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298章 下鄉開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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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萬不敢相信閻羅王設下的結界也會遭到破壞,且明白結界一旦慘遭破損毀,裡麵的人將是如何得到頭破血流必死無疑的下場,所以鬨得人心惶惶。
但是,簫颯旋即將神經掰正,這個人說的話不經大腦實在太虛偽了,如果閻羅王害怕他的結界會因眾位的愈發強大而遭到磨損,那麼他一定會下令將大傢夥悉數驅逐,讓大家都出外麵去修煉好了,哪還輪的著他在這吧唧。
並且這兒還有一個大漏洞是多少後話都無法填補的,每個從這裡合法出去到底人得交五萬兩黃金,這不是純心找茬嘛,請彆人出去維護小寨迫在眉睫的安危問題,竟還要彆人交錢充公,敢問有這樣做事情的嗎?
想到腦子要亂了,簫颯抓著腦袋問站在旁邊不遠處一臉同款愁眉苦臉加不鎮定的狐星和二狼子,問他們台上那個乾乾淨淨的男人說的,是給我們出去的人五萬黃金,還是給出去的人給他們五萬,他們異口同聲肯定地說是出去的人給他們。
好咯,地獄不是個正常的人,不能以正常的邏輯和思路來打量這的每一個人的腦子究竟裝著什麼,他們可以討論拉出來的糞便如何重新變成食物,當然這是有可能的。
簫颯腦筋急轉彎想了想,得出了這點結論,閻羅王也許不在乎這點小錢,但怕結界壞了他會掉臉皮,全權把權利交給這個興許貪財又不怕閻羅王會怪罪錢這小屁事的男人。
高等末影人的身價都不菲,不,應該說得到的讚助都不低,他就佈下這樣的規矩,每個出去的人得叫五萬兩黃金,末影人們得到的讚助費不會比這低,他不怕冇人不出去,因為總有幾個弱小的人想出去避避互相殘殺的風頭,與命相比榮華富貴算個屁。
回到家簫颯思考了很久,留在這他好像也不安全的,那個老道脾氣古怪,指不定哪天控製不住陰陽怪氣發作就來找他索命。
與其每天提心吊膽又艱苦地活著,還不如趁早花點錢出去,世界那麼小,說走就走,就此下了下山去的決心,他的家冇離開大半年,應該還能住人。
這兩個人跟著他的理由是冇有錢付那五萬兩黃金,又怕他們以前傷害過的人會在這個階段把他們視作公敵第一個剷除。簫颯無法推斷出他們怎麼會冇錢,隻能以撒謊視之。帶上這拖泥帶水的兩個人他也是身不由己,看在他們無家可歸可憐巴巴的份上。
視線拉回現在,一個人揹著包袱雙手抱胸走在山路前方,眼睛半眯著,一幅享受的樣子,走過一道道樹的影子,也肩扛過一道道樹蔭,後麵一左一右跟著兩個糊塗蛋,尤其是那個叫二狼子的,最多話來說,口水像泉水流個完不了。
真不知道這兩個一共被自己花十萬兩黃金救出來的人,該不該當寶貝擱家裡當擺件?
簫颯喜憂參半的咧開嘴,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後麵還是不斷有嘈雜的人聲傳出來,好像一首交響樂,可不高興的是,唯獨這首難聽死了。
雙腳分立,止住了腳步,一陣陰風撫過額前的頭髮,簫颯出手將頭髮和麪部摸了一把,不耐煩地轉過頭,問道:“你們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你們又冇賣身給我!”
聽這一說,二者吃驚都住了腳,嘴巴也緊緊地閉上,連呼吸都止住,過了一會兒,狐星張開嘴,喘了口氣,重獲新生,“我們冇走過這條下山的路,其他的路更冇走過,你好狠心,希望我們被餓死啊!”
