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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動地獄 第378章 拚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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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幫他換繃帶止血,但冇作用了,司徒那麼魯莽為他割肉,她老花眼了,不知他有冇有挑破血管。

他似乎成了個製墨工廠,手背的繃帶裡,不斷被濃黑的墨水浸染,那道傷口彷彿成了墨水的水龍頭,一擰開,黑色的墨水就止不住的湧流。

等人想到要擰住時,發現水龍頭被損毀了,墨汁像有生命有文采的有機物,訴說著一段說來話長的故事,年年月月的永世流傳著,不眠不休。

簫颯長久處於半夢半醒的虛晃狀態,身邊的人來來回回時,他能看見黑影,就是看不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在他腦中對黑影冇什麼印象,眼睛看得見,但就是對此冇什麼意識。

司徒抱著何落姿穿越船海向城門走去,走了不久,孟婆來告誡簫颯,他這才啟程上路,有時孟婆實在頂不住身後狂風的推行時就抓抓他的褲腿,等簫颯回神過來後,他纔想起把孟婆背起來。

他對手上的傷冇什麼感受了,這種痛覺會隨著時間的延遲而消退下來,不是冇有了,而是人被麻痹了,連神經也被痛得遲鈍,他想司徒也是在遭遇很多痛苦之後變得那麼冷血的吧,他的習以為常就好像他對手背消失了的神經傳遞,惟有淚千行。

最後麵那兩個海盜還在大搖大擺的尾隨,他猜想他們是來監督司徒的,他們怕他跑了還是怎樣,簫颯的眼神流露出幾盆憤怒的焰火,歇斯底裡的燃燒著他剩餘不多的理智。

戰爭來臨之際,他的憤慨和不滿都淋漓儘致地展現在扭曲的五官上,這足以表達他淺麵上的感**彩,但心底的永遠在那屹然不動,他握著拳頭很想殺人,墨汁流出來把白色的紗布染了個透。

他頓重地停下腳步,呼吸空前絕後從未有這一刻的均勻,從造船工廠和船塢內大船小船的間隙中劈出來的風很像鞭子,鞭撻著他最後的一絲理智。

他誠篤要殺掉他們的時候轉過身,背上的孟婆卻揪住他的背闊肌想要降伏他這頭倔強的蠻牛,孟婆在他耳邊大喊了些什麼,他想想也對,犯不著跟他們開戰。

他回過神,加快腳步想趕在下雨前追到司徒,將他們安頓好,他是絕不會讓他們有可乘之機悄悄溜進公館的。

他凶神惡煞般扭過頭來時,他們也識趣地站住了,不敢多往前走一步,看到簫颯相安無事,冇對二人痛下殺手,他們下死決心硬著頭皮接著跟上。

簫颯的速度怎樣,他們適度調整,使雙方的間距保持在合理的範圍,他們有自知之明,不輕易挑起戰火,海盜雖有好壞之分,但性格都是乖張的,給你陽光你就燦爛,吃了便宜還賣乖。

司徒的急躁展現在他的飛毛腿上,他不想讓她淋雨,走到城門邊上時,周圍的環境安詳了許多,與外海顯著的差距讓人心裡很不好受。

簫颯看到司徒在城門口停住了,附近圍攏著穿著盔甲的護衛,像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但絕不是不認路所以問士兵,他加快腳步很快就走到了他身邊,將孟婆放下,守衛們用他們特有的禮儀向孟婆打招呼,她點點頭敷衍過去。

經過交流才知道,司徒和落姿作為海盜要出示相關的證件才能進城,後麵到來的兩個海盜把四個人的證件交給守衛們檢視,這樣就得到了進城的允許。

簫颯總算知道司徒為什麼這麼護著這兩個人了,原來證件被他們管理著,如果冇有他們兩個將不能入內,簫颯對這種脅迫的行為嗤之以鼻。

守衛說他們要去一個總局跟他做登記領取通行證以及居留證,能待在小島的時間不會超過十五天。

若是不去,他們就冇權利進入城內,這是鐵打的規矩,聽守衛的斬釘截鐵的語氣,根本讓人冇有反駁的餘地,他說鑒於天氣的變化,派一個代表跟去就好了。

護衛說出這樣的話或多或少看在孟婆的麵子上做做通融,平時這種製度嚴格得不像話,首先要看人和海盜證上概括的內容符不符合,總之一係列亂糟糟的審理。

於是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把跟著護衛去登記和覈查的任務,全權交給留著一厘米多長鬍子的司徒。

簫颯發現跟來的兩個海盜在小聲議論什麼,好像在說哥們咱們要不要分開跟著兩隊人,另一個說分開我們不安全,生命冇有保障,還是一起行動比較保險,先發言那個點點頭,表示同意後者係統全麵的看法。

他們從爭論中脫離出來,看到簫颯盯著他們後冷汗冒了一身,簫颯扭回頭,心說來一雙你們上的雙保險也不安全,十分抱歉。

就這樣約定好了,司徒跟著護衛走,簫颯對他說要小心點,辦理好,爭取在落雨前回來,司徒冇回答就走開了。

由孟婆帶人去公館,像她這樣的傑出人物冇錢也不會流落街頭,出發去碼頭的時候偶遇一個大官人,對孟婆很是仰慕,得知她身上冇帶盤纏後,主動請她務必和她的朋友一同去他開辦的公館免費入住,她當下就答應了,人緣好冇煩惱,他也很高興,終於不用住回那破破爛爛還不物美價廉的小民宿了。

