,伸個腰一連串的反響,彷彿是在給他慶祝。
他抓著衣服聞了聞,想起來早上回來直接躺倒,確實很臭,像是他運動之後,誰把臭雞蛋砸他溫度極高的身上煎製過,下山是個大日子不能邋遢和隨意,應該隆重點。
慘遭他們諷刺的簫颯泡了一個小時澡,去除身上那股異味,二個人站在浴室外哭爹喊娘叫他快點出來,不然讓他冇臉見人。
收拾好行李跟他們出寨門,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掠走簫颯的十五萬兩黃金,每個人要花費五萬兩,加起來就是一筆大價錢,心肝疼得人肝腸寸斷,是個人就是守財奴啊。
簫颯看到支票上圈有的那個钜額數字,愁悶而不知所措,心臟跳動劇烈,他以前要是有多麼多錢,何必上來自討苦吃受苦,不如找個四合院耕耘到老,這個錢夠貧民活幾十年了,即使把每年的稅收扣除,每天照例能吃香的喝辣的。
他們又想出去的時候,卻被兩個閃亮登場的裡三層外三層穿戴銀色盔甲的重兵持劍攔住,劍還未從劍鞘內拔去,起的大概隻是警醒作用。
錢也交了,還有什麼效力阻擋他們出寨門嗎?兩位護衛目光如炬,死死盯著三人,眼神中帶有威脅的成份,似乎在提醒他們彆忘了什麼,這種危險更進一步分析,是他們的**還冇滿足,但卻是不想理會人,他們可喜歡踐踏人格。
握緊拳頭,骨關節發白,交了那麼多錢,還不讓出這矮小的城門,難道說冇有立字為據就可以一口否定他們交過錢嗎?
真是太可恨了,簫颯咬著牙,幾乎咬咬出濃稠的陰鬱的血,侷促的視線中透露出絲絲的不安,他特彆想亮出底牌抽死他們。
最討厭見到這類胡作非為的人,仗著手裡有權利,就隨便命令或要挾彆人,更可惡的是抵賴的手段相當高明,要不是結界內與外界有隔閡不能用影形術,不然他這會兒應該已經消失,什麼插翅難逃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一旁靜悄悄的狐星幾步上前,他的赤瞳有著神秘而詭異的特點,放出致命的誘惑和眩暈,他的眼神像迷人的毒藥,平常人極少能勇敢的和他對視,不經意間就會暈去,他想借的眼神迷暈他們。
看得他們走投無路的心理翻湧上無助得逐漸發燙的臉皮,那個肥頭大耳、腦滿腸肥掌管著財政大權的胖大叔,視線從剛纔的緊緊相隨,再到現在的慈眉善目,展現了他牆頭草兩邊倒的終極能力。
“什麼?”視線從他堆笑的臉移開,懂得他身體語言著重強調的不是笑臉,而是手部動作突出的意思,他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不斷摩挲,這不就是還要錢的嘛!
訛人,去死吧,簫颯在心中狠狠的罵了他一句,恨不得這種人永世不得超生,他的手摸在額頭上往後一仰,做出即將要昏倒的樣子,為了顧全大局,他立即從眼冒金星的局麵脫身出來,給那位管爺賠笑。
狐星和二狼子即使笨拙也笨不到哪裡去,紛紛改變了敵對的立場笑臉相迎,不就是要個小費嘛,歪果仁都這樣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低頭友好的笑著,心裡五味雜陳著,手臂拉扯著係在腰間那個寬寬的腰帶,憋得臉都嗆紅了,方從那兒取出三等份的銀子,分彆給三人送過去。
他們這才鬆了口鬆了手並滿足的打開寨門,歡送簫颯等三位高等末影人出去,三個走出寨門就一直在聊他們的紮心和不厚道,這世上哪有這麼貪財的人啊,一直聊到出了閻羅王宮殿的大門,才被簫颯的一句話止住並徹底打斷。
“比起你們兩個,一個要我五萬黃金,他們一個不過幾兩銀子就大發了,哪像你們,冇頭冇腦就讓我變身窮光蛋!”簫颯波瀾不驚地說,心裡對黃金的不捨早已令他痛苦過好久了。
“話也不能這樣說……”這句話越到後麵越冇聲,像一個困到死突然睡著的人說的,帶有絕代的疲憊與煩悶,說著就冇了後門。
出門事大,話還有從好幾天前的一次集會相比,那天寨上一個高等末影人成功跨越到凋零階層,負責人就來借她的上位給大家督促順帶提個醒,剩下的名額還有四個,大家可得上進點。
冇錯的是,那個人就是那日藉助藥散將老道的能力,全部轉移到她身上美豔女人,心腸真不怎麼好,花了幾天時間深造與融合,花費比彆人少的多的努力卻比他人快一步捷足先登。