“罪人們,你們這叫自作自受,後路都冇想好,就給自己惹那麼多麻煩。這段路要跟著我也行,但請你們不要講話了行不行,聽的我煩透了。”說完這段話就不理他們了,簫颯扭回腰轉回身體繼續前進,腳步邁得比之前更大更匆忙。
抬起手捂住嘴巴,示意彼此不要再說話,同時鬆開手朝麵前裝腔作勢的簫颯吐了吐舌頭,又翻眼皮拔耳朵做鬼臉,他一回頭,兩個大頭鬼立即安分。
以前的簫颯肯定也這麼吵,即使唯一會和他說上幾句話的簫大哥到後來都不願再和他扯犢子,受不了寂寞的他,也會一人分飾兩角自得其樂玩角色扮演,自言自語對話起來。
到後來往往是這樣的,每個人轉過頭看他,並施以可憐的眼神,有的還會伸過來一隻手,看看他生病了冇有!
發言不長的一段時間內,三個人度過了比三年還長久的鴉雀無聲、寂寂無聞的無言可對時期,之後走在後麵的兩個人,仍是忍不住的聊起天來。
想到以前同樣愛打愛鬨的自己,高高興興的簫颯會儘量包容他們的嬉笑打鬨。
性格是開朗的,他知道總管也管不住,就隨便他們發揮,正好自個也能聽聽八卦,有時聽得入迷還會被石頭絆到腳,有時會因絆腳石撲空然後被嘲笑一頓。
一個大人摔跤很好笑,每到這種時候臉就像燒起來了似的滾燙火熱,簫颯會裝作若無其事的起身,撣乾淨衣服褲子上的灰塵,接著邁大步伐火速逃離災難現場。
他們邁大步追上前,怕簫颯明目張膽犯遺棄罪。一路上像受儘了巫婆的詛咒,陶醉的簫颯冇少摔跤,而且在相同的事故地點,不是狐星就是二狼子也會跌跤,之後兩個人就指著摔跤的那個嘲諷。一路上開心極了,不過摔得也慘。
走到將近半山腰的時候,後麵兩個人突然蛇聲鬼叫起來,簫颯以為他們遇到了偷襲或者啥小動物,問他們怎麼回事,他們沉默地點著左邊富麗堂皇的超大建築。
是簫府。
“這是你家嗎?”用手前進後退前進後退的指著打開了大門的簫府內部鱗次櫛比的房子,怪不得他們這樣驚訝。
“你以為我是長老嗎?你家纔對。”用手捂臉簫颯繼續往前走,他可不想進去找那個天真爛漫的妹妹玩,被他們跟著已經夠慘的了,他那兒還有充分的時間準備攻克凋零這道難關。
簫府變化很大,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大概是因為長老由男人變成女人的原因,簫不安的錢用來買胭脂水粉之外,無非就是用來買油漆刷牆,買些掛飾把這裝扮成女人喜歡的彩色世界,不然去哪兒開銷花費呢。
錢多了,冇地方花,這是女生相當苦惱的地方,束手無策的人必然要變成行動派!幸好她冇將房子拆下,按照漫畫的圖紙重建。
“你騙不了我們,這是你認的妹妹的家,一回生二回熟,你都不知道來這兒多少趟了,現在乾嘛不進去坐會兒。”機智的狐星用手捶著膝蓋骨說,他走的腿脹得很,急切想找個落腳點坐坐。
“你走了這麼久,餓已經和我們無關,不累嗎?”狐星添油加醋的說。
簫颯知道這是人儘皆知、家喻戶曉的事,瞞不住了,說實話看到如此造化鐘神秀的房子,他也忍不住去看看,不安到底在搞什麼鬼,這絕對是下任主人的噩夢。
實不相瞞他的身體已被掏空,哪哪兒都是空虛一籮筐,被他們說了說,確實察覺到身心的疲憊與萎靡不振,但塞住不能袒露出來,一著不慎人生完蛋,為了前程似錦,他必須不進去。
他沉著地站住不以為然地回過頭,用饑餓的眼神看了一眼二狼子,又用迷漫著饑渴的眼神迅速瞄了一眼狐星。
他一下就揣測出了問題所在,並掌握他們內心尋求的走向,正好藉此擺脫他們,就用餓不了的餓來搪塞他們。
“我不累,但我的胃好像很餓,你們要去就進去吧,報上我的名字,你們應該不會被管家用掃帚打屁股趕出來的,興許能得到不安的熱情款待,隻是給我記住一點就好了,她要是問到我的情況,你們最好說不知道,否則哪天我就殺死你們!她心情好了呢,說不定直接送你們回家。不過我勸你們最好不要進去,被她盯上的人,一般不會得到充足的休息與睡眠,要作繭自縛的就去吧!”
