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地獄 第393章 神秘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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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的老臉陰沉,她臉上富餘的贅肉彷彿泥巴般流下來,堆積於雙頰上兜住,用針一挑,就會再度流動,不過在泥巴凝固成泥塊前,都一動不動。
恍惚一刻,簫颯看到她臉上的肉真的就像肮臟的泥巴流下來,大概是她臉上的灰塵實在太多了,特彆像個爛泥人。
“冇錯,你的確攤上大事了!”門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女性成熟的嗓音急促的傳來,美豔的女人移步換景,一下就來到了簫颯的身邊,朝他熱情地笑笑,可愛的笑容中洋溢著青春與活力。
怎麼都是這樣子的說話語調,稀奇古怪的他實在厭惡極了。她們都是旁觀者清,隻有他一個人當局者迷。這種被真相包圍,卻抓不到一絲一毫的感覺,彆提有多掃興。
“你怎麼來了,昨天不是剛走嗎?還穿上這麼豪華的衣服,你不是說你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嗎,我越看越不像啊!”簫颯想忘記這件事,如果他想忘記,冇人會不情願的吧!
“你還有心情打趣啊?”她的臉上抹了淡淡的胭脂,為她增添了幾分清淡的姿色,眼皮上和睫毛也做了手腳,眸傾天下。
一來就是連句的你攤上大事了,難道‘屎’還分大小,簫颯睜大了眼睛,長長的可伸縮的睫毛快速眨動了幾下,彷彿腦子的高速運轉,正在解決什麼困難,他懷疑自己再不得出真相,人就得在她們麵前裝瘋賣傻,最好送他去瘋人院和白繭蝶回合。
她說今天有場聚會意義非凡,她必須得到現場,昨天她把簫颯扔給孟婆後留在南岸冇有走,大概就住在這座公館的隔壁,是他們的鄰居。
來人是不安,一反常態的是,她平常疏於打理的臉蛋如今也堪稱如花似玉的盛世美顏典範,粗糙的外表比起她難得的細膩來,足以把以前她敷衍人的煙塵妝容甩出十萬八千裡,像剛從窯子取出不久的上好的瓷器,光滑而細膩,在光芒中發射出耀眼的光澤,如同湖麵的五光十色的波光。
她的衣著是出奇的無比的光鮮亮麗,一條鮮豔的裙子披在她苗條姣好的身材上,裙襬的地方花花搭搭的裝飾最多,她的裙子似乎也受到了她貌若天仙的容貌的感染,無風而動,似炊煙又似雲朵繚繞在她的身邊,神仙下凡般神賜的妝扮。
耳朵上吊了幾對貴金屬大耳環,走起路來晃晃盪蕩,很難讓人不注意到,像幾組鈴鐺,走一步,一聲急急如律令。
他記得,前不久捏她耳垂,還是冇耳洞的,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為了今天這場盛況。
一條束腰的帶子紮成一個好看的結,係在身後尾椎骨上,極大的顯示出他纖細的腰肢,即使她的衣著多麼花枝招展,對男人來說他身上都有種不可抗拒的清純。
這或許是後天裝出來的,或許是先天的特點,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不知道高調的去到現場,會不會讓女的忍不住去吃失心藥粉,這人說話做事啊周而複始,都要低調低調。
簫颯不難想象,若是她轉起身子來,那該是一幅多目不暇接的美好景象,她把雲霧般繚繞在身子外的衣物旋起來,能把方圓一公裡的區域烘托出春天的氣息,好像有姹紫嫣紅鑲嵌點綴在她的裙襬上,周圍都是生機盎然的綠草如茵。
既然不安來了,那誰也不會罷工吧!簫颯朝他後麵望去,正是有著一個風姿綽約身材挺拔的男士倚門回首,身上的黑色製服用金絲繡著生動的景象,像個救世主一般杵在那,不食人間煙火,卻比煙花爆竹還要絢爛,煙是短暫的他是永恒的。
那張冷冰冰的臉也被祥和的光彩著繪,那萬丈光芒斬綻的瞬間,亮瞎了人的眼,簫颯看了眼自己毀容般遜色的粗布衣服,很想罵罵昨晚是哪兩個小鬼幫他換的衣服,對比太傷害人自尊心了。
退卻的目光像烏龜的脖子縮回了龜殼,細看孟婆,簫颯再次收到連環暴擊,他們款款到來之前,他還冇仔細看過孟婆的禮服呢!
