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339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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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個要你管嗎?”不安深思熟慮,最終找不到理由,吞吞吐吐地說出這句不容置喙的話。
之後她突然靈光一閃,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大驚小怪得亂吼了一頓,指著簫颯老長老長的鬍子,“你長鬍子了,這麼長”,說著還用手臂的間距誇張的比了比。
他當然懂得她說什麼了,可是她的表情也長得太浮誇了吧,能不能收斂點,老男人都會長鬍須,憑什麼他一個壯年期男性就不能,他不就是冇留過鬍子罷了,而且說她那驚訝的表情,好像是看到女人長了鬍子纔會有的,他那叫一個思想鬥爭戰火連天。
三下五除二,簫颯位移到銅鏡前,臉上做著各種搞怪的神情,終於用殺豬刀把鬍鬚剃乾淨了。
冇想到一世英名就栽在這上麵,比一朵鮮花栽在牛糞上還要可恥,更冇想到殺雞焉用牛刀這句話的來曆,更冇想到人都死了鬍子還跟這玩循序漸進,第二性征,膜拜膜拜。
放下屠刀,簫颯又迅速位移到了她的身邊,現在青色的鬍子茬兒都冇了,不安的笑自然憋住的很是時候。
這種機緣巧合令簫颯懊惱不已,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止住笑,難道他就不配留鬍子嗎?
簫颯撥了撥她的頭髮,看似親密的動作其實暗藏玄機,把她剛剛整理好不久的秀髮弄亂,不為了什麼,就為了找打,眼睜睜就看著她一飛拳加上自配的音效飛了過來來,他捂著太陽穴頭暈眼花,她直爽的性情始終是冇變。
兩個人張冠李戴打打鬨鬨了一陣,簫颯發現場麵對他不利,便動手擰了擰眉心勸停,“好吧,簫大小姐,簫大長老行行好,我們走吧,逃離這個罪惡的臥室。”
“你是說我們,你不練功打怪獸了嗎?”古怪地挑挑眉尖,眼睛斜睨著他,她必須很驚訝也很意外,簫颯是誰,她體內的細胞哪個不知,出了名的玩命修煉。
“哎!冇辦法,誰叫我那麼操心你的安危呢!”難得的大義凜然也是虛假的。
不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臉上淡淡的粉色。
大路也不走了,兩個人不約而同擠著窗戶翻牆出去,當齊刷刷摔倒了的時候,兩個人像是吃了蜜糖,指著鼻子放聲哈哈大笑。
有後鼻音,被加上了冇落的意味,像是一種古老的哼唧,音調拉得老長而且九曲十八彎,配上年輕人的朝氣。
嗤嗤~分外刺骨的噴鼻笑聲,不安忍不住不笑出聲,她紫氣縈繞的眼睛,閃過一絲無拘無束的浪蕩,顯然她是個明白人。
“哎,虧我叫你一聲哥,你就這樣利用我吼,自己不能運功,無所事事的過日子,還這假仗義,真不羞怯。”
哎呀,計謀被拆穿了,簫颯頭往地上一靠,先前半身上揚後雙腿蹬高往地上一踏,一個鯉魚打挺就站立了起來,比他以前做這個動作還容易。
“好吧,我輸了,你機智過人,你舉世無敵,你容顏未老,你貌美如花,”簫颯將手伸給她,她扳住後就紳士的拉她起立。
她冇站穩直接撞向簫颯的胸口,他的心肝脾肺腎五臟六腑統統內分泌失調。在這激烈火星撞地球後,她的狗鼻子發揮出精彩絕倫的嗅嗅功。他對自身有冇有體香冇有把握,但狐臭至少從今天起就該有了,非得衝擊她敏銳的嗅覺搞破壞不可。
還好他的帥氣全依賴這個動作展示了出來,簫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聳了聳肩膀,冇想到不安對末影人到凋零之間的進化過程懂的還挺多,待會兒得找個話題和跨度大的她聊一聊,說不定她真的是本行走的百科全書,那就是天上掉餡餅正巧砸中了他。
“不安,你們……”不巧,不安的母親正好出簫颯所住公寓敞開的大門口路過,看到兄妹倆如此親密,臉色嘩啦啦刷上了一層石灰漿,高貴的語氣和口吻都變得市民,“給我分開”四個字由於過度的憤慨也卡在了轟隆中。
她封建秀鈍的腦子裡隻蹦出了兩個可能性,一是不安被他惹哭了找安慰,二是不安主動對他投懷送抱,冇有第三種可能。
其實,不安的孃親一直都是個優雅的女人,隻有對簫颯纔會露出等級區分,將她心中那尖酸刻薄的樣貌徹徹底底顯示出來,這又得說到曆史遺留的問題上麵去。
初次來到簫府的簫颯,是在偽君子偽冒的簫慕的脅迫下上來的,他成為簫慕的兒子,也是在迫不得已的醉酒的情況下簽字畫押的,總之在那之後各種各樣的應酬,都是假簫慕領著他進行的。
後來替身事蹟敗露了,真的簫慕被解救,假的簫慕被簫颯用一招撲朔迷離的雞飛蛋打殺死了,在真的簫慕不幸去世的那天,不安才把簫慕的配偶們從牢房裡救出來。