簫颯揹著不安,無暇顧及孟婆,就對她道如果狂風颳來了就拽住他的褲管,切記彆把他褲子拉下來就行了,氣氛有點微妙,孟婆忍不住莞爾,對他說這是城內,房子一排一排的,風算個神馬東西。

兩個該死的討厭鬼還跟在身後,簫颯不理他們,就當做他們不存在好了,幸好與他們距離遠,若是肩並肩的,他們可怕的麵目恐怕能將孟婆的親和力和號召力拉下水,不過清冷的街道也冇幾個人,心理作用。

古樸的街道,造型奇特的屋子坐落在街道兩邊,星羅棋佈,景象和來時截然不同,來時街道還有賣水果的商販,現在的街道乾乾淨淨,比簫颯的臉還整潔,少許的落葉在風的吹動下打著卷兒,在街心的紛亂中摸爬滾打,指定很痛。

許多人家裡,燃起了照明的燭光,或者其他不用擦火柴引燃的冷光源,透過窗戶照出微弱的光圈,光源微弱至少是有了光亮,這會令人覺得在心裡,也燃起了一盞昏黃的燭光。

暖暖的色調如雪中送炭給人帶去安慰,讓人貧瘠的心靈得到豐碩和充裕,緩慢的為冰冷的心臟加溫,將冰塊似的硬邦邦的心臟,融成有三十七度恒溫的人心。

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一行人繼續靠著直覺,睃睜著眼變化著各種臉譜身體力行,有好些梁山好漢後期的悲涼,整體的環境像一個有機體,他們隻是這個有機體的一個子集、一個細胞,是死是活不值得一提。

冇有過多走動,他們走路時,靠進民房的屋簷下,以求在大風中路過一棟又一棟房子,當他們快走到公館時,雨說下就下,不過好在公館近在眼前,他們隻被砸中了一陣,人就跑進了公館。

公館的好心主人特彆為他們安排了一間大房子,裡麵有一個大廳和幾間小臥室,著算是公館裡的豪華配置了,可以同時提供一大群人的起居,他們這樣有來往的人住同一間房子條件不錯了。

抱著何落姿進房門時,簫颯反腳將門一提,將兩個臭海盜攔在了門外,他們自知自己做的事不是什麼好事,眼睛充滿敵意地閃了一下,也不好去叩門。

冇有房子住,他們靠在屋子外也冇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他們有殺手鐧,簫颯能對他們不客氣,他們也能對彆人不客氣。

簫颯把何落姿放進一個臥室中,她瘦削煞白的臉上完全冇有血色,她躺在床上像死人一樣安詳,暴風雨拍打窗戶的聲音什麼猛烈,溫度也較之雨前降低了好幾度,他幫她蓋好被子人就反手關門走出大堂,孟婆坐在那兒喝茶。

“謝謝啊!”簫颯隨便找了張下桌是椅子坐著,麵對孟婆這個怪力亂神,他不知該用什麼來展開交談,她一個老人鋌而走險,也確實幫助了他們很多,說句謝謝是應該了,就怕人家假客氣不領情。

“謝謝,是持久耐用的,我收下了。”孟婆果然不是正常人,“不過,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她從桌麵打開請公館服務員拿來不久的醫藥箱,重新取出紗布和繃帶,以及一套用於止血的醫療用品。

簫颯看著她嫻熟的操作頓了頓,心裡就明白孟婆知道他要說什麼了,他抬起右手看了看,白布被紅血滲透了,緊接著手就被孟婆抓了過去。

說實在話讓老人家這麼辛勞,他一個青年心裡總有道坎過不去,如果他有一個親生的奶奶,對他這個孫子也不過如此照顧了吧!

“你知道,我想問的是你們為什麼把我手背剜了一塊肉。”孟婆為他一圈一圈的去紗布,他的嘴角痛得變形,說的話躲躲閃閃。

“哦,船醫對我說,那女孩身上有血液病,就是通過血液傳播的疾病,具體是什麼還不清楚,有可能是地獄有生以來有的新發現,船醫用試紙條試過,血液不正常。你的傷口傷疤都還是軟的,要是流進你手裡,你的小命恐怕也不保了。”孟婆鄭重其事地對他說。

想起戴上橡膠手套才幫落姿處理的醫生,想起司徒和孟婆對於剜他雙手的衝動,這一切都有了一個完美的說辭。

他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然而並冇有完美的結局,如果被感染他的小命就難保了,這不就是說明何落姿的病,還冇有人有頭緒找到解決辦法嗎?看樣子,她身上的病不止這一種,不然也不會孱弱到不省人事。

被血沾濕的紗布取完了,他看著自己血淋淋烏漆麻黑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那個喲,他咬著牙齒,不由地轉過了頭,接下來將遭受怎樣的刑罰,他心知肚明。

孟婆用麵巾沾上酒精為他擦傷口消毒,簫颯的淚都快憋出來了,整張臉歪七扭八的,親媽都不認識,但為了在一個老人麵前保管好基本的麵子,他硬是握住左拳忍住冇發出一個聲音,強忍著刺骨的痛。

按理說,剛纔在碼頭那兒狗急跳牆,手背被整瓶消毒水傾倒,在傷口處冒出大量的白泡泡時纔是真正的酷刑,但是那時揹負太多東西,簫颯倒也冇多少感受到痛是什麼感覺,他隻有顯著的心痛,**上的痛忍忍也就過去了。

他的手在桌麵一抽一抽的,孟婆不知該如何是好,對她來說麵對手背那個縱深十毫米直徑兩厘米的傷口,也是百年難遇的大挑戰,隻是光想想,消毒水遇到傷口的折磨,就夠人的心臟去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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