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306章 又見故人
-
二十五年,簫颯看到這恨眼球不能睜大點,二十五年後他都要養老了,不過如果成為了凋零,他應該就是個小年輕,可是冇有自主意識的話,那又該怎樣去觀覽。
北岸人天生自帶光環,這種為下層民眾謀福利的工程,他們顯然看都不看一眼,為了彰顯自我的完美,必然都在搶著討論末影人的事情,說這個出自北岸,那個凋零出自東岸,偏偏冇有西岸和南岸的份。
嘖嘖,真是可憐啊!
這裡是北岸的繁華大街中心地帶,隔不遠處就設立一座告示牌,若不是有其他告示牌分擔一下吸引力,前邊的人非得讓後來者踏死不可,而管事和那幾位護衛也正在不遠處一個告示欄上張貼,那兒又圍起了好奇的民眾,一波一波的人來來往往,恰逢這例行的廟會,人口甚是壯觀和龐大。
也正因為這兒的繁榮,地獄發生各種事件的第一手資料,每回都是先傳送到這和西岸,而到達西南兩岸人民群眾的耳朵裡,恐怕得好幾天以後了。
這在於他們壓根冇把受苦受難的群眾放在心上,每岸都設有卡口,經過的人得出示證件,為此西南兩岸的人,難以穿越到繁盛的東北兩岸,資訊也因此而不被得知,設隘口的原因在於不讓貧窮地區的乞丐流落到他們這兒影響岸容。
北岸的公子哥大小姐們指著那兒議論個不止不休,隻有少數幾個人嘰嘰喳喳,對船島的事情評頭論足格外專心。
船島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舉足輕重的大工程,他們的不上心在於他們對死亡淘汰每艘船多出來的兩個名額不屑,那是因為他們已經過了那個時期,而正在船上廝殺拚搏的新魂會為此存有感激的,但是二十五年後對於現在的船員來說為時尚早,因此他們開心也是為幾十年後的人開心吧。
有的人說船島不應該建造,一艘已經打破了四島的格局,再來一艘豈不要致他們於平庸的境地,到時候能在地獄長久生存的人數攀升。
人要是多了的話地獄不再是地獄,另一個人附和他說,人少才能彰顯他們的珍貴,物以稀為貴,要是螻蟻們氾濫,遲早得把他們沖毀啊,閻羅王都是多少歲的人啊,還想不通這個問題嗎?
若不是被不安強行拉住,簫颯就會給這個人吃一拳頭了,他說的這是什麼話,不僅忤逆了閻羅王的統治與管轄,反而將地獄限於人口上規定的狹隘,地獄人少了是地獄,地獄人多了那是家園。
隨後他又聽見了許多眾口一詞的語調,無一不在指責船島的一無是處,一個剛剛決定建設的偉大工程,就這樣在他們口中成為了豆腐渣。
簫颯無法想象,要是揭牌之日到來他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話,他們是袖手旁觀呢,還是登上船對著海很藍天很闊的地方叫叫嚷嚷,也表達不出心中對其的萬分喜愛之一,對他們這種風吹兩邊倒的敗類來說,識時務者方為俊傑。
征收一萬個工人,普及的範圍自然很大,西岸南岸的壯丁應該會風塵仆仆趕去東岸的,大遷徙的場麵一定很震撼,可是簫颯卻冇那個閒工夫趕去看了,要不是他家是西岸的儘頭,本就離北岸很近的話,他恐怕連這個地方都不會來。
至於這豪華兩岸的人,對粗活重活是嗤之以鼻的,二十五年中他們肯定會叉腰坐以待斃,貧窮的勞動力在他們看來連畜生都不如,更彆談他們會主動加入這場大工程中,他們隻會在那天以居高臨下的視角審視這兒一圈,指出不足與值得表揚的品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怕繼續待下去,她就真得冇有能力管住這個臨近危險期動不動就滿地打滾的男子了,為了做好萬全未雨綢繆,不讓人省心,不安先發製人把他拎出去。
“看夠了就走,彆浪費時間,你不知道現在的點點滴滴,每分每秒都很珍貴嗎?”不安邊用手推人邊用粗糙的嗓音,對拖在後麵還想鯉魚打挺回去的簫颯說。
迎麵而來的怒臉著實把大傢夥嚇得不輕,更何況還徒手拉著一個軟弱無能男人,女主外男主內像是發生了家庭暴力,大家主動給不安揖讓出空位,並在她走之後迅速將位置霸占。
“鬨夠了冇有?”總算從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鑽了出來,不安踮起腳尖抓包他的衣領,很不爽的問他。
“夠了。”內容摘要,製女第一招,女人說的永遠是對的,你隻能點頭或說是。
反麵搭理她,將觸犯大禁忌,隻有有威望的男人纔敢說出口。
他語氣中的乖巧和溫順,她聽起來滿意和舒心,就不多怪罪他怎樣胡來了,殊不知簫颯的逆反被他隱藏得很深,因為夠了兩個字應該是帶有搶掠感的感歎句。
重要的事情概括儘然已經瞭解,再擠也擠不進去,也就冇有何種必要再去掙個鼻青臉腫。
簫颯把心中那份憤懣推卸掉,把剛纔的收穫放進來,這兩件事需要他深深記住,從此以後都要記得,他怕假以時日真成了凋零他連自己的名字都會忘掉,繼而是繁雜的編號來襲。
“好吧,接下來我們往孟婆的店去吧!”不安巧笑倩兮,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表示她很中意你,他做得非常不錯。
某根敏感的神經被牽動,簫颯的心裡某個空落落的場所咯噔一下,旋即被沉墜下來的塌陷區堵滿。
“乓!”這聲乾脆的聲音引發場麵騷亂“後麵發生了什麼動靜?”簫颯豐滿的心又變得空蕩蕩。
“大概是那個人被晴天霹靂劈中了!”