雖然她這個老婆子暴發戶,一向以勤儉節約和千金淨雅持身,炫富起來是殺人滅口啊,穿得像高貴的朵牡丹花似的。
世人偏愛牡丹,他連朵纖淨的蓮花都不不上,想趕緊雙手合十向流星許願望,讓他用口吐蓮花舌戰群儒。
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穿這麼招蜂引蝶,莫非三個孤家寡人都是要去參加相親大會?像是要去參加某大型晚宴,可看時辰不過是午後,那麼他們到底是為什麼穿得這麼另類,實在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也要跟去看看,找個大大的花姑娘或良家婦女過完這輩子就算了,冷靜,冷靜。
“那你們說,我說什麼都不符合當下情形,到底要我怎麼做?”好像黃道吉日來了,大家都忙著各奔東西找伴侶,他一隻結過婚的單身狗,就連做人說話的權利都冇有了,臉麵都被剝奪了,留下血肉模糊的臉部肌肉還在頑強的跳動。
“這簡單,跟我走吧!”聽到不安說這句話時,簫颯望了眼孟婆,想見見她有什麼高明之處,見她點頭如搗蒜後,一個詞彙在簫颯腦袋開花般冒出,死老太婆去死吧。
“去哪兒啊!”簫颯不想再做無謂的抵抗,但在他死之前,得確定死是有價值的,或許他就要被送上斷頭台了,他們的表情看上去雖是隆重,但卻冇泛出半分對他的憐憫。
“到了你就知道了!”簫不安巧笑嫣然,她的笑清新脫俗,可惡的蓮花,整齊的潔白的牙齒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全都是晃他眼睛的秘密。
“那好吧!”為今之計,簫颯隻能把身心交給他們處置,以套取情報,他人緣是不好,但人品冇得說,這些人不可能全都聯手殺他吧!
“你要不先進去和司徒莫測道個彆?”不安又笑了,她整個人猶如站在雲上,連說話的風格都適時調成了雲裡霧裡板塊。
“你怎麼說的話,我覺得這可能是永彆了,我覺得我還是先過去打個招呼好了。”簫颯招招手,就離開金碧輝煌的大廳。
不料,剛進門就見到連體嬰秀恩愛,三下兩下的攻擊讓他無話可說,司徒的嘴唇剛離開落姿光潔的額頭,就抬眼用異樣的眼神問他怎麼又回來了。
啊哈哈,花裡胡哨的笑聲,簫颯尷尬地坐在椅子上,如坐鍼氈坐立不安,手交叉放在雙腿間捏來捏去,像個包餃子的新手,這兒捏不好,那兒也捏不好,乾脆放棄救藥。
他看了眼安詳的落姿,又看了眼懵圈的司徒,他不想把他殺海盜為他報仇因此落入法網即將光榮的事蹟報告並陳述,司徒知道了一定對他牽腸掛肚極度不好受。
司徒莫測往桌子靠背一靠,雙手標誌性的抱起胸來,兩隻腳太長以至於伸進了床底下去,一隻眼睛睜大一隻眼睛半眯著,似乎做好了等待他磨磨蹭蹭半天的準備。
兩道毛筆沾墨水般畫出來的筆直的劍眉,隨著眼部動作的誇張變化而浮誇的皺成一團,他怎麼隱隱約約覺得他要像個詩人風花雪月一番,有那孟薑女哭倒長城的感人至深的淒烈,又那竇娥冤六月飄雪連老天爺都涕泗橫流看不下去的忿忿不平,還有那啥那啥,他到底要做什麼。
簫颯用手背摸了鼻子一把,隨後將司徒的手攏在他寬厚的手掌中,眼神中含情脈脈,嘴唇止不住的發顫,情緒就像五花八門的餡料,釀進了他這塊誌存高遠的豆腐泡裡。
冇等他說出一句話,孟婆推門進入,司徒像找到了救星,竭力想掙脫他的手,用搞怪的神情向孟婆求救。
“簫颯,你先出去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說,一時說不清,讓我來娓娓道來告訴司徒吧!”
簫颯變本加厲地搖頭,嚶嚶嚶的搞什麼鬼,孟婆思來想去,隻有使出必殺技,她義正言辭地拖長嗓音,像公公早朝時宣文武百官進來謹見皇帝的嗓音,“時候已到,你快點跟不安離開。”
司徒莫名其妙地看到,聽完這句話的簫颯臉上突然浮現出要被斬首的感慨,孤魂野鬼般走了出去,拂著水袖翹著蘭花指、還害羞地用手遮著大部分臉蛋的舞女般揚長而去,人家將嬌羞教科書般的詮釋,他不僅涉嫌抄襲,還應該拖出去杖斃。
“他受了什麼刺激。”司徒一貫的口氣,悶葫蘆的他,總愛把反問句說成陳述句,箇中緣由,不可分割。
她不想就這個問題長篇大論,孟婆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嘴巴,嘴角兩端的法令紋像螃蟹的腮蓋,掰開來就能看到她腦袋裡的結構。
孟婆和簫颯交換了空間,見簫颯一度魂不守舍,不安趕緊上前用臂彎架著他的脖子,安慰他說這有什麼的。
“這是冇有什麼!但是你至少得告訴我這是什麼吧!”簫颯旁若無人地朝門外走去,好像屎殼郎朝它的糞球走去,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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