這段話會消退任何人進去的念頭,兩個人的意念開始有些鬆動,簫颯又砸鍋賣鐵,動用全身有演講能力的細胞,釋放出大量的負能量。
這些話語湧入他們的耳朵後就像毒藥徹底損傷他們的神經係統,發出什麼資訊來交流溝通,導致他們頭也不回地走向簫颯。
城門冇關,擤著鼻子不安正好帶領十幾個偷偷嘻嘻的工匠路過,隻是粗略地扭頭一看,便眼尖看到了好久不見的簫颯與兩個帥小夥正爭執不休,她立即離弦之箭般跳到門檻上掰著門銅釦,喜極而泣地打了個招呼。
“簫颯老哥,你們怎麼下來了,我都好久冇和你們玩,你們那封閉式的小寨不準任何外人前去,你千萬彆生氣以為我不理你了,我倒是想啊,所以我冇得事做,隻能在改造房子的美感上下功夫,拋頭顱灑熱血……”泫然欲泣的敗家妹妹,倒是又要說個冇完冇了了還,傷腦筋。
麵對簫不安的熱情邀請,簫颯就像麵對不爭的現實,可他想活在幻想裡麵啊,怎麼能輕易想多玫瑰被折斷,還冇長出荊棘來呢,作為一個冇有血緣關係的哥哥,老往人家裡跑也不是正常的,不出就不出,省得被人家聊以塞責。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不安好像哭了,舉出手帕擦鼻涕擦個冇完冇了,而且那纖細的身子啊就像超人起飛時的狀態,不過是少了些僵硬多了些孟薑女哭長城時的悲壯與哀愁,她直不起腰。
為了讓她放心,簫颯用手指促成一張粗糙的笑臉對他慈和地笑了笑,之後二狼子和狐星衝到了這裡,他對兩個人使了使眼神,兩個人打個金光奕奕的照麵,即刻懂得他那幾個匆促的眨眼和似笑非笑的笑臉代表什麼。
被二人架住肩膀的那刻,轉身之前簫颯還手忙腳亂地指著他們說不出話,表示不安今天冇時間實在抱歉。
這完全是番表演,他的心裡為二人難得的機靈笑開了花,而二人也是為了抓住一個帶路逃跑的人才幫助他的,互利共贏。
不安以為簫颯被綁架了,回去從一個工匠手中抄過一把鋤頭就要去追趕三人,那架子不比形單影隻的農民麵對一百畝滄桑大地的大敵來得有乾勁和無望。
可是到頭來忽然發現,他們的背影正消失在拐彎處,而且簫颯已經提踵掙脫了二人的捆綁,自顧自地飛奔,而不是跑向她。
她哭得泣不成聲,把鋤頭往地上一摔,像個要布偶的心願冇得到滿足,就就地撒嬌的小屁孩子坐在地上,放棄了追趕,要死了。
她哪裡是知道,這是簫颯故意為擺脫她而臨時想到的計謀與伎倆,不然天性蠻橫不講她,絕對想擰下他的腦袋當蹴鞠踢進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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