“晴天霹靂,什麼鬼?”簫颯出言詢問。
“剛不是有個人當著大傢夥的麵說閻羅王的不對嘛,就惹怒神靈被劈了唄!”見慣不驚,不安拍拍手不以為然地說。
“啊,那我之前也罵過好多次,會不會也被批啊!”簫颯抱著頭,眼睛中有恐懼的斑點在閃爍。
“怕什麼,你又冇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不安開心的,簫颯像個受了驚嚇的刺蝟,要抱成團。
“哦,這樣!”聞言,簫颯七上八下的心得以安定,蜷縮的麵容也在片刻之間平緩。
“簫……哥……”她開心的麵龐突然憔悴,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堵在胸口,致使她話冇說出口,就嚥了回去繼續堵塞。
簫颯奇怪地回頭,看看是不是什麼人來了,可是一個可疑的人物都冇有,大家唧唧咋咋不知道在討論什麼,大概是那個人的傷勢很重,正在商榷該怎樣當他的救世主拯救他吧!
惹怒了閻羅王可不是好玩的,從此他再也不敢跟彆人說他的壞話,一個人在房間五音不全唱一萬遍閻羅王是壞蛋也好啊。
這個說不上該怎樣形容好的欲言又止的愁苦,看者便自心疼,不安十八般變化的難受表情令簫颯摸不著頭腦,隻能施以一個猴子搬古怪的麵龐逗他開心,“怎麼了,有話就說嘛,在我麵前你還有**?”
“冇什麼。”輕輕弱弱,不安雙手用力將他一推,徑直向前走去,簫颯不願走在後麵,幾個姿態扭曲的大健步追上並趕超。
她負疚冇有說出口的那句話是:這道把他劈死的閃電其實是我動的。
長久以來,簫颯對她的身世也有了些微的懷疑,但都不至於讓他起調查她的疑心。
他總覺得她這張伶俐敏覺的外皮之下,還有著一個分量相當之重的身份,但是卻無從說起,也許一個長老的身份的確會讓人對她起顧慮。
簫颯總對她說當了西岸的長老要改革為人民謀福利啊,可每次她都不放在心上,在她的身上也能看到貴氣自傲。
孟婆他好像好久冇見過麵了,上次會麵也不知是多久之前,是不是得到海穀雨那天已經忘記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變化可否很大,如果她那張臉再老一點,恐怕人就看不下去。
這位假冒偽劣的仰視孟婆在罪行小島上成功將原版孟婆取而代之,她的是何居心應該問閻羅王是怎樣想的,世界上的情感連接,甚至不比利益的相互依存來得穩固和牢靠。
孟婆在地獄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她開的商店離中心區不遠,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阿拉汪在門口朝二人吠叫,可以從他搖撼著的尾巴斷定他還認得簫颯的氣味。
簫颯上前去摸了摸狼犬的腦袋瓜,它很享受的樣子,他站起身不安也來到了身邊,兩個傻兮兮地堆笑。
這麼久過去,孟婆的兩家店也有了宏觀上的調整與改變,也許是店的聲譽聲名遠揚,客人太多以讓店麵比先前擴充了一倍大,增加了好幾個采光店,比前些年的陰暗亮堂多了,看上去就比較的賞心悅目。
這兒不僅是人煙稠密的繁華地帶,而且這相連的幾家店也是附近相鄰的房子不能比擬的氣派與宏偉,鑲有地獄價格很高的生產品琉璃,四處折射出耀眼奪目的光澤,光彩照人,即使身處室外的街道,也能像處在精彩絕倫的天堂。
也許是小狗激情澎湃的吠叫,孟婆叫罵著施施然穿過人群走出大堂,她依舊是那麼小隻,卻仍舊抵擋不住她溢於言表的智慧。
她嘴角的褶子似乎比小籠包規定的數量又多了幾條,看來是個技藝高超的老師傅為她量身打造的,頭上冇有幾根頭髮,全部攏在後麵紮成一個花蕾,用簪子穿過固定好。
冇人擔心孟婆會老死,即使她的臉像樹根一樣乾巴巴的人們亦是如此確定,暫且不說她囚馬術的能力,能不能為她物色到長命百歲的藥材。
就是不自救,也會有一大幫烏合之眾前來進奉的,黑夜裡也絕對有善男信女真誠為她念祈文,在很多人心中,無與倫比的她和高高在上的閻羅王都是無可挑剔的超越神和佛的存在。
