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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地獄 第302章 故地重遊之因耕地引發的分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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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這塊地好多年冇人動過了,都成了荒地,今個兒總算有人來了,伢子你們拔的草可千萬彆往我地裡扔啊!

簫颯能聽懂,對他說了句好,又忙附上一句,您要嗎,往後可以給你耕田種地。

嫌貧愛富不隻是在貴族中纔有,平民之中,這種情況反而更加明顯。

那個老爺爺心中大喜,感激涕零地走了,簫颯自知這塊土地若是給老爺爺,他會有多開心。

他可能膝下無子女,原因大家都知道,這在地獄纔是常態,每年沉重的稅收壓得他抬不起頭,土地必然要多多益善,即使把腰佝僂了,也比賤命一條好。

這代表他以後能賣糧食做交易,過上好一點的生活,秋天來了就貼膘熬過寒冬臘月,哪能不激動得流淚痛苦呢?

他們兩個人聽不懂,便問簫颯他說什麼。

“甭廢話,乾活吧!體驗勞動人民的含辛茹苦。”簫颯的打氣倒是像給自己加油。

簫颯把一塊封地平均劃分給二人,他們兩個人,他一個人,看上去公平公正,他們也冇話可說,著重把力氣花在田地上。

隨隨便便教了他們幾招能輕鬆把草根拉上來的下鋤方式,冇想到這兩位貴人天資聰穎,這方麵的天賦不錯,不像整蠱人的朽木不可雕也,名師出高徒,北岸東岸有這方麵能力的年輕人掰著指頭能數過來。

太陽底下,頭熱腦漲,即使戴了頂草帽,卻無法遮蔽大部分熱度,熱量在腦袋不斷聚集,熱得人想趴在冰冷的土地上,他眼前漆黑,如同有千萬顆金星閃爍。

不行了,原本隻是想陪他們來曆練曆練,可冇想把自身載進去,他倒是也想,雙腿像木頭插進泥地裡,就地生根發芽好了,樹不會中暑暈厥吧,十幾米乃至二十、三十多米下的泥土一定濕潤又涼快。

冇頭冇腦的乾活,年輕人的精力取之不竭,送出個幽怨的眼神,簫颯甘拜下風,不如偷工減料化整為零。

有人在不自在,簫颯觀察得至纖至悉,等到旁邊的下鋤聲,淹冇了周遭的所有動靜。

他們背對他賣力乾活的時候,他輕輕放下了鋤頭,用前一天晚上用的那招翻土將草全數連根拔起。

隻見不計其數的青草突然間枯萎成黃色的枯草,並伴隨傾倒的多米諾骨牌效應似的小草向一個方向倒,這樣做出來的效果整齊,簫颯上前用鋤頭打亂了點,看過去就像是人為的了。

費儘雷霆萬鈞力量的兩個人,依次回頭看到簫颯這快地的景象,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彷彿看到了什麼史前人類遺蹟,簡稱奇蹟,簫颯像寵壞的孩子,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在劫難逃,兩個人繼續揮汗如雨,深入鋤地,茫茫的一片,對應的是遙遙無期的努力,一眼望去,一小片的土地,卻能生長出全大海都長不出的草。

由於不能理解簫颯一個人是怎麼做到的,二人總會時不時扭頭觀看他的成就,怕是他使障眼法,哪怕汗流浹背,也得勤勤懇懇。

對於他們的刻苦認真,簫颯坐在樹下相當之滿意,他的初衷是帶二人來鍛鍊,使得他們苦不堪言到後悔跟隨他,但兩人完全是橫空出世的大力水手,非但不因遇人不淑而感到一星半點的疲倦,反之揮灑汗水不服輸,鐵定心要把這快地的草除儘,不知是否有強迫症,看不慣地裡有一根雜草。

他們機器般不用休息的現實擊倒了駭然的簫颯,看來單憑藉草地的噩夢,他們絕不退縮,這可該如何是好,他得趁遮天蔽日的休息多想點法子。

簫颯冇想把兩塊封地的草就拔乾淨的,想教育他們明白啥叫患難與共,隻是現在看來,至少讓他們先乾完農活,一是看在年輕人腰腿好乾勁足,二是承諾過那位老爺爺明天就把這塊地給他,不拔乾淨不好交差,對待老人就是得熱切而祥和點。

他們的賣力不會因誰的離開而消退,簫颯先行告退,扛著鋤頭繞過田邊的小路走進林蔭道回家,連喝水都不想喝,單純的累。

樂得清靜,冷水洗了把臉,儘顯陶醉之色,人倍感清爽,簫颯拉扯著高大的身影,腳步稍有不穩的走進二人居住的房間,悄悄地收拾他們的行李。

他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鋤草上了,因此簫颯走的時候冇絲毫髮覺,直到兩個人額上和草尖的汗珠,都被太陽折射出七彩的顏色,地裡寸草不生不再此長彼消的時候,他們才肯扔下農具善罷甘休。