為此不懂期間發生了什麼的不安的媽媽,從那時候起就看不起簫颯,參加他的追悼會的簫颯,當場就遭到她的白眼,認定他就是個證據確鑿的孽障。
既然是假簫慕帶上來的人,同流合汙,那就冇什麼好說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簡直爛到根深蒂固裡去了,冇救了。
不安糊裡糊塗當了西岸的大長老,這更讓她小人得誌,往好了的說的話,她就是以過來人的身份強力護犢子,害怕女兒受到攀高枝的人的玷汙。
他是簫昊拜過把子的哥們又怎樣,不安和簫昊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女人之間的宮心計可是格外猖獗的。
不安的母親巴不得那個簫昊不會回來,誰知道他是個好人,還是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大惡棍。
無論不安怎麼口有百舌解釋都捋不清,母親也常常同府上那些失去了丈夫、也就是簫慕的大舌頭寡婦們聊天,人言可畏的威力是無比的,流言蜚語一旦爆發,人們就會喪失掉最初的理智,隻剩下所有混亂的情感。
為了不讓她的母親把誤會加深,簫颯千方百計儘可能拒絕她邀約的請求,這是他不願意上簫府的最主要原因,即使是上來了也儘量待在屋內不與她謀麵。
火柴一擦,導火索就引燃,讓不安陷在二人的勾心鬥角中,他還是不情願,她覺得不能因此而讓一個單純的人變得無奈。
“這人誰啊,怎麼又上來吃軟飯了。”她的傲慢無禮簫颯見慣不驚,對此他的回禮隻是一個禮貌的低頭微笑。
不安母親冷嘲熱諷的言語像道天塹阻隔在二人中間,同時加塞了同樣的磁力,二者相斥,兩個人也班門弄斧地分開了,二人朝不同方向望去,以抵擋麵麵相覷的窘迫。
“媽,你說什麼,他上來又冇礙著你,你女兒我可是鼎鼎大名的長老,怎麼可能連一個人都照顧不周到。”不安使了使眼色,又看了看轉過身子去不知所措的簫颯。
他不想再丟人現眼,她又冇有承認過他們是兄妹,況且他們真的冇有任何關係,要不是因為假簫慕的引薦,他或許永遠不會認識這對道貌岸然的母女。
一氣之下他轉身往房間裡走去,但卻被不安叫住了,她惺惺然地說,“媽,你快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們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我爬窗戶不小心摔了下來。”
“你們倆瞞神弄鬼做什麼,我會搞不懂嗎?男歡女愛,卿卿我我。”女兒的調皮她前些年是受夠了。
她自知理虧,將那張尖牙利齒的臉收斂了點,她也怕不安生氣,一怒之下和那窮小子私奔。
然而簫颯卻從她的臉上看到了細緻的微笑,就像笑出了水平,目光打過去,就會反射出光芒。
如果視線匆匆略過,不專注的話恐怕會看到,他麵無表情地回過頭,這對母女究竟在乾什麼,個性都一樣一樣的。
上回她肯答應和不安一起物色女生給簫颯挑選,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他的不理不睬的態度,導致她不僅賠錢遣散了眾多少女,還讓他臉上無光。
當機立斷他不是什麼砥節礪行的好貨色,那麼多傾國傾城的女孩,比不安清純的有之,比不安成熟的有之,比不安嫵媚的有之,比不安幼稚的也有。
可是他呢,一個都看不上,絕不是眼光獨到的問題,美色不重要,她們比不安差得就是名聲和地位,和一般的男性也好不到哪裡去,要麼是個愛慕虛榮的駙馬呀,要麼是個貪圖美色的臭男人。
眼看母親動怒了,還要說些不雅不俗詆譭簫颯的話,不安連忙賠笑,步履不停地走向她和她身邊那位濃妝豔抹的侍女。
簫颯倒是木訥地坐在地上,臉上指不定什麼表情,隨時都在輕微的變化,由起初的惱羞成怒變為現在的喜怒無常,一張張定格,張著嘴巴盯著偷偷耳語鬼鬼祟祟的母女倆,好像已經聽到了她們女性的私密話題。
再後來,她暴躁的母親,居然奇蹟般笑眯眯地帶著身後的侍女走了,和剛纔的神態表現對比,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他對此表示很疑惑,懸疑的眼光中,不安躡手躡腳地回來了,她就傲拔地站在他身前,陽光從她的左肩和右肩像兩半長矛刺下來,晃到了簫颯的眼睛,這一刻她的光輝是偉岸和燦爛的。
“走吧,我們去個僻靜的地方聊天,我覺得你有很多問題要問我呢!”她的語言從善如流,恰似一朵明媚開在陰雨天,婉轉地細語和清晨鳥兒的叫聲一樣空靈動聽。
不安淡淡地笑,為鬱悶的他送去一陣怡人的涼風,風中夾有沁人心脾的槐花香,一點一點的在他灰暗的心裡洇開鮮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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