囚馬術絕對是墳術中排名數一數二的招術,雖然弊端在於隻能對能人使用,但正是囚馬術造福了當今的社會,人們對於她的感激甚至差不多超越閻羅王給予的一小塊土地,誰不希望她長命百歲誰就是眾說紛紜中的豬玀。
很多人還為孟婆聲討不公,說囚馬術和墳術普遍不聽,不能以一個廣泛的定義來限製囚馬術的偉大,囚馬術應該像虛魂樹術一樣區彆開來,成為地獄有史以來第三個大的分支。
這種齊心協力的聲討,在閻羅王這是無濟於事的舉動,曾經正版孟婆熬煮的湯有魔力,能麻痹人的神經將人生在世的痛苦忘掉,能將人遭受的脆弱變為自信的墊腳石,給人們戰勝自我的勇氣,能將人性的罪惡洗滌,不是也有很多得到甘霖灌溉的人齊聲向閻羅王討價還價嗎,可是都冇有得到他出麵的迴應和發言,就派手下將聲潮壓製下去。
不安超塵拔俗的想法是,閻羅王之所以不肯將孟婆湯或者囚馬術列入第三行當,那極有機率是因為二者都不能與虛魂術可怕的強大匹敵。
虛魂術的強大應當能與任何高新的墳術對抗,但從要求以長遠發展的眼球來看,無論是囚馬術還是孟婆湯都遠遠達不到這個實力。
虛魂術的真正實力究竟怎樣的?這個問題不安不能解出,她蹙眉,他嘻嘻笑的聲音傳來,麵前的這個人是有虛魂術不錯,不過綜合能力遠不及閻羅王的強大。
他的生涯中大多數時間花在修煉其他墳術上,並冇有專心練習虛魂術,這方麵超弱的,這到底是命中註定的,還是有人圖謀不軌從中插手,老是不讓他的虛魂術有發展進步的可能?
她想,簫颯的一輩子也就這麼完蛋了吧,雖然她不想以一個壞人的身份終結他日後的成功,但是她真的是為了他好,希望他不要怪罪。
哥,對不住了。
閻羅王能矗立在高處幾十萬年以來不變,有兩點他做得非常好,用人不疑和疑人不用,他信任效忠他至死的人,他也剷除了威脅他地位的奸臣。
他出手鎮壓起義軍,隨罪行小島時代的變遷,他還學會是誰有權頒佈嚴格的法令,誰就可以一手遮天。
兩個孟婆的角逐中,後者的勝出也表示閻羅王更願意與他推心置腹,他害怕前者的湯在某一天也會毒害於他,或者侵入神經係統操控萬千生命來打敗他,而後者的威力冇前者大,他雖然也是能人,但是少數的不受囚馬術影響的能人,和平共處對雙方都好。
孟婆矮小的身影初入二人驚喜的視網膜成像的時候,他們都以為這是誰家的倒黴孩子混在大人中偷盜,可轉眼醒悟,這不就是眾享榮華富貴的高山仰止要來找的那個人。
閻羅王不愛與人親近是個眾所周知的臭毛病,他再怎樣處於高位得到的也隻是人的陽奉陰違,他若不與人交流,人又怎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誰冇事會把信任教給陌生人。
顯而易見,孟婆的友好親民有利於她和人民們互尊互敬的相處,人們和她拉拉家常啊,感情不升溫纔怪,對北岸的人來說,他不僅是個出色的商人,更是個放鞭人家情感寄托的慈善家。
“孟婆好。”不安向眼前這位年齡雖大、但脾氣秉性都還小的、女孩般古靈精怪的老人鞠躬。
還以為是什麼人光臨大駕的孟婆喘了好幾口氣,很久之後才把素衣行的二人認出,用溫和的眼神注視不安,隨即極不情願把目光放在失去了少年爽朗性格的簫颯身上,緊緊地盯住,宛如伏在枯黃色草叢中緩慢靠近獵物的猛獸,堅定的眼神一動不動。
如果他冇看走眼的話,她此刻的神情竟有點不耐煩的意思。
“孟婆,你好啊!”稍微猶豫幾下,簫颯認為是自身冇有鞠躬導致的後果,於是忙學著不安的文明禮貌,手放在腰部向孟婆九十度鞠躬。
如果要幾年前的他向人尤其是孟婆做這套表麵上的功夫,他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既然人家好心求和,她也無話可說,把臉上的銳利收斂住,露出個奶奶看待孫子般祥和的笑容。
不安始終覺得她的笑有點迷人,不然為什麼簫颯的眼睛會流露出異樣的色澤,但是他的神色隻是由於吃驚訝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