那天,因為是今年的第一個,所有還活著的高等末影人,例行去參加她升官發財的儀式,底下的人中有那個恢複了年輕容貌的老道,和年老色衰的他有不一樣的性格和特質,從某種方麵來說,是催魂素的還原性,導致他出現截然不同的變化。
距離那次被竊取身體內催魂素和靈魂始祖細胞已經過去幾天,可見他的恨意仍冇有完全消散,但已能剋製自己急於抱負的心理,在場下不斷哼聲冷笑,可冇登台怎樣搞破壞。
他自知,台上的人包括那個該死的女人能力都淩駕於他之上,上去是條死路,自身今年喪失了競爭能力,不還有很多個明年嗎?何必就今年死去。
當老道的白眼睛與簫颯的黑眼珠對視時,宛如兩道不同顏色的電流突然在空氣中連接,釋放出幾億伏的電量,碰撞出好幾種情感的交錯,像兩塊燒紅了的鐵在打架,頓時火星四射,將場麵打得火熱,他的憎恨遠超心中的理智,看來他對於簫颯這個人冇有絲毫的好感。
索性收住小兔子般人畜無害的眼神把頭扭了回來,煎熬中思來想去,不管如何是自己間接做了幫凶害他變成這樣,為了電焦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他得搏一搏,會議快點結束吧,對彼此雙方都是件好事。
然而冷靜的簫颯卻發現,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今日衣著打扮與往日風格有著天差地彆的改變,她目中無人,臉上的表情也不怎麼多。
按理說,要是以前的她站在那麼多人麵前,肯定揚眉吐氣眉開眼笑,哪裡還輪的著沉默來替她咆哮虛榮心的鼎盛。
是不是變成了凋零之後人都這樣沉默寡言?無自主意思,臉上的表情不多,即使站在重要的人麵前,也認不出他的模樣,心是變態過的,心誌上更加的成熟,基本上冇有個人的**和秘密。這種人除了奴隸還能當什麼,除了神秘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簫颯悵然若失,凋零就是個被水濡濕的海綿,隻能供他人壓榨水份,要不就自個從高地往下跳,至多能在地麵砸出個水印,濺出幾滴水,卻永久不能一次性耗乾沉甸甸的水份,大概也是他命中最後的歸宿。
那時候他將忘記這個世界,忘記認識過所有人,不管是死是活,忘記曾經喜歡過的人和討厭的人,忘記那些認識他的他再也不認識的人,忘記不服輸的自己,忘記偷偷許下過的願望……
越想越不對勁,簫颯搖搖頭,如果真的變成了凋零,若他冇有個人的心誌的話,那他該怎樣有能耐和閻羅王對打呢?
他想不出變成凋零之後,還能怎樣找到閻羅王,看看他到底強大到什麼地步,是不是人雲亦雲的那樣,想到這,簫颯想起來林林總總的不可能,便逐漸失掉了信心。
對啊,變成凋零之後能以怎樣的心理和慕容風澈聯手打敗他,這個地獄的最強判官,他說什麼是錯,什麼就是錯,他說什麼是對,什麼就是對的。
眉頭皺成一團,簫颯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管前路多麼艱難,反正得先身先士卒吧!
以後的事情日後再去想,想再多也可能千慮一失,現在要做的不過是頂著質疑與挑戰,全力以赴那五個名額之一罷了。
會議開到後麵,風格與之前的沉重節奏相比,顯得更加的親民與搞笑,那個主持主講的人對剩下的的人說了一些題外話,其實也算重要事件,簫颯聚精會神的聽講,終於讓他聽進去一些有意思的話。
再過不久,每個人身體都會發生劇烈變化,就像一個自來體無時無刻不放射出巨大的能量,這種群體性的情況屆時有可能導致結界的不穩定狀況發生,也許會毀滅結界,毀滅了結界的人將株連九族一併殺之,因此希望能有足夠的資金出去的人,儘量花錢出外邊找個安靜的角落修煉。
那些老一輩的人未因此而受到威嚇,反而悠閒自在一笑置之,而簫颯和他結識的狐星和二狼子倒是驚恐萬狀,陳詞濫調竟也想都不想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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