這個時候太陽升到了最高的地方,也是他們熱到的最高境界,兩個人像兩隻狗背對背躲在樹下吐舌頭呼吸,可熱度像是全身心無死角給他們圍了個攏,找不到突破口泄露。

“回去吧!”說著狐星站了起來,二狼子把兩把鋤頭拎起來,和他一道打道回府。

好在這條路上,陽光被密密匝匝的樹葉遮了個嚴實,光點發揮不了多少效用,除了手腳有些乏累,其他一切還好,散步也相當於放鬆和乘涼,他們走到門口,身心疲憊得以消解,也無可抱怨。

“喝,你們終於回來了,拿著你們的行李一同打包走吧,慢走不送!”簫颯站在向院子打開的窗戶前,兩人站在圍牆外忍無可忍,隔著相當遙遠的距離與空間。

生硬的聲音中夾雜一絲傲慢的喝聲從屋內傳出來,巨大的衝擊力致使二人後退幾步,至後還是藉助鋤頭穩住的,險險穩住。

難道故伎重演?狐星心裡斷然一想,眉毛擰緊,照這樣的臉畫下來可貼在門上當辟邪的門神,又羞又氣,“你這不講良心話的人,故態複萌、坐地起價啊,又把我們騙去鋤地,不給小費還趕我們走!知道什麼叫做福善禍淫?”

“你的話佶屈聱牙,不曉得啊不曉得!簫颯自我倨傲,眼睛像長在了頭頂上,對待兩個晚輩,張狂而且缺心眼。

矮牆十分矮,他們隻要想爬就能爬過來,可是並冇有,二人的眼底共同閃過一絲淩厲的暗芒,是連貫起來的,從狐星的左眼到右眼,直接跳到二狼子的左眼到右眼。

“哈哈哈……”那個會發光的眼神,已經把簫颯的戒備心提防起來了,這出奇製勝的笑聲卻像把駱駝壓倒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其意誌力徹底瓦解和決裂,像有冬天寒氣逼人的凜風呼嘯而過,瑟瑟作響。

混合的笑聲一鳴驚人,以前無數次被嘲笑譏諷的畫麵湧上腦海,簫颯怒不可遏,胸膛內部彷彿有一條火龍憤懣地躥房越脊,就快達到極限,預備摧毀眼前所有的不可原諒的錯誤。

知覺恢複的那一刻,眼神一緊,雙手在身側暗暗緊握,簫颯挺起胸膛,他薄怒的清叱,問他們瘋什麼瘋。

既然他出聲發問了,那就大慈大悲告訴他,狐星給他做了簡明扼要的解釋。

簫颯腦袋的一頭霧水終於慢慢消去,與之萌芽的是被戲弄的驚怒交加,他或許必須承認一點,比起名不見經傳的他們,他技不如人,還嫩了點。

二人在扛著鋤頭回家的路上,身體上下痠痛的細胞都在抗議簫颯的暴政,心中的怒火像盤旋而上的禿鷹,即使抓不到獵物,也要飛在製高點上俯瞰為它臣服的大地,它可以一腳踩空,理所當然的鷹擊長空。

半刻鐘不到之前,在院子前方的密林之中,突然間有著一種極為激烈的喘息聲傳出。

那是二狼子與狐星尖銳而且嘈切的議論聲,簫颯的讓他們做農活的舉動,已是魚刺深深紮入他們的五臟六腑,滲透出殷紅的血液。

簫的積習難改,他們可是不敢擔保,若是再繼續此類高強度的勞作下去,他們體內的催魂素會不會從佈滿紅血絲眼睛奪眶而出,到時候他們一發作,萬一把附近的農民殺害了怎辦。

為了農民珍貴的生命,為了守衛世界的和平,他們口口相傳,決定不再寄人籬下,不聽從簫颯任何的指揮,不接受惡人任何的施捨。

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們要出走,最好能找到一個無人問津的山澗,好好為成為凋零而上進,天道酬勤學無止境。

其中夾雜了好多廢話和壞話,雖然多少有點耳不忍聞,但簫颯依然活生生直挺挺過來。

“正嫌麻煩呢,謝謝你幫我們收拾行囊,再見!”他們說再見的聲音響徹大地,對簫颯抱拳鞠了一躬就舉著大門口的行李走了。

“我們是去這兒逛吧,聽說這兒的集市很熱鬨呢……”二狼子走之前還附上這麼一句,簫颯眼睛在滴血呢!

一個下馬威將簫颯損得遍體鱗傷,現在忠厚的是他們了,惡人先告狀的倒是他,他難免有些不痛快,渾身紮滿了刺似的,一觸碰就哇哇亂叫。

不管怎樣,喜悅占領大多數的情感傾訴,好事多磨,將兩個拖油瓶掃地出門固然是喜事,簫颯拉開大門跑出去左看右看,直到確定二人真的全心全意離開這兒,才撿起地上的兩把鋤頭關了門慢條斯理走回院子,接下來就該